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琴的话我一愣,从那以后再也没给大家带过烟。
那时候公司谈恋爱的挺多,有一个叫赵芳伟的家伙,跟一个又胖又黑的女孩子每天在公司搂搂抱抱,看着我都别扭。
虽然女孩子长的不好看,可是人家就是在撒狗粮,你还没办法。
我继续去网吧包夜,那晚阿琴来到了网吧,坐在了我旁边,跟我一起玩游戏,她哪里会啊!就知道在游戏里面到处乱走,看着我都烦死了。
“无脑......你教我好不好,我学会了,以后跟你一起包夜”
“哎呀!很简单啦!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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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公司包了KTV让我们全体员工去唱歌,那是我第一次去这种地方,阿琴紧紧的跟在我后面,我都烦死了。
我跟大伙进了KTV,一楼一个大大的屏幕上正在放着周杰伦的《黄金甲》我当时很喜欢周杰伦的歌。
喜欢周杰伦的是因为初三那年我有一个女同学,很漂亮很漂亮,她很喜欢周杰伦,所以我就跟着听周杰伦的歌,听多了发现是不错,很适合我们那个年代的男生,特别是那首《七里香》好听的要死。
进了KTV包间,我上了二楼,公司一部,二部的人全在,一百多号人,我当然想和自己的老朋友们坐在一起啦!我便开始一间屋一件屋的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刚坐下来,阿琴又跟了过来。
“无脑!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嘛!我介绍我朋友跟你认识”
“好啊!”
后来阿琴带我去了她朋友的包间,全是女孩子,我跟阿琴走了进去,大家都笑嘻嘻的看着我们俩。
阿琴忽然拉着我的手看着大家说道,“他叫无脑,是我男朋......”
没等阿琴说完,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阿琴低着头不说话,我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想想当时挺混蛋的。
从那以后阿琴就跟我的关系就疏远了。我再去网吧包夜,阿琴也没有在来过!
甚至吃饭的时候阿琴也坐的离我很远。
~~
后来公司为了拼业绩,老板李丽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宣布这个月的业绩谁是第一就把电脑奖励给谁。
我当然很想要啊!我要是有了电脑我就再也不用去网吧了。
我拼了命的做业绩,直到最后三天我的业绩跟那个最强销售李丽的业绩只差一千多块钱。
一千多块钱只要卖出去一台保洁机器人就可以了,可是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动了小心思。
那晚我联系了我游戏里面的好友,让他们来买几台保洁机器人,然后货发过去以后拒收就可以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有些天真了。
月底,我的业绩顺利的成了第一,正等着拿电脑的时候,李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说吧!有多少是假单”
我不承认,咬死了不承认。抗日剧我是看过的,只要不承认就可以了,敌人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套我们。
李总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我游戏好友的电话,当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我立马愣在了当场。
李总笑嘻嘻的说道,“你只要承认你做假单,电脑还是你的”
我放松了警惕,淡淡的说道,“没错!我做了假单”
后来李总直接把我带到了公司员工面前,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我以为李总是要宣布我是第一名,没想到......
“无脑开假单,这件事的严重性不用我多说了,公司规定里第一条就是开假单的后果”
没错,我被开除了。而且工资分文没有。全做了罚款。
那晚我请了几位玩的不错的几个朋友在公司附近的大排档吃饭,结果一个人也没来。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无脑!我可以陪你一起吃饭吗?”
那晚,我跟阿琴喝了很多酒,可是我依然对她没感觉。
17岁的我并不知道怎么才算喜欢一个人,可是我对阿琴就是没感觉,仿佛这个人可有可无,但是我却很清楚阿琴喜欢我,要不然干嘛给我买衬衫还有水杯呢!夜里干嘛陪我去网吧包夜呢!我不傻!只是不想伤害她罢了,我承认我不会处理这种感情的问题,但是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才行。
“无脑!你以后会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再说吧!”
“你带我走,行么?”
我缓缓抬起头,我看到阿琴的眼眶已经湿了。我什么也没说,结了账,然后转身离开了......
想好的词我却没有说出口,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种有话说不出口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真的很想发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阿琴。
“对不起阿琴,我们不合适”
我走了,阿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听到了她的哭声,可是我并没有回头......
回到出租屋,我失眠了,不是因为阿琴,而是因为我失业了。
当时我觉得我被李总耍了,后来我在想起这件事,我只能苦笑两声,骂自己当年太天真。
离职不可怕,可怕的是太突然了,月底了正等着拿电脑呢!忽然就把我开除了,而且在同事面前宣布我的“罪状”实在是太丢人了......
