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萱说的断断续续,李安竟然听都懂了,他有些敬畏的抬头看了看泰山奶奶的金像,赶紧学着大人们的样子,也不用什么蒲团了,就这么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声的求了起来,“泰山奶奶,刚才李安吵了您了,现在我给您赔不是,求您别生气,别生气啊,您就大发慈悲,就让我留在封津吧,我,我喜欢和灵儿妹妹一起玩,求求您了,……”

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李安又凑到了沈灵萱的面前,小声的恳求道,“灵儿妹妹,你也求求泰山奶奶嘛,你也一起求的话,我想奶奶肯定会答应咱们的。”

不同于李安怀着侥幸,沈灵萱却明白,关于带着李安去济南的事情,小娘亲肯定是和舅舅李思远认真的谈过了,而且是已经达成了一致。这事和别的事情不同,牵涉到舅舅的科举,牵涉到李安的前途,不是他们两个孩子私下里嘀咕嘀咕就能改变的了。

至于,求泰山奶奶么,奶奶也看起来也挺忙的样子,估摸着是没空闲照顾到一个小小孩童的情绪,这事怕是不会管的。

为了不让小娘亲为难,也为了让即将离别的李安少一些牵挂,沈灵萱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再次抬眼看了一眼那个一脸悲悯的贴金雕塑,沈灵萱轻声的回应道,“安,考,官,我,笑……”

听了沈灵萱这么支离破碎、完全不成语句的话,李安的神色一转,竟然渐渐的浮现出了与他的年纪不大相符的凝重来。

“灵儿妹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李安极其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好好的读书,将来金榜题名,做一名造福一方的好官。你,会让你,会让你天天笑,天天高兴的。”

“泰山奶奶可以为我作证,我李安一定说到做到的!”说着话,李安毅然的跪了下去,带着和他的年纪不大相符的认真和决绝。

李安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把沈灵萱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这事怎么透着一股子红果果的奸|情的意味呢?

事情也可以这样解读:迫于长辈的压力,一男一女即将分离,他们一起跪在神圣的碧霞元君的神位前,男人要求女人和他一起祈求泰山奶奶的成全,女人为了男人的前途却劝他独自离去,然后努力的读书,将来出人头地,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而男人被女人劝服了,当着神圣的碧霞元君的面赌咒发誓,发誓他会努力奋斗的,他愿意为了女人的笑容去拼搏的。

沈灵萱心头一阵恶寒,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也对着泰山奶奶悄悄的祷告了起来,“奶奶明鉴,我沈灵萱绝没有教唆未成年人的嗜好,也没有老牛吃草籽的打算,咱劝小李安完全是出于一颗公心,是出于报恩的一片好心哪,……”

就在沈灵萱和李安双双像泰山奶奶表明心迹的时候,李香秀和王氏、李思远等人已经上香跪拜完毕,纷纷站起了身来。

李香秀满意的看着小嘴巴翕动不已的沈灵萱,高兴的连声说好,更加坚信了这孩子和泰山奶奶之间的缘分。而王氏对于李安的举动也颇为满意,这么一个站不住脚的调皮的小子,竟然能规矩的跪在泰山奶奶面前念念有词,儿子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啊!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的这一场跪拜,皆大欢喜!

李香秀欣慰的抱起了沈灵萱,王氏则一脸骄傲的拉住了李安,大家一起随在了李思远的身后,从另一侧门迈出了香火缭绕的大殿,把奶奶金像面前的位置留给了虔诚的另一家人。

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出了主殿的侧门,沈灵萱还在琢磨着用什么借口把小娘亲等人都引到后院去呢,就看到管家沈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沈灵萱心头大急,她可是把庙后门口的那个奇怪的妇人托付给了沈旺了的,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难道他仅仅是当着自己的面做了做样子,看到那人脸上的伤疤之后就撩开了手?要不然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忙着救人呢,哪有功夫跑到这里来?

仿佛就是为了给沈灵萱解惑一般,沈旺急步迎了过来,马上低声的禀告道,“禀告姨娘、禀告二小姐,那个人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连饿带累的,整个人都虚了,赛华佗说只要好好的将养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她……”

“停,停,停,”李香秀皱着秀气的眉头打断了沈旺的话,“你说的谁啊?谁受伤了?”

