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头易邱漓也没想到,庄陌说的另外的安排是给赵星岩和庄隐相亲。

只是由于易邱漓的插手,现在的赵星岩和庄隐没有原书中那些波折和共同的经历,两个人现在都是情场浪子,压根儿就没有找个人定下来的想法。

再加上现在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伤,最拿得出手的颜值也大打折扣,庄陌强行促成的“相亲”自然以失败告终。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庄陌已经带着易邱漓在登沧戟山的山路上。

沧戟山海拔将近六千多米,虽然有索道能缩短掉大部分路程,但再往上去到庄陌易邱漓此行的目的地,还是需要再走很长一段路。

随着海拔不断升高,山顶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周围的植被和树木正处尴尬期,仅仅有一层很薄的雪作为妆点,大多还是寂寥的枯黄色,稍远处则是云雾缭绕,倒是省去了易邱漓沿路赏景的时间。

站在登山的台阶上,易邱漓狠狠吸了一会儿手里的氧气,微微喘着气:“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给他俩拉郎?”

倒不是说这么做有什么风险,即便赵星岩和庄隐联手了,按照小说里的设定,他们暴富的最佳途径是吸血庄陌,现在庄陌已经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这两位二世祖光凭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庄陌伸手给易邱漓拢了拢领口的围巾,又摸了摸对方的手,确定没有被冻到,才慢慢开口回道:“不是有个说法吗?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说不定我们现在这样,是因为拆了这一桩婚呢?”

很离谱的逻辑,但庄陌说得分外认真。

在他察觉到易邱漓身体急转直下的时间点后,他就开始分析出现这个情况的缘由,并且根据推断选择解决办法。

“可是你看,现在俩人硬凑,以后肯定是都没戏了。”易邱漓坐在中间观景台的休息椅上,仰头看着正面色不虞的庄陌,“陌哥,你不会还是没有打消给他们牵红线的想法吧?”

庄陌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软的不行……”

易邱漓拿起的氧气瓶都顾不上吸,连忙开口打断:“那你也不能来硬的,我们得做守法公民,不能搞那些个歪的邪的!”

淡色的猫瞳瞪得大大的,少年小脸惨白惨白的,只有鼻尖泛着淡红,但这一抹红明显是受周围的气温影响才染上的。

庄陌伸手揉了把少年的头发:“想什么呢?有你在,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小漓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好说。”易邱漓小心抿着唇角,仔细观察着庄陌现在的表情,“你可是书里的大反派,按照小说里的设定你是要黑化的,是要在法律的边缘反复蹦迪最后一脚踏出去的!”

“我不想你……变成那样。不管是因为什么。”

“你也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马上我们就到山上的寺庙,我们得是守法公民,才能收获到佛祖的青睐。”

望着还在看着他等他承诺的易邱漓,庄陌伸手轻轻揉捏着易邱漓的耳垂,刚才还发白的耳垂顿时在庄陌的动作下逐渐有了血色,冰凉的耳垂已经变得滚烫。

庄陌垂眸:“好,我答应小漓。”

“但小漓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我。”

原本还想要再多威胁易邱漓两句,但看到易邱漓那双剔透的眸子,“威胁”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易邱漓缓慢地眨着眼,过于缓慢的动作让他的睫毛忍不住有些发颤。

如果是以前,易邱漓会毫不犹豫的应允答应。

可现在,在巍峨的群山之中,易邱漓望向庄陌,迟迟说不出那句承诺的话来。

“抱歉。”

易邱漓低下头,手指扣弄着坐着的石凳。

在这种摸不清缘由的异变下,易邱漓不敢轻易给出庄陌什么承诺,那太虚无飘渺了,就如同他头顶时刻在变换的云雾一样,看得见却落不到什么实处,风一吹就走了。

庄陌闭了闭自己忽然变得有些酸涩的眼睛,喉咙忽然干哑得说不出话来。

望着少年垂下的头,过了好一会儿,庄陌才缓缓开口:“走吧。”

不敢轻易承诺是好事儿,这至少代表着,如果易邱漓开口再说出什么承诺的话来,可信度至少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要走的路还有不少,虽然台阶被修得非常宽敞平整,但海拔是实打实得在不断升高,几乎每走个十几级台阶,易邱漓就必须要停下来吸一会儿氧。

就冲这折腾劲儿,今天来这一趟要是没用,易邱漓回去说什么也得把给庄陌出主意的人找出来揍一顿。

当然,前提是到时候易邱漓还有命去揍人。

庄陌身体素质比易邱漓要好上不少,看着路边“距离沧戟寺还有321米”的路标,忍不住开口:“后面的路我背你吧?”

