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召陵的路上, 甄荔借题发挥,又是用姐姐的口吻在甄昭面前提起妹妹,抱怨妹妹的不周全:“这芙姐儿还是跟小时候似的, 我说你就是不喜欢应酬, 总归面子上得顾着,偏偏她就是不见外祖家的人, 我怕她拿大,故而我就自己去了。”

“这戚家人也忒可恶了, 我听阿芙说她在戚家靠纺布为生,平日月例几个月才发一回。衣裳一年能做两套给她就不错了, 平日生病还得靠她自己医治,冬日炭火都不给足。甚至差点还要送她做妾,后来还是莫节度使拦了下来,这样的人家怎么让她亲近的起来。固然,戚老夫人有养育之恩,但也别忘了, 当年父亲在世时,对戚家有大恩,否则戚家人早就下了大狱。”甄昭甩袖。

他以前从不知晓这些, 还是前儿甄芙来求自己说只和戚氏见一面时,把话说出来了,尤其是戚家三位舅舅是如何上门逼迫她做妾侍说的悲痛欲绝。

其实之前甄芙只是在信中点到为止,这次她亲口诉说, 让甄昭气的不行。

而这些话,她从未和甄荔提起, 甄荔则暗道不好, 只得尴尬的笑了几声:“还有此等事, 我听戚家几位舅母都说对她如何好,外面的人也是说戚家对她很好。”

她是试图营造舆论来表明甄芙胡思乱想,舅母们对她其实很好,也许是甄芙编造的。

倒不是甄荔想陷害甄芙,而是她认为甄芙这么多年在戚家都无事,哪里就真的如她自己那般危言耸听了,即便就是如此,面上也得顾着,这样外面的人才不会知晓这些破事。

大家族哪个不是打断了胳膊,还得往袖子里藏着,就是不愿意说出去。

到底娘改嫁了,不在妹妹身边提点,故而让她不懂这些,有点身份就自觉了不起了。

甄昭摆手:“应该不会有假,我已经问过莫节度使了,确有此事。虽说莫节度使为人厚道,不道人是非,但我怎会看不出来呢。”

如此,甄荔才不多说什么。

而甄昭没有想象中觉得甄芙不懂事,反而认为她恩怨分明。

甄荔也自知自己现在说下去无益,故而有自责起来,甄昭安慰了她几句。

回到马车时,她见甄芙正执书在看,甄荔还笑:“这马车虽说平稳,当终究在路上,仔细眼睛。”

“放心吧,姐姐。”甄芙不以为意。

她不必成日学医救人了,自然就看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增长见识,尤其是各地的博物志,以及《礼记》等礼仪等书。

甄荔越发觉得和妹妹说不到一起去,同时也暗自心生忌惮,出了幽州之后,继续往西行,似陈国这样的小国,定然不会是什么压轴国,陈国和蔡国差不多同时到的。

马车里来的是一位甄氏公族之女云柔,对各诸侯国的关系很是熟稔,于是开始介绍:“蔡国封伯爵,和我们陈国差不多大,另外还有卫国,他们两国向来以南梁马首是瞻。”

“原来如此,那还有其余的国家呢?”甄芙继续问。

云柔想了想:“魏国和齐国关系一向不错。齐国是海上之国是大国,其稷下学宫招揽天下贤士,国家十分富庶,可若是论起军队之力,那绝对是南梁,那可是南方第一大国。”

南梁?甄芙知晓南梁王姓萧。

“我听闻现在的梁王是新王,因为他兄长过世,有人说他是杀了兄长篡位的。”甄芙问起。

云柔颔首:“就是这般,您说的很对。”

