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病的是不是严重,反正见了王稚,就好了一大半。
虽说不是什么致命的病,但是人病了就是会脆弱。王皇后至亲就那么几个,陈老妇人老了,不忍心惊动。王允是男人。
也就只有王稚了,她一来,皇后心情就好。
王稚详细问过了彩鸾,也就放心了些。
亲自照顾王皇后吃饭和喝药。王皇后虽然说不用不用,可显然是很高兴。
薛绍冲是下午时候过来的,他一来,皇后就准备起身迎接。王稚阻拦:“您躺着吧,病了还折腾什么。隔着屏风说话不就是了?您也太过要强了些。”
皇后见人,就算是名义上的儿子,也要整理仪容的。
皇后于是听话,就叫人放了个屏风说话。
薛绍冲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热乎话,例行公事一般问了几句病情,就说请母后安心休养。
最后又叫王稚:“娇娘,你送我吧。”
王稚笑着点头,随他走出去。
“我在宫里住几日,你先回去吧。姑母病着,我陪伴几日。”王稚道。
“嗯。”薛绍冲看她:“叫人给你送东西吗?”
“不用,姑母这里也有我的衣裳什么的,不必送。我也就住两三天。”王稚嘱咐:“你回去吧,多喝些水。我前几日跟那三位说了,你也该去看看她们。好歹看看去,都不容易。”
“你也好好吃饭。”薛绍冲神色复杂却又了然的看了王稚许久,然后伸手在她头上拍了几下,又滑下来,在她耳朵上捏了一把:“我走了。”
王稚耳朵被捏的有点痛,还是点头道:“二哥再见。”
等看不见薛绍冲背影后,王稚回到了内室里。
皇后笑道:“二郎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难得对你有心。”
“他其实也好相处,人是孤僻了些,不过好沟通。”
王稚道。
“那就好,你们夫妇能和睦就好。过个一年两年的,生几个孩子更好。”王皇后心里想着,假如有一天你失宠了,只要你还有孩子,总是不孤单的。
不像自己这样。
王稚深知她的心,只是装作不懂,说了几句后就转换了话题。
另一头的烈王府,得知王妃留宿宫中了,西凉月高兴坏了。
自然第一时间就叫人来请薛绍冲过去用膳。
薛绍冲是没见着来人,接待来人的是他身边的丫头仙桃儿。
早得了他的授意,所以这会子笑盈盈的道:“今日怕是不成了,大王累坏了,这会子已经在沐浴,是要休息了。”
来人也不是芙蓉,自然不会厚脸皮,得了这话也就回去回话。
而这头,薛绍冲直接抬脚就去了宁氏屋里。
直接告诉费济世,不许西凉月的人来打搅。
他就是懒得见西凉月,估计着自己说不见,她怕是亲自来前院纠缠。
这还真是不假,丫头回话说了不见后,西凉月就骂她没本事。
随即就起身要去前院找人。
刚出发到了半路,就听说大王去了宁姨娘屋里。这还得了?
她直接改道就往宁氏那边去了。
到了宁氏住处,进去是进去了,宁氏的人岂敢拦着她?
但是,费济世敢啊。
“孺人怎么来了?”
“你让开,我去见大王。”西凉月仰头,心里是有火气的。怎么就不见自己,谁也不见就罢了,却来见宁氏?
“大王的令,叫奴婢守在这里,大王今日累了。宁姨娘有一手按摩的好绝活,正伺候着大王松乏筋骨呢,您此时可进不得。”费济世还真就不怎么怕西凉月。
“宁氏会的什么按摩手法?我屋里的柳大娘更是高手,大王要是真的累了,就去我那里,自然叫柳大娘帮他。”西凉月道。
这话就叫院子里一众奴婢想笑。
人家美妾在怀,不比一个老妪伺候的好嘛?
已经有人进去说了西凉月来得事儿。
对于宁氏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自然是不肯将人推出去。
一来是大王来一次不容易,她怎么可能退一步?
二来,今日王妃不在,这是天给的好机会给王妃表忠心!
她早就看出来了,王妃与孺人之间这争斗。明眼人都看出来,大王是偏心王妃的。
既然如此,今日她就决不能叫西凉月得逞。
只要西凉月截不走人,她就丢人丢大了。
前日里去正院抢人,抢不过王妃情有可原,后一日又来姨娘屋里抢,还是失败,那才是失败呢。
于是,宁氏一概不提起别的,只是看着薛绍冲:“大王,您饿了没有?奴饿了呢。”
“吃饭。”薛绍冲起身道。
两个就去了饭厅,薛绍冲根本不管外头闹腾的人。
越闹他越是厌烦。
说实话,后院这三个姨娘可比西凉月可爱多了。
西凉月这边说什么都没用,费济世最后来了一句:“大王许久没见姨娘们了,孺人要是今日执意要见大王,怕是来日就有话传出来。莫不是孺人善妒,不许大王见别人?”
她就是见不得薛绍冲见别人!
但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到底是身边跟着的杜鹃拉她:“就先回去吧,您是好意,怕王妃不在大王吃喝不好。不过到底宁姨娘她们也伺候了许久,还是能伺候好的。”
这个台阶,西凉月不下也不行。
最后恨恨的走了。
费济世行礼,看着她走,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宁姨娘这边的奴婢们也难得都懂事,只是眼神传递了几下就罢了,多的话是不说的。
回去的时候,杜鹃道:“姑娘不要急,明日回家看看,见见夫人。咱们家也有许多妾室,也生育了子女,可夫人是怎么做的?将军眼里只有夫人一个。”
“大王性子是这样您也知道,他一向是没耐心的。之前想必是被您惹恼了。加上别人又在后头说些什么,更是不好说。您只管缓一缓。有将军,有大郎这两层的关系,迟早大王消了气就来了。”
西凉月皱眉:“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您又不是不知道,大王一向是个脾气不好的呀。”杜鹃道。
这就是她们主仆对薛绍冲的错误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