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风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身为女子,平日里还是喜净的。
行军五日,风尘仆仆。
而杨康他们为了赶路,并未在在沿路的城池停歇,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提出这个无礼的请求。
杨康闻言并没有迟疑,他扶着梅超风站起,轻声回道:“好,师父,请随我来。”
梅超风一手搭在杨康的手臂上,正要走,却又想起衣物还在营帐中:“康儿稍等片刻。”
说罢,她认准了方向向着营帐而去。
眼瞎十多年,梅超风早已经适应了黑夜。
她提着耳朵,小心向着营帐移去。
方向肯定是没错的,她的记忆不差,搭营帐的护卫告诉她的便是此处。
不过就是走的有些慢了。
就当梅超风还在想,自己去拿衣服,恐怕又要耽搁康儿休息的时间。
就在这时,杨康出现在了她的左右。
“师父,我扶着你。”
“嗯。”
.......
月色撩人。
皎洁的月光洒在潺潺流动的小溪上。
天上月牙的倒影,也随之流动。
此时,万物寂静,只留下流水潺潺的声音。
“师父,我们已经到了,在往前一步,便是溪水,我先走远些,为你戒备。”
梅超风活了三十多岁,从来没这么窘迫过,但头皮的瘙痒,身上传来的些许汗味。
让她迫切的想要清洗一番。
“嗯,康儿,你去吧。”
杨康闻言没有迟疑,松开搀扶着梅超风的手,随即运起《金雁功》向着远处掠去。
树木葱郁,杨康也没走太远。
约莫距离小溪三十米处,杨康便再也看不见梅超风的身影了。
他抱着膀子,看着漆黑的夜色,心中忍不住感慨。
“没想到我杨康居然还有坐怀不乱,正人君子的一天。”
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他肯定能拿下,毕竟他的帅,就是犯规。
但现在,杨康却一点也不敢动,因为他打不过。
他可不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信奉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且不说树林中,胡思乱想的杨康。
梅超风在听见杨康走远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未察觉的是,听见杨康走远,其实她的心里,多了一分失落。
而这份失落,又恰好被紧张给掩盖罢了。
梅超风蹲下身子取下腰间的白蟒鞭,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随后又从怀中摸出刻着杨康二字的短剑以及刺在人皮上的《九阴真经》下卷。
将它们放置在一起后,她窸窸窣窣的开始脱衣。
渐渐地,月光照在她白皙,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堪比美玉。
溪水冰凉,梅超风拿着丝巾擦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随后梅超风运起了内力,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说是沐浴,其实也不过是用丝巾将身子擦了一遍。
当然,还有头发。
只可惜没有皂角,梅超风虽然洗了头,却感觉还是有些油。
梅超风洗漱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换上新衣,毕竟这种毫无遮掩的样子,让她很缺安全感。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出现了。
或许是太过紧张,还是怎地。
存放衣服的包裹,居然不在记忆中的地方。
她慌神了一阵乱摸,殊不知越摸越远,越走越错。
其实包裹距离她最先下手的地方,只有一掌的距离。
梅超风双手沾着砂石,忍不住蹙起了秀眉。
她反手摸向白蟒鞭和《九阴真经》,却是稳拿稳抓。
这让她紧张的心,得到了些许缓解。
梅超风不甘心的再次摸向衣物,却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夜间的凉风,吹打在梅超风身上,全身上下都凉飕飕的。
梅超风见此认命了。
她抓起白蟒鞭、人皮经书和短剑,果断的踏入溪水之中。
然而溪水还是太浅,最多只能淹没到她的膝盖上端一点。
梅超风没办法,只能蹲下。
她蹲在溪水中,一手抓着白蟒鞭和短剑,一手护在胸前,遮住霁月风光。
“康儿,康儿!”
杨康听见梅超风缥缈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转身走向溪边。
然而,杨康以为师父已经洗漱结束,唤自己,是想让自己送她回去。
却没想到,来到溪边时,梅超风光着白洁的身子,蹲在溪水中,脸上带着些许窘迫。
今晚的月色很好。
杨康也看的分明。
两座雪白的高山,中间穿着一条深邃的河流,构成了浑然天成的美景。
好大,太有料了。
杨康以过来人的身份推辞,起码是C,大概率是D。
杨康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师父,怎么了?”
梅超风闻声像是找到了救星,她轻声道:“康儿,我找不到衣物了,你将衣服放到你现在站着地方,然后离开。”
杨康闻言顿时明悟了。
他看了看衣服旁边,被梅超风宛如鸡爪抓过的地方,忍不住挑了挑眉。
师父这运气,真的太差了。
不过情有可原。
杨康顺着梅超风的意思照办,将装着衣服的包裹,放在脚边,然后还心细的解开。
“师父,我就放在这了,你等会过来拿。”
说着,杨康转身就要离开。
梅超风红了红脸,轻声应道:“嗯。”
听着杨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梅超风也从溪水中站起。
窈窕的身姿,出现在月色下,像是月光女神。
她顺着杨康发声的地方走去,没出意外的找到了包裹,就当她松了一口气,准备穿衣时。
结果套上小衣和里裤后,上身的窄袖短衣却是怎么也穿不对。
这让她心里不禁更加记恨柯镇恶等人。
若非他们把自己弄的眼瞎,自己怎么会连最简单的穿衣,都做不到。
梅超风不好意思在喊杨康,她胡乱的将短衣穿上,扣不上扣子,便穿上了长衫,系好腰带用于遮掩。
将短剑和人皮经书放在怀中。
梅超风出声唤道:“康儿,我好了。”
杨康闻声,从远处的树林中,转身出来。
他看着衣冠不整,面若玄冰的梅超风,忍不住扶了扶额。
“师父,你的衣领还没有弄好。”
梅超风心中羞恼,面上却是丝毫不变,冷声道:“不用管它,等我回去再慢慢整理。”
杨康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免得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看着梅超风光着的小脚和放在一旁的鞋袜。
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
“师父,请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