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的宾客纷纷侧目,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今晚的宴会,到场的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权贵,大佬们身边都是知情识趣的女伴。
他们既对江雪泠泼妇般大吼大叫的行为鄙夷不屑,又竖起耳朵偷听八卦。
毕竟祁家大公子对上季氏未来的掌权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戏。
对顶级豪门而言,百万的礼服不就图个新鲜,穿过一次也就没价值了。
乔楚身为祁澜的未婚妻,又是乔氏财团的独生千金,根本不差钱,向个不入流的女人讨债,实在拉低档次。
江雪泠红着一双小鹿眼,委屈地看向祁澜,无声质问他为什么不帮自己赔礼服,害她在这么多商圈名流面前出丑。
而被她注视着的祁澜,则是一颗心扑在乔楚身上,手臂圈着女孩纤细腰肢,体贴地将她护在怀里,
“江小姐慎言,那晚的事,究竟是谁得理不饶人?”
祁澜冷冷道出事实:“一边往人身上泼红酒,一边拿鼻孔看人,高喊那件礼服赔出去的是你妈妈的救命钱,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他当时只以为她是心忧母亲,才大庭广众之下口不择言,甚至还想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出手帮她赔偿乔楚。
然而事实是,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江雪泠拖欠着母亲的住院费,立马买了个高仿的G家新款限定包。
乔楚最近经常背的那款。
一圈吃瓜群众唏嘘不已,自己做错事不好好道歉,还要搬出病重的母亲道德绑架,这也太可怕了吧?
江雪泠愣在原地,“江小姐?你叫我江小姐?祁澜,我问你,你当初那些口口声声的誓言,都喂狗了吗?!”
他拉钩发誓,说过这辈子非她不娶的!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个不是带着女朋友开房,祁澜却连吻都舍不得吻她,他说自己没有能力负责之前,不会碰她一根头发丝……
可现在呢?他护着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对她步步紧逼,这还是她认识的祁澜,她深爱的男人吗?
江雪泠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品出些滋味,敢情还是新欢旧爱聚一堂的戏码,精彩!
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探究视线,季宴礼眉心微蹙,不动声色退开两步。
他很不习惯有人在他身边犯蠢,不管是他的学生,还是其他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特权。
乔楚从祁澜怀里挣脱出来,上前就狠狠甩了江雪泠一耳光,“你有什么资格跟澜哥哥说誓言?”
“他生下来就是腰缠万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了你跑外卖送快递,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
“你呢?你转头就拿了祁阿姨的五百万出国留学!你知不知道澜哥哥伤心欲绝,喝酒喝到胃穿孔,是我去酒吧把他带回家照顾,好长一段时间才把身体养回来!”
女孩气极了,明媚妍丽的五官,染上薄怒也精致漂亮,嫣红唇瓣诱人品尝,抹胸裙剧烈起伏的饱满弧度,组成让他心动不已的景色。
江雪泠那样污蔑她,乔楚都没有反驳一句话,却为了维护他,不顾礼仪教养,不顾众人的指指点点……
这一刻,祁澜感受到了什么是双向奔赴。
楚楚,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
清脆的巴掌声在宴会厅回荡,众人眼睁睁看见江雪泠脸上多了个小巧的掌印。
不是乔楚用力过猛,而是她把江雪泠脸上厚重的粉底扇下来了,整个手掌都变得粉白粉白,黏腻腻的。
乔楚恶心了一秒,毫不犹豫伸手在祁澜的西装上擦干净,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
“江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并非要你倾家荡产。”
“你说得对,有钱人就该做慈善,那件礼服我原本是要卖到二手市场,用来资助一位乳腺癌患者,可惜被你毁了。”
“现在人家没钱做手术,你拿着祁氏三万一个月的工资,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凭什么要救她,我妈妈的医药费都没人资助,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雪泠捂着脱妆的左脸,扬起手臂要打乔楚,却被身边的季宴礼拦下来。
薄薄的金丝眼镜下,男人清隽斯文的双眸有些冷,“江小姐,适可而止,这是商业晚宴,不是你的solo舞台。”
乔楚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不屑与她计较般,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祁澜,我手脏了,去趟洗手间。”
香氛萦绕的洗手间里,乔楚对着打了灯光的镜子补妆。
【叮!祁澜爱意值上涨12点,当前总计58%,宿主小有成就!】
乔楚呼出一口浊气,爸了个der的,在狗男女面前装深情,真特么累啊!
还澜哥哥,yue~
为了任务,她豁出多少心血,损失多少好心情……乔楚决定,今晚要撩个帅哥好好犒劳自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乔楚拎着手提包走出洗手间,就迎面撞上温润清朗的季宴礼。
“啊,好巧,季教授,您亲自来上厕所?”
季宴礼抬手扶了下眼镜,白皙修长的指骨看得乔楚一阵心痒,不知道呀这只握笔的手玩起来怎么样,一定很带感吧?
听说读书人不仅花样多,手指还特别灵活,写字画画什么的,好看得很。
男人配合她开玩笑,“那不然,乔小姐帮我上?”
乔楚抬眼直视他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睛,不由自主凑近些许,近距离感受下,冷白的肤色质感绝佳,她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我帮你上也可以啊,季教授是来帮你女朋友赔礼服的?软妹币到位,别说帮你上厕所,把你人给我上都不是问题。”
季宴礼身为颇有名气的大学教授,平时接触的都是高知分子,骤然听到这种下流轻佻的话,一时竟然被堵得语塞。
并且,他确实是来找乔楚赔偿礼服,这下却不好开口了。
季家是书香世家不假,但家底厚实,不比祁家差多少,区区一百万,不至于拿不出来。
与其让江雪泠顶着他女朋友的名头丢人现眼,他选择破财消灾,那个女人,并不像他母亲认为的——安分守己。
他准备换个说法挑起话头,“乔小姐自重,我来找你,是想聊聊你未婚夫和我女朋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