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翠儿这么说,李香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而是继续关心地问道,“那妹妹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夫人所为呢?要知道呆会儿老爷来了,无凭无据的事乱说,怕是老爷会不高兴的。”

这话就是老道的李香秀在确认了和翠儿的同盟关系之后,站在了同盟者的立场上去提醒翠儿,也是在借机摸一摸对方的底牌,让她尽可能多的多说一些,说一她所掌握的刘氏夫人的暗地里做得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翠儿神色凝重的想了想,肯定的说道,“自从有了绿云的例子之后,老爷待我就格外的小心,不敢随便用府里的丫头,还专门从外面买了两个丫头回来伺候我,在我没显怀的时候把刘氏瞒得死死的,直到最近我的身子越来越沉了,怕伤了孩子,不敢穿太紧身的衣裳实在瞒不住了,才让她发现了。”

“不过,有了因为上一次绿云的事情,老爷和她大吵了一架,冷了她好一段的时间。她才没有像对待绿云那样明目张胆的对付我,只能去想一些更龌龊的下作法子。”

稍微一顿,翠儿的神色再次愤然了起来,“我知道这几年她为了防着老爷,从京都娘家要了一个擅使药草的婆子,专门替她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是日防夜防的,没想到临出门了还是着了她的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香秀紧张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来,她无比庆幸自己的灵儿早生了一年多,要不然绿云和翠儿的遭遇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这么一想,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把得来不易的女儿搂的更紧了。

李香秀后怕不已,她怀里的沈灵萱也被吓的一个哆嗦,这位刘氏夫人该是一个多么彪悍的存在啊?

她原本对于古代社会草菅人命的事只是模糊的耳闻,没有具体的概念,现在亲耳听了这么鲜活生动的例子,还是出自受害人之口,她这才算有了一点感性的认识。

而且,这个施暴的人就是她那个便宜爹的正头嫡妻,而她下狠手管制的人就是自家娘亲这帮妾室们,当然了还有她这种妾室生的子女们,这让沈灵萱禁不住脑袋顶上‘嗖嗖嗖’的直冒凉气啊。

沈灵萱感觉到浑身上下凉飕飕的,禁不住又往娘亲李香秀的怀里缩了缩,对于这个勇敢的,敢于在刘氏那样彪悍的人物手下讨活路的小娘亲,她是越来越佩服了起来。

沈灵萱心潮澎湃,翠儿那边还在说着她的悲惨遭遇,“……,当时我也是防备着来着,她送来的吃食都悄悄的倒掉,用来的用品也远远的锁进后院的罩房里,偏偏是今天早上出门,我一时大意,没有仔细查看马车上的东西,……”

“竟然,竟然被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一个茶碗来,那两个死丫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偏巧就用那个茶碗给我倒了盏热茶。后来,我,我进了门之后就感觉不大对劲,没成想……”

翠儿说到这里,脸色越来越苍白了起来。她刚刚小产,又伤又痛又恨的,能撑着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是极限了。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和遭遇之后,终于还是没有等到沈老爷的到来,她再也撑不去了。

脑中一阵重过一阵的轰鸣,眼前飞舞着越来越多的小星星,眼皮沉重的打着架,翠儿终于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往后一仰,脸色蜡黄的甩倒在了榻上,昏了过去。

“大夫呢,大夫呢?请来了没有?请来了没有?”李香秀脸上泛起了急色,冲着外面连连的大声喊到。

回应着李香秀的是跑的气喘吁吁的石榴,她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的回禀,“来了,来了,大夫请来了!姨奶奶,大夫请来了!”

随着石榴的大喊,一个须发花白的身影竟然小跑着跟了进来,“病人在哪呢?情况如何了?”