甄芙暗自猜想如今诸侯国最强的就是齐国和南梁了,齐国是老牌诸侯国,国家富裕,地位颇高,但并不太能打,而南梁国土非常大,且军队战斗力很强。

外面甄昭正和蔡国国君寒暄,甄芙等人被带去附近驿馆住下,作为陈国公主,她的住所虽然算不得华丽,但也整洁干净。

萱草和碧草并几位宫女在内铺床叠被,自有内侍开始搬甄芙的衣衫首饰,这些她作为公主应有的配备,一路上兄长特意让宫中赶制出来的。

“可惜孟妈妈要留在宫里了,她是最会替姑娘你装扮的,我们还不如她呢。”碧草很是可惜。

要知晓孟妈妈平日与人为善,萱草和碧草受她照拂颇多。

甄芙笑道:“那没办法,若非孟妈妈在宫里,我也不会这么放心。再说她身子骨不舒服,我可不敢让她再舟车劳顿了。”

比起甄芙的器具衣裳,对于以前的她而言算很多了,但是和甄荔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萱草随意去看了看,回来就咋舌。

“大公主那边就首饰就专门用这么大的匣子装着,还编了甲乙丙丁,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还有衣裳,大公主一日要换六身衣裳,头上的发誓更是俱为一套,公主,咱们就显得寒酸了。”

甄芙笑着摇头:“这不在这个上头。”

她和甄荔相当于互别苗头了,姐妹二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没撕破脸罢了。

萱草很是拥护甄芙:“您说的是,大公主再如何也没法跟您比?”

“这就不对了,她比我和熊掌关系好,比我有钱有势,更是比我有人缘。”这似乎是她和姐姐不同之处。

甄荔似乎天生就很会和人打交道,很会笼络人心,这点甄芙自愧不如,但她也不想学她,因为她和甄荔不同,虽然有时候迫不得虚与委蛇,但大部分的时候都保持本心的。

不喜欢的人,她很难做到共处一室。

召陵之盟非常热闹,但其实热闹是男人们的,女人说是出来见世面,但大多数时候都要保持礼数,是不能让人随便见的。

她只要在这儿,甄昭会想起她,她就有希望,否则,出去争奇斗艳甚至太过于轻佻,反而让人觉得下作。

也因为如此,甄荔在参加过几场魏国公主和蔡国公主的宴饮之后,甄芙是一次都没有出去。

甄荔是志得意满,她已经打探出很多消息了,又听闻妹妹无人相邀,她便对四周随从道:“也不知晓她如何想的,既然千辛万苦来了召陵,怎么又默默无闻呢。”

“只是大公主,云柔一直在二公主那里……”

云柔是甄氏公族之女,早年一直未嫁,因才能出众,故而被甄昭重用,甄荔平日倒也送些贵重物件过去,她当然知晓妹妹手头紧,肯定不如她宽绰,因此不会认为云柔不帮她,而帮妹妹。

但她忽略了一点,云柔本就是公室之女,追求的是甄家的利益。

正如现下,云柔对甄芙道:“君上说您这样很好,我们陈国素来礼娴内则,蔡、卫两国论起国力还不如我们陈国呢。她们现在打探的多了,并不是好事,只能提前被针对。”

“多谢云柔你了,坐下说话吧。近来我在练字抚琴,还要你代我多谢兄长给我安排的琴师,着实让我受益匪浅。”甄芙总觉得自己学的不够多,在戚家荒废太多了。

云柔看着甄芙,真是觉得这才是一国公主之样,她不由得道:“我听说齐国有位公主太过出挑,还闹出了丑事,原本准备嫁到魏国的,却被魏国的公子拒绝了,成了笑柄。”

“我听说了,就是因为如此,我并不敢出头,况且知晓的太多,也容易被人算计。我们陈国哥哥是新君,更应与诸侯国谦逊才可。”甄芙如是道。

云柔点头,心中暗道二公主真是聪颖又不冒进。

婚事谈不谈的成,不在于你多美,而是在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

女人们联姻都是为了国家强大,保国民安定,否则平白享受这么多供奉这是为何?甄芙把这些话同云柔提起,云柔也是觉得很惊讶。

“您说的没错,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公主有如此领悟,也算是我陈国之幸了。”云柔面上敬佩。

甄芙站起来道:“你知道我最佩服的女子是谁吗?”

