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刚问完,就发现兴奋的善逸表情一僵。

不仅是善逸,炭治郎还嗅到坐在身旁炎柱一直充满正气的气息微微一凝。

?怎么了?是他问错了什么吗?

善逸偷偷瞟了眼炎柱,见其没有阻止的意思小声说道。

“时夜大哥其实以前也是鬼杀队的成员,不过因为呼吸法考核的问题被逐出鬼杀队了……”

“呼吸法考核??”

炭治郎一怔,那考核不就是走个形式的事情吗?

时夜先生怎么可能连那个都通不过?

“呃……这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时夜大哥被人针对了,然后被恶意逐出鬼杀队”

“后来鬼杀队接连邀请时夜大哥回去,也都被时夜大哥拒绝了”

闻言,炭治郎恍然,被针对了原来如此。

要是真因为呼吸法考核被驱逐,炭治郎还真是无法理解。

毕竟一个能轻飘飘一眼解决一只鬼的人,怎么可能呼吸法修炼有问题?

善逸和炭治郎又聊了聊时夜的其他经过,伊之助在一旁侧耳偷听。

另一边,火车头之上。

寒风呼啸而过,火车的轰隆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按理说,如果此时有人站在火车头之上,应该早已被寒风吹得连站都站不稳,随时有坠车的风险才对。

可偏偏,现在就是有一道身影伫立在车头之前,迎着疾驰的烈风纹丝不动。

这道身影高挑瘦削,一袭黑色西装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皮肤略显苍白,就好像从不见阳光一般,给人一种阴冷的错觉。

五官有些阴柔,中性的面容让人一时难以分辨性别。

他的头发偏长,乌黑如墨,却夹杂着几抹鲜艳的红色,这种不协调的颜色组合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侧刘海垂下,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两只妖异的眼睛。眼白上赫然刻着“下弦”和“一”两个字样。

其身份呼吁而出——下弦之一魇梦!

“还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呢。”

魇梦的声音宛如清风拂面,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疯狂,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他的声音。

“没有多余准备的小孩,那就等会让我亲自动手吧。”

说完,魇梦张开双手,露出一抹兴奋变态的微笑。

他的颈部微微仰起,露出纤细而脆弱的喉结,整个人的姿态仿佛在享受某种狂喜与期待的仪式感。

即使在疾驰火车的强烈风压中,他的姿态依然优雅自如,彷如一只狩猎的猛兽。

过了今晚,他就能获得更多无惨大人的血液,从而向百年未变的上弦发起换位血战。一想到自己能进入上弦月,离无惨大人更近一步,他的身子就止不住的激动颤抖,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愈发狂热。

“呵呵呵,”他低声笑了起来,这笑声细微而渗人,像是在空中蜿蜒的毒蛇,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只要将这火车上的猎物一网打尽,无惨大人一定会赏赐我更多的血液。到那时,上弦的位置,就会属于我,魇梦!”

时间在魇梦的美梦中悄然而逝,猫头鹰的大眼睛也终于有了些乏意,缓缓闭合。

一旁的炭治郎三小只也徐徐睡去。

巡视的车掌见状,眼里终于有了些许亮光。

睡着了,他们睡着了,自己也能睡着了。

车掌大口喘息着,满身冷汗地朝另一节车厢跑去。

他的步伐显得凌乱急躁,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赶一样。

他急促地拉开车厢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满脸泪水,显出极度的无助。

“我照您的吩咐,已经剪了他们的票,让他们睡着了”

“请快点让我也睡着吧!让我去见死去的妻子和女儿!”

车掌脸上满是迫切的神情,泪水混合着汗水,不停地从脸颊上流下。

他似乎眼睛里面闪烁着些微的希望,仿佛睡着这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对他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一般。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好啊。”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一只断手突然落在了车掌面前。

断手表面青筋纵横,在手背的位置长有一张嘴,虎口的位置是一颗青色眼球。

在手指的关节处还刻有梦的字样。

“睡吧”

随着断手背面嘴巴的闭合,车掌的身子像是被落雷击中,猛地震了一下后,旋即软了下去。

“做个和家人团聚的好梦吧”

“请问,我们该怎么办?”

在魇梦的断手让车掌睡去的时候,断手之后传来声音。

断手转动手指看向身后,四个小孩正满眼无神的看着他。

询问他的正是其中的一个女孩。

“再过不久,睡眠就会变得深沉,在那之前,先在这里等着”

“感觉敏锐的猎鬼人,有可能会被杀气和鬼的气息惊醒”

“接近系绳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接触到身体哦,我暂时无法离开车头”

“在准备完成之前,你们可千万要努力,这样才能有幸福的梦”

“是”

断手叮嘱完眼前的四人后,他的青色眼球闪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什么。

还有那个人,八号车厢,对吧?

让我先看看你和这群猎鬼人有什么不一样吧。

他借着灵活的手掌,悄无声息地穿越车厢,来到了八号车厢。

此时,八号车厢内的人已经折返过来,每个人都沉沉睡去,车厢内回荡着均匀的喘息声和轻微的鼾声。

断手就像幽灵一样,轻轻穿过走廊,悄无声息地滑动到了他手下鬼被杀死的位置。

虎口的青色眼球紧盯着前方,仔细搜寻着那个人的位置。

断手缓缓移动,途中甚至连一丝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就是这里,那个人就在前面的那一排。

断手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瞬,掠过遮挡视线的座位,缓缓向前挪去,

当它终于看清楚那人的情况后,虎口的眼球猛地一缩。

那人正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闪过的景色。

醒着的?这人没睡着?怎么会这样?车掌可是将每个人的票都剪过的。

以车掌对美梦的渴望,魇梦可不觉得他有胆子敢忤逆自己。

那就是说,这个人没有受自己梦境的影响?怎么可能?

就在断手惊愕的时候,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滚,我对你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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