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算计谁呢?
练武场,大驸马和淳郡王苦等高镍不来。
淳郡王忍不住调侃道:“高镍那厮,有了女人兄弟都不要了,等会备上三壶烈酒,非罚死他不可!”
话音刚落,忽见远处花园中的鹅卵石曲径上,并肩走来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万年不变的黑锦衣,正是高镍。
女的可就稀罕了,身穿海棠红长裙,嫣红腰带勾勒出丰乳细腰,一路穿花拂柳,恰似一只红蝴蝶翩跹而至,吸睛得很。
待走近了,姑娘那巴掌大的小脸也不知怎么长的,白莹莹的耀眼,比冬日初雪还白,光是那抹白就能要了男人的命!
何况,她还步姿袅娜,每一步都能精准踩在男人心尖上,撩得人心痒难耐,纵使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也不如她……婀娜多姿。
大驸马郭子孝不是重色之人,也忍不住多瞅了傅玉筝两眼。
淳郡王萧无恙就更加了,眼神死死黏在傅玉筝身上,再舍不得挪开,直直感叹:“人世间竟还有此等绝色。”
直到一拳砸在脸上,淳郡王才“嗷”一声回过神来,痛得直捂脸。
打他的自然是高镍。
“再敢用这种眼神看你嫂子,小心抠掉你眼珠!”高镍毫不客气地警告。
她就是嫂子?
淳郡王萧无恙总算明白,为何高镍有了她,连兄弟都不要了,连催三次才肯来。我艹,有这等美人在侧,傻子才要浑身臭汗熏死人的兄弟呢!
“嫂子好。”淳郡王萧无恙满脸堆笑,尽量正经地跟傅玉筝打招呼,“我是高镍最好的兄弟,能同穿一条裤子那种。”
“滚!谁跟你同穿一条裤子。”高镍上前一步挡在淳郡王萧无恙面前,阻断他窥视傅玉筝的目光。
“小气。”瘪瘪嘴,淳郡王萧无恙收回眼神。
大驸马郭子孝朝傅玉筝憨笑道:“嫂子见笑了,淳郡王好开玩笑,日后见多了你自然知晓。”
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傅玉筝早被他们嘴里无遮无拦的话给臊红了脸。
纠结半晌,傅玉筝鼓足勇气纠正道:“大驸马和淳郡王,称呼我傅三姑娘就好。”嫂子这种暧昧的称呼,还是以后……再说吧。
不想,话音刚落,大驸马和淳郡王就爆发“哈哈哈”的大笑。
尤其淳郡王直接笑弯了腰,还一个劲捶着高镍肩头调侃:“嫂子她不认啊,是不是你没把人搞定啊?”
高镍一脚踹向淳郡王大腿:“滚。”
淳郡王身手矫健一跳躲开了:“瞧你这心虚样,肯定还差步骤……”又趴回高镍耳边,“恐怕差的还是……最关键那步。”
高镍飞快瞥一眼傅玉筝,与此同时,一胳膊肘猛撞淳郡王胸口:“给老子闭嘴。”
淳郡王又是一通笑,这回不敢笑出声,捧住疼痛的胸口狂憋笑那种。
大驸马也转过脸去偷笑。
傅玉筝:……
虽然没证据,但总感觉他们在开荤段子?
不过没足够证据的事儿,傅玉筝一向不纠结。从他们三人的相处状态,傅玉筝已经猜出大驸马和淳郡王是高镍的挚友,无话不说那种。
这边的笑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尤其尾随而至的陈黛羽和她的一帮子姐妹们。
“也不知傅三姑娘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这么快就融入高大人的好友圈了?”
她们可是知道,陈黛羽扑棱了好几年,别说近高镍的身了,连大驸马和淳郡王都没挨近过。
每每刚要凑近,他们就速度转身离开,跟避瘟疫似的。
陈黛羽眺望大驸马和淳郡王对傅玉筝眉开眼笑的画面,不屑道:“能是什么手段,骚狐狸媚术罢了!”
“以色侍人,能得几日好?”
等着吧,一会就让她好看!
练武场向来是男人们的主场,姑娘们顶多在旁边围观凑凑数,因着高镍下场比试投壶,引来好多贵女围观。
里三层外三层。
傅玉筝留意到陈黛羽和她一帮子姐妹也来了,还故意挨在她身边。“情敌”这种东西,突然贴近必有鬼。
傅玉筝谨慎地离远些,绕上大半个圈子去往对面。
途中,遇上几个端茶递水的婢女,忽地一个婢女脚下一歪,一壶果子酒擦着傅玉筝腰身坠落,濡湿裙摆一大片。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婢女吓得面如土色,傅玉筝明知其中可能有鬼也不好发作,毕竟在大公主的庄子上,打狗也得看主人。
静待对方如何应对便是。
果不其然,婢女给出经典的解决方案:“一旁的紫竹轩备有干净的衣裙,若傅三姑娘不嫌弃,请随婢女来。”
傅玉筝秒懂,阴谋不在那套衣裳上,便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房间里。
傅玉筝摇摇头笑道:“不必如此麻烦,春风徐徐,裙摆一会就自动……风干了。”
婢女:???
这傅三姑娘怎的不按常理出牌呢?
傅玉筝带着浅笑抬脚前行,将傻眼的婢女丢在身后干瞪眼。
“蠢货!”陈黛羽眼神犀利如剑,若是眼神真能杀人,早将那蠢笨的婢女剁去双手喂狗了!
濡湿什么裙摆?直接胸口啊!
“奴婢再……再来一次?”婢女拿人银子手软,主动将功赎过。
陈黛羽急着想看傅玉筝倒霉,几乎不过脑地催她快去。
当同一个婢女又端着果子酒逼近时,傅玉筝险些讽笑出声。
——她总算知晓高镍为何看不上陈黛羽了,完全胸大无脑,缺根筋啊!
——傻子都知道不在同一个坑跌倒第二次,陈黛羽居然敢同一个拙劣手法上演第二遍?!
傅玉筝假装没看破,捏着帕子来到高姝身侧,假意问:“听闻姝妹妹是首辅千金陈黛羽最要好的闺蜜?”
高姝轻蔑地一哼:“陈黛羽也是你能打探的?”
说得好像陈黛羽身份比傅玉筝高多少似的,言语里满是轻视。其实都是权臣之女,不过是多了个太子妃姐姐,还是个不受宠的。
见那婢女到了,傅玉筝佯装微恼:“不愿透露就算了!”一甩帕子转身就走,借着转身之际,狠狠撞了那婢女一下,小手再对着果子酒精准一推……
“哎呀,我的裙子!”
高姝失声尖叫,恼火地低头看着湿透一大片的胸口。
春裙本就薄,濡湿了紧贴胸口,那对隆起的小山丘显得突兀极了。
尖叫声引得众人齐刷刷回头来看,丢死人了,还有男子不正经地吹口哨,臊得高姝忙双手抱胸遮挡。
好在高姝对大公主的庄子很熟,忙不迭地往附近的紫竹轩里钻,她知道,紫竹轩里常年备着替换的衣裙。
见进去的是高姝,婢女慌得脸都白了。
陈黛羽有心要救,一时也找不到好法子,实在是高姝脚步太急太快了,想悄悄阻止都来不及。
很快,紫竹轩里传出鬼嚎似的尖叫!
“啊——”
“救命——”
“救命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