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0泽霈苑。

沈青竹也才刚听了暝影、云影、翠影的回禀,知道夜晟澜被带回来了,痕迹清理得很干净,她也安心不少。

她仔细地给云影清理了伤口,这才让她们几个去休息。

顺带着,她也将鸿影叫了过来。

她们不在的时候,鸿影一直都在易容,变换身份,用她们的身份在外行走,能做的,鸿影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让鸿影把近来发生的事,全都一一地告诉暝影他们几个,也好让她们几个心里有底,若是被人问起来,也不至于漏了馅。

都安置好了,沈青竹就拿了笔,在桌上写字。

写字静心。

正好,她也要好好想想,什么时候避开众人,去一趟农庄,见一见夜晟澜。

两世的恩怨,也该有个结果了。

这阵子,她隐忍、克制,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沈青竹心里寻思着这些事,难免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字也比之寻常时候,更多了几分潦草的感觉,不过,那潦草也不失美感,像是狂放不羁,颇有点夜晟泽平时写字的韵味。

看着那副字,沈青竹也不禁微微勾唇笑了笑。

夜晟泽,真的已经渗透进了她的生命里。

连字都越来越像了……

挺好。

沈青竹心里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薇璐脸色沉沉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侯爷来了,说是要见夫人和将军。”

“哦?”沈青竹把笔放下,她挑眉看向薇璐,“将军大营有事,一早就走了,还没回来,你没跟爹说?”

“说了,侯爷说那就先见夫人。”

“这样啊。”

意味深长地念叨了一声,沈青竹大致能猜到永昌侯的来意。

扯了扯嘴角,沈青竹快速看向薇璐。

“那快去吧,把我爹请过来,顺带着去泡一壶之前将军拿回来的雪顶含翠,那茶清冽回甘,又能降火,爹大约会喜欢。”

“是。”

薇璐应声,快步退下去,去请永昌侯。

沈青竹也跟着到了门口。

不多时,永昌侯就进了屋,他看了沈青竹一眼,径直去了桌边上。

沈青竹跟过来,微微福身,“儿媳见过爹,公爹福安。”

“起来吧。”

“是。”

沈青竹应声,缓缓站直了身子。

屋里墨香萦绕,永昌侯抬头,就瞟见了临窗桌案上的字,“在练字?”

“是啊,”沈青竹点头,“夫君在忙正事,我一个人在泽霈苑里,除了捣鼓捣鼓药材,处理处理中馈账目,也就是练练字,消磨消磨时间,当作消遣了。今日无事,也就抽空写了几笔。”

“拿过来,我瞧瞧。”

“好。”

沈青竹转身去将自己刚刚写的那幅字拿了过来。

永昌侯看了一眼,“这字,瞧上去似乎有些心不静啊?”一边说着,永昌侯一边看向沈青竹,眼神略微有些凌厉。

沈青竹也没想到,永昌侯这么敏锐。

只这几个字就起了疑心。

对上永昌侯的眸子,沈青竹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爹。”

“心不静?”

“是啊,”叹息了一声,沈青竹缓缓坐下,“夫君公务缠身,一早就走,有时候夜深了才回来,甚至到了夜里都不回来,我心里总是不免惦记他。只是,年少不知事的时候,还能不知轻重、肆意而为,缠一缠人,为自己多争取些相处的时间。而今嫁做人妇,执掌中馈,担起了责任,成熟些了,倒是心里多了些束缚,时刻告诫自己得收敛了。

只是,很多时候,感情是胜过理智的。

我虽知道不能打扰夫君,可想念却消磨不掉,我只能拿着他的字,想练一练。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藏了太多他的影子,心静不下来,我这字写的,也空有其形,却没有多少他字中的风韵,少了洒脱豪迈,只剩下了潦草,倒是让爹看笑话了。”

沈青竹的话,让沈青竹意外。

他低头,又看了看那幅字,果然,字迹和夜晟泽的字很像。

不过还是有些分别。

沈青竹所说的,倒也合情合理。

永昌侯把字放下,他勾唇,“晟泽的字练了许多年,加之纵横沙场,处事果断果决,性格使然,才有会那般的洒脱和豪迈。你心不静,又不曾有那般的经历,这字迹上的气韵弱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能临摹至此,已然不差了,不必太过苛责自己。”

“爹说的是,儿媳记住了。”

“你是个知分寸的。”

永昌侯正说着,薇璐就端着茶进来了,她到了桌边上,伸手为沈青竹、永昌侯倒茶。

永昌侯端着茶,喝了一口,之后他的目光才落在沈青竹身上。

他开口试探。

“我让人送晟澜去南边大营了,这事你可知道?”

