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探上了男人光洁的额头,“季宴礼,你脑子没发烧吧?我觉得你是真的需要看医生了。”
过于亲密的距离,让季宴礼眼眸微黯,本能攥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
“怎么,跟别人在一起没问题,跟我在一起就要看医生?”
乔楚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他,“你真是疯了。”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你那莫名的占有欲从哪来的?在今晚之前,咱俩完全是两条平行线OK?
被她这样指着鼻子骂,季宴礼也只是唇角淡扯,语调漫不经心。
“我看人不会出错,乔小姐你就喜欢疯的。不疯我做得出来抢别人未婚妻的事?”
今晚一切都乱了套。
季宴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乔楚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想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
仿佛这样能证明他是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而不是被家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支配的行尸走肉。
季宴礼想不通,他从小到大没有犯过蠢,怎么会同意母亲的提议,和江雪泠谈恋爱。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他不得不走向江雪泠,但乔楚的出现,把这一切打破了。
季宴礼觉得跟着乔楚发疯,有种特别迷人的感觉——不顾别人死活的自由感。
因为乔楚不想,他也就没勉强对方,而是自己做了个全身体检,把报告交给乔楚审核。
“看看,满意的话改天我上门拜访岳父岳母。”
乔楚接过一看,身高187cm,胸围108cm,腰围72cm,臀围95cm……好一个前凸后翘的季教授。
乔楚咽了咽口水,“那、那也太快了,我和祁澜还没退婚来着。”
而且也不可能退婚,原主为了报绿帽之仇,就是要在祁澜不退婚的条件下死命虐他。
季宴礼看她心虚的表情,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你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乔楚点头又摇头,决定用缓兵之计,“我这不是还没抓到祁澜出轨的实质证据?等我抓到了,分分钟弄垮祁氏。”
“你最好是。”
季宴礼冷冷瞥她一眼,接起兜里已经响了两声的电话。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江”字,他刻意把手机开了免提,毫不避讳地外放给乔楚听。
电话那头是江雪泠虚弱的声音,“宴礼,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宴会上受伤了,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我?”
江雪泠给季宴礼拨这通电话,实属无奈之举。
她不知道季家的底细,只当季宴礼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有学历有地位,却不可能比得上祁家那种顶级豪门。
参加晚宴连女伴的礼服和首饰都不准备,这种抠搜男没什么意思。
因此今晚刺激祁澜不成,她就不打算跟季宴礼继续谈了。
刚才在宴会上,江雪泠看乔楚不在,故意在祁澜面前装作崴脚摔倒,想借此唤起他的怜惜。
没想到祁澜他不仅无动于衷,还故意往旁边躲开,害得她撞倒香槟塔,一屁股摔在玻璃碴子上。
好在祁澜终于肯看她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出宴会厅,温柔体贴地叫了救护车。
就当江雪泠情不自禁想吻他时,祁澜却面色冰冷,刹那间仿佛变了个人,用力推开她跳下了救护车。
为了在晚宴上大放异彩,让祁澜悔不当初,江雪泠化了两个小时妆,晚饭都没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得不给季宴礼打电话的原因是,她身无分文,到了交不起医药费的地步。
原本拿着祁氏给的工资,江雪泠不至于这么拮据,可她处处想要对标着乔楚来,买了不少大牌A货,今晚更是花大价钱租了一件礼服。
她这么一摔,现在礼服上沾满了酒液和血渍,不仅拿不回押金,还要赔偿租赁店一大笔钱。
江雪泠刚才已经给祁澜打过电话,那边一直占线,也不知道是把她拉黑了,还是真的有要事在忙。
在护士一再催促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季宴礼打电话,希望对方看在男女朋友一场的份上,最后再帮她一次。
听完江雪泠的诉求,季宴礼冷笑一声,没戴眼镜的双眸狭长锐利,透着几分危险。
“江小姐恐怕打错了电话,你应该找你海誓山盟的祁总,而不是我这个冤种。”
江雪泠哑口无言,半晌,憋出一句,“我那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知道我赔不起那么贵的礼服,宴礼,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今晚之前,江雪泠还在担心和季宴礼谈恋爱,会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现在看来,祁澜那边她抓不住,连季宴礼这颗小芝麻,似乎也要失去了。
季宴礼并不像季母一样纵容她,直截了当提了分手。
“江小姐,我没什么可生气的,你喜欢祁总,就放心大胆地追求他,我祝你成功,分手愉快。”
说完,季宴礼挂断电话,各种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大礼包,毫不拖泥带水。
乔楚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哥你这么豪爽?”
季宴礼挑眉:“不然?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既要又要?”
乔楚痛哭流涕,“不是啊,她欠我钱啊!咱现在刚好在医院,我还想去袖手旁观落井下石,你就这么给拉黑了啊?!”
江雪泠可还欠着她的百万高定礼服没还,涉及到钱的事,乔楚能跟她过得去?
季宴礼被她财迷的小模样逗笑了,“那我给院长打个电话,让他带你过去讨债。”
乔楚连连摇头,“那还是不、不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这院长老头跟她爸妈认识啊,大半夜弄医院来,被乔父乔母知道还得了?乔楚可不想做个任务还被父母管教。
“喂,乔楚。”
季宴礼单手掌着方向盘,车窗吹进来的夜风撩乱额前碎发,路灯在他立体的五官投下阴影,不笑也似笑,无端有种温柔意味。
乔楚蜷缩在副驾驶睡得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季大爷,您老又啥事啊?别瞎逼逼扰人清梦……”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混在夏夜凉风里有些听不清。
“我说,跟我一起疯,当季太太,每天买不同的漂亮裙子,花数不清的钱,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