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那些士族子弟们纷纷跪地求饶,然而朱檀却丝毫不为所动。

“啪!啪!啪!”

很快,学堂外就响起了赵公子杀猪般的惨叫声,以及木板拍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

朱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对那些还没动手的学生们说道:

“你们都去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不尊师重道,目无王法的下场!本王开办这学堂,可不是由得你们胡来的!未来要么成才,要么成渣!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学生们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违抗朱檀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学堂外,围观这场“刑罚”。

赵公子和那些准备动手的士族子弟们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嗥。

然而朱檀却无动于衷,直到他们被打完,才命人将他们带到自己面前。

“说吧,现在可知错了?”朱檀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浑身是伤的赵公子等人,语气淡漠。

赵公子此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颤巍巍地说道:“学生知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

“哦?你错在哪里了?”朱檀挑了挑眉,问道。

“学生……学生不该顶撞先生……”赵公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还有呢?”朱檀追问道。

“学生……学生不该……不该……”赵公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该庆幸的是,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本王今日只是略施惩戒,若是换做其他人,就凭你今日之言行,早已身首异处了!”

朱檀冷冷地说道,“你可知罪?”

赵公子听了朱檀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他从未想过自己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举动,在王爷眼中竟是如此罪大恶极!

他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挣扎着爬到朱檀脚边,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咚咚”的闷响,很快渗出血迹。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学生知错了,学生真的知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朱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叫停的意思。

周围的学生们噤若寒蝉。

待赵公子磕得头破血流,几乎要昏厥过去时,朱檀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赵公子如蒙大赦,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跪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再看朱檀一眼。

朱檀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严肃而认真:

“本王今日并非有意要责罚你们,只是想让你们明白,这世间,并非只有权势和地位,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知识,是道理,是为百姓谋福祉的责任!”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可知,这算学,为何是各门学科的基础?”

一些学生面面相觑,显然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们学习算学,不过是迫于父辈的压力,或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地管理家族产业,从未想过这门学科还有什么更深层的意义。

也有一些学生,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他们认真倾听着朱檀的每一句话,试图理解其中的深意

朱檀缓缓说道:

“就说咱们济南府要修建的河堤,那河堤的修建,需要多少石料,多少人力,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工,这些都需要用到算学。”

“若是没有精确的计算,河堤便可能出现坍塌,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便会受到威胁。”

他又指着学堂里摆放着的各种农具,继续说道:

“再看这些农具,它们的尺寸,形状,都需要经过精密的计算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从而提高粮食产量,让百姓吃饱穿暖。”

“算学,看似简单,却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它可以帮助我们建造房屋,制造工具,发展农业,甚至还可以用来预测天气,治理水患。”

朱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可以说,没有算学,就没有我们如今的文明。”

朱檀的一番话,犹如晨钟暮鼓,敲击在这些尚未经历社会毒打的士族子弟们的心头。

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想过这些“粗鄙”的学问还能与自身产生联系,更别提什么国计民生了。

只是。

朱檀的威严让他们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一些原本对算学不感兴趣的学生,也开始正襟危坐,试图理解这门学科的意义。

看到学生们有所触动,朱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光靠威逼利诱,只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表面服从,唯有让他们真正意识到知识的力量,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

“算学,看似枯燥,实则奥妙无穷。”

朱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就拿最基础的加减乘除来说,看似简单,却是一切算学的根基……”

他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几个数字:

“比如,我们现在要计算修建一段城墙需要多少块砖石。假设这段城墙长一百丈,高两丈,厚一丈,而每一块砖石的长宽高都是……”

朱檀一边说着,一边写下相应的数字,并引导学生们一步步进行计算,最终得出所需的砖石数量。

“当然,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朱檀拍去手上的灰尘,继续说道:

“在实际应用中,我们还会遇到各种复杂的情况,比如地形起伏、材料损耗等等,这就需要我们灵活运用各种算学知识,才能得出准确的结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听得云里雾里的学生,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怎么,觉得难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

“哈哈,不难,一点都不难。”

朱檀突然大笑起来,“只要掌握了方法,算学其实比你们想象的要简单有趣得多。就比如这几何,看似复杂,其实就是……”

朱檀说着,又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他从最基本的点线面讲起,逐步深入到三角形、四边形、圆形等各种几何图形的性质和计算方法、。

并结合实际案例,讲解如何运用这些知识解决实际问题。

“比如,我们要测量一条河流的宽度,就可以利用相似三角形的原理……”

朱檀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画出相应的图形,并进行详细的讲解。

学生们原本昏昏欲睡,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站在河边,利用所学的几何知识测量河宽的场景,顿觉新奇有趣。

“再比如,我们要计算一个粮仓的容积,就可以利用……”

朱檀越讲越起劲,学生们也听得越来越入迷,原本空旷沉闷的学堂,渐渐充满了求知的氛围。

甚至连一旁负责记录的书童,也听得入了神,手中的毛笔停在半空中,忘了落下。

“殿下,您说的这些,真的都能做到吗?”

