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不等包平安的肉身惯出暗叹,便有一声既轻巧又沉闷的呼啸声从东南而来,瞬间引去诸多同门的注意和目光,便是那些斗牌对赌的,也或停或罢了……

“唪。”这人一笑,立刻摆手御风,使脚下飞剑转向,刚入场空就化作一瀑流光汇去,正好在两位掌教和宗主的前空落定,在竖掌见礼时慢慢降至下层:“侍远不才,参见二位掌教,各位峰主。”

这人便是早前引发众人暗议的宁侍远,不但是那掌教白秋雨的关门弟子,还与现任宗主任长风是为同年师兄弟。

“鞥……”列位一致颔首,脸上都有笑容。

宁侍远洒然一笑,却特地的对那位宗主师兄扬高了下巴,倒是趁着拂袖背手的工夫,用倨傲的姿态和久违的笑脸说些见外的真心话:“久违了——师兄。”

“嗨唉……”任长风无奈一叹,向旁边使了一个夹杂着丝丝嗔怪与小小不现瞧的眼色:“一边儿呆着去,真是会挑时候来。”

“切。”宁侍远倒是不在乎,可惜未等说话,便另有来者。

呼!

虽是一声呼啸,但实际两道,宁侍远也不由转头望去,却见慕婴从北方飞身落来,再侧眸一瞥南边,黄无擎也只慢一步而已,似这二人提前约好一般,立刻就将大片女子的目光拽向两边。

“哇——,慕师兄的修为好像又高了……”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甚是想念吧?”

“去你的。”

“无擎师兄许日不曾露面,今日却连宝剑都不在手,又该是拿去剑楼温养了……”

“哎,我听说他那流苏崩断了,你不趁机送些呀?”

“唪!才不要用你多说,(送与不送,人家自有主张。)”

“嘿嘿~~,花痴咯,情痴咯~~”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自然,各方男弟也瞬间心思百转,个个都趁机卖面,就此罢了手头事。只是划向宁侍远的目光,却始终不断……

呼……

慕婴就近落在北边的顶层观台上,负手在东;随后黄无擎也从那边飞渡而来,转身落在了西边。

此时若是拉远一些看,他二人一左一右,就把那通道和更后方的天梯夹在中间,虽是一个抱臂一个负手,却一样从容自若,就算是站在万人之上,独在顶层。也是当真显眼,更别说,他二人只要往那一站,就足够耀眼。

见这二人如此高调,宁侍远便不由咂嘴,就要拂袖转身,踏空前去找地儿坐。

哪曾想,刚一动,石运便悠悠点头,打来一趣道:“不用客气了。”

宁侍远顿时满头黑线,慌忙转过来补上一礼:“是。”

“哈哈……”列位乐得欢笑,石运也笑着摆摆手,就将此事带过了。

宁侍远赶紧识趣,便向列位峰级师兄点头致意了一下,背着左手走向下六层,就近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自然而然地夹取一缕发丝往下向前捋,倒是姿态蛮高的。

见他如此姿态,不少师兄弟顿时皱起眉头,可是近几代的一众师姐妹却只道他如何风度翩翩,英俊过人,又怎会少却了芳心暗许呀……

反观宁侍远,只是左右一扫就精准无误地看到潇洒,便立刻斜瞥过去,为之撇嘴:“他妈的,平头百姓。”

潇洒耳朵一动,立刻睁眼看去,乃见那厮居下望高还欠扁,顿时就丑恶扯嘴,露出一排后槽牙:“他娘的,该死的有钱人。”

宁侍远顿时瞪大俊眼,却被挤到旁边的黄然碰了一下左肩膀:“唉?”

“鞥?”宁侍远扯眼一望,立刻败尽眼缘:

“喏。”

“嘶……”

“嘘……”

“怎么个价位?”

“啧,你说呢?”

“嗯……毕竟是二十六部之一,就算不是原版……这样,三千。”

“你说三千就三千啊?这本可是二倒手,诸多复刻版的亲祖宗,你就说你要是不要吧。”

“他妈的,要多少?比个数。”

“鞥?”

“什么东西?!”

“啧!”

“擦,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钱哪!”

“我管你,灵石没有就丹药,丹药没有就仙钞,仙钞没有就元石,我只要这几种,其他的一概不收。”

“你他妈的……”

远见这二人在那里偷偷悄悄地摸腰包,竟然就一本黄书计较个没完没了,腾公明顿时气成了金刚怒目,恨不得隔空将那孽徒摄过来撕成两半。偏偏又感见几位峰主在那里憋笑传音,便自觉受辱、有莫大之怒,却又顾及场合,便阴沉沉地冷着老脸拂袖隐退了:“我他娘的搭理你!”

“哎,唉!”老顽童转身拦了个寂寞和空气,也是自讨没趣,便在摇头撇嘴中透明消失了:“还不如修炼呢。”

其他峰主无不摇头,只有烈空几人乐得一笑,各自抚须自在。

至此,便再无人来,即有一位中年弟子飘身飞落,也还是日前那位师兄,是为宗内裁判的不二人选,姓孙名无道。

其人一落,坦然负手,场内也随之肃静,只见他转身向一众峰级师兄俯首致意,随后便正身向南,也不直接点名,而是抬起右手,将这一道绕指灵流弹射出去,任它在身周丈外层层环绕盘旋起,直到感召呼应出两类亲和气息,便突然分化两道,各自冲向一角。

啪、啪!

