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有什么不快就说出来嘛,犯这着跟自己呕气。”宋寒濯起身坐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看到宋寒濯那个满不在乎的熊样子,越贵妃就气不打一出来,“说出来,说出来你就听本宫的?你二哥马上就要成婚了,你再看看你,都二十二了,一个姬妾都没有,本宫如何不急?咳咳咳……”丁姑姑忙上前,劝道,“娘娘,大病未愈切忌动怒啊。”
越贵妃身体一直都是时好时坏的,宋寒濯就算再混账,他都不敢跟他母妃硬碰硬,到那时,估计他父皇定不会饶了他。
“母妃选了几个大臣之女,你来看看…”越贵妃见宋寒濯态度变软,丁姑姑便抬手示意早已在门外候着的宫女走了进来,十个宫女依次站好,每人手里拿着一副画卷,上面都是京城各宗亲之女,宋寒濯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母妃给他找王妃啊。
待宋寒濯草草看了一遍后,越贵妃便按耐不住,问道,“濯儿,可有钟意的?这些可都是京城已到年龄的大家之女。”
“母妃,儿臣的婚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没一个合儿臣心意的。”
“你不会是还惦记着那边北女子吧。”越贵妃脸色一沉,眼神越发凌厉,声音冷如冰,“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我活一天,她就不可能成为你的王妃,连姬妾都不能!”
“母妃,您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告退。”宋寒濯一向阴晴不定的脸,此时更是阴森可怖,甩袖走出了云霄殿。刚走出云霄殿不久,便迎面走来了云厉,见宋寒濯满身戾气,一愣,心里为某个撞枪口的王爷默哀了一下,上前对宋寒濯耳语一番,宋寒濯嘴边缓缓勾起一抹邪笑,转身换了个方向,朝东宫走去。
……
这段时间除了别具一格的明月阁成为京城百姓口中的谈资,还有太子宋寒修即将与将军之女唐凤初的婚事了吧。
转眼间,便到了太子大婚之日。
唐府到处张灯结彩,风雅楼内更是忙成一团,唐凤初一身大红色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的婚服趁得她越发的娇艳端庄,从铜镜内看到一身粉色正装的叶浮珣含笑而来,眉上不由得染上几分喜色,“今天,你是女宾,怎么现在才来啊?”
“有些事情耽误了,还请姐姐恕罪。”叶浮珣笑嘻嘻地看着铜镜中美如天仙的人儿,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她也是这般惊艳地看着唐凤初,“凤初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臭丫头,我哪天不好看,来晚别以为一句好听的话就把我打发了。”
“今天可是姐姐的大喜日子,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嘛。呐,给你这个。”叶浮珣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是什么?”唐凤初好奇地接过玉石,一股暖意便从手心里传来。
“凤娲佩,送你的新婚礼物,希望它保姐姐一世平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唐凤初嫁入东宫的半年后,因中毒而流产,此后身体越发的虚弱。这一世,她要保上一世未保之人!
“传说中的凤娲佩怎么会在你这里。”唐凤初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小东西,对她这个妹妹更是好奇,那日赏花会能识破叶云裳,反用计中计,今日又出手凤娲佩。
“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的。好了,凤初姐姐,这吉时快到了,迎亲的队伍已经在外面等了。”叶琈珣怕唐凤初再追问,就赶紧转移话题,这凤娲佩上一世落到叶云裳手里,这一世她早早地派人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昨日从一个外域商人手中买了回来,只是世人不知道的是--这凤娲佩不仅可以验毒,还有不为人知一个传闻,得此佩者,当可母仪天下!所以上一世叶云裳才不择手段地得到它。
今日是唐家嫡女出嫁,嫁得是当今太子,这嫁妆抬了百十担,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比肩接踵,感叹唐家的繁盛,坐在轿辇上的唐凤初手里握着凤娲佩,开始了她人生的另一番景象。
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泛着耀眼的光泽。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若灼灼芙蓉。百官恭敬地立在两边,唐凤初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珞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她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华贵之至。而宋寒修身着暗红五爪黑蟒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殿门口发出光芒,他扶手而立,等待着从此与他风雨与共的人。她雍容前行,如登九霄,缓缓迈向宋寒修,隔着金丝发冠看不清他的神情,唐凤初只知道走到他身边,接下来便是可能就是狂风暴雨的一生,而他身后的地方,将是他们的战场。
日色微移,宫殿之上,一对丽人携手而立。
接过金册金印,礼成。凑乐之声不绝于耳,百官朝拜。
“恭贺太子大婚!”
回声阵阵,绵延不断。从此他们便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晚上东宫。
百官们喝完酒便退下了,谁也不敢闹太子的洞房,只剩下晋王他们几个兄弟,却唯独不见宸王的身影。
“今日二哥大婚,臣弟甚是高兴,来本王再敬二哥一杯。”晋王宋寒澄举起一杯酒,对太子一笑,一饮而下,“怎么不见三哥的身影啊?平常三哥可是最喜欢来这东宫的。”
宋寒修斟了一杯酒,朝宋寒澄举起,温润的声音多了几分寒意,“五弟你也知道,这三弟向来让人难以捉摸,说不定现在的他正在什么地方打猎呢,前几日三弟还说,最近京城附近多了好多猎物,回头你三哥打到什么稀奇的猎物,我让他给你送几只。”
晋王脸色微变,藏在袖里的手紧紧握住,看向宋寒修的眼里多了几分杀意,转而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如玉,“好啊。臣弟就等着三哥的东西了。”
一谈一笑之间,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在京城郊外的虎山上已经落下帷幕。
次日,刚新婚的太子殿下带着新出炉的太子妃去给皇帝请过安后,在去云霄殿的路上遇到了某个打猎愉快的王爷
“见过二哥,二嫂。”
“殿下多礼了。”唐凤初一身粉红色的宫装,朝宋寒濯虚扶一下。
“三弟,昨日打猎得还可欢喜?”宋寒修一见自家三弟悠闲地走在这御花园中,昨日之事恐怕是十分顺利咯。
“自是欢喜,打了不少猎物,回头送到二哥宫中。当做是给二哥的新婚贺礼吧。”昨日宋寒濯在虎山上灭了晋王的一支虎赢军,这支虎赢军晋王下了很大的心血,昨日一夜之间恐怕要元气大伤了吧。
“便宜你小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太子殿下心情大好的携着新婚妻子绕过宋寒濯,便朝云霄殿走去。
这太子殿下虽和宸王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自小感情就非常好,皇后身体一直娇弱,生下宋寒修没多久便一病不起,在宋寒修三岁那年便仙逝了,没了母亲庇护的宋寒修便成无刺的刺猬,在宫中处处有人要他的命,越贵妃便把他接到云霄殿扶养,那时宋寒濯才一岁多。若不是越贵妃相护,恐怕他宋寒修过不到今天,更别说荣居东宫了。所以,宋寒修唤越贵妃一声母妃。
唐凤初大婚后,浮笙阁变的平静多了,府里的人对叶浮珣更是敬上三分,谢姨娘等人倒也安静了不少,这日叶浮珣坐在院内的柳树下,自娱自乐地下着棋,突然听到青若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