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国拿出了不怎么需要厨艺的海鲜,水煮或者蒸注意下时间就行,虾扇贝螃蟹龙虾蛤蜊蛏子等等,问老丈人喜欢什么?
老丈人沉默一瞬,四九城可是内陆,没见去市场从哪里弄来这么鲜活的海鲜?那龙虾活蹦乱跳的,不过想想这是自己女婿,还是别问了,指指扇贝龙虾。
趁着烧水的时间,许卫国剥了几十瓣蒜,碾成蒜泥分别放进两个小碗里,厨房调料齐全,许卫国让老丈人自己调味,他给自己的碗里倒上一多半的米醋,一少半酱油,几滴香油。
吃饭的时候老丈人从上桌就欲言又止,一顿海鲜大餐吃的食不知味,许卫国见老丈人有心事,又拿出一箱啤酒,朝日的牌子,哪里来的懂的都懂。
两瓶酒灌下去,老丈人打开了话匣子,语重心长的说:“卫国,你现在是处长了,可不能有了点权利就胡乱伸手,这些海鲜……”
许卫国急忙摆手制止,还以为你有什么心思呢?合着是以为女婿损公肥私。
“岳父,我可没占公家的便宜,这些海鲜都是我在海上自己捕捞的,水果和各种工业产品都是在小鬼子那里免费拿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老乔立刻精神一振,“小鬼子那些事是你做的?”
许卫国点点头,“自家人知道就行,传出去不好。”
老乔兴奋了,他也是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漏网之鱼,对小鬼子的仇恨那也是刻骨铭心,开始追问细节。
许卫国说了几件事,听到许卫国杀人盈野,老乔没啥表情,死几个鬼子,无关大局,听到许卫国摧毁了工业化城市,掏空研究所的资料杀了研究的专家,老乔拍案叫好,说这才是从根子上伤了小鬼子的根基,举杯非要和女婿干一个。
许卫国看着狂放的老丈人也是无奈,念力笼罩了房间,这声音大的隔壁都能听见。
七八瓶啤酒,就把兴奋的老乔给送进了桌子底下,真菜。
老乔酒品很好,喝大了不吐不闹老老实实的睡觉,把老丈人扶进东厢房的床上,许卫国开车又回了协和。
轻轻推门进去的时候,乔思语在床上睡的正香,她今天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精神,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小婴儿包在襁褓里就放在母亲的身边,可能在母亲身边的缘故,这小小的一团也睡的很安心。
听见门响,满脸慈祥的看着外孙女的乔母转头看见许卫国,压低声音说:“你来的正好,在这里看一下,我回去给思语做饭,宝宝的尿布刚换过不久,有事你喊护士,别毛手毛脚的乱伸手。”
许卫国很憋屈,我的老婆孩子我还不能碰一下了?看着岳母匆匆出门,呵,岳母只请了两天的假,过两天还不是得回去上班!
小媳妇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第二天精气神就回来了,想要下地走走被岳母说教了一番,坐月子坐月子,就是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不能见风不能活动。
傍晚的时候,在乔思语的要求下出出院,乔母恨不得用被子把女儿给裹起来,说坐月子最怕风邪,染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许卫国才不怕呢,念力护着媳妇,台风来了也要靠边站。
后排坐着小媳妇和抱着孩子的乔母,老乔被赶到副驾,路上岳母一直喊着慢点慢点,别颠着宝宝。
进了家门,老乔被赶回家收拾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从今儿开始,他们就住东厢房了,上班是逼不得已,但是下班的第一眼一定要看到可爱的外孙女。
许卫国悲催的被撵到了西厢房,西厢房靠北面的一间供着灵牌,剩下两间几年没人住,好吧,许卫国肯定也不住,连张床都没有,桃花源走起。
筱筱和二牛高兴坏了,有小伙伴了!还有宝宝好小的一只,好可爱,两人都想用手指头戳戳宝宝的小脸,被乔母发现,严禁两个小东西进主卧。
乔母去厨房忙活做饭,许卫国抓紧机会,小心的抱起了女儿,小小的比猫儿大不了多少,女儿睡醒了,乌黑的眼睛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许卫国凑近一点,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啊。
可能抱的不舒服,女儿忽然张嘴哇哇大哭,乔思语坐起身接过女儿,拉开衣襟说:“宝宝可能是饿了。”
小小的人儿,居然急得小脑袋乱拱,奶嘴含到嘴里,立刻就不哭了,小嘴一撮一撮的开始吃奶。
乔母一手提着锅铲,匆匆忙忙跑进卧室,“怎么了怎么了?宝宝怎么哭了?”
小媳妇急忙给许卫国打掩护,“饿了,喂奶就不哭了。”
乔母怀疑的看了许卫国一眼没说啥出去了。
许卫国暗中抹了把冷汗,要是知道自己给她外孙女弄哭了,会不会禁止自己进卧室?
