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灵儿乖,”李香头抬手安抚的抚摸着沈灵萱的头,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灵儿乖,灵儿让娘亲再想一想,好不好?”

“姨娘是担心京中广恩伯的情况?”默娘神色一转,轻轻的问了一句。

李香秀点了点头,“是啊,沈旺一直没有回来,哥哥也没有送信回来,咱们这里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我,我是在是担心啊。心里总感觉不大踏实,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一样。先生的计划很周详,可是我,……”

“默娘都明白的,”默娘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在这个当口上确实是宜静不宜动的,姨娘的顾虑默娘都明白的,默娘不会轻举妄动的。”

沈灵萱觉得有些惋惜,但是小娘亲和默娘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她虽然急着想早一点开铺子,但是也不能不顾及周围的客观大环境的。她只是异世的一缕孤魂,对这个世界完全的不熟悉,跟那些本乡本土的重生女不同,她不能预知将来要发生什么,她不得不谨慎的小心行事的。

原本好好的一件事情就这么暂时搁置了下来,这一搁就是一个月。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是传统的祭灶节,俗称叫做‘小年’的,也就是预示着从这一天开始,作为‘大年’的春节就要来临了,从这一天开始,大家都要开始准备年货,筹备过年了。

虽然管家沈旺还是没有赶回来,但是柳条胡同里的大家还是忙活了起来。

既然是祭灶节,这一天的厨房的灶头就成了重头戏。

因为根据传说,玉皇大帝在每家派驻一位监督员——灶神,或者叫灶王爷,以监督考察这一家一年的所作所为,到了腊月二十三日这一天,灶神将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

玉皇大帝根据灶王爷的汇报,将这家人在新的一年中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的命运交于灶王爷之手,大年三十晚上,灶王爷便带着一家人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与其他诸神一同回到人间。其他诸神到了大年初四再度升天,只有灶王爷会长久地留在人家的厨房内,直到年底。

故而,不管是富裕大户,还是寒门小户的,家家户户都在灶台附近贴有灶神画像,还有灶王奶奶画像陪伴,以供奉家里这位监督的上神。不过,邻近年关,经过一年烟熏火燎之后,画像已经残旧,面目也变的黢黑难辨了。

所以,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大家都要把灶王的旧像揭下来,用稻草为灶神扎一对草马,为了让他‘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还要贿赂他,用一块黏稠的糖瓜或者是糕粘在他嘴上,以使其‘嘴甜的’只能说好事,然后和草马一起烧掉。

祭灶节这一天,实际是各家欢送灶神上天的节日。

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李香秀自然是不会马虎的。一大清早的就起了身,亲自指挥着丫头婆子们准备供奉灶神的灶糖、清水、料豆和秣草,当然还有家家户户在这一天都要吃的饺子。

到了傍晚时分,李香秀带着沈灵萱等一家大小先到灶房里,摆上桌子,向设在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贡品,然后用灶糖涂抹灶王爷和灶王奶奶的嘴巴后,便将神像揭下,点燃了火堆,送他们与烟一起升天了。

一家人跪拜恭送灶神升天之后,李香秀吩咐门房里关门落闩,准备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饺子了。

这时候,门房里的小厮却带着风尘仆仆的李忠赶了进来。

“给姑奶奶请安,给二小姐请安,给女先生请安。”李忠不顾一路风尘,恭敬的一一请安问好。

“安,安,都安,我们都安,”李香秀一叠声的说着,“你怎么这个时候赶回来了?你们在京中怎么样?都安顿好了么?先别忙着讲那些礼数了,快点起来好好的和我说说。”

“回顾奶奶的话,”李忠依命站了起了身来,有条不紊的说道,“咱们是冬月十二启程离开济南府的,同行的还有和老爷同科中举的金老爷,常老爷、姜老爷、苏老爷等等,都是老爷的至交好友,而且姜老爷也是安平府的人,和老爷关系最好呢。”

“老爷带着我们和这些举人老爷们一起进的京,大家就近就都租住在前门外大街的帽儿胡同,一起相互照应着,一起读书备考,就是安少爷也和这些叔伯们很亲近,大家都愿意教安少爷读书呢,说安少爷读书一点就通,还夸他是小神童呢,……”

