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叶翰良一个巴掌打在了叶云裳的脸上,满眼阴鸷,“你母亲灵前,休要放肆!”叶云裳在佛堂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的吃饭休息了,身子十分的羸弱,这一巴掌叶翰良用了十成的力,打得叶云裳两耳发隆,大脑一片空白,有一股血腥涌上来,一双美眸里看向叶翰良算是冷然和恨意。
多么可笑,这竟然是她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
“姐姐。”叶金玉忙扶起叶云裳,担忧地看着她,在叶翰良面前她既是有不满,但又不敢说出来。
叶翰良看着一对女儿,心里十分烦躁,甩着袖子背过身去,吩咐道,“来人,送二小姐和三小姐回房!”
叶云裳如同破布娃娃一般任由下人托了下去,叶金玉在一旁紧紧地跟着,她就剩下叶云裳这一个亲人了,叶云裳是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一旁的叶玿璃将所有的事情,从都到尾都看在了眼里,莹然的眸子微微下垂,将所有的心思都遮盖了起来,她算看清楚了叶翰良真正的面目,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狠毒,那么她这个胞弟之女,对他而言更没有什么亲情,所以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真的该为自己做打算了。
谢姨娘的葬礼只是简简单单地办了办,来吊唁的只有谢家的人,当叶浮珣收到谢姨娘死了的消息的时候,莹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随手丢下手里的毛笔,走到窗边,看着宸王府的景色,已是深秋十月,满园的树木的叶子早已泛黄,几个粗使丫鬟在院子里扫着落叶。上一世的所有事情,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如今谢姨娘已死,叶云裳也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宋寒濯一进门便看见自家王妃一身单衣站在窗边发呆,那娇小的身影,显得十分的萧索,一阵秋风吹来,带着阵阵凉意,某个王爷眉头微绉,结下身上的披风,“珣儿可是站在窗边忘夫归来呢?”
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了上了,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打了个结,某个王爷的披风便穿在了叶浮珣的身上,宋寒濯从身后抱住叶浮珣,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抚过叶浮珣的脸颊,惹得她心里荡起淡淡地涟漪。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珣儿,明日本王不去上朝了。”某个王爷可怜兮兮地说道,叶浮珣扭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二哥他今日跟我炫耀,他快当爹了,所以本王决定什么时候造出了小人儿,什么时候去上朝。”当某个王爷仰着头,颇为得意地说出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叶浮珣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传说中的宸王嘛。
“胡闹。”叶浮珣娇嗔一声还未说完,就被某个要造人的王爷拦腰抱起,她看了一眼窗外的丫鬟们,伸手推了一下宋寒濯的胸膛,低声说道,“你做什么?!这可是白天的
,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白天怎么?”某个王爷不以为人地抱着叶浮珣走进内室,邪魅地一笑,“你我夫妻,珣儿害羞什么?”说着欺身向前,想要含住他想了一天的娇唇,叶浮珣别过脸,娇羞地说道,“窗户没关。”
宋寒濯一挥手,只听啪的一声,屋内与院外隔成了两个世界。在这深秋十月,某个王爷白日宣淫。
南方季家。
相比于北方的万物开始凋零,南方依旧是树木葱郁,在青山半腰中,隐蔽着一座宅子,一位陌上公子,正坐在那石凳之上,手持一本医术,看得正出神,一阵微风飘过,院子里传来淡淡地药香。那墨色的发散落买月白色的锦袍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树隙落在那俊美的脸上,如同谪仙般清贵。
当归背着药篓,右手领着一只兔子,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副景象,他欣喜向前,“公子,您出关了?”自从季南北从京城回来,便一直闭关,直到今日才出关。
“嗯。”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医书,相对于当归的欣喜,季南北就淡定了很多,自从他成人以来,每年都要闭关一次,时间不等。
“奴才这就给公子您做饭去。”说着当归放下药篓,前几日他下山去集市上买了不少菜,今日又在采药的时候打了一只兔子,正好给公子做菜。
季南北又翻了一页医书,问道,“我闭关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并没有什么大事。”当归舀了一瓢水洗菜,回答道,“不过听说宸王殿下和叶大小姐成亲了。”
翻医书的手一顿,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来不及揣摩的深意,当归话一说出口,才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波澜不惊的季南北,接而低头洗着菜,却不知道,接下来医书再也没有被翻过页了,脑海里又闪过一个少女灵动的眸子。
宸王府内。
“王爷,云堂回来了。”云厉推开书房的门对正在下棋的宋寒濯禀告,黑子落盘,棋局变得微妙了起来,“让他进来。”
紧接着一个高大黝黑的男子进了书房,对宋寒濯单膝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吧。”宋寒濯将白子扔进棋盒里,起身亲自扶起云堂,“辛苦了。”
“是属下的职责。”
“边北形式如何?”
