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不妥,“我听你的声音很年轻啊,你,你真的是明儿姐请来的女大夫?”

沈灵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刻意把自己的嗓声沉了沉,语气却很是不以为然,“你又何必把人看扁了,明儿姐小小年纪不也是带着你四处求医,如今又给你筹钱治病么?”

为了让自己的话说起来更加真实可信,沈灵萱悠然的补充了一句,“为了你的医药费啊,她还在前街上兜售胭脂呢。她有本事能带了你来,我为什么不能做女大夫?”

“也是,”想起了那个能干的妹妹,那个少年的神色松了下来,他的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双手一收,再次环抱住住了自己的头,好像是尽力的抵御来自头部的痛苦一样。

沈灵萱回忆着师父张远山给人把脉的样子,她也稳稳的伸出了食指,轻轻的打在了那个少年的寸腕之上。

不过,沈灵萱手指一触到那个少年的脉搏,心神就是一紧,紧跟着手腕不稳,差一点被那少年入万马奔腾一样乱窜乱跳的紊乱气息给震开。

回想着那个张家先祖留下来的那个古册上的记载,沈灵萱差点失声惊呼,这,这是毒入心脉啊。

不过,沈灵萱还是硬生生的收住了到了舌尖上的惊呼,通常能得了这种毛病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那是据说是一群可以飞檐走壁的牛人们的专利啊。

沈灵萱暂时还不想惹上麻烦,她稳了稳心神,斟酌的说道,“你,你这病有些特别啊,一般的医者怕是看不了你的病。”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那个少年的脸色顿时郑重了起来,他放下了双手,挣扎着爬起来,依着墙跪坐在了沈灵萱的面前,有些慌张的问道,“是不是,明儿姐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什么也没和我说,”沈灵萱说的理直气壮,因为这一句她没有撒谎,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见到那个‘明儿姐’呢,怎么会听她说了什么呢。

沈灵萱却明白那个少年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他这种伤不是普通的伤病,而是那种特定的人群才会受的伤,那是一群普通人都接触不到的人群,是一群所谓的‘武功高手’们,他们伤人的手段才会如此独特呢。

如果不是沈灵萱手里有张远山师父赠送的那个股册子,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世上还有真么一种伤人的手段,不知道真的还有这么一群远离普通人生活之外的高人存在的。

现在,感受着少年手腕间奔腾不息的乱窜的气息,沈灵萱回忆着古册子上的记载,认真的说道,“你,你的伤很特别,如果不尽快医治,你的头会越来越越疼,不但眼睛会失明,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很可能会七窍流血而死的!”

“我知道。”那个少年平静的说道,一点没有沈灵萱想像中的震惊,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

“可是,”沈灵萱斟酌的说道,“可是,我没有把握能治好你。”

“你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也就是说可以一试了?”这一下少年却又出人预料的激动了起来,“怪不得妹妹要费尽心思的请了你来呢,你,你竟然真的知道我的病,不像那些人一样的胡说乱说。”

“呃,”沈灵萱一滞,她原本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呢,却没想到她含蓄的说法还是被这个少年也解读成了这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灵萱干脆实话实说到,“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夫,对于你的伤虽然可以勉力一试,可是却不想给自己和家人惹上满烦。当初,你妹妹请我的时候没说,没说你这病这么奇怪,我,……”

那个少年听出了沈灵萱的为难,也听出了她的坦诚,他仰头想了半天,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幽然的说道,“哎,你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谁也不愿意家人遭受妃来横祸的。”

沈灵萱心头一动,思量着说道,“我知道医者父母心,我师父也常这么教导我,可是,……”

“你放心,”沈灵萱的坦诚也让那个少年放下了戒心,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平和的浅笑,轻轻的说道,“咱们兄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咱们家也是正经的人家,咱们沈家原本是在济南府开了间威远镖局的,靠着道上的朋友给面子,爹也是个喜欢四处结交善缘、不肯与人为恶的,咱们的镖局开的顺风顺水,几乎从来没有失过镖,也从没和人家结过怨。”