易邱漓也看到那块路标了,但他并不觉得剩下的这321米会有多好走。

“要有诚心,许愿的效果才会更好。”易邱漓摆摆手拒绝了庄陌的提议,抬手指了指天,“佛祖可都看着呢,剩下的路我要自己走。”

“不是你自己走。”庄陌固执地跟易邱漓话中的字眼较劲儿,“是我陪你,一起往上走。”

男人的心病已经几乎要放在明面上了,紧紧牵着易邱漓的手,手指强行和易邱漓十指相扣,指尖仍不安分的摩挲着易邱漓的手指肌肤,生怕稍微一松手,身边的恋人就会消失。

易邱漓耐心哄着现在极没有安全感的庄陌:“好好好,我和你,我们一起上去。”

果然和易邱漓所预估的那样,最后这321米比前面那些路都要难走的多,不单单是坡度明显上升的路,还有时不时往领口袖口胡乱钻的冰冷山风。

易邱漓几乎是咬碎了牙才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可当他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一颗心却如坠冰窟,凉的不能再凉。

“这……是你说的寺庙?”

“沧戟寺?”

一瞬间,庄陌的脸色也变得格外难看。

不同于精心修葺的上山步道和平整的观景台,眼前的这座寺庙,和此处的观景台几乎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割裂感极强,让人不禁怀疑起来这个地方究竟应不应该有这么个寺庙存在。

屋顶上的瓦片在凛冽寒风的作用下哗哗作响,让易邱漓不禁担心会不会等风再大上一些,会不会有那么一两片深绿色琉璃瓦从房顶上摔掉下来。

窗户的窗框还是三十多年前的那种铁框玻璃窗,门也透着些贫穷,更别提只是用石块垒起来的寺庙石墙了。

易邱漓卡壳许久,才勉强开口:“寺……不在精致,有佛则灵?”

就是这庙里面,现在,还有佛吗?

像是为了印证易邱漓的猜测,刚才还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的朱红色大门,忽然摇摇欲坠的开了。

易邱漓似乎在这两扇门上读出了些许弱柳扶风的脆弱感。

裹着棉袍套羽绒服的僧人站立在门后,对着还在发愣的易邱漓和庄陌微微鞠了一躬。

“施主,请。”

忽然出现的僧侣总算是温暖了易邱漓和庄陌逐渐冷透的心,刚被沧戟寺外貌泼上来的那盆水还好没有把他俩的心彻底浇透。

见僧侣并没用久等的意思,庄陌揽着易邱漓的肩,快步跟着一起走进沧戟寺。

两人刚一走进,刚还敞开的大门忽然就关闭了。

“吱呀……轰。”

等两人走进了,才发现沧戟寺里面的装饰未必有外面他们看到的好。

但即便看起来空荡且过于朴素,屋里依旧收拾的妥妥贴贴,能看出来在这里修行的僧人,一定很是认真仔细的在打理着这里。

庄陌看着屋里唯一的僧人,深深鞠了一躬:“您好请问这里是沧戟寺吗?”

僧人礼貌回礼:两位施主好,这里是沧戟寺,欢迎光临。”

后面的词对僧人多少还是有些生涩,前面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还好,唯独最后的四个字,易邱漓听着总觉得磕磕绊绊的,还带着点奇怪的口音。

“师父您好,我们来这里,是想要许愿。”易邱漓也跟随着庄陌向前,礼貌说出来意,“不知道我们需要到你哪间去寻?”

沧戟寺当然不止眼前这一间殿,眼前的大殿虽然看起来特别宽敞,可它偏偏没有佛祖像,也没有特别正式的供品。

“就是这里了。”

年轻僧人摇摇头,说完。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纯铜佛像,毕恭毕敬地放上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供桌。

铜像刚一放下,周围的氛围气场却登时就有了变化。

依旧是寒风中云雾后静默伫立在山巅的老旧庙宇,却在这山中隐约透出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神性。

供桌前刚好摆放着两个绣着民族图案的蒲团,恰好够易邱漓和庄陌两人使用。

一切都是刚刚好。

就好像这里的主人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两个人到来一样。

在心中反复念过无数次的愿望此时再次于心中默念。

许久后,易邱漓和庄陌才从蒲团上缓慢起身。

庄陌扶着站起身后有些头晕的易邱漓,抬头望向仍旧站在旁边的僧人:“师父,若我心愿达成,还愿之时,必为佛祖重塑金身。”

