陈玄丘看了看被一团“凝胶”困在中央的江晏茹,一口玄锥飞来,插在那团凝胶上,陷进去一尺多深,便再也无法寸进,然后就被反退了回来,看来那凝胶还排斥其他物质。
陈玄丘知道这东西很神奇,不会让困在其中的人窒息,一想这样也许更安全,便没有多说,只吩咐一句:“你就守在这里”,便转身扑向正与江炫堂交手的刺客。
未来的国丈爷啊,买个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与江炫堂交手的共有五个刺客,而江炫堂本人身边,也有两个帮手,三人互成犄角,与敌战在一起。
看起来,江炫堂身边这两个人才是高手,不过此前三人一直被那五个人压着打,因为这两个护卫不敢出全力。
他们必须得分出一半精力,照顾江晏茹这边,她不但是江炫堂的爱女,还是江家与王室联姻的关键,不容有失。
如今一见大小姐被一团粉红色的胶状物护住,连可透重甲的玄锥都刺不进去,而且那个嘴里横着噙着半串糖葫芦的大汉一手撑开一面金红色的鱼鳞状大盾,一手握着一条鱼刺状长刀,紧紧护在大小姐身边。
两个护卫放下心来,全力反击,登时对敌人形成了压制。
“走!”
五名刺客一见反被压制下来,知道刺杀已经变成了正面对战,这儿是江炫堂的地盘,人家的援兵马上就到,当即大喝一声,五人分向五个方向,飞掠而去。
而随着这五人大喝逃开,所有刺客都开始逃逸,陈玄丘本不欲追赶,忽然见一个刺客旋身逃跑时向鱼不惑刺了一剑,鱼不惑举盾,反手一刀劈了过去。
另一个刺客趁机冲向江晏茹。
鱼不惑大笑:“我若不死,鱼胶难破,你伤不了……咦?”
鱼不惑忽然惊咦一声,就见那刺客根本没有尝试在那果冻似的胶状物上刺上一剑,而是拦腰一抱,把那被鱼胶裹住的江大小姐扛上了肩头,撒腿就跑。
陈玄丘大怒,这时娜扎已经发现不妙,脚下风火轮风火呼啸,嗖地一下就追了上来。结果连续几名刺客扑上,虽然只是阻了一阻,还是晚了。
那刺客得手,立即远遁,这人肉身极其强悍,弹跳力和爆发力惊人,每一纵身,都能跳出五六丈远,就跟一只大蚱蜢似的,一跳一跳,跑出广场,掠入住宅区。
娜扎一挺腰杆儿,升至半空之中,夜色茫茫,只凭一双肉眼,根本看不清逃亡者跑向何方。而地面上,陈玄丘已衔尾追去。
跑功天下第一的陈玄丘,岂会让他就这么逃了。
那刺客扛着江宴茹一口气儿逃出主城,在城墙下停下,呼呼地喘了几下,正要一鼓作气,冲过那道结了冰的护城河,陈玄丘已经稳稳地出现在他面前,气定神闲。
“跑?你跑得掉?”
那刺客大吃一惊,一把抡起肩上扛着的江宴茹,劈头砸向陈玄丘。
江姑娘被他扛着这一路颠簸,都快晕吐了,脸色苍白,再被他这一抡出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玄丘没敢硬挡,虽说一拳打上去,很可能伤不到江姑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玄丘顺势一接,一拔,就跟拔罗卜似的,把江姑娘抢在了手中。
可是随着被他夺下来的江姑娘,紧随其后的却是一对虎爪。
刺客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对虎爪,打造的极锋利的虎爪栩栩如生,直向陈玄丘当胸抓来。
这一爪落实,就得抓下一大块肉去,直接把肺腑掏烂,也不是不可能。
而陈玄丘这时正抱着江姑娘,双爪袭体,顷刻之间,已然来不及避让反击。
“七爷帮忙!”
陈玄丘一声大喝,大喝之前,意念先动,腰间紫雾吐出,白七爷横空出世,下半身裹在那团紫雾中,跟个神灯精灵似的。
她腰间系个围裙,左手托着个石臼,右手举着个石捣子,头发懒懒地挽在脑后,一副居家小女人打扮。这是……正在捣蒜?难不成今天吃饺子?
七音染杏眼圆睁,左手石臼不用往前递,对方的虎爪一把抓来,正抓在石臼上,“嚓”地一声,把圆滑的石臼握得粉碎。
七音染蛮腰一摆,另一只虎爪贴着细腰抓过,把围裙抓了下来。
七音染手中的石捣子狠狠一敲,一下子就敲在他的脑门上,那人脑门登时塌了。
七音染冷哼一声,翩然转身,柳眉挑着,大概想跟陈玄丘说点什么,陈玄丘已然道:“收!”
七音染未及说话,就被那团紫雾摄回了葫中。
陈玄丘倒不是想对人家七音姐姐呼来喝去,他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不妙的问题。
这个杀手逃跑之际,掳走江大小姐,意欲何为?
掳走了再杀?这一路奔逃过程中的反应,包括刚才把江小姐掷向自已,可不像是这个目的,那么……
所以陈玄丘未及多谈,你有话啊?先憋着。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葫中世界鬼祖,受到我的钳制,不怕你反了天去。
当初七音染第一次露面,光凭神威气息压制,就让陈玄丘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陈玄丘把七音染送回了葫中世界,立即扛着江姑娘往回跑,他可解不了鱼不惑这个鱼泡泡,扯也扯不断、撕也撕不开,软绵绵的又不受力,用刀剁也不行,就是不知道拿火烤是不是管用。
与其在这里一样样尝试,不如带回去让鱼不惑解开。
陈玄丘一边快速往回奔跑,一边迅速放出自已的神识,笼向那个之前逃来的广场。
广场情形依稀映入识海,果不其然,多股神识分掠向四面八方,广场一处有十余道强大神识聚拢在一起,这意味着什么?
陈玄丘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及至将近广场时,因为他这次走的是直线,一路踏屋掠墙,飞驰而至,出现的位置正好是那戏台子的后面。
远远看见那戏台子高搭的彩棚了,陈玄丘大喝一声,提着江晏茹一跃而起,划过了十余丈的高空,掠过戏台,划向广场。
广场上,鱼不惑困立中央,身边紧紧护着江炫堂,“生旦净末丑”五个戏子打扮的人将他团团围在中央,森森寒气、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凛凛剑气,不断劈砍在罩在鱼不惑身周的半球形气罩上。
那气罩越劈越薄,每一次颤动,被周围各种武器和道术的伤害,都似伤到了鱼不惑的本体,鱼不惑竭力支撑着,已是岌岌可危。
再外围,还有一些刺客与正围攻鱼不惑的五个戏子反向而战,竭力阻挡着攻过来的江家护卫。
不出所料,被掳走的不只是江姑娘一人,那些刺客在四散奔逃时,利用掳人,引走了许多的护卫,而这时候,戏台上的五个戏子出手了,目标直指江炫堂。
若非凭空冒出个鱼不惑,虽不擅攻,却有奇妙无比的防御之术,竟尔撑住,此时江炫堂已然是一具死尸。
气泡之中江姑娘看见父亲危在旦夕,也是骇然变色。
陈玄丘身在空中,混元两仪唢呐在手,忽然凑到唇边,一声凄厉悲鸣直透人心,将整个广场上正鏖战的双方惊得神魂一滞,彼此动作稍稍一顿,霍然抬头望来。
就见陈玄丘已划破长空,从天而降,挟着万钧之力,一脚踩下,将来不及躲闪的一个刺客硬生生地踩成了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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