一个学生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和怀疑。

朱檀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些从小被灌输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思想的士族子弟。

对于算学这种“匠人”所用的学问,打心底里是轻视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朱檀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满脸佩服的张铁牛身上,“张铁牛,你说呢?”

张铁牛抓了抓脑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殿下说得对,这算学啊,好用!”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张铁牛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檀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

“张铁牛说得没错,算学确实好用!明日一早,就由他带你们去城外,实地演练一番!到时,你们便知道这算学究竟是何等神奇!”

学生们闻言,顿时兴奋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殿下,咱们去看什么?”

“是不是去看修城墙啊?”

“我听说城外正在建一座高塔,咱们去看那个怎么样?”

朱檀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笑道:

“明日之行,自有张铁牛安排,尔等只管用心学习便是!”

朱檀一边往门外走。

然后将张铁牛给拉到门口。

“张铁牛,明日之事,就拜托你了。”

朱檀给张铁牛倒了杯茶,语气温和地说道。

“殿下放心,我,我一定尽力……”

张铁牛接过茶杯,手忙脚乱地应道,滚烫的茶水洒了几滴在他手上,烫得他一哆嗦。

朱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张铁牛,教导学生,不可一味追求‘厉害’二字。”

张铁牛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朱檀放下茶杯,正色道:

“你要记住,算学并非炫技之术,而是经世致用之学!你要让他们明白,算学并非枯燥无味的数字游戏,而是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利器!”

张铁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殿下,我该怎么做?”

“你要将书本上的知识,与实际生活联系起来,用他们听得懂、看得明白的方式,将那些看似深奥的道理,讲得生动有趣。”

“就比如明日的实地考察,你可以……”

朱檀顿了顿:

“你可以带他们去测量护城河的宽度,让他们自己动手实践,如何利用相似三角形的原理,计算出河面的宽度。”

张铁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然精通算学,但对于如何教导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却是毫无经验。

“殿下,这……这能行吗?”

张铁牛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些小少爷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哪里会摆弄那些个测量工具啊?”

“这有何难?”

朱檀见张铁牛面露难色,便知他心中担忧,笑着宽慰道:

“那些测量工具,说穿了,不过是些木棍、绳索罢了,比之舞刀弄枪,可要简单得多!你只需将使用方法演示一遍,他们自然能学会。”

“至于那些小少爷们,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朱檀拍了拍张铁牛的肩膀,“他们虽娇生惯养,却也并非顽劣不堪之徒。你只管用心教导,他们心中自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张铁牛得了朱檀的鼓励,心中稍定,想起殿下对他的照顾,心中一横,暗下决心。

定要将明日之事办得漂漂亮亮,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出游的好日子。

学生们早早便聚在书院门口,一个个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好奇地打量着张铁牛手中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们,何曾见过这般阵仗,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张师傅,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儿?瞧着怪吓人的!”

“就是,这木头疙瘩,还有这绳子,能用来做甚?”

“莫非是要将咱们绑了,丢到护城河里去喂鱼不成?”

张铁牛被这帮小祖宗问得哭笑不得,只得耐着性子,一一解释道:

“此乃测量工具,名为‘矩’和‘准绳’,用以测量距离和角度,明日我便教你们如何使用。”

学生们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见张铁牛说得认真,也不好再胡乱打趣。

只得按捺住性子,跟着他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

这护城河乃是济南府的护城屏障,河面宽阔,水流湍急,两岸杨柳依依,景色秀丽。

然而,学生们此时却无心欣赏美景,一个个只顾着抱怨。

“我说张师傅,咱们究竟何时才能回去?这日头都快晒屁股了!”

“就是,这算学课本就够枯燥乏味的了,偏生还要跑到这荒郊野岭来,真是活受罪!”

张铁牛充耳不闻,自顾自地选了一处开阔地,将测量工具一一摆放整齐,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诸位少爷,今日我便教你们如何利用相似三角形的原理,测量这护城河的宽度!”

说着,他便开始讲解如何利用矩和准绳,测量两点之间的距离和角度,并以此推算出河面的宽度。

然而,这些平日里只知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们,哪里听得懂这些繁琐的计算方法,一个个听得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张师傅,你这说得也太复杂了些,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就是,这又是角度又是距离的,听得我头都大了,我还是回去看我的诗经吧!”

学生们开始不耐烦起来,试图偷懒耍滑。

张铁牛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但想起朱檀的嘱咐,只得按捺住性子,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讲解,直到学生们勉强理解为止。

然而,理解了原理,并不代表就能熟练运用。

等到学生们真正开始动手操作时,问题又来了。

有的学生测量时,手脚笨拙,不是角度测错了,就是距离量错了,得出的结果与实际相差甚远。

有的学生则是压根儿就不愿动手,躲在树荫下乘凉,将测量工作推给其他同学,自己则在一旁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我说李兄,你这角度量错了,难怪算出来的结果不对!”

“王兄,你也是,这绳子拉得不够直,河宽自然就短了一截!”

张铁牛看着眼前这帮学生,一个个惫懒散漫,毫无求知之心,心中不禁有些气馁,暗道:

“殿下说得轻巧,可这帮小祖宗,哪里是那么容易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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