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给,还主动勾引我?当我不是正常男人么?”

正常男人。

他当然是正常男人。

血气方刚,最正常不过的那种男人。

傅玉筝知道理亏,但是不后悔,回想方才陈黛羽气得发红的眼尾,心头莫名很爽。

至于高镍……

想了想,傅玉筝选择小声求饶:“高……镍哥哥,知道你最、最行了,你放过我吧。”

高镍唇瓣一下下擦撩她耳垂,笑:“你又没试过,你怎知我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是?”

这话题,傅玉筝涨红脸实在接不下去了。

这男人完全不知害臊为何物啊。

高镍瞥眼月洞门外消失的陈黛羽,他岂能不知她突然而至的亲密是为何,这股醋劲他很受用:“得,这回放过你,我们也撤吧。”

迟了会错过好戏。

他大掌一松,傅玉筝终于得到解脱,忙从高镍怀里出来。

这时,长廊外过来几个公子哥跟高镍打招呼告别,傅玉筝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悄悄整理弄皱的衣裙。

原本赏花宴还要晚些再散的,中途闹出马蜂蜇人的丑事,好心情全没了,大家陆陆续续撤退。

“走吧。”

高镍拉着傅玉筝小手快步往外走,身后厢房不断传出高姝的呼痛声,高镍宛若未闻。

早有传闻高镍与那一家子不睦,但一直未彻底坐实。

直到此刻,亲眼见证高镍对高姝的漠不关心和视若无睹,众人才信了那传闻。

来时,傅玉筝与高镍共乘一骑来的。

回时,亦然。

不过,多出了青川和青山两个小跟班。

添了两双眼睛,傅玉筝只觉更不自在,好在高镍没像来时那般乱来,双臂圈住她细腰很规矩。

骑马比马车快,不多时,追上了先出发的陈府马车,又很快越过他们,甩下他们。

透过窗户,陈黛羽看得清清楚楚。

——高镍和傅玉筝共乘一骑,山路颠簸,傅玉筝胸前的两团软肉不断震荡,只要高镍稍稍眼神下瞥,就能全然收入眼底。

“狐媚子!”

“不要脸,专行勾人的行当!”

陈黛羽恼得满脸涨红,不住地辱骂出声。

“嗤啦”一下,陈黛羽十根尖锐的指甲,在窗棱上狠狠地抓出划痕。那狠劲,仿佛抓挠的不是木头,而是傅玉筝娇嫩的脸。

今日陪她同来的有两个哥哥,一个是陈府大少爷,一个是陈府二少爷。

大少爷为人稳重些,几乎没窥视窗外打马而过的那对男女。但听着妹妹不堪入耳的辱骂,大少爷身为兄长也没出言训斥。

二少爷陈沛桥就风流多了,探头窗外,一双眼珠滴溜溜乱转,黏在娇美可人的傅玉筝身上就舍不得收回。

人都跑远了,二少爷陈沛桥还在脑海里回味那对玉峰晃啊晃,晃啊晃,一会儿又想起傅玉筝白莹莹的小脸,还有她红艳艳的樱桃小嘴……

恨不得又上手又上嘴。

“尤物啊。”二少爷陈沛桥最后感叹道。

陈黛羽不悦地翻个白眼,哪怕“尤物”这个词自带贬抑之意,偏向“男人的玩物”,可它依旧在肯定傅玉筝是“诱人的美貌女子”,她就不乐意听!

那边,高镍甩开陈黛羽一行人不久,突然变道,带傅玉筝拐上了一处高地。

正好可以俯视下面的山路。

“高……镍哥哥,咱们在这作甚?”

傅玉筝一开口就想称呼他“高大人”,幸好及时想起高镍的要求,硬生生转变成“镍哥哥”。

高镍没计较,轻笑回应:“看最美的风景啊。”

傅玉筝:……

好吧,抓住夕阳西下的尾巴。

遥远的天际,一轮落日一半藏在云层里,一半露在外头,染红了半边天空。

确实很美很壮观。

“啊——”

“啊——啊——”

“啊——啊——啊——”

忽地,一阵阵惨叫由远而近呼啸而来,是两男一女凄厉的叫声。

傅玉筝疑惑地低头望去,只见下头的山路上,陈府的马车疾冲而来,马车里头不断窜出大黄蜂。

好多大黄蜂,乌泱泱的大黄蜂。

这数量,得足足三个黄蜂窝吧?

窜出的大黄蜂蛰了马屁股和马腿,刺激得马儿疯了似的狂奔,慌不择路,最后撞上前方巨石……

“轰”地一下,马车侧翻滑行。

大少爷和二少爷从车窗撞飞,落在一旁软软的草地上。

陈黛羽挂在车窗上,面庞上、脖子上、手背上爬满了大黄蜂,蛰得她鬼哭狼嚎……

傅玉筝:……

这正是她想复仇的方式呢,她还没动手,就实现了?!

忽地,傅玉筝明白过来,在庄子里出事后,高镍从她身边消失了一小段时间,应该是去调查真相,然后着手安排报复方式。

不愧是锦衣卫,做事快狠准!

“高……镍哥哥,多谢。”傅玉筝扭头看向身后的高镍,“只是,他们的爹爹毕竟是首辅大人,会不会给你添加……”麻烦。

高镍打断她的话,只笑着问她:“这风景美吗?过不过瘾?”

傅玉筝点点头。

“那便够了,旁的不必挂在心上。”高镍笑着搂住她,调转马头,迎着最美的夕阳,愉快地朝下山归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青川和青山扫视下面侧翻现场,他们见怪不怪了,也不看看他们主子是谁?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干的就是杀人抄家的行当!

敢算计他们主子带出来的姑娘,真是活腻歪了!

青川拔剑出鞘就要去结果了陈家三兄妹。

青山眼神制止:“别生事,还未到动首辅的时候,主子自有考量。”

青川呸了一口:“侧翻没死,算他们几个命大。”

但这密密麻麻的大黄蜂,各个身怀马蜂十倍的毒素,够陈黛羽喝一壶的了!

~

策马一路狂奔,抵达靖阳侯府时,依旧黑天了。

屋檐下,两盏灯笼随风摇曳,发出淡淡的光晕。

颠簸得有些疲累的傅玉筝起初没留意,被高镍打横抱下马背时,才发现爹爹高大的身形耸立在大门口的阴影处,似天黑后就一直守候在那等她归家。

一个激灵,傅玉筝赶忙从高镍臂弯里跳下地,略带几分尴尬地喊:“爹爹。”

傅啸天走下台阶,朝小女儿点点头:“筝儿回来了。”

面对高镍时,傅啸天心情复杂。

既感激高镍曾经救过小女儿,又对高镍逼迫小女儿无媒苟合的方式深表不满。

真要是喜欢,大可让府里长辈大大方方前来提亲,私下里掳走他小女儿搂搂抱抱算怎么回事?

论权势,高镍是景德帝跟前的第一大红人兼第一心腹,锦衣卫干的事儿又是文武百官人人畏惧的,他还出身于国公府。

高镍无需对傅啸天一个侯爷低头。

但,今夜,高镍持小辈礼向傅啸天恭恭敬敬一拱手:“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傅啸天:……

傅玉筝:……

谁是他岳父,高镍何时成小婿了?

高镍又诚恳道:“伯父,今夜在下是特意上门来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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