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行无岁月,转眼已过去百年。

在这百年里说短又苦长,说长又瞬间。

时时怀念,那时初见,一眼成为终生的牵绊,为他那落寂孤单身影揪疼肝肠,为他苦苦期盼,一颗脆弱之心坚韧了又柔软。

万事皆可从容不迫处之泰然,我心却只为他细小如针尖,见不得他孤影萧萧寂寥,见不得他风中独自黯然,所有的见不得,却都难有半步逾越进展,闯不进他寂寞心畔。

他宁守独孤,从来不会于我一句诺言,尽管是经历过一生的漫漫情缘,也只余我独自相望彼岸。

在这百年里,紫团子和飞云也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原来它们一直都还在,真好。

有它们在身边凤凰不孤单。

日复一日,悲喜掺拌,无奈中辗转,复杂情绪紧扣着心弦。

终于有一天,他说,他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我去不了。

既然他能去,为何自己去不得?

难道这就是他思索了百年的结果?

小心翼翼捏紧他的衣袖,证明自己的立场,他去哪,自己便也会去哪,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除了他身边,还能去哪里。

他的眼中似乎有着泪光,当想看清楚的时侯,他又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天空。

“天空哪有人家好看,凤凰还可以为上尊解忧。”

“你能知道什么是忧?”

“凤凰只是成长缓慢,并非心智不成熟。”

“那也还是孩子,”他低头看了过来,“小孩子就要开开心心,不要管大人的事。”

“人家不是小孩子!”

“行,那就是大孩子。”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还没有长大,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上尊,”

“我还有事要做,”他打断道:“你找红红玩去吧,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他会帮我照顾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要再动不动就哭鼻子知道吗?”

他不在了?为什么又说这种话?

“你们在干什么?”

寂寞红红的声音突兀出现。

哎!那不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凤凰衣么,怎么会穿在红红身上?

他见自己盯着衣服看,竟然还嘚瑟的转了一圈,“好看吗?这是你为我做的衣服呢,我都舍不得穿。”

脑子有病吧,谁为他做衣裳了!

我怒,伸手去扯羽裳,“脱下来,还给我!”

红红:“不,我冷。”

“冷?你咋这么搞笑呢。”

嗤之以鼻!

他竟然说他冷。

但是,他的脸色真有些苍白,不似说谎?

怎么回事?

为么感觉都不正常了一样?

那边小童呼喊着奔过来,“凤凰大人,上尊闭关了,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

又闭关?

难道是看到寂寞红红穿的凤凰袍生气了?

郁闷,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怪当时大尊不接收羽裳,还问是谁的羽。

“啊,凤凰大人,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小童失声惊呼。

血?连忙查看双手,震惊,“真的是血,哪来的血?我受伤了!谁伤的我?”

寂寞红红:“我这有药,快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不搭理他!

也不用他的药。

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却并没发现伤口,“奇怪,伤口呢?”

“那这药还用吗?”

“脑子进水了没受伤擦什么药。”

把他递药的手拍到一边去。

只听扑通一声,红红栽倒地上。

我惊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状况?只是随手挥了一下他就晕倒了,他没有这么脆弱吧?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忽而倒下,脆弱的躺在地上,真是心脏都快被吓到飞出来,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小童,你是男孩子,快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

小童慌忙去查看,“不好了,凤凰大人,他受伤了,不停的冒血呢,怎么办,怎么办?”

??

晕死,伤成这样不好好养伤医治,还到处走,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应该这么幼稚好么。

将他送回洞府,又安置到床上躺好都没有清醒过来,他安静躺在那儿,脆弱的让人心疼,是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他不是嚣张到没人敢招惹吗?

还有谁能伤得了他?

小童请来神医,神医诊了一会,却说治不了,摇头叹气走了。

紧张悬着一颗心连忙跟出去。

“神医,他的伤真不能医治吗?”

神医戚叹:“心脏都没有了还怎么医治?”

啥?