“是。”

沈青竹也没瞒着。

“二弟是深夜离府的,这事我听暝消说了,倒是知道。爹在意二弟,我也明白,送到南边大营倒也好,历练两年,有所成就,等他性子沉稳一些了再回京,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这么安排,你可曾怨我?你甘心吗?”

几乎是在沈青竹话音落下的瞬间,永昌侯就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声。

话,直白极了。

闻言,沈青竹愣了愣,随即苦笑着摇头。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对上永昌侯的眸子,沈青竹深呼了一口气。

“爹,夜晟澜算计了我的婚事,若非遇上夫君,我的一辈子就被毁了,若说让我做到心无芥蒂,我真的做不到。可是,我们到底相处许多年,曾经我对他用的心,也不是假的。我的恨,也是带着在意的。

近来,侯府发生了许多事。

侯夫人没了,万芳的孩子没了,她也几乎丢了一条命,连带着魏双双,也差点小产。

那日,双双叫我到房里,问我是不是挺开心的?

我看着她,想着近来的事,明明应该开心的,可我却感受不到什么开心的感觉。我想,或许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并不是一报还一报就能消除的,有些时候,也不是报仇雪恨,就能消除恨意和遗憾的。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夫君待我很好,过去的事我不想再纠缠,我只想和他好好地过下去,再生两个可爱的娃娃,过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至于其他事,我不想再多想了。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余生、夫君、我们这个小家、携手相伴,才是最重要的。”

沈青竹这话,一字一句,说得真诚至极。

永昌侯听着,抿了抿唇。

打量着沈青竹,思忖片刻,永昌侯试探性地开口,跟沈青竹道,“晟澜在半路上身子不适,已经停下来了,南边大营他大约是去不了,所以我打算接他回京,你看如何?”

“他身子不适?”

“是,他对双双动手,害得双双差点小产,如此不知轻重,我到了气头上,就打了他一顿鞭子,惩罚了他。打得有些重,伤口又没好好处理,他在路上伤势恶化了,撑不住舟车劳顿,所以我才想接他回府。”

沈青竹闻言,思量一瞬,呼了一口气,她缓缓点头。

“回来就回来吧。”

“你同意?”

“他是侯府的人,是爹的骨肉,早晚也是要回来的,又分什么同意不同意?他在府里,至少祖母和爹是放心的,万芳那边能有人照顾,魏双双这边孩子生下来,也能有个完整的家,没什么不好。至于我,尽量放下,放不下的时候,就让夫君带着我出去转转就是了。我受过的伤,夫君都用爱填补给我了,我已经很幸运了,怎么好再强求?”

说到夜晟泽,沈青竹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带着一种欢喜和平和。

那是喜欢的模样。

永昌侯瞧着她的样子,明显放心不少。

没有多逗留,永昌侯很快就离开了,几乎是永昌侯一走,沈青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眼下,永昌侯只是言语试探她,之后,永昌侯大约还会派人,调查她近几日的事,鸿影那头都已经交代好了,永昌侯不会查出什么的,夜晟澜的失踪,也跟他们这头扯不上关系。

试探吧,查吧。

试探的越多,查得越多,他们这头就能择得越干净。

不怕的。

心里想着,沈青竹的眼眸里,都更多了几分冷冽的寒意。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这话其实没错,也是她的心里话,可是,她的放过里面,并不包括谢氏,也不包括夜晟澜。

她是在意夜晟泽,也要经营好他们这个小家,但前提是,她得清除掉自己心中的恨。

她已经做了,就不会收手。

更何况……

大难临头的时候,夜晟澜何曾想放过她?

跟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交易,试图引她入虎王山,要她的命,这笔债也是债。

夜晟澜都能下手,她又凭什么高抬贵手?

做梦!

沈青竹心里琢磨着,周身不禁萦绕着一股杀气,她定定的看着门口永昌侯离开的方向,大约一刻钟多些,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是夜晟泽。

夜晟泽一进来,就瞧见了沈青竹的模样。

知道她这必然是受了永昌侯的影响,夜晟泽快步到她身边,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回来了。”

“夜将军……”

“老头子过来找你了?说了不中听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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