“哎,”那个少年说道这里,在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月前我跟着爹去走镖,我们交了镖之后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回家,遇上了另外一间相熟的镖局,就结伴同行。谁知道,半夜里,他们竟然有仇家截杀,武功高强无人能敌,不由分说见人就杀,那间镖局的镖师无一幸免,我爹被误以为是那间镖局的镖师,被他们给震碎了心脉,也的伤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我爹临死前,一再告诫我不准寻仇,那些人我们惹不起,也找不到他们。”那少年无光的眼睛里含了泪了,“爹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和妹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不要为他报仇。可是,我没用,我不但没有保护了妹妹平平安安的,还连累她四处奔波,为了治我的病,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带着我吃尽了苦头,家里的钱也全被庸医给骗光了,我,……”

少年说道这里,泣不成声。

沈灵萱也陷入了沉默,她在思量这个少年所说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说谎,他的镖师世家身份也和他有神奇武功的事情相互印证了,而且他说的济南的沈家威武镖局也不是无名无姓的无处可查。

这个少年坦坦荡荡的,不像故意隐瞒了什么一样。至于他一开始的警惕,怕是也是初逢巨变本能的警惕罢。

思量着清楚,沈灵萱认真的再次开口,“听你这么说,也不像是什么不清白的人家。而我作为一个依着,似乎也没有拒绝为你医治的理由。不过啊,有一件事咱们得说在前面,……”

“我知道,”不等沈灵萱说完,那个少年飞快的说道,“规矩我都知道,关于你替我治病的事情,我不会跟人乱说的。而且,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就算是治不好,也和我无光的,你愿意为了我尝试,我已经很感激了。明儿姐,她,她忙活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老天有眼,终于遇到了你这样的大夫啊。”

那个少年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把沈灵萱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让她无话可说。

略一沉吟,沈灵萱沉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不过,我要给你治病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啊,因为给你施针之后,你需要卧床静养,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这样吧,你跟我回去吧。”

“有劳女大夫了,沈鹏在此先谢过了,”说着话,那个自称沈鹏的少年挣扎着就给沈灵萱行了一个大礼。

沈灵萱根本不敢搀扶,她一个小小的四岁孩童,张口闭口的给人治病,如果被对方发现了她的年龄,那种医患之间的信任就会立即消失,治疗起来会是事倍功半的。

沈鹏行了礼,喘息着做直了身子,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沈鹏跟了女先生回去无妨,可是,我妹妹她,她……”

“你放心,”沈灵萱安抚的说到,“你不用担心你妹妹,我会打发人把她也带回家里去的。现在,那你先稍后片刻,我让家人赶了马车过来。”

沈鹏已经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和沈灵萱和盘托出,那就是对她全然的信任了,她的安排他自然不会有什么疑意,喘息了一下,他哑声说道,“有劳女先生周全了。”

暂时安置了沈鹏,沈灵萱抽身回到了小娘亲的身边,有些讨好的蹭了蹭娘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娘亲,您,您不会怪灵儿擅自做主吧?”

李香秀在一旁把沈灵萱和那个少年沈鹏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要是要阻拦的话早就出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沈灵萱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擅自作主张的。

是的,李香秀没打算阻拦沈灵萱,她和沈灵萱一样相信了沈鹏关于身世的那段话,而且她也是听人说起过济南府沈家的威武镖局的。

当然了,让李香秀这么痛快的就同意沈灵萱把人带回家里医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鹏栖身的这个位置。

好恰不巧的,他就在蜷缩在了奶奶庙的后门,几乎和当年默娘的情况一模一样,那时候的默娘可比现在的沈鹏恐怖多了,可是当时小小的沈灵萱话还说不利落呢,就哭着喊着要救默娘。

事实证明沈灵萱当初的坚持是多么的正确,这两年多来,默娘几乎成了柳条胡同的主心骨,以一人之力支撑起了‘街坊绣庄’,又顺顺当当的开起了‘姊妹胭脂’,不仅如此,她还把沈灵萱教导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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