李香秀终于略略的放了心,起身让开了床榻的位置,尽力克制着颤抖,简洁的介绍道,“张大夫来了,那我就放心了!病人一路车马颠簸,刚刚小产,现在又昏过去了,您快点给看看吧。”

“好,夫人您先别急,先让老朽看看病人。”年近半百的大夫顾不上多做客套,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小梧子上,利落的给翠儿把起了脉来。

看着大夫凝重的神色,李香秀不敢在旁打搅,抱着沈灵萱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暖阁,坐在厅里耐心的等了起来。

某小只沈灵萱也被这种生死攸关的场面给吓住了,她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李香秀的怀里,一时没有了精神。

李香秀一边默默的想着心事,一边轻轻的拍打着沈灵萱的脊背,沈灵萱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安抚下,渐渐的两个眼皮再次打起了架来。

不行,不能睡!如果这个时候睡着了,不定错过多少事呢。而且,一旦她这这个时候错过了,以她现在动不了又说不出来的身体状况,那就是再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了。

刚刚闭上眼睛的沈灵萱立即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她努力的晃了晃头,向着暖阁的门缝瞅去。

就在这个时候,在里面伺候着的大丫头石榴一撩棉门帘子,引着面色凝重的大夫走了出来。

李香秀立即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大夫,里面的人,情况如何了?要不要紧?她的命应该能保住吧?”

“这个,……”大夫沉吟着扫了一眼几个伺候着的丫头婆子,谨慎的问道,“请问这位夫人,这府里主事的?……”

李香秀对着石榴使了个眼色,轻声的吩咐道,“你们出去吧,在外面小心支应着,别吵到翠儿姑娘歇息。”

石榴跟在李香秀身边伺候好几年了,自然能够领会她的意思,她轻轻的一阂首,带着那些丫头婆子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还极有眼色的替他们关上了门房,自己亲自守在了外边,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香秀看着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扫了一眼静悄悄的暖阁,这才开口道,“张大夫,我知道你是神医,大家都叫你妙手神医赛华佗,你不仅医术好,还医德好,向来是最会为病人着想的,是不是?”

“夫人缪赞了,老朽张远山,在封津城南支应着祖传的张氏医馆,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同行们抬举称一声妙手神医赛华佗,”花白胡子的大夫听了李香秀的高帽子并没有喜形于色,望着那些那扇关闭的大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屈身对着李香秀微微的躬身,真诚的说道,“不是小老儿张狂,非要单独面禀府中主事的,实在是那位,那位姑娘情形有些特殊,不好当着人的面四处张扬,这才有劳夫人了。”

略微一顿,张大夫又揣摩着李香秀问话的意思,补充了一句,“老夫虽然不敢说是妙手神医,但是自小就在各种药材堆里滚着长大的,经手的疑难杂症也不在少数,断不会误诊的,这一点还请夫人放心。”

李香秀虽然是原来的沈知县、现在的沈知府的妾室,可是碍于刘氏夫人的淫威,不管是沈老爷还是李香秀自己都没有招摇过,这处沈家的宅院也是悄悄的置办下的,因此封津的老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的安平知府沈大人升任了知府老爷之后,在封津还有一处宅子,养着一个姨娘和庶出的女儿。

可是,外人不知道沈家的底细,李香秀在封津这么多年了对于封津的事情却是很熟悉的,眼前的这个被称作赛华佗的张远山大夫,她虽然没和他直接打过交道,但是他的名号却是听说过很多次了。

“您名号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医术我也没有半点的怀疑,”李香秀先是笑着肯定了张大夫的话,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您既然行医这么久了,在行内赫赫有名,相信也知道有些事您也知道,宅子里的琐事不好多说的,屋里那位姑娘的病,您和我说实说就行了。”

“可是,……”张远山沉吟着,也在暗自打量着李香秀,掂量着她够不够主事人这个身份,他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为了病人着想,他是不忍心随随便便乱说的。

李香秀见这个大夫有些油盐不进,忍住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红了眼圈,“唉,我跟你神医说了实话也不打紧的,你是不会传扬出去的,是吧?”

“这是自然!”张远山郑重的说道,“咱们医者总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他人的隐私,但是医者父母心,了解情况也是为了病人着想,怎么能把人家的情况到处宣扬呢?”

“如此就多谢神医了,”李香秀道了谢,这才谨慎的说道,“这位姑娘只是一个通房,不被大妇所容,这才悄悄的送来了,托付给了我。可是,她的人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小产了,现在生死未卜,我,我怎么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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