媳妇吃的是乌鸡汤、清蒸鱼、肉末茄子、黑鱼皮。再看看剩下的六口人,白菜炖猪肉,主打一个量大实惠,吃饭的时候乔母郑重的问:“卫国,咱也不能老是宝宝宝宝的叫,你是父亲,赶紧给我外孙女起个好听的名字。”
许卫国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什么当世无敌,什么前世重本,都不好用,他一个理工狗起名废,让他给女儿起个好听的名字,这不是难为人吗?
忽然瞥见老丈人期待的眼神,赶紧转头对老丈人说:“爸,我这点水平就不献丑了,爸你给外孙女起个名字吧。”
果断把锅甩给老丈人,我,许卫国,最有自知之明了。
老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偷瞄了媳妇一眼,见乔母没有反对,放下筷子,自得的捋捋胡须、好吧,老乔没留胡子,他摸摸下巴,曼声道:“《诗经·郑风》云,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不如就叫婉兮。”
说完,紧张的看着乔母和许卫国,许卫国觉得这名字不难听,那部武侠有个女配的名字就是从这句话来的,乔母低头想了一下,点头认可了这个名字,顺便说道:“那以后大名就叫许婉兮,小名兮兮。”
第二天,全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只剩下一家三口,许卫国才得以回到卧室陪着母女二人,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越看越心中欢喜。
小媳妇见他这么喜欢女儿,抿嘴微笑,开心的对许卫国分享自己的喜悦。
“卫国哥,妈说兮兮真乖,晚上一点也不闹人,就半夜饿了喂一次奶,就一觉睡到天亮,不像二牛,整夜的闹人,白天他就睡觉了。”
“是吗?那你小时候有没有闹人?”
二人轻声说话,忽然院子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许卫国捂脸,这还没到中午休息时间,岳母就回来了,不是请假就是早退。
乔母先进屋看了眼,见许卫国没抱兮兮,又风风火火的去了厨房,中午休息时间短,得抓紧时间给女儿做饭。
许卫国跟去了厨房,岳母既然铁了心要亲自给女儿做饭,他也不好强行拦着,“妈,以后中午我接送你来回吧,这时间也挺紧的。”
乔母皱皱眉头,“你离开了思语有什么事跟前连个人都没有,我有自行车,来回很方便。”
得,算我没说,许卫国灰溜溜的回卧室陪老婆孩子。
岳父一家三口住进了许家,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过院里的邻居,许卫国也没想瞒,邻居都知道许卫国媳妇生了个女儿,这把某些人高兴的。
贾张氏就在家里神神叨叨的,她对着墙上小贾的黑白照片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儿子,你看那个黑了良心的生了个赔钱货,天天人模狗样的,生了个赔钱货,得意不起来了吧?”
许卫国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事谁天天听八卦啊,只有他想收拾谁的时候,才会听听他们在密谋什么,贾张氏第一次叨咕他就没注意。
刘胖胖这几天走路就格外的四方步,外撇脚,脖子仰的能看见鼻毛,想法大抵是:老子有三个儿子,你行吗?
易中海心中喜忧掺半,喜的是许卫国头胎是女儿,忧的是既然能生女儿,那也有可能生儿子,这老小子自己绝后,恨不得所有人都绝后,许卫国才结婚一年多就有了女儿,他心里也是很不得劲的。
许卫国早就通过老抠放出话去,媳妇生了孩子,不需要邻居按照惯例送鸡蛋小米什么的,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实则是许卫国不想和这些邻居有什么人情往来,我可以给你们好处,但是不想欠你们的。
天气渐渐的凉了,乔母还真没说错,小兮兮真的一天一个样,皮肤舒展没了皱纹,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白更嫩,大眼睛就像二次元动漫一样,又大又亮,十几天的时候就会笑,满月的时候,已经会张开小手求抱抱。
许卫国已经不去局里敷衍的露个面了,恨不得整天和女儿黏糊在一起,用前世的话讲,女儿奴一个。
外孙女满月以后,小媳妇迫不及待的冲进卫生间去洗澡,天知道她这一个月忍的有多辛苦,头发油腻的都打绺了,浑身上下不得劲,哪哪都痒的要命。
又拖了两天,乔母恋恋不舍的说要回家了,许卫国满脸诧异,“妈,住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要回家,是不是哪里住的不舒服了?”
也没给岳父岳母甩脸子啊,就是二牛小舅子要学拳,教导的时候严厉了一点,不会以为我甩小舅子的脸色,认为这是要赶人吧?
