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瑜今天心情相当不错, 就连股市助手和司机从泊蓝接走了司瑜,戚闻预备一个人去学校。

没想到半途收到了一条短信。

陈煊大概终于反应过来之前和他联系的号码有问题,又不知从哪儿搞到了真的戚闻的联系方式。

戚闻还没来得及找陈煊算账, 陈煊倒是先主动约了他吃饭赔罪.

戚闻暗自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子。

不过戚闻还是半道调转方向去赴约了。当下陈煊和他们统一战线, 不宜撕破脸,况且他做了亏心事,日后更好拿捏。

至于昨晚上这笔帐,来日方长。

见面后, 戚闻扫了眼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肴, 直奔主题。

“吃饭就免了,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陈煊带着某个潮牌的鸭舌帽、口罩和墨镜, 全副武装的程度堪比小明星出街, 如果他不那么畏畏缩缩的话。现在坐那儿左顾右盼的样子倒像个躲债的。

陈煊取下口罩, 露出一张颤巍巍的嘴:“昨晚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你能不能帮我在司先生面前求求情, 请他放我一马。”

戚闻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陈煊一早醒来就被海外信托经理人连敲八百条消息通知他资产缩水了三个点, 差点两眼一黑又厥过去。

他是喜欢戚闻没错, 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一点!陈煊是聪明人,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能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能耐神不知鬼不觉从他口袋里抢钱的,也只有那位神通广大的司先生了。

他果断能屈能伸,下午就出来找戚闻求和,力求及时止损。

戚闻听陈煊半添油半加醋地说完, 倏尔扯出一个笑容。

“你既然敢给我下迷药,又怎么不想想后果。”

陈煊有些看呆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戚闻对他笑, 虽然那笑容挺瘆人的,架不住面皮长得好看。

回过神来,陈煊觉得不对劲:“谁说那是迷药?!”

戚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是迷药怎么会头晕到失去意识?”

“那真不是迷药,只是助兴的药物,如果你真对我没兴趣,那昨天晚上就算我俩脱光了躺一起也什么都不会发生的。”陈煊语气真挚,生怕戚闻不信他,“还有,我都跟你说那酒很烈了,二十多种混合酒精特调,一杯就能让人丢魂,你还一口闷,不头晕才怪。”

戚闻越听下去神色越沉重,他拿起面前的冰水喝了一口,却觉得口干舌燥更甚。

陈煊纳罕,在对面嘀嘀咕咕的:“我不是让服务生上的冰水么,怎么给上了热水,瞧给你热的,脖子都红了,我叫人来给你换了。”

“不用。”

陈煊见他这样,活像深海迷迭的劲儿还没过,忍不住试探问:“昨晚司先生把你带走后,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人的大脑就是这么神奇的构造,有的时候一句话,一个词,便可召唤一段记忆。

戚闻的心脏忽然开始疯狂跳动。

他沉着脸色答:“泡冷水澡。”

“哦哦,那就好。”陈煊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松得莫名其妙。

好像他先前认定司瑜会对戚闻做什么一样。

他自己尴尬起来,想带过这个话题:“司先生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哈……”

戚闻略微抬眸瞥他:“以后管好你自己,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司先生那边我会去说的。”

一个棒子,外加一颗甜枣,他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陈煊此刻激动得想飙眼泪:“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亲大哥!”

知道陈煊此人向来浮夸,戚闻不理会他:“后天城南项目就要开始投标了,到时你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放心。”提到正事,陈煊也不含糊,他冷冷一笑,“这次保管陈方煦玩完。”

虽然不知道陈家父子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戚闻用不着管那么多,只用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之间的矛盾越艰深,对自己越有利,如有必要,他也会为他们添把火。

这顿饭戚闻没有动筷子,但还是很有风度地叫来服务生买单,跟陈煊说:“你慢用,这顿饭就当替司先生赔偿你那损失的三个点了。”

“……?!”陈煊嘴边衔着的深海大螯虾瞬间不香了。

心动可能需要无数个瞬间堆叠而成,但心死只需要一个瞬间。

靠!他上千万的损失戚闻一顿饭就补偿了?!狠毒手段和司先生简直无出其右!早知道他就把菜单上最贵的巨蓝龙多点几只了!

