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要怎么么说呢?”张妈望着小小年纪的沈灵萱,就像面对着先生默娘一样,认真的问道,竟然忘记了眼前不过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这样说好了,”沈灵萱思量着说道,“咱们不要提听说了方氏和翠儿对话的事情,只要提一提那个王安生大夫就好,刘氏是个聪明人,方氏又点名道姓的非要王安生来不来,刘氏肯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联的。”

“还是二小姐聪明,”彩明佩服的说道,“反正封津的张远山大夫经常给二小姐问诊的。张妈妈是二小姐身边的掌事妈妈能从张大夫嘴里听到他说起同行王安生大夫的本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对,对,对,”张妈连连点头,“王安生大夫的名头就是有一次老从张大夫那里听来的,是老奴跟着张大夫回药房取药的时候听他无意中提起的。”

“这就很自然了嘛,”沈灵萱高兴的说道,“刘氏吩咐了张妈监视着我,我被正殿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哄了半天才睡着,往常在这个时候都是请了张大夫来给看看了,提到张大夫,顺便就提一提那个王大夫。”

“就是,嗯,”沈灵萱稍稍一顿,“就说同行里都说此人私德不好,曾经有过收了贿赂一针要了人命的事情。就当成一个笑话讲给刘氏母女听,不要多说其他的,让聪明的刘氏母女自己去联想吧。”

“老奴知道了,”张妈连连点头,“这几年跟宋福一直周旋,别的本事没有,说话说音的事,老奴已经练的很熟了,二小姐您就放心吧。”

“一起就拜托张妈周全了。”沈灵萱郑重的拜托。

“二小姐,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说着话,张妈拜了一拜,转身出门送信去了。

看着张妈远去的背影,彩明突然眉头一皱又想起了一个事情来,“二小姐,就算是刘氏挡住了那王安生大夫给你施针,但是她同样会让邱婆子探一探二小姐的底细的,咱们还得防备着那个婆子啊。”

“只要不是方氏的人当场施针,事情就不太棘手,”解决了送信的问题,沈灵萱一身的从容,“刘氏毕竟不是方氏,她还是有着一层顾忌的。再说了,那邱婆子最多也就是开药而已,事情总有缓和的余地。”

“邱婆子的药咱们可以动手脚换了,”彩明的心绪依旧没有放松,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她要是给二小姐一把脉,立即就能知道二小姐根本就没有体虚之症哪。”

“这事就要看你的了,”沈灵萱眨了眨眼,“我是个身虚体弱、又受了惊吓的小孩子,这事还的你帮忙哪。”

“我?”彩明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二小姐,您就别逗奴婢了,奴婢都要急死了呢。您有什么办法就快点告诉奴婢吧,奴婢脑子笨,也就是能干干跑腿的事情,二小姐就直接吩咐奴婢吧。”

“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如果连邱婆子都骗不过去,还怎么敢号称在赛华佗门下学医的啊?”沈灵萱说着话,自己脱了鞋子,双手撑着上了炕,“咱们早上去后山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雾魂草’,吃了之后三个时辰之内,整个人都会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脉象就和体虚身弱之人一样了。”

“而且,这种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过了三个时辰之后人就会恢复如常,一点没有妨碍的。”沈灵萱得意的说道,“还有啊,这种草的特性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师父就是这极少数之一,我作为他的得意弟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沈灵萱没在卖关子,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彩明终于放了心,按照沈灵萱的嘱咐,安心的去后山门去找神奇的‘雾魂草’了。

打发了张妈去警示刘氏夫人,吩咐了彩明去找药草,有知道高手沈鹏在不远处守着门户,沈灵萱终于放心的长长舒了一口气,扯过了被子,竟然真的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当沈灵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是被张妈轻轻的个摇醒的。

“二小姐,二小姐,您醒醒,醒醒啊。”张妈怜惜的轻轻的唤着,却又不忍心太强硬了,不想坏了二小姐的这一场好睡。

“唔,……”沈灵萱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带着未醒的嘶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二小姐的话,”张妈心疼的说道,“已经过了午时,快到未时了。他们已经请来了王大夫,吩咐老奴来带了二小姐去刘氏夫人和方氏住的院子呢。”

“哦,已经这么晚了啊?”沈灵萱眼中的迷茫迅速的褪去,一下子坐起了身来,目光落在了彩明手中擎着的几株看似普通的小草上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放心的微笑来。