听着李忠细细的说着哥哥一家进京后的种种,知道他们一切顺利,李香秀脸上渐渐的显出了放心的笑容来,快慰的说道,“京城是天子脚下,虽说繁华,但是也处处要花钱的,不比咱们封津小地方,哥哥要是短了什么、缺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就是哥哥不说,你也要悄悄的让人给我捎信来。”

“是,姑奶奶,”李忠恭顺的应承到,“咱们都知道姑奶奶顾念兄妹之情,对咱们家老爷照应的真是没话说,咱们家老爷也时常惦记着姑奶奶,老爷怕姑奶奶惦记着咱们,一安顿妥当了,就打发小的送信回来。老爷特意让小的告诉姑奶奶,他什么也不缺,让姑奶奶别惦记着他,要小心应付着安平府那边。这是老爷让小的交给姑奶奶的信,说是也请女先生给参详参详的。”

说着话,李忠从贴身的怀里小心的掏出了一封信,恭敬的递了过来。

李思远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在京中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了,是有关广恩伯的,也和安平府的沈知府有关了。及时送回了封津来,让妹妹李香秀知道,也请默娘给拿个主意。

李香秀郑重的接过了信,吩咐李忠先下去休息,又打发了闲杂人等,她和默娘带着沈灵萱去了安静的小花厅,打发石榴守在了门外。

李香秀猜的没错,李思远让李忠送来的的确是广恩伯刘子让的消息。

广恩伯刘家原本是受了云阳伯陈家的连累的,眼瞅着两家就要没落下去,可是事情却在冬至这一天有了转机。

这一天皇帝精神很好,兴致又高,举行了祭天大典之后,又兴致勃勃的看了公卿勋贵子弟们的骑射比赛,不知道怎么的云阳伯家的嫡长子,那个迟迟不能获封世子的陈鹏云竟然入了皇帝的眼了。

皇帝不但当场就赐封了陈鹏云的云阳伯世子之位,还赐封了他正六品的骁骑校,直接入了五军都督府之一的右军都督府,这可不是一般的吃干俸的闲散差事,那是实打实的有权的。

当初,修武候沈家的二爷就是以正六品的骁骑校进的右军都督府,一步步的令沈家在军中有有了如今的威信,让沈家不仅仅是一个花架子外戚,而是实实在在的京中公卿勋贵中的第一家。

陈鹏云这一获封,一下子就羡煞了满城的公卿勋贵,云阳伯陈家顿时峰回路转,一跃又回到了京中公卿勋贵中风光人家。而云阳伯昔日的姻亲世交广恩伯刘家也水涨船高的跟着一起风光了起来,甚至比之以前更加的风光。

李思远记着默娘的指点,着力留心了太子府和修武候沈府的动静,想打听出云阳伯世子这件事的背后推手是谁。

修武候沈家防范甚严,打听不出什么动静,在大家都纷纷去云阳伯府中道贺的时候,也只是随大流的送去了不轻不重的贺礼,派了一个三老爷膝下的嫡长子去过府道贺,看不出端倪来。

而太子府对云阳伯陈府表现的却明显热情许多,不但是送上了丰厚的贺礼,太子还亲临道贺,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云阳伯和太子的府的关系非比寻常,云阳伯陈家这太子党的标签是贴了个实实在在。

当然了,李思远最关注的还是广恩伯府,他们一府的兴衰牵涉到安平知府沈冠,进而也会影响到封津柳条胡同的妹妹,他一直关注着刘府。

李思远探听到了这些消息之后,赶紧让李忠送了回来,因为云阳伯陈家的关系,刘家显赫更胜往昔,怕是那刘氏夫人气焰会更加高涨,行事再无顾及,万一对柳条胡同不利,那就糟糕了。

信末,李思远叮嘱妹妹,凡事要和默娘仔细商议,行事小心再小心,不要触怒了刘氏,一旦行错一步,恐怕就要追悔莫及了。

看完了哥哥李思远这封言辞急切的信,李香秀一时沉默无言,沈灵萱却气的直想骂娘!

这么邪门的事竟然也让她给遇上了。

广恩伯刘家倒霉的时候吧,她们担心被他刘家牵连,提心吊胆的吃不好、睡不着,夹着尾巴一动不敢动的,连做生意的事情都搁置在一边了。

现在广恩伯刘家咸鱼翻身了,她们照样要活的小心翼翼的,因为刘氏因为娘家得势会更加的气焰嚣张,想找她们麻烦的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叫什么事啊?!这日子过的太TMD的憋气了!这么窝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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