云柔摇头。

甄芙笑道:“是许穆夫人。”

许穆夫人是卫国朝歌人,她非常有远见,因其貌美多姿,多国求娶,但是在许国重礼打动下,卫懿公决定把她嫁给许国国君为妻。可许穆夫人认为齐国势大,应该嫁齐国,卫懿公偏偏不听。

后来母国卫国灭国,许穆公畏惧,不敢出兵,许穆夫人自己不顾许国人反对,招募士兵,救济难民,后来向齐国救助,终于帮助卫国复国。

这位许穆夫人也是有名的爱国女诗人,绝世红颜矗风雨,挺身而出是为卫。

云柔当然知晓许穆夫人,也明白了甄芙的用意。

甄芙先以许穆夫人为由,让甄昭相信自己有联姻的价值,即便日后嫁过去,绝对也会照拂母国,其次也是避开诸公主们,她的容貌太盛,年纪正是及笄待嫁之龄,若是出去太受欢迎,甄荔怕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她也把萱草和碧草招过来,一番叮咛:“我姐姐之前和戚家众人了解打探我不少,她若说出什么对于不利的话,就不好了。”

萱草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现在我不可出来做出头的椽子,既不能让别国公主针对,也让甄荔轻忽我。忍一时之气,也并非不好,况且,现在我的目标人选还未出现呢。”甄芙淡淡道。

现下过来的这些诸侯国有的还不如陈国,她和许穆夫人的想法一样,诸侯国联姻应该是和强国联姻才行。

云柔当然也把甄芙的这番话说给甄昭听,“二公主为人端雅,表里如一,她平素用饭从不奢靡,很是仰慕许穆夫人,我见她随身所带之书,已经泛黄,应该是看了多年了。”

“唔,我知晓了。”甄昭点头。

云柔出去之后,很快又进来官员:“国君,齐王到了。”

甄昭挑眉:“哦,齐王到了,好,我立马就去。”

齐王年迈,却看起来精神矍铄,他这次带来的是两位孙子,王孙煜和王孙煊。甄昭正和齐王寒暄着,也不经意的打量齐国很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人。

他这个人能够蛰伏许久,一举篡夺陈国之位,自然也并非一般人。

“齐王看起来身体一如往昔,我等还不如您呢。”甄昭拱手道。

齐王摆手:“陈公客气了。寡人年纪大了,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怎么,我听闻蔡伯和卫公已经到了,怎么不见人啊?”

“哦,他们听闻梁王来了,去迎梁王了。”甄昭道。

齐王倒是不太把梁王放在眼里,只因为梁国原本只是一个县公,后来却把方圆五十多里的土地扩展至现在的整个南方,武力充沛,实在是不一般。

但齐国也是大国,自然不怵,更何况还有西北的雍国。

上次,还是十年前,诸侯国共尊雍国和梁国为共同霸主,陈国当初属于依附雍国,现下甄昭篡位,听闻惹得雍国很是不喜,如此,他也在挑选靠山。

王孙煜到底是少年人,一听说自己祖父过来,只有魏国出迎,和一些三流小国簇拥,陈国还是他们到了,才过来逢迎,脸上不免露出一些。倒是王孙煊,城府颇深,脸上不露出分毫。

这次齐王没有带儿子过来,而是带着孙子来,显然也是想联姻。

甄昭见王孙煊含而不露,器宇轩昂,颇有些好感。

甄昭是很有名的清谈之士,同人辩论从不输,同时好黄老之学,同齐王说一些养生之术,王孙煊也在一旁凑趣。

他也是刚赈济没多久就返回临淄,后来又被钦点和齐王一道过来,父亲王子亮告诉他,也许这次要为他找一位别国公主,日后取得别国支持,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诸侯面前也得露脸,同时赢得祖父齐王的欢心。