该怎么办,我陷入了迷茫,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呆在出租屋里睡大觉,我感觉自己好懦弱,竟然没勇气出去找工作,可以说是根本不会找工作,人家门口贴着招聘,而我根本没勇气走进去问一下要不要人。
呵呵......17岁,现在想想我挺讨厌那个年龄。
隔壁刘倩以为我这几天在休息,也没多问,她的房间里还是经常会有一个女孩子过来做客,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我跟刘倩的房间紧挨着,所以能听到里面有人聊天,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年龄也不大,而且高跟鞋的声音“咔咔”作响。
没错,说话的那个女孩,正是我现在的老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奇怪,老天爷都是安排好了的,那个女孩经常来我隔壁找刘倩,可是我却从来没见过她。
我认为自己现在陷入了低谷,其实我现在正在被命运安排,就因为我跟隔壁的女孩没见过,这也成了我开启另外一扇大门的钥匙,而那个大门开启之时,我将脱胎换骨,进入我最辉煌的阶段......
不久我又去了网吧包夜,在QQ上我联系到了一位以前的同事,也就是那个叫赵芳伟的家伙,还有他那又胖又黑的女朋友。
“你们在哪里,我失业了”
“我们在奉贤这边,你要不要过来”
我当时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好啊!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做销售,跟原来一样,只不过是一家小公司,你销售成绩这么好,肯定可以赚到钱”
我问清楚了地址后,就找刘倩道别。
“你朋友在那边,我就放心了,你不要乱花钱,记得省一点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收拾了行李准备出发。
我站在门口,停了停脚步,回头看一眼这个地方,二层小楼。
这时一辆出租车朝我开了过来。直接开到了我的面前,我立马拉着行李让了一下准备离开,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风衣的女孩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师傅!谢啦!”
“不用谢!”
女孩背对着我,披肩发,身材很好,我没看到她的长相,不过听声音我可以确定她就是经常来刘倩屋子里聊天的那个女孩。女孩穿着高跟鞋挎着小包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我现在哪里有心思看美女啊!
秋天!到处都是落叶,风吹在我的脸上,不知怎么了,我开始讨厌这个季节......
那是我第一次坐地铁,我根本不会。
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搞明白怎么买票,怎么乘坐。
地铁很快,而且地铁跑起来很安静,居然比火车还要安静,最让我吃惊的是地铁的速度,太快了!
地铁里的男男女女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搂搂抱抱。看着别人在那里亲热,我忽然想到了阿琴。
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地铁一号线,来到莘庄,我下了地铁,拉着行李,坐了大巴车去了西渡镇。
我当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点信心也没有。
来到西渡西闸路,这是赵芳伟给我的地址,他说他会来接我。
我当时拉着行李,在路上寻找着他说的那个小区,“文怡花园”
在这里我才明白,原来上海也有这么穷的地方啊!到处都是矮房子,车很少而且很脏,这里比我们镇子上好不了多少,感觉跟上海这个词没有一点联系。
找到文怡花园后,我站在门口给赵芳伟打电话,没过一会,一群人从小区里面走了过来。
刘芳,以前公司的同事,还有赵芳伟和她的胖胖黑黑女朋友。
在人群里有一个高高瘦瘦,嘴唇有点厚皮肤不算很白的男生,他当时穿着黑色的紧身羽绒服,头发说起来有点怪怪的很像杰克逊《thriller》里面的发型。
经过大家介绍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徐强,他就是我们的头,当时我以为他就是老板,后来才知道他姐夫才是老板。只不过他姐夫不管事,平时都在外地而已。
徐强年龄不大,比我大一岁,很年轻,虽然看起来挺邋遢,可是我觉得他很帅。因为我也很喜欢杰克逊。
“听说你销售很好,我们公司不大,大家都认识,我们正缺人呢!”
