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自己将来要住的地方,沈灵萱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起身离座,点这小脚尖凑了过去。

可是,一看之下她却傻了眼。

只见那绢帛上是有不少的线条,似乎也是画着一个大宅子的模样,可是她的空间想象能力太差了,当年上大学的时候的‘机械制图’课程可是重修了两次,又可怜巴巴的求了半天老教授才最终过关的啊。

现在,面对着写意画一般的宅子地图,沈灵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沈灵萱有些不甘心的望向了小娘亲,看到的是另一张茫然的脸。

母女二人相望无语,谁也没看明白。

好在,默娘并没有指望沈灵萱和李香秀看着她话多地图就能明白宅子的结构,她同时还派了口齿伶俐的彩明回来了。

彩明清了清嗓子,顺畅的介绍了起来,“二小姐、姨娘,老爷这次看中的这处宅院是前朝一位致仕的宰相用来养老的宅子。可惜,他家的子孙不争气,没出了两代就把好好的宅子易了手,到了现在都已经换了好几个主人了。这不,它的主人要搬去济南府,听说了知府老爷要买宅子,就托人上门说和了。”

“先生打听了,这个宅子的设计者是它第一位主人的一个幕僚,此人擅长作画造园,曾自言‘因地制宜,不拘成见,一榱一椽,必令出自己裁’。他崇尚新奇大雅,独出一帜,以叠石著名、引水作沼,平台曲室,奥如旷如。”

“这个大宅子是个三路五进四合院,占地三亩有余,东部为正堂,西部为园林,园内布局曲折回合,山石嶙峋,朴素大方但不乏妙趣。最前方为一人工开凿的池沼,池中有亭,称‘玲珑池馆’,东西各有一座小桥。分别联通了五处宅院,分别是‘云荫堂’、‘近光阁’、‘海棠舍’、‘退思斋’和‘如意馆’。”

“瞧,就是这里,”彩明一边口齿清晰的说着,一边在绢帛上指点着,“这‘云荫堂’最大,也是主院,先生说怕是得留给刘氏夫人了。而剩下的这四处‘近光阁’、‘海棠舍’、‘退思斋’和‘如意馆’却是各有千秋,请二小姐和姨娘思量着选一处呢。”

稍稍一顿,彩明指着一处小院子说道,“这‘近光阁’离的主院‘云荫堂’最近,里面的景致很是不错,可就是小了点;‘退思斋’离着主院‘云荫堂’最远,但是胜在清幽,院子也够大;‘如意馆’最靠近前院,从这里去前院最方便了,尤其是前院的客房,几乎是出了这里就是小二门,偏腿就到了客房里了。”

“‘海棠舍’顾名思义,院子里遍植西府海棠,离着主院不愿也不近,既不是太偏僻,又不会太喧闹,也是一个不错的院子呢,这个院子最大的好处就是离着后角门近,只要出了自己的院子,不用要经过主院‘云荫堂’就能出了角门,离开沈府了。”

“就是这个‘海棠舍’了!”沈灵萱兴奋的搓了搓手,“娘亲,咱们就争取住进这个院子里吧。”

“这个,……”李香秀却有些为难,“住进这个院子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咱们知道这个院子好,刘氏和方氏肯定也知道啊,刘氏自己住主院,可她还要为她的儿女们争取的;那方氏也不是好惹的善茬,我担心……”

“娘亲,……”沈灵萱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一声,用一双小手捧住了小娘亲的脸颊,让她正面对上了自己,“娘亲,您忘了咱们那天说过的话了?您是沈家的二姨娘,我是沈家的二小姐,既然咱们决定回去了,就要堂堂正正的回去,这头一场仗啊,咱们决不能输了。”

“可是,可是,……”李香秀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咱们远在封津,要怎么做才能打好这一仗,把这‘海棠舍’抢到手呢?”

“这个嘛,”沈灵萱眼珠一转,“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呢,不过,我会想到好办法的,娘亲就放心吧。”

“老爷既然拿定了主意,估摸着就快搬了呢,哪里还会给你留下慢慢想办法的时间哪,”李香秀估摸着沈灵萱的头说道,“好了,娘亲知道灵儿都是为了娘亲好,才想抢了那‘海棠舍’的。不过啊,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要太勉强了,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娘亲放心好了,”沈灵萱却一点也不气馁,她指了指外头火辣辣的日头,“现在这么热,谁家会折腾着搬家啊,灵儿最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想办法呢,不急,不急的。”

“你这孩子啊,”李香秀拗不过沈灵萱,只得妥协的摇了摇头,嘱咐道,“你只要尽力就好了,咱们母女本来就比人家晚到,抢不到那个心仪的院子,也不会太沮丧了。”

小娘亲已经让步了,沈灵萱也不在纠缠,她扭头问道,“关于那方氏的底细,先生可查到了什么?她不好好的在秦淮河呆着,为什么跑出来了?”