陈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帮我谢谢司先生。”

“不用客气。”

下午戚闻又回了工作室,昨晚上一整晚他电话打不通,乔急坏了,过去和他报个平安。

“你昨晚去哪儿了?手机也打不通,我很担心!”昨天戚闻来问了他一堆怪问题就走了,一整晚联系不上,搞得乔心里不上不下的。

乔一个精致男孩,衣服都没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得出来不是客套话。

戚闻感到抱歉:“对不起,乔,我在外面办事,没注意手机来电,找我有什么事?”

乔半信半疑地问:“又是和司先生在一起?”

戚闻垂下视线:“嗯。”

这下乔放心了,仿佛和司瑜在一块儿才是戚闻生活的常态。

“好吧,闻,我是想告诉你,Kevin要来A市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Kevin是乔在国外请的公司事务代理人,认识他时他还是个流落华尔街街头的流浪汉。乔觉得这人有意思,请他吃了一个汉堡套餐,这才得知原来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曾经被人称为华尔街之狼。

然而市场动荡无常,一夜之间,他亏得血本无归,负债累累,所有资产全都抵押给了银行,连身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只能徘徊于街头行乞。

乔听完他的故事回去后,当即联系戚闻讲清了事情的原委,最后两人一致决定邀请他入伙,他们负责搞定资金部分,而Kevin负责运作,成为他们公司的原始股东之一。

戚闻算了算日子,的确是Kevin预先和他们说好的时间。

“可以,定好时间地点通知我。”

戚闻还没有和Kevin正式碰面过,平时几人都是通过线上交流,这次他作为东道主的确要好好招待一下Kevin。

乔扯了扯衬衫,大眼睛里闪烁着火星子:“闻,这次等Kevin过来把恒远的事情搞定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对吗?”

戚闻和他对视一眼,非常平静地移开了目光:“当然。”

乔愈发兴奋:“Kevin找了许多巨头资源,都想进入A市这个庞杂的经济体,在这里分一杯羹。以收购恒远为跳板,等我们在A市的势力根深蒂固了,只要时机成熟随时可以联合他们在国际期货市场上对天域发起资本围剿。简直像做梦一样,我们居然要向传说中那位司先生发起挑战了。”

CVS作为近年来资本市场上的后起之秀,可以说势不可挡,而他们迁徙进A市就是戚闻向司瑜复仇迈出的第一步。

戚闻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这些钢筋水泥也不过是被一堆泡沫所包裹,这些迷幻的泡沫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幻境,让外面的人看不到大厦将倾。

“乔,那绝不只是一个梦。”

乔偏头看戚闻,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提及复仇疑似少了一些火光,倒没有新的什么情绪填进去,只是显得有些空。

“闻,你……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

“毕竟你和司先生朝夕相处,就算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戚闻倏地移回视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乔心里踏实了。

戚闻其人,和他写的每一条程序一样,严谨,完美,不会有半点差池。可能也正是因为戚闻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能写出那样反人类的程序,让乔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无条件信任,将他当作最好的朋友跟合作伙伴。

戚闻和乔聊了一会儿之后的公司预设构架,不一会儿,他收到司瑜发来的短信。

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司瑜发来了一个地址,让戚闻去接他。

“司先生?找你什么事?”

“嗯,让我过去接他。”

不论第几次看见,乔都惊叹于戚闻对司瑜的指令的超高执行力,就像刻进了DNA里一样。

由此可见,这位他们未来的头号劲敌司先生,手段真的很高明。

“去吧去吧,辛苦你再坚持一下,反正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持续太久了。”

戚闻的动作顿了一下,拿上车钥匙便出门了。

司瑜发给戚闻的地址是一家比较偏僻的茶院,就开在茶山旁边,从外看只是一幢普通的中式建筑,但内里却是别有洞天,随便一块地砖都是前清古董,一处园景便是上千万的造价。

今天在这里做东的是钟赫铭。

上回在司家出了那档子事,他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惦记着找个好去处请司瑜过来消遣消遣。经人介绍了这个茶院,他又过来玩儿了几次,觉得好才给司瑜下了请帖。

熏香烟雾与水蒸气交相缭绕的茶室内,司瑜姿态慵懒,四肢优雅舒展地靠在榻榻米上,浅浅打了个哈欠。

“钟赫铭,你一个烂俗人跑到这种地方来附庸风雅,无不无聊?”

“怎么,俗人就不能偶尔来感受一下阳春白雪熏陶熏陶?”

钟赫铭曲起一条膝盖手腕搭上去,另一只手举着青瓷杯品了口茶,状似沉浸,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如果不是司瑜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知道这人血液里流的都是咖啡和酒精,怕是真会被他骗过去。

这时,一个一袭白衣的年轻男茶艺师敲门进来,走路带风,在这茶室当中颇有几分仙气飘飘之姿。

司瑜一看钟赫铭那双贴在人身上的眼睛跟两个人之间的眼波流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钟先生又来了,这位是您朋友?”