“我也正没工作呢!呵呵”
管它公司大不大,先找到工作再说。
我跟着徐强还有大家进了小区,小区全是小楼,公司在小区的其中一栋,我记得很清楚,xx号楼,五楼,501。
两室一厅的房子不是很大,没有装修过只是粉了白墙而已,客厅里放着八张写字台,还有凳子,每个写字台上面只有一部电话,别的什么也没有,两个卧室,南边的一间改成了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大写字台,还有一个不算豪华的老板椅,写字台上面放着电脑,还有电话。
靠北边的卧室墙边有两张床,东边的是张单人床,西边放着一张双人床。
公司后面的一排单元楼里也有一个宿舍,也是两室一厅,里面住着其他同事,而我住在公司里,跟徐强一个宿舍。我睡单人床,徐强睡双人床。就这样。
说真的,刚从大公司出来,看到这么简陋的地方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干着吧”
两室一厅就是我们的公司,公司没有名字。跟原来的公司一样,打电话卖东西,不过这里只卖一样东西,那就是治疗脱发的育发液。
我当时就傻了,这玩意一瓶才卖几十块钱,我在以前的公司,一台保洁机器人可是好几千啊!而且最厉害的一次是,一次性卖出十台,一张订单就三四万的业绩,百分之十的提成就有三四千。
这玩意我以前的公司也有这个产品,可是我从来没卖过,因为一个疗程也不到五百块钱,太便宜了,我可是销售小王子,我根本不削卖这么便宜的东西。
没办法,来都来了,那就把心静下来吧!
我开始跟以前的同事一起打电话,推销产品。
连续几天我一瓶也没卖出去,大伙跟我的业绩差不多,也就卖出去可怜巴巴的几百块钱。
以我的销售经验,我立马开始总结原因。
我没有问题,我的销售经验很丰富,大家虽然不是很优秀,可是也很努力,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电话号码有问题。
没错,徐强给我们的电话号码绝对有问题,说白了都是穷人家的,根本不是有需求的那种客户。
每个公司提供的电话号码是不同的,有些电话号码全是有钱人家的,比如以前的公司,每个号码3毛钱,听说还有八毛钱的,最贵的是两块钱一个的号码,而这种号码就是一毛钱能买十个的那种便宜货。
很多次打过去,对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电视购物,甚至根本不知道上海是什么。
“天呢!”我崩溃了。
“上海!上海啊!大都市啊欧巴”
不过徐强对我很好,也很哥们,我没有走,我没地方去,我不会找工作,我不知道怎么找工作,我就是这么笨。
公司管理很松,徐强每天在办公室里上网玩游戏,我们坐在一起聊天,他也不管。
刚开始他们聊天我也不掺合,低头打电话,卖不卖的出去先不说,工作就是工作,总要拿出个态度吧!
时间久了,我也开始了混日子模式,每天打打电话装装样子。
公司卖不出去东西,公司的人越来越少,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公司管吃管住,饿不死就行。
“妈的!我当时就是这么的废物一个”
有一天徐强在办公室里玩QQ,那个年代还没有微信,大家的聊天工具都是用QQ。
发短信?
算了吧,每条一毛,谁舍得,而且超过60个字就是两毛,每次发信息,我都要数一下字,一定要控制在59个字以内,话多了,就把标点符号删除,听不懂,自己多读几遍,管我屁事。
那天徐强在玩QQ,我走了进去,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要死。
我就要出去。无意间撇了一眼徐强的电脑。
是一个女孩的QQ空间。
我留住脚步,趴在徐强肩膀上看了起来。
那个女孩的空间是一排照片做的幻灯片,女孩扎着头发,穿着黄色的T恤,有的照片,带着墨镜,有的照片露出漂亮的小脸。
好看!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了。
美!真美!
“谁啊!这是?”我好奇的问。
“一个网友,长的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这就是仙女下凡”
徐强拍了拍我的肩膀坏笑道,“想不想她做你女朋友?”
“别开玩笑了,你看我这样,满脸痘痘,谁会喜欢我啊!”
说真的,我当时想都不敢想。
“算了吧!这个女孩,不说别的,能亲眼看她一眼,我死了都值了”
说完,我走了出去。
徐强笑了笑追了过来,“无脑!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不是安徽萧县的吗?这个女孩也是萧县的,她是你的老乡,我有她电话呢!你要不要”
我回头看,徐强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在给我开玩笑。
“真的!”
“嗯!真的!”
“好!你要是把她的电话和QQ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当时就是被那个女孩迷的神魂颠倒,说话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徐强并没有骗我,他真的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跟QQ号。
我连忙掏出手机记下了这个电话号码!
记下了,包括现在也没有忘记。很多年以后我去营业厅交话费时,甚至随口就说出了这个号码!
好尴尬!
除了一个手机号还有一个企鹅号以外,然后就是这个女孩是我老乡,除了这两条信息以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了,还有她的名字,王雪。
很好听的名字,不是吗?
“喂!无脑,电话我给你了,QQ也给你了,下一步就靠你自己了,今晚请吃饭”
“行行行!嘿嘿”
我当时感觉这两个号码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有了号码能干啥,还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根本没谈过恋爱,面对面交往都不会,更可况是网恋。
也不是没用,最起码,可以看看她的空间,在她的空间里有她的照片,饱饱眼福也不错,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