“是二小姐吩咐小的救下的人啊,”沈旺一本正经的说完,突然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嘟囔了一句,“难道这事姨娘还不知道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香秀的目光掠过了认真倾听的沈灵萱,直直的落在了鲁妈妈的脸上,“你们在后院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是,是这样的,”鲁妈妈有些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这才顾得上结结巴巴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她似乎整个人还陷在某种情绪了,脸上的神色一直不同的变换着。

“……,姨奶奶,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看好二小姐,让,让二小姐受了惊,还,还,……”

鲁妈妈结结巴巴的没有自责完,一旁的李思远的神色就转了几转,斟酌着问道,“那人是什么来历?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却是对着沈旺问的。

“回李爷,”沈旺不愧是管家,听了李思远的问话,马上就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利落的说道,“那人脸上的伤不是近期的弄上去,都已经结了疤,怎么看都是一两年前的旧伤了,身上穿的也都是最普通的衣裳,冯妈已经过来照应着她沐浴了一番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

“不过什么?”李思远似乎有些反应过度,紧跟着问道,“还有什么不妥当的么?沈老爷不在府里,宅子里就是姨娘和二小姐,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让什么人混进去的。”

“是,李爷顾虑的是,”沈旺客气的说道,“小的会仔细的盘查那人的底细。只不过,那人似乎是伤了嗓子,虽然被赛华佗的银针给救醒了,却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咱们怎么问,都没有一个字的,小的有些拿不准,所以来请姨娘示下,请二小姐拿主意的。”

沈旺原本是想说请李姨娘做主的,可是一想到方才在后院的时候,沈灵萱那么坚决的要求他们救那人时候的样子,还是加上了一句‘二小姐拿主意’,虽然让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拿主意,这话透着怪异,可是谁让她是沈家的二小姐,是这里正经八百的主子呢?而且,救那人这事又是这个二小姐主子亲自又哭又闹的定下来的。

听了沈旺的话,鲁妈妈缩了缩脖子,她是这里除了沈灵萱之外唯一一个见过那人脸上伤疤的内宅妇人,禁不住害怕的小声嘟囔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就她那一脸的疤,白天见到都能吓死个人,要是晚上遇到了,怕是一晚上都得做恶鬼索命的噩梦啊。”

沈灵萱出于一种第六感的本能,非常固执的坚持要救那个人的,听了大家的话,她立即从李香秀的怀里抬起了头来,清晰响亮又无比坚持的的喊道,“华佗,华佗,……”

一帮的王氏舅母不禁莞尔,她带着笑问道,“二小姐这是要赛华佗救人呢?还是要赛华佗治她的嗓子呢?还是给她脸上的疤想办法呢?”

沈旺已经说了那妇人就是又累又饿才晕倒的,自然是不需要赛华佗这样的高手出手救命的;至于她的嗓子么,沈灵萱可是亲口听到她说话的,虽然嗓音嘶哑晦涩,但是说话是没有问题的,她不肯说话,估计是其他的原因,沈灵萱还记得她刚一睁开眼时,眼睛里满满的自责和绝望的。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说话的问题就不是大夫能治得了的了。

沈灵萱说出了‘华佗’两个字,明显就是针对那妇人脸上的伤疤说的,也是为了回应鲁妈妈说的见了她的面吓死人的话的。

王氏舅母不了解沈灵萱的心思,所以才有这么一问,李香秀却已经笑着点上了沈灵萱的小鼻子,“你这个小丫头啊,还以为张大夫真的是华佗,什么毛病都能治的好哪?你不要这么难为人嘛。”

听了李香秀的话,沈旺却有些不大合规矩的直接接了茬,“姨奶奶,还真让二小姐说对了呢,赛华佗说了,那人脸上的伤疤他能给治,虽然不能说治的不留下任何痕迹,但能他让疤痕淡下来,说是以后能不那么吓人的。只不过,张大夫也说了,那人似乎有什么事情郁结于心,需要有人能好好的开导她一番,要不然她的身子早晚会被她自己给熬空的。”

“听张大夫那意思,那人,那人,……”沈旺有些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了,他很想直接说那人就是一个大麻烦,他们有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招惹她,赏了口饭吃就可以直接打发走了,至于她是不是自己想不开要把自己个熬死,完全不干他们沈府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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