僧人看了眼铜质佛像,思索了片刻后,才转过头对着庄陌点了点头,似乎刚才真的是在跟什么人进行着无言的沟通。

“叮铃铃……”

寺庙外风铃吹动的声音透过薄薄的玻璃窗传入屋内,僧人微微颔首:“二位如无其他事情的话,可以下山了,稍后会大幅度降温,晚了这位施主身体恐怕会支撑不住。”

僧人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看向的便是易邱漓。

庄陌来这一趟为得便是求易邱漓身体康健,听僧人这么说,更是不会久留,扫了功德箱上二维码一通转账后便带着易邱漓下山了。

下山的路倒是真的比上山好走多了,精心修葺的步道极大缓解了下山对膝盖的冲击。

赶在索道关闭前,庄陌带着易邱漓坐上缆车走完了最后这段下山的路。

这个季节往山上跑的人非常少,缆车里面只有易邱漓和庄陌两个人,在一片茫茫云雾包裹中,庄陌将人小心搂在怀里,低头轻吻了下少年的唇瓣。

“又困了吗?”

易邱漓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一点,但是比起前段时间还好。”

“看来是有效果?”庄陌忍不住回想着刚才二人拜过的那尊佛像,“以往这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但今天你只是有一点困。”

易邱漓看着庄陌眼中闪烁的光,唇畔浮起一抹微笑:“也许是这样,不过陌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之前也搜过一些资料,都没有听说沧戟山这里有庙。”

庄陌张了张口,却忽然卡壳:“我……”

是啊,他是怎么想到把这个寺庙加进来的呢?

沧戟山本身就不算是主流景点,不然这个季节虽然说不是旺季,但也不至于这一天除了他俩以外一个游客都没再见到。

更别提刚才他们费尽力气找到的那间寺庙,和当下香火旺盛的其他庙宇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但当他们走进那间大殿之后,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却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依旧跪拜许愿,甚至在走之前,庄陌还非常慷慨的捐了一大笔钱出去。

庄陌思索了半天,也没有跟易邱漓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些困惑,温声安慰道:“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易邱漓点头:“那应该是这样的。”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庄陌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又机缘巧合重生回来,说不定也是“命运的偏爱”呢?

刚还盘旋在心头的疑惑就在这种开解下消失了,易邱漓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感受着庄陌怀里的暖意,不知不觉中就又睡过去了。

这一睡,直到缆车停下,易邱漓也没再醒。

庄陌不忍心把人叫醒,干脆脱掉外套把人又裹了几圈,将易邱漓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酒店。

虽然易邱漓前段时间体检的各项指标都很不错,但这次上山依旧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庄陌是在山上租了一套小别墅,回到家庄陌就赶紧给易邱漓煲汤做饭。

“小漓,醒醒,吃饭了。”

饭菜做好,庄陌这才回到卧室去把人叫醒。

由于这段时间易邱漓的睡眠时间基本稳定在十五个小时左右,庄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易邱漓的异常,起初还以为是爬山累到了,所以睡得格外久了点。

叫了几声没听到动静,庄陌上楼的脚步忍不住加快,卧室里,蜷缩在被子里的少年头发已经被汗浸湿,庄陌伸手一摸,易邱漓的额头温度烫的惊人,明显是发起高烧了。

“……稍后会大幅度降温,晚了这位施主身体恐怕会支撑不住……”

僧人的话忽然从脑海中冒出,庄陌心下一紧,垂在身侧的手立刻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零星的痛楚让庄陌更加清醒。

刚才还因为高反苍白的脸已经烧的微微发粉,耳朵几乎都要红透了,庄陌本来是想把人叫起来吃饭的,这下哪儿还顾得上吃饭,连夜带着易邱漓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急诊医生也是第一次碰到刚发烧就烧得这么严重的病人:“体温四十度三,病人这已经不是睡着,这是发烧烧到昏迷了!你作为家属怎么才发现异常!再拖下去是要出大事儿的你知道吗!”

一旁的护士也不敢耽搁,赶紧配药准备给易邱漓输液,看着已经双眼通红的庄陌,催促道:“赶紧去办手续吧!这情况是必须住院了!”

庄陌不敢辩驳什么,拿着医生给的缴费单赶紧去缴费窗口。

此时,庄陌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千万,千万不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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