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去上工的时候,陆云泽顶着两个黑眼圈,睁眼到天亮。
而他身边的顾清许抱着粉嫩嫩的被子,在梦中赚大钱买房子,穿漂亮小裙子脚踩高跟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梦中的生活,可以简单概括为有钱有颜有男人。
陆云泽看了眼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心里酸得厉害。
都睡在同一张床,差别咋这么大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床异梦?
越想越不对劲,他昨晚撞鬼一夜没睡,这人却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所以她到底梦见什么了?
陆云泽想到上次顾清许对他耍流氓的场景,难道……
不,不再能想下去了,他怕真相他承受不住。
于是急忙穿衣起床,烧水洗漱,进入厨房开始做早饭。
可进去一看到灶台,陆云泽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怪事。
他大脑里面瞬间又出现了一块白色光幕,也就是那块交易面板,上面粮食价格通通没有发生改变。
起初,陆云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渐渐地那种真实而又离谱的感觉,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甚至还朝着自己的手咬了一口。
很痛,他没做梦。
陆云泽站在灶台面前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身上摸出四毛五,心中默念,一斤野猪肉。
下一秒,那四毛五分钱消失,他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
陆云泽整个人都是懵了的,心跳得很快,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
他浑浑噩噩地将用刀将肉切了一小块,又将这小块肉切成肉条,跟大米放在一起煮成肉粥,又放了一些盐搅匀。
直到肉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这才回过神来,那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陆云泽顿时激动起来,那上面粮食的价格,虽然比粮站的贵上一两分钱,可却比黑市里的便宜不少。
好好计划一番,借此赚上一笔也是可行的。
至于该如何实施,他还得先去找人探探风向。
香喷喷的大米肉粥出锅后,陆云泽进屋将还在睡的某人叫醒,将温着的洗脸水倒进搪瓷盆中,又把人叫来洗脸。
有时候他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被逼得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养媳妇还跟养闺女似的,伺候来伺候去。
陆云泽叹了一口气,以后要真有了闺女,他可绝不惯着,否则上哪找他这么好的男人?
那边,顾清许被叫起来时人还没醒,她闭着眼迷迷瞪瞪地洗漱去完,又闭着眼坐在梳妆台前抹着雪花膏,梳着头发。
最后实在遭不住,吃完饭,拿上自己的小挎包又靠在桌子上眯一会儿。
梦是好梦,可她腹肌还没摸够呢,怎么能醒。
陆云泽见她这副样子,摇了摇头,然后自己出门上工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养了个闺女。
殊不知,他养的这个“闺女”正背着她梦会美男。
陆云泽上班的时间,比顾清许去卫生所的时间要早些,所以一般都是他先走。
别看顾清许喜欢赖床,可她刻在骨子里的踩点技能从不会让她迟到,到点该爬起来就爬起来,绝不含糊。
这也算是她一项特殊技能了。
前些天刚刚将玉米种下在了地里,这些天也渐渐闲了下来,他们这些知青就被分去跟村里的人编织箩筐。
这些箩筐看似不值钱,可由于样式精美,价格便宜,县城里的供销处还是会派人来收一部分的。
村里的大妈大婶几乎都会编这种,荷花婶编这些东西更是一把好手,别人不能编的,她只要琢磨琢磨,几乎都能完美将成品做出。
只是她这跟人一唠嗑,手上的动作几乎就停了下来,一天下来只能拿几个工分。
不过好在人家女婿儿子给力,月月的孝敬那可是村里独一份,不缺这点工分。
这不,荷花婶昨天晚上才盘算着要给她那可怜“小姐妹”出气报仇,今天一早上工,那张大嘴就开始将顾家的老底,叭叭地说个不停。
旁边坐着的麻婶子连连附和,时不时还补刀。
“你们还不知吧,老顾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先拿顾老婆子先说起。”
“她年轻的时候,为了不被后娘卖给一个老瘸子做媳妇,硬是使了手段,跟顾老头大白天的钻了玉米地怀上了孩子。”
“不过那孩子也没留住,两人结婚的当晚办事太激烈没了。”
荷花婶看着周围一双双震惊的眼睛,她越说越兴奋。
这事还是她听顾老婆子的大儿媳,在背地里骂的,要不是她耳朵尖,还听不到呢。
被分来这儿编竹筐的女知青们,也听得怀疑人生。
没听错吧?
顾老婆子在村里可是一向喜欢骂人不检点,尤其是骂那些长得好看的女知青。
再加上前些天,万青落水的事陈卫国退亲另娶的事,顾老婆子看这些女知青更不顺眼了,三天两头骂人家见到男人就扒上去。
没想到她自己才是那种人。
荷花婶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扯了扯嗓子,将所有人吃瓜的兴奋尽收眼底,这才继续道。
“最不要脸的是,那时候顾老头早已经跟别人定亲了,顾老婆子前脚怀上孩子,后脚就找顾家负责,还仗着肚子要死要活的,这才成功嫁进了顾家。”
“不过顾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人家退婚时候,硬是将过错全部推到对方身上,说人家不守妇道,跟村里的人不清不楚。”
一个大妈更加来劲了,“难怪顾老三心思多人又毒,原来是随他爹娘根啊,果然是老儿子简直绝了。”
另一个大妈吐了一口唾沫,“还有顾老大,你们别看这人看着老实憨厚,实际上他还偷偷地给刘寡妇送吃的。”
“可人家刘寡妇哪看得上他啊,每次顾老大背着他媳妇,送东西给刘寡妇,刘寡妇理都不理他,还将人骂一顿直接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