“暂时还是稳定,不过近日来属下在边北发现了晋王的人马,数量很少且分散。”云堂是宋寒濯安插在边北的一个暗卫,主要是留意边北动向,搜集边北的情报。
晋王。宋寒濯如同古井般的眸子微敛,他这个皇弟自从虎山一站,沉寂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手竟然开始伸向边北了。
“让边北的人继续留意晋王的人。”
“是。”云堂抱拳说道,还想汇报什么,却被进来的云厉打断了,“王爷,南蛮王子不日进京。”
这个时候,南蛮王子进京做什么,不单单是朝贡那么简单吧,“派几个机灵的注意南蛮王子的动静,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二哥找不痛快。”
最近玄康帝身体不适,已有几日不上朝了,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太子宋寒修全权打理。
这几日京城里最热闹的便是南蛮王子进京的事情了。
“凤初姐姐,怎么不见太子殿下。”叶浮珣扶着还不显怀的唐凤初在御花园里散步,随口问道,她时不时地会进宫陪唐凤初来给她解闷,往常宋寒修会陪唐凤初小憩一会,这几日叶浮珣不仅看不到宋寒濯的身影,就连太子的身影也看不见了了。
“今日南蛮王子进京朝贡,阿修他一直在忙这个。”说着唐凤初抬头看着叶浮珣,促狭地笑道,“你这几日频频入宫恐怕不是来陪本宫的吧。是不是在想能不能碰见某个人啊。”
近几日忙得不能回家的不仅有宋寒修一个人,还有某个王爷。宋寒濯已经连续三日早出晚归了,每次他回来叶浮珣已经睡下,还没醒宋寒濯就出去了,叶浮珣都不知道宋寒濯到底有没有回府。
听唐凤初这么一打趣,叶浮珣脸色微红,娇嗔道,“姐姐不想让妹妹来陪,直接说嘛,何必那妹妹找乐子呢。明日妹妹便不来,省得姐姐嫌弃。”
“你呀。”?唐凤初伸手捏了捏叶浮珣的鼻子,宠溺地笑道,“这本宫才说你一句,你就说这么多,我看啊还是让宸王把你领回去看看教训一番。”
两个人正说着,迎面走了一穿黑色大氅的男子,见到唐凤初弯身行礼说道,“见过太子妃。”
“四弟不必多礼。”
宋寒冥一起身便看见唐凤初身边的叶浮珣了,今天的叶浮珣穿了一件碧绿色的平底衣裙,上面带着白色狐狸毛领,一张笑嘻嘻的脸,灵动莹然的眸子,一下子就让秦王宋寒冥认出了她的身份,这不是明月阁的那位女扮男装的重公子嘛?见她梳着妇人髻,穿着不凡,又和唐凤初如此亲密,秦王宋寒冥不由的想到了宸王妃这个身份。
“四弟,你经常不在京城,这位是三弟的王妃。”唐凤初拉着叶浮珣的手介绍道。秦王宋寒冥在宋寒濯大婚的时候并不在京城,而是去了塞外拜访高人。
虽然宋寒冥已经猜到了叶浮珣的身份,但是在听唐凤初证实的那一刻还是失落了一下,又抱拳对叶浮珣行一礼,“见过三嫂。”
“殿下客气了。”叶浮珣淡淡地说道,她却没有像唐凤初一样直接唤宋寒冥为四弟。由于她在明月阁见过宋寒冥,所以她怕宋寒冥认出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四弟此番回京,可在京城过年?”
“父皇龙体抱恙,身为儿臣自然要侍奉其身边。”秦王宋寒冥自幼便喜欢诗书,不爱政事,每有文学斐然之人,必要去拜访。
“也好。”唐凤初又和宋寒冥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叶浮珣告辞了,这期间宋寒冥一直谦恭有礼的和唐凤初说话,却没有看叶浮珣一眼,这让叶浮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让本王好找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叶浮珣浑身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