那二人更是不等来到,直接出手将其擒化,飞身落入场内。

“师兄。”

“师弟。”

二人各自抱拳,互敬武礼。

孙无道也不干预,任他二人自峙一眼,由他二人冲到一处,先看他们这场武力怎么拼。

缘天宗的内比没有具体规则,也不限其他,但早便形成一种共识:先拼武力,再战灵技,随之械斗,倾尽全力。

这种模式其实早已司空见惯,众人看的也都是个中门道与运用技巧,修为高下、孰强孰弱倒是在其次,结果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在那一场场的对决应变中找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或是印证自己的思路与修途。

且看他二人浮地半尺,在道场之内拼拳对掌、腿法互撞,只是一式对掌倒飞,就扯兵聚剑,也根本不怎蓄力,只是随手一挥兵器,就各自携灵驭形,再次冲到一处,以厮杀之道来矫正自己的门道,让鲜血和疼痛来改正出招习惯……

刑让不由侧耳,他只听劲气便知力量几何,任那冲击再强也不乱听感,也是禁不住为二人的从容和果断点头:“那用虎头双钩的,腕力却是惊人,攻势可谓密如山崩坡断,若只用格挡或招架,便是人能撑住,武器也扛不住。”

“呵呵……”苏有为乐呵一笑,惬意道:“也不尽然。虽然陈师兄的虎头双钩是从炼器峰花了大力气量身定制的,可以让他把自己修至大成的《七虎御天诀》发挥到当前极限,可谓爆发惊人,悍绝天地,但此功法讲求势力叠加,就像虎豹伏击、蓄势待发,是为了最后的一击必杀。而作为对手的林师兄,他虽然用剑,可实际上却是个擅守擅破、或习惯防守反击的家伙儿,可以仗着修为上的相对深厚来磨出对方的破绽,或败招。到时候,才是两虎相杀。”

刑让探念一听,轻轻点头:“层数要到了。”

“这你也能听出来?”苏有为聊表诧异,可刑让却微微一笑:“速度不减,但重量却在层层暴涨,所以能够听出一些。就像那些修为有成的魔兽,从娇小可爱的人形变回顶天立地的本体——速度上可能会慢上那么一丝,体力上的消耗也会增加许多,但本身的力量和重量,所带起的威势和风压,真要去听的话,足以压炸耳膜,甚至能将修为远超自己数倍的敌人碾成一张红纸。别说顺着肢体跑上去,冲上去,逃都逃不掉。”

苏有为欢心颔首,较为认同。

铁雄却是摇头:“又扯题,看正事儿呢,别乱掰扯。”

刑让和苏有为乐呵一笑,本也不想论了,可韩志华却侧目看来,对刑让多看了一眼:“是否过于夸张?”

刑让微笑,转正面容道:“人的身体当然不行,就算能够变成那样也无法承受。法相倒是可以,却又没有重量,也就仅有声威,徒有法力。只有妖魔异兽,本体足够强大,便可以力法相合,更具威势。”

“愿闻其详。”韩志华先行颔首请教,再趁便地看向对决。

刑让微微摇头,分心二用道:“等化为人,也受惯了这等星辰引力。那么正常来说,蹲下要多久。”

韩志华不由眨眼,即时回答道:“眨眼。”

刑让点头,又提一问:“放大十倍,蹲下多久。”

韩志华不由皱眉,稍微一想道:“还是眨眼。”

“那便是再大都如是。”刑让点头道。

韩志华稍微一想,随后颔首,表示认可。

刑让微笑道:“那便将他正常状态下的最快速度,即出拳速度,算作一级风速。”

韩志华轻轻点头,静候下文。

刑让道:“正常出拳,和巨化出拳,差多少?”

可是这个问题,却让韩志华慢慢锁紧了眉头。也不止是他,苏有为等人也为之费解,或觉莫名其妙。

可外侧的萧玉晨却是一怔挠头,嗫嚅道:“若……若是照前面说的,该是九成九。即是只差一线。”

众人一怔,纷纷看将过来。

萧玉晨气息一滞,顿时尴尬咧嘴,禁不住心虚挠头,看向别处去。

刑让一笑,颔首道:“直接来说是,因为有风阻。但是风阻,具有两面性——上受阻,下为压。而巨化这种术法,除了个别只能把形体变大的低级把戏,或送死之道外,正常的巨化术,是有着法力加持和重量强化的。”

“所以……”潇洒不由转头,也是眉头微皱。

刑让静听半息,却是将更多的听感放在了场内的对决上,事后也没有直接回答:“你用一根棍,和用一座峰,横扫出去有什么区别。”

众人不由皱眉,可也就那一瞬而已,便纷纷摇头带过,就此不论了。

可看他们这样,一边的陈俊却愣了,讷讷挠头道:“有什么区别?”