那个男孩儿说话的样子温温柔柔的,天生一双笑眼,司瑜倒是不讨厌他,但也谈不上喜欢,兴致缺缺罢了。

茶虽好,终归是太寡淡了。他还是更偏好浓烈的。

钟赫铭为他们介绍:“温玉,这位是司先生。”

“司先生好。”

司瑜觑了钟赫铭一眼,知道好友的意思,没拂他的面子,朝温玉微微一抬手:“过来沏茶。”

温玉看呆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即跪坐小几旁的蒲团上。

他们茶室平日里出入的都是名流,相貌好的有,气质佳的也有,可既姿容绝佳,又贵气逼人的还是头一遭见。

被唤作温玉的茶艺师言笑晏晏地为两位客人洗茶,泡茶,春风拂面,最后分杯,举手投足都带了点表演性质,很是赏心悦目。

上完茶后,温玉又捻了两根茶香型的线香焚上,放在两人的手边烘托气氛,司瑜嗅觉大动,眉头一皱。

“什么东西?拿走。”

温玉一愣,下意识地向钟赫铭求助,钟赫铭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轻笑道:“差点忘了,我们阿瑜对气味挑得很,不过这种茶香安神放松的效果很不错,来都来了,体验一下”

司瑜瞪着他,没说话。

钟赫铭嘴边笑意更甚:“温玉,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跟司先生讲。”

“好。”

待温玉离开,钟赫铭挑了挑眉:“怎么样?”

司瑜抿了口茶,钟赫铭不让他舒坦,他也不让他顺意,于是故意刺他:“上次那个呢?这才过了多久。”

钟赫铭不在意地笑:“说起这事还得谢谢你,老头子一听说他在你面前生事,立刻不管了,我现在单身且自由。”

司瑜别过头,懒得看他小人得志:“算过没,你欠了我多少人情。”

“那还不是小时候我替你承担的太多?这就是现世报,一报还一报。”

小时候司瑜和钟赫铭一块儿干了什么坏事都推到钟赫铭一个人身上,大人没有不相信的,于是乎这个冤大头就从小当到大了。

“你还没说呢,你觉得温玉怎么样?”

司瑜握着茶盏把玩:“没怎么注意,就那样吧。”

“我觉得好。”钟赫铭两道浓郁的剑眉挤了起来,不服气地问,“今儿怎么没把小阿闻带来?失宠了?”

司瑜手疾眼快地将杯子当暗器朝钟赫铭扔了过去,钟赫铭一把稳准狠地接下,还笑嘻嘻的:“还行,空的,良知未泯。”

“他要上课,没你闲。”

“啧啧啧,这么向着他啊,咱俩一块儿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时候他在哪儿啊,他有什么好”钟赫铭话里话外有股子酸味。

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弟弟,除了不同姓,其余和一家人没区别,忽然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虽然这样形容不太恰当,但他真有一种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珍珠玉白菜被拱了的心酸。

司瑜一阵无语,觉得钟赫铭就是闲的,但还是回答了他:“听话,长得好看。”

钟赫铭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这儿听话又长得好看的茶艺师我能给你点出二十个来。”

司瑜又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那些是雀儿,撒把食谁的话都听,戚闻只听我一个人的。”司瑜偏过视线,留下一个侧脸,“只有我能驯服他。”

这些话看上去是司瑜随口一说,钟赫铭却没由来地想起小时候,他俩一起去马场学骑术。

新手上路,驯马师一般都会推荐温顺的马匹,他们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都怕磕了碰了,争着抢着要挑温顺的小马驹,只有全场看上去最漂亮,最让人有保护欲的司瑜,跟驯马师说让他把最烈的马牵出来。

钟赫铭选了一匹叫马斯的吉普赛马,很通人性,他试图让司瑜收下马斯。

然而司瑜看都没看。

“你的马斯乖,谁都能骑,没意思。”

“我喜欢烈马,只有我能驯服的烈马。”

“它只向我低头。”

思绪拉回,钟赫铭才发觉眼前的司瑜已经长大了,但他追求的东西从没变过。

不断地挑战,征服。

他笑了一下:“这么肯定?”