乔母有点不好意思,“这都多住了两天了,哪有住在女婿家不走的。”
原来如此,许卫国脑子里才没那么多想法呢,不过他也知道,老辈人很在乎规矩,也怕别人背后戳脊梁骨。
稍一寻思,就知道不能直说,“妈,你看这一个月,你把思语的嘴都养刁了,我可没您这厨艺,要不多住一段时间,二牛走了,筱筱都没有玩伴了,院子里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你也看见了。”
老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种事向来轮不到他插嘴,乔母觉得女婿说的有道理,就他做的菜,能下嘴全凭食材好,万一给女儿饿瘦了奶水不足,那外孙女可就要遭罪了。
“行,那我再多住一段时间。”
乔母话刚出口,二牛高兴的把自己的小箱子搬回了东厢房,那里面都是他的珍藏,火柴枪小木雕汽车模型等等,都是许卫国这个姐夫给的。
这一下皆大欢喜,许卫国一向不在乎这些规矩,说到底还是穷的才有这些规矩,老传统儿子养老,在女儿家长住会被认为占女婿家的便宜,没儿子还好说,有儿子还住女婿家,肯定有人说闲话。
既然许卫国不在乎,那两口子也就放心了,那边的家只在休息的时候才回去看看,打扫下卫生。
晚上,小两口把女儿放在中间,一人一边看着女儿,小媳妇满眼都是满满的柔情爱意,“卫国哥,你看女儿的眼睛真漂亮,这么大这么黑。”
许卫国凑近,女儿软软嫩嫩的小手抓在他脸上,他做了个鬼脸,逗的小肉团咯咯的笑,咧开没有牙的小嘴。
当然小肉团睡着了之后,就只能在床的最里边了,相信每个小朋友都经历过这种事情,明明睡觉前还在爸爸妈妈中间占据了C位,早晨醒来就在旁边,而且妈妈爸爸一定会说:“你自己睡觉不老实爬过去的。”
天渐渐的冷了起来,煤炉子多少会有煤烟,许卫国就找人,给家里装上了锅炉和暖气,锅炉放在西耳房的后半部分,不影响厨房的使用,所有的房间都安装了暖气,有单独的阀门,不住人的可以关闭阀门。
就是煤烧的有点猛,许卫国一夜至少三四次要起来给锅炉添煤,四合院的建筑,保温性能远远比不上后世的楼房,从墙壁到窗户到保温隔热棉,屋子里的温度只能保持在二十度左右。
这一天,许卫国正在卫生间看着小媳妇给女儿洗澡,女儿在木制的浴盆中高兴的蹬着短短的小胖腿,踢得水花四溅,小手在水上乱拍,忽然听到隔壁好像有人念叨自己的名字。
集中注意力,放开对自己听觉的限制,“哼,说几句怎么了?你男人可是死在他手里,你个骚媚子不会看上那个小杂种了吧?”
贾张氏这几句话说的阴恻恻的,秦淮茹急道:“妈,我没有,你别那么大声,被人听到了告诉了许卫国,你……”
贾张氏打了个哆嗦,她怎么会不怕,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过来,对着东旭发誓,你不会改嫁,改嫁就天打雷劈,儿子为盗女儿为娼。”
秦淮茹也打了个冷颤,这恶婆婆还真是狠毒,那种毒誓,那可是她的孙子孙女啊。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动,气的过去在她胳膊上扭了一把,下手之狠,疼的险些惨叫出来,磨磨蹭蹭的走了一步,贾张氏又扭了一把,秦淮茹知道躲不过去,干脆破罐子破摔,老老实实发了毒誓。
秦淮茹还真没有改嫁的念头,不发誓只是一个母亲本能的不愿意发和孩子相关的誓言。
许卫国暗自点头,忘不了仇恨才正常,他跟贾家可是杀子杀夫杀父之仇啊,不过就算是贾张氏那么刻薄无赖的性子,也没流露出报仇的苗头,也许是够隐忍,也许是吓怕了,不过许卫国也没有斩草除根的想法。
对国内的同胞,他还是比较宽容的,只要不是叛国或者性质特别恶劣的,他绝不会牵连家人,比如贾东旭这种,贾张氏暗地里咒骂他,找个机会抽她一下就差不多了。
什么是性质恶劣,许卫国认为拐卖妇女儿童,以权势谋私利置百姓于不顾的,恶意碰瓷逼良为娼贩卖毒品等等,主打一个随心,这样的不弄死全家也得让受益的把得到的好处加倍吐出来。
顺便听一听院里怎么聊自己,念力扫了一下,好家伙,傻柱已经早早躺下了,那行为辣眼睛,小声喊着秦姐。
许卫国念力一个急转弯,忽略了这个LSP,浮光掠影的扫了下隔壁,居然只有老抠两口子在谈论自己。
老抠简直要捶胸顿足了,“都怪解成,他去老刘那一告密,咱家和许卫国的关系就完了啊,现在看到许卫国我就有点心虚,生怕他抽我,想到老易的惨状,我就心惊肉跳的。”
三大妈说:“我看小许也不是斤斤计较的。”
“你懂什么,就算不斤斤计较,两家关系也回不到以前了。”
许卫国无聊的收回念力,傻柱子越陷越深,没人干预,冻死在桥洞下被野狗分尸的下场估计避免不了,偌大的四合院许卫国也不想便宜了棒梗,放着一个和自己有仇的做邻居,心里也不舒服。
想了一会儿,咸鱼的性子发作,走一步算一步吧,世界最强大的国家都被他折腾的差点散了架,还怕你一个小小的棒槌?
眼下最重要的是陪着女儿玩水,小婴儿无邪的笑容,奶乎乎的笑声,才是世间最治愈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