“二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吧,”彩明把手中的的‘雾魂草’放在了一边,端过了一个白瓷碗来,“中午的时候,静安师太亲自送了素斋来,您还在睡着,咱们就没忍心叫您。”

“好,我吃。”饥肠辘辘的沈灵萱并不推辞的接过了素斋,还不忘吩咐,“趁着我吃饭的功夫,你把药给我捣了,这事耽搁不得的。”

“是,奴婢省的的。”

彩明答应着,取过了一旁的药杵,手脚麻利的捣了起来。

沈灵萱知道竟然刘氏派了张妈来唤她了,时间既不能耽搁太久,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素斋,又把彩明捣好的‘雾魂草’药汁子兑着白开水喝了下去。

‘雾魂草’的效用立竿见影,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沈灵萱就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脚下打晃身子直发飘了起来,而她脸色也极其配合的有些惨白的没有血色了起来。

张妈赶紧扶住了沈灵萱,她眼圈一红,心疼的差点掉下眼泪来。

沈灵萱却轻松的说道,“沈家二小姐本来就身虚体弱的,上午受了那样的惊吓,现在又要挣扎着去别院,可不就该是这个样子么?”

“老奴知道,”张妈强忍住哽咽,抬手揩了揩眼角,说话就有些僭越了,“老奴就是心疼,二小姐小小年纪就要自己想法子对付那些,那些心肠歹毒的人,还不得不吃这种药,老奴就是心疼嘛。”

“不是有张妈你,还有彩明他们几个帮着我嘛,”沈灵萱不以为意的劝道,“有你们几个真心对我好就够了,我才不稀罕那些口蜜腹剑的人们呢。”

“二小姐,”张妈的眼泪越揩越多,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老奴知道二小姐聪明,又有谋算,可,可老奴还是要说,那刘氏夫人和方姨娘她们的心肠歹毒,二小姐可要千万当心哪。”

“我知道了,”虽然张妈的嘱咐没啥必要,但是沈灵萱还是认真的点头,她欢喜的是张妈对她的这份心,沈灵萱忍住了虚弱,特意挑起来小眉梢,天真烂漫的说道,“张妈你不是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嘛,到时候你就瞧好吧。”

“老奴会的,老奴会守着二小姐的,”张妈一脸的泪,连连点头,“不管如何,老奴都会守着二小姐的。”

“好了,好了,擦一擦眼泪,”沈灵萱掏出了随身的拍子,“咱们这就去前面吧,省得让她们起了疑心,又得费一番口舌的。”

“是,是,可是,……”张妈没有接沈灵萱递过来的帕子,却突然慌张了起来,“可是老奴这一脸的泪,老奴得赶紧去洗一把脸,不能让她们看出什么来,别给二小姐招事。”

“不用,”沈灵萱一把拉住了就要往外跑的张妈,把自己的手帕子塞到了张妈的手里,机灵的说道,“张妈真情流露,是在心疼我呢,要是张妈不流眼泪,娘亲怎么会放心的让你带着我来栊翠庵呢?”

“是啊,张妈妈,”聪明的彩明已经明白了沈灵萱的意思,她笑嘻嘻的劝道,“您可是在二小姐身边做了好几年掌事妈妈的人哪,为了能完成刘氏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自然会尽力的讨好李姨娘和二小姐啊,在二小姐生生病的时候,心疼的掉几滴眼泪的事情,张妈怎么会不知道做呢?”

“是哦,”张妈被说的眼神一亮,“老奴真是糊涂啊,幸亏二小姐提点,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边说着话,张妈一边抬手用帕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随意的抿了抿鬓角的乱发,拉起了沈灵萱的手,“二小姐,咱们这就走吧。”

“好。”

沈灵萱应了一声,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张妈的身上,在她的搀扶下蹒跚的走了客房的大门,而彩明则低眉顺眼的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此时的沈灵萱身子是真的虚弱啊,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了张妈的身上,三步一停的赶去刘氏和方氏住的那个僻静的禅房小跨院。

当她带着张妈和彩明赶到的时候,那个王大夫已经替方氏施过针了,正在仔细的吩咐自己带来的小药童把他带来的草药细细的熬成汤药,而药方子就拿在了刘氏夫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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