几人寒暄几句,甄昭就告辞了,在隔日,他也一大早去迎梁王去了。

甄芙在此处,她头一回穿的非常清雅,上身着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下面配着月白雪纱裙子。脸云柔见了都赞不绝口,只觉得二公主实在是美丽出尘。

雍国同样是军事强国,前些日子听闻还派使者来骂过陈国,这次雍国夫人请她们过去,也不知晓是不是鸿门宴。

甄荔见甄芙如此打扮,清雅可人,十分脱俗,眼神柔和,看似十分娇憨,但十指纤纤,很有一股才气。

“妹妹这样打扮,倒是十分可人。”甄荔牵着甄芙的手十分亲热。

甄芙摇头:“我哪里像姐姐这样天生丽质,胭脂反而糟污了你的脸。是了,这雍国公的夫人请我们去做什么?”

甄荔虽然觉得妹妹和她有隔阂,但也不至于看着妹妹羊入虎口,故而道:“我是听说雍国公夫人所生之子公子墨是个憨顽之辈,偌大年纪还痴痴傻傻的。雍国公夫人怕大权旁落,想为他再纳一门妾侍去呢。”

“原来如此。”甄芙点头。

“你总不出来,自然就不了解这么多了。”甄荔教育妹妹。

甄芙也罕见的并不顶嘴,只听她说,却说姐妹二人乘着马车走到半路时,甄芙笑道:“我听闻今日梁国就要过来,姐姐可否知晓?”

其实甄芙觉得很奇怪,以甄荔的目的,雍国和齐国都来了,她却不为所动,这不像是甄荔的性子,难不成是为了南梁不成?

所以,她故意试探一番。

甄荔闻言,掩饰的一笑:“我略知一二。”

她们姐妹二人往雍国公夫人住处需要十里之外,并不远,哪里知晓半途上却出现有人劫道。陈国士兵已经厮杀起来,“不好,这是梁国士兵。”

“里面美人,大家抢啊……”

南梁士兵敢抢陈国公主?甄芙暗道不好:“我早听闻梁国处南蛮之地,未曾想居然如此。”

甄荔神色莫名,一边害怕,一边大骂:“那南梁气候恶劣,还有鳄鱼犀牛,蛇虫鼠蚁更多,所以人才野蛮的紧。”

闻言,甄芙手里握着毒药,谁要是敢进来,就等着受死吧,可一包毒药不管用啊……

就在此时,一道银枪划过,透过纱帘,甄芙看到了一位小少年策马过来,年纪看着不大,倒是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他身后还有数人策马而来。

“姐姐,这是谁?”甄芙抬了抬下巴问道。

甄荔摇头,有些精神恍惚:“我也不清楚。”

杀伐声顿时止住,甄芙对甄荔道:“我们蒙人所救,得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让哥哥查探清楚,到底是谁要杀我们俩?”

“不下去,我们也不必搭话,我们可是公主,万一被人看了去该如何是好?”甄荔突然阻止。

这可不像她的个性,甄芙更觉得奇怪,因为甄荔此人是很喜欢出风头的,尤其是擅长和人打交道。

现在却连谢都不道,甄芙只好自己下去,又被甄芙拉住不放:“妹妹,你云英未嫁,又没出阁,何必出去,还是乖乖的和我在这里吧。”

甄芙越发觉得狐疑,她决定冒险试试。

因为陈国和雍国关系已经决裂,哥哥应该是准备靠南梁,她读过博物志,南梁天气热,因此梁人以绸衣为主,领口绣以龙凤纹绦为装饰,这位少年将军所着的正是南梁服饰。

她挣脱甄荔,掀开车帘,外面的碧草萱草正守在马车旁,脸色呈惊恐。

“怎么穿的我们梁国人的衣裳,给我拿下这群人,捉活口。”为首的少年发号施令。

甄芙扶着宫女的手下来,此时,少年才看清来人,居然是一位姑娘,少年脸微微一红。此女不似他们梁国女子那般娇小玲珑,她身材修长,窈窕极了,妆霓彩衣,袅袅娜娜。晶莹雨露,人亦清丽脱俗。