司瑜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又隐隐有些炫耀的意思:“如果刚才换成你让我的戚闻来沏茶,他大概会不小心‘手滑’,然后把茶水泼你脸上。”

这话说的嚣张跋扈,又理所当然。

钟赫铭挑起眉峰,嘴角一点笑意,玩味地看着司瑜:“你的戚闻?”

司瑜勾起嘴角:“我的。”

准备离开时,钟赫铭让司瑜等他一下,自己去和温玉打声招呼。司瑜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让他快去。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便顺着钟赫铭离开的方向寻过去,在一处转角,步伐猛地一顿。

钟赫铭和温玉在滴着雨水的房檐下接吻,深入而绵长。

温玉的胳膊从白衣袖里露出来,细细的挂在钟赫铭的脖子上,几乎要挂不住。

司瑜皱起眉,原路返回。

倒没有不高兴或者撞破别人的尴尬,只是他单纯在思考,人为什么要接吻。

他不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但一旦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就容易注意力不集中。于是等钟赫铭整理好自己出来,他便直接问了。

“你很喜欢他?”

钟赫铭以为是司瑜等得不耐烦了,拷问他呢,于是没个正形地答:“喜欢啊,不喜欢我吃饱了撑的见天儿跑来喝茶?”

“所以你跟他接吻?”

钟赫铭眼珠子瞪得老大,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司瑜肯定看到了,索性不端着了:“还行,就是有好感,不过接吻非得喜欢么?”

“那你为什么?”

钟赫铭想了想,给出一个客观,理智,且中肯的答案:“因为舒服。”

人类,尤其是钟赫铭这类型的人,总是忠于身体上的快感,在此基础上去谈情说爱,以求获得精神快乐。

司瑜亦然。

不过司瑜比他强一点儿,他把这种快乐和情感分得很开。所以接吻完全是不必要的步骤。

司瑜不理解:“有多舒服”

钟赫铭笑了下:“你下次找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司瑜没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赫铭的司机来接他,司瑜拒绝了他的同行邀请,坐在车里等戚闻。

戚闻到得很快,没等多久便驱车停下,见状,司瑜降下了车窗。

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戚闻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走到车前,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钟赫铭,目光顿时一凝,钟赫铭挑了挑眉毛。

“司先生今天很累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戚闻替司瑜拉开车门:“我会好好照顾司先生的,不劳钟先生费心。”

司瑜懒得听这俩人客套,直言:“少废话,回去了。”

戚闻亲自开车,司瑜也是坐在后座的,确保了绝对舒适与空间视野的开阔。

戚闻行驶在路上,透过后视镜看到司瑜端坐在后座,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闻摸不透司瑜在想什么,索性便不去猜:“司先生有心事?”

“唔。”

司瑜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胡乱应了一声,又从座椅缝隙间去看戚闻的侧颜,过了一会儿,忽然问:“戚闻,你接过吻么?”

戚闻愣了一下,随即否认:“没有。”

司瑜没再说什么,头偏向了车窗外,看着雨滴鼓点般敲在车窗上。

戚闻觉得司瑜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把这种奇异的感觉按下。

“司先生,我今天去见了陈煊。”

司瑜闻声视线朝前扫了一眼:“嗯,他高兴吗?”

戚闻斟酌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希望司先生可以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司瑜眯起眼睛,看着不太高兴:“你在为他求情?”

“陈煊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这个关头给他点好处对我们百利无一害。”

司瑜现在没太多心思处理公事,便同意了:“随你便吧。”

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一旦听觉退居二线,那么其他感官就会不由自主地活泛起来,譬如嗅觉。

一股陌生的冷香在车厢内蔓延开来。

戚闻鼻尖动了动,蹙起了眉头。

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在一个左拐弯时把方向盘向左打死,状似不经意问:“司先生换香水了?”

“没有。”司瑜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一会儿就想通了,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大概是那个茶艺师弄的味道。”

话音像雨珠落入了零度冰点的湖泊,顷刻结冰,悄然无声。

在司瑜看不到的视野盲区,戚闻的脸色倏地冷下来。

什么样的接触能让一个人身上浸满另一个人的味道。

答案不言而喻。

戚闻无法不自嘲,因为他居然觉得所谓司家规矩的约束力是双向均等的。

他真是天真得有一些愚蠢,规则从来就不是用来束缚规则制定者的。

戚闻的瞳孔里映照着乌云,前方挡风玻璃外的视线所及之处,有不断溅起的泥污,也有扭曲变形的世界。

对于自己的困惑,他忽然萌生出了一个解法——

如果想要束缚司瑜,除非,规则由他来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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