“回二小姐,”彩明清晰的说道,“先生打发了人去南边进绣庄的丝线,让他们特意去秦淮河上寻访的,再在当地多留心打听,终于知道了一点玄机,原来那方氏是为了追一个赶考的秀才追到北方来的。”

“只不过,那个秀才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考取功名之后哪里还记得风月场里随口说过的话,不但不见她的人,还让人一顿鞭子把她轰了出来。方氏走投无路之下打听着悄悄的投奔了远方的表姐翠儿。”

“心思灵透的翠儿也多少窥得了老爷内心的隐秘,才设计了让她和老爷在郊外的偶遇,得以入了老爷的眼的。只不过,当初让她不顾一切跟着来了北方的那个秀才咱们还一时打听不到,暂时还不能惊动了方氏。”

“先生好本事,”沈灵萱由衷的赞了一句,“短短时间内就把这个方氏的底摸了个七七八八了。咱们知道了这些,再遇上方氏的话就有把握多了。”

“是啊,先生也是这么说,”彩明笑着说道,“先生还请二小姐和姨娘放心,先生说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方氏是追了赶考的秀才来了北边的,让沈鹏和舅爷在京中多留心,相信很快就能知道那人是谁的。”

“好,好,很好,有先生这么安排,咱们就放心了。”沈灵萱踌躇满志的笑了,就连一旁的李香秀也舒展开了紧锁着的眉头。

“这事咱们都知道了,”李香秀挥了挥手,“你跑了这么多的路,下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打发了彩明下去休息,小娘亲又拿起了那张画着新宅子图样的绢帛,嘴角微微上翘着,怔怔的出起了神来。

而沈灵萱则皱着小眉头,抱着那本《列女传》飞快的翻了起来。

突然,沈灵萱的手一顿,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只见那一页上记载了一个故事:

《艺文类聚?孝引列女传》:“相传春秋时楚国老莱子事亲至孝,年七十,常著五色斑斓衣,作婴儿戏。上堂,故意仆地,以博父母一笑。”

配合着故事,还配着一副彩色的图画,画中一对年纪很大的老夫妇,坐在帷幔下的榻上,一位妇女手持盘子,正在侍候他们进食;右边一人跌倒在地,并抬起手臂,手里高高的举着顶端有鸟的鸠杖。

旁边还配着解说词,老莱子,楚人也,事亲至孝,衣服斑连,婴儿之态,令亲有欢,君子嘉之,孝莫大焉。

这就是《列女传》并《二十四孝》里面都记载的戏彩娱亲的故事了。

想必,自诩诗书传家的沈老爷希望女儿读的书也就是这样的了吧?沈灵萱瞅着眼前的书册,禁不住的点头。

只不过,这个故事能讨了便宜爹的欢心,可是怎么能把这个和种满了西府海棠的‘海棠舍’联系到一起呢?

海棠、海堂,……,沈灵萱默默地念叨了几遍,然然眼珠一转,想到春夏之交的时候了她让人晾晒了收着的那些西府海棠花瓣。

当时她只是觉得那写花瓣就那么对着一阵有一阵的急雨暴打到地上,无声无息化成花泥有些可惜了,才吩咐了彩月她们几个一一的吧花瓣收拾了,又小心的晒干了,装了起来。

没想到,当时一个无心之举,倒是解决了今日的难题了。

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沈灵萱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小眉梢高高的挑着,嘴里更是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来。

李香秀和石榴、彩蝶等人对于沈灵萱嘴巴里突然冒出来的古怪的小调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精灵古怪的沈家二小姐表达喜悦的一种方式。

可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沈灵萱突然这么高兴起来,还是让小娘亲扭过了头来,奇怪的问道,“灵儿,你则个丫头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

“确实是好玩的事情,”沈灵萱说着一下子站起了身来,一边兴冲冲的往外走,一边说道,“娘亲,灵儿想到了一种好吃的,这就去做给你尝尝哦。”

看着沈灵萱一阵风一样的冲出去的身影,李香秀心疼的大声嘱咐,“灵儿,慢点跑,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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