心脏怎么会没有了,一时接受无能,大脑都空白断片儿了,我必须得缓一缓,心脏咋会说没就没了,心脏能是可以随便没有的么。

小童:“神医别走,请你再想想办法救他,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啊!”

神医:“如果是寻常人,找来合适的心脏,便可救治,但是他血脉太高级了,没有这样的心脏,治不好的。”

小童:“没有他这样的心脏?哎,想起来,东山最强的那老家伙听说被人暗算快要死掉了,不知死了没有,凤凰大人,我们去求他,把心脏取来!那人也很厉害,心脏肯定合适。”

神医摇头哀叹:“简单明了点说吧,就比如他的血液是神级,而其他人的血液全都是凡人,多厉害和他一比都成了凡人,懂吗,填补凡人的心脏只会排斥坏死,还不如不救。”

神医要走,小童又拦住,“神医你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要救他,既然他那么厉害肯定不容易死,他一定不会就这么死了,神医你一定要救他呀。”

“救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神医狼狈逃走。

小童没追上神医,郁闷的过来问:“高明是谁,小童去请他来,花多少钱都治吗?”

“必须的啊,快去快去!”

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位神医,就是没找到高明那位大神医,而这些庸医全都是束手无策。

人怎么可以没有心,所有神医都治不好,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功德之力。

听说这力量无所不能,可以试试。

想到便做,立刻把所有功德之力全都转送给了红红,失去这些无所不能的力量,很是心疼,但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完成功德力输送,他气息依然若有似无,苍白又脆弱躺在那儿,就是不肯站起来展示他那聪明灵动的桃花眼。

自己坐在一旁动也不敢动一下,担心一走开,他就会断了最后一口气再也醒不过来。

不知不觉坐到天亮。

才打了个盹就听小童惊呼。

“寂寞上仙你醒了!”

醒了!

是真的么,太好了,抬起头就看见他从床上坐起来。

小童:“能醒过来,太好了!”

寂寞红红:“唔?我睡着了。”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受伤了?”

他莞尔:“不碍事,养养精神就好了。”

“心都没有了还说不碍事,你的心呢?”

“心?”

他一句话没说完,双眼一闭歪倒床上,又晕过去了?

??

功德之力全都给了他,咋还跟假人儿似的又倒下了?

把了把脉还有气息,能醒过来估计应该死不了,自己也不能一直在这守着,还得回去看看。

不知大尊闭关了没有,应该还得准备准备才能闭关吧?

先前的谈话还没说完呢。

“小童,你留在这儿,等他醒了马上告诉我。”

匆匆忙忙,到地儿又失望,大尊的洞府设置了结界进不去,看来只能守在门外等他出关了。

没多会,寂寞红红又跟了过来,还能行走,他这是完全恢复了吗?

看他双眼明亮挺精神,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应该没事了吧?是吧?

他只待了一会儿便不耐烦了。

“小凤凰,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好不好?”

“你回去休息,别管我。”

“你在哪我就在哪。”

“……”看他受伤的份上不想掰扯。

“凤凰,你理理我呀。”

“凤凰...”

“……”大男人让人理理他,丢不丢人,“小童!小童!”

想喊小童来把他赶走,喊了几声没人应声。

寂寞红红:“好吧,我就告诉你吧,他闭的是死关,你在这等也见不到他。”

“不会的,他知道我在这里等终有一天会出关,我还有话要问他,都没来得及说。”

“你要问他什么?”

“他说他要去一个地方,我会陪他一起去。”

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地方?

寂寞红红:“别天真了,他不喜欢你,才不会管你在没在等他。”

挑拨离间,鄙夷。

他继续挑剔,“他真的不适合你,你消失十几天这么重要的事,他连问都没有来问一声,如果真喜欢一个人,数日未归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害死小仓鼠的那包茶叶,现在想想,说不定那真是一包毒茶叶,大尊怕再有人误食,所以才把那包毒茶收走了。

大尊是因为太生气,所以想弄死红红?他没有亲自去,可能是算出直接对战没有胜的把握?瞥了某人一眼,大尊都忌惮,那他到底该有多强?