“啧。”萧玉晨立刻横瞥过来,没好气道:“笨蛋。所以就更快,对敌人来说就更快。便就不能靠近,赶紧要溜走。否则光是那股风压,就够你死的了。所以那山峰本身,根本就不能直接打到你,或是不用直接打到你。”

“啊~~?”陈俊脑袋一歪不明白,随后就抓了一把零食塞进嘴巴里,嚼了个偌大的口齿不清:“笨蛋才要靠近呢……别人都能把山峰当做木棍了,谁还不跑啊?”

萧玉晨为之无语,众人无不摇头。

刑让也如是,却又洒然一笑:“以力破力,以法破法。但若力够,也能破法。所以魔兽化身,无论是人形兽还是兽形人,都不能小觑。”

“为啥呀?”小龙好奇了,连小崽也愣着歪头问过来:“唔~~?”

刑让微微一笑:“因为它们是力法归一的修行兽。你只是看他像人,实际上却是一只人形巨兽,那肢体力量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比真身更集中,更密实,便不是一般的人族修士可以随便抵敌。哪怕只是一根手指伸过去……”他看似缓慢地伸转右手,臂展也正好可以越过两人一兽,精准无误的用食指指中小龙的眉心,早就给小龙营造出一股极其庞大的压迫感,此间指头一顿,就更是无法言说,好似被人用一根擎天柱指在虚无当中一样。

小龙便就呆住了,听他道:“就算只是一根手指伸过来,也有着真兽之身的力量与重量蕴含,要拼上一身的修为去抵挡。”便把手臂撤收回去,微笑道:“就像记载中的天妖瞰世,它一式法拳轰下来,浩宇皆崩,势不可挡,怎能承受?可那魔尊却以人形化身飞去对拳,将那天妖一拳轰回漩涡,解了一境之危。”

“天妖啊?”小龙怔然回神,禁不住跟小崽对视,可两个都不懂,便歪了头。

“切。”陈俊却是不以为然,只顾着往嘴里塞东西,看着对决的时候眼睛也是失神的:“什么狗屁天妖……我以后肯定要比它更强……”

听此嘀咕,苏有为等人无不失笑,刑让却是耳门一转,露出微笑:“扛不住了。”

话音未落,变化就出:

噌鞥!

陈师弟右钩难落,是被林师兄擒住手腕;而左手也被擒拿,只有一柄长剑从二人眼前或中间翻落。

值此一瞬,也不等旁人惊呼,陈师弟就突然左瞳扭曲,不但那双人眼异变成一双虎眸,还把身后的七虎法象摄入其中、搅成虎首,正是在这虎纹一闪中,目虎咆哮:“吼——!”

虎啸冲击,音浪如流,早从侧方看去,便见一只高约十丈的透明巨虎摁地嘶吼,只凭那啸波冲击便把林师弟冲得皮消肉散,当场风化。

但见如此,陈师弟却面色一变,立刻回头攻向身后,一拳就把这道如同泉眼喷流一般的未成化身击溃。

“找死!”陈师弟得手却怒,更要回转。

啨——哪曾想,这即将落地的宝剑却耀出强光,瞬间就把七环之内的道场覆没在内。

噌鞥——突有拳风爆发,瞬间就把强光冲散,可那二人却未分胜负,只见那陈师弟愤然地送进右拳,虽然致使自己胸腹喷血,却将那柄挡住拳面的长剑轰碎,立刻与林师兄近身拼杀起来。

那陈师弟也是凶悍,尽管胸腹一线被人劈了一道从左肩连到右腰的大斜口,却不乱心智,不失冷静,还在近战展开的一瞬就为自己覆上灵铠,就连那一腔血光也被包裹和覆没进去……

林师兄却是凝重,他虽然修为要比对手强一些,还是一个擅于化解敌人力法与招式威能的水系的专精修士,可面对陈师弟这种狂风暴雨般的牵扯式强攻,他根本就来不及将对方的拳威逐一化解,反倒因此分散了过多的修为和灵念,以至于越来越吃力,甚至无法退出战圈。没奈何,只能在渐入下风的同时收拢一切,为自己覆上一套流水战甲,借此来化解对方大部分的拳脚之力。

“这回完啦、他妈的。”铁雄不由臭骂,顿时惹来了周雨的斜眼:“小赌毁一生,大赌穷三代。赌狗没一个能活的。”

“啧。”铁雄顿时不爽,本想给个急眼过去,却又看都不想看:“又他妈的不是赌钱,老子压的三十万个负重俯卧撑我草他妈的。”

“……”几人顿时一头黑线,潇洒更是不禁吐槽:“光杆子一个,练那些干**……有个鸟~~用。峰头都要被你靠平,山体都要被你日沉。”

“你他妈~~的。”老表立刻带头臭骂,偏偏此时对面有人对潇洒抛媚眼,还额外吹来一兰花气:“呼……”

潇洒眉头一挑,奈何刚刚调整心态看过去,旁边就搭来一只玉柔:“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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