“不知英雄姓名,多谢公子救了我们姐妹。”甄芙落落大方。

那少年还未开口,却听身后一人道:“这位姑娘,这是我们梁国太子。”

甄荔在马车内听了个正着,她是从未见过太子允的,因为当时她去梁国时,太子允就被简王赶到边境,后来去了齐国。

不曾想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少年。

甄芙连忙又要行礼,身边也有内侍道出身份:“这是我们陈国二公主,国君之妹。”

萧允看了看周围的陈国士兵,伤亡并不重,又对甄芙解释道:“这些人虽然穿我们梁国服饰,但并非我们梁国人,公主千万别误会。”

这让萧允身边跟着的将军们很是诧异,因为萧允年纪虽然小,但很有大王风范,仅今年打蛮国就是这位年轻的太子带着人去的,他仪表不凡,性情高傲不逊,何时向女子解释过。

甄芙颔首:“请您放心,这剩下来的人,我自当同我兄长讲。”

她说完,又吩咐暂存的陈国士兵准备往回走,并非她如何镇定,而是经历的多了,甄芙也的确淡定了许多。

……

就在陈国马车走后,那些被活捉的假扮梁国士兵的数十个人却咬舌自尽,一个活口也没有了,萧允等人颇觉疑惑。

“即便要挑拨也是挑拨我们和齐国或者雍国的关系,这么离间我们和陈国何意?”萧允一向以爽直著称。

他的先生洛平在梁国也是重臣,听太子这么说轻咳一声:“太子,这陈国勉强算二流国家。”

萧允笑道:“是啊,就是挑拨陈国仇恨我们又如何,陈国和雍国有仇,莫不说不是我们梁国人杀的,就真是我们的人,陈国国君也不会为了此事和我们梁国闹翻。如此手段,我是看不懂了。”

好端端的挑拨梁国和陈国做什么?

如若是抢占土地就罢了,却用恐吓女眷伤害女眷的方式,这到底是哪路神仙想出来的昏招?

甄芙和甄荔回来时,甄荔不知怎么打了几个喷嚏,甄芙还奇了:“姐姐,你是不是很害怕?”

“还,还好。”甄荔暗自擦了擦汗。

甄昭坐在位置上,听甄芙提起现下的事情,又道:“那些起初的南梁士兵应该是假冒的,后来是太子允带着人过来救了我们,妹妹还亲自下去道谢。”

“是吗?他见到你了。”甄昭倏地站了起来。

甄芙颔首,甄昭笑道:“这假士兵的事情我会派人跟进,芙姐儿,既然人家太子救了你的命,兄长得为你略备薄礼过去。”

这下甄芙和甄荔都听懂是何意了?以如今陈国这样的二流国家,能寻求梁国庇护,这实在是太好了。甄芙虽然只见了太子允一面,但他武艺出众,年纪似乎比她还小一点,但皎若朝阳,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清澈,自己十五,他应该十四左右,那不是吃嫩草吗?

但见兄长如此兴致勃勃,甄芙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兄长这样热情,未必会成,毕竟陈国也算不得强国。

甄荔却又是觉得自己为他人作嫁衣裳,原本她今日买了死士准备设局让甄芙被南梁士兵所伤,依照她对妹妹的了解,妹妹应该会对南梁恨之入骨,这样妹妹抗拒嫁入南梁,她顺势而为。哪里知晓,前世成亲前都没有见过面的两人,居然提前相见了。

而且现在甄荔满头包,因为这些死士若是查出是她所为,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短命鬼太子允,为何这个时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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