某人又嘚嘚:“被说中了吧,就算是养的猫狗不见了,也得去找一找。”

嘚嘚个没完,若不是怜他有伤,早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那么多话,伤不疼了吗?”

“就算你不想听,但也都是事实。”

“他有为我卜卦。”

“切,若真担心就应该来找你,而不是坐在家里看卦。”

“不许说大尊坏话!”

他抹了抹鼻尖消停了一会,又开口:“我都是为你好,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我怒目而视,但又很想听下去。

寂寞红红:“因为你就是他的死劫,他怎么会喜欢一个会要他命的人呢?”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要他命!”

“只是个比喻。”

“没那事,比喻也不行。”

“……”寂寞红红:“这么跟你说吧,他宿命中注定没有儿女情长,混沌给予他生机,他所有情就必须是为那混沌众生,就算殒落他的生命也得是为混沌殒落,而不是为某个人,可他眼中没有混沌界,他终会毫无作为的殒落。”

真是这样吗?“如此简单,他又何必思考百年?”

寂寞红红:“因为他哪一种都不想选,但是他的道又不允许他起别的心思,就算他再思考一百年也无力破解。”

“……”那他该有多伤心啊?

怎么做才能帮他?

“小凤凰!你怎么了!”

“……没怎么。”

抹去嘴角的血迹,想说话没有力气,还得慢慢缓过来精神。

寂寞红红:“你为他动用了禁术!不要命了吗!”

正是因为惜命,所以才要拼命,

“红红,你与大尊长得那么像,你是来替代他的吗?”

寂寞红红:“不是,没有规定大尊就得都长成一个模样。”

“可是我查看到他所有功德之力都没有了,全都转移到了你这里,如果你不是另一位大尊,他的功德又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他自己给送来的。”

“不可能!”

“是真的。”

“不信,你当功德之力是白菜随便送,”愤怒,大尊的功德他也敢要。

寂寞红红:“功德也救不了他,还不如送个人情,但他有个要求,他希望我对你比对我自己的生命都重要,所以,红红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震惊,大尊真会把功德之力送给别人?失去功德之力就更破解不了天道束缚,他是以什么样心情做出如此决定?

好难过,红红又说了什么也听不到了,等转过神的时候,他竟然坐在那儿睡着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这世间谁都可以认命,唯独大尊不可以,如果自己真是他的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自己消失,就能换他永生?

如果死亡才能改变他的劫,死又何惧。

“寂寞红红!”忽然远处一声大吼。

尸僵!

寂寞红红从地上站起。

晕死,自己那么大声呼喊他不醒,尸僵才吼一声他就醒了。

寂寞红红:“你这阴暗家伙怎么舍得从地窟中爬出来了?”

尸僵吼吼:“每天都有人前去挑战本座怒火,本座不得安宁都是被你害的!”

寂寞红红:“害你?本仙君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闲?”

尸僵:“就是你将你们人族中发生过不好的事全赖给本座,是你毁了本座名声!”

寂寞红红:“你就一僵物能有什么名声?”

尸僵暴怒吼吼:“谁说尸僵就不需要名声!敢欺负到本座头上来,敢惹本座你完了!”

寂寞红红:“没空陪你玩。”

“但是本座很有空...”

他有麻烦了,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不过一切也都与自己无关了。他那么精神不能连尸僵都打不过,就算他有伤,也还有小童,还有很多关系不错的道友都会来帮忙。

他被纠缠脱不开身,正好可以有片刻清静,想做什么都没人阻碍。

回到住处,与飞凰飞云两小只解除了主仆契约,把它们抛向属于它的族群,必须安排好一切牵挂,毫无遗憾才能心安。

虽然涅槃重生之力,怎么死都死不了,但是如果散尽所有神力,必然也会永远消失的吧?

死而复生并不能改变他的劫,为了他,须准备好永久殒落的离别。

在生命最后时刻,好希望还可以看他一眼,但是他不在,再也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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