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选项，程潜有些拿不准主意。
因为这次模拟的奖励属实算不上好。
炼气五层实力他倒是想要，但模拟器都提示了“慎选”。
一来，天地宗入门考验都会检测弟子修为，这点从登仙梯时就能看出来，他一个还没进宗门的人，是怎么拿到内部心法的？
不好解释，也容易出问题。
总不能说他是捡到后自己天赋异禀修炼成这样的吧，也太扯了。
二来，天地宗不允许带艺入门，除非本身有元婴期以上的实力，但也只会给一些外门执事等闲散职位，避免宗门秘技被泄露。
大部分一流以上宗门都会有这样的规定，就是怕有敌对势力进行渗透。
所以这个选项，程潜毫不犹豫放弃了。
不就是修为嘛，多模拟几次，什么都有了。
至于其它三项，程潜认真斟酌后开口：“我选一，草木操纵天赋。”
术法需要引气入体后用灵力激发，现在学会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最后一项的储物袋和符箓倒是有些用处，不过也需要灵气才可激发。
而且模拟器已经表明，一直到天地宗，都没有任何危险，所以也不需要再考虑。
倒是这项天赋，以后不管是种植灵田还是灵植，都很实用。
*
玄天门。
明秀峰。
“师妹，什么事这么不开心啊？”
萧凡刚来到月瑶的院落前，就看到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少女正在石桌前饮酒。
她偶尔望向山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已有些醉意的月瑶看到来人，嘴角扬起一个动人的弧度：“是萧师兄，快来，一起饮酒。这可是师尊赐的好酒呢。”
萧凡皱了皱眉，他认识月瑶以来从未见过她喝酒。
不过这月下美人醉酒的样子，倒是让他忍不住心脏狂跳。
啧，真是个尤物。
今晚不如就趁着酒劲……
如此想着，萧凡已经大跨步来到石桌前，朗声笑道：“好啊，师妹既然有兴致，那我就陪师妹饮个痛快！”
说着将酒杯斟满，举杯与月瑶碰了一下，仰头便是一杯下肚。
月瑶望着萧凡的模样，不由痴笑起来：
“你与程潜哥一般，他从前在家时，也喜欢这样与程伯伯喝酒。”
“但是来到玄天门之后，他就越来越不开心了……”
正欲兴高采烈倒第二杯酒的萧凡，手中动作顿时停住。
“所以又是你那废物哥哥惹你生气了？”他有些不悦。
月瑶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是我错了。”
说罢将一杯酒猛地灌入口中，萧凡皱眉，将她杯子夺走。
“师妹，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
“呵呵，嗝……不要管我。”月瑶说着就想抢杯子。
“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地如此失态！”萧凡闪避开，冷声问。
为了一个低贱的杂役弟子，至于这样吗？
要不是看在月瑶尚有姿色，又有些天赋的份上，怎么会容忍她与那废物纠缠这么久！
月瑶见酒杯抢不来，肩膀颤动几下，一滴清泪不由落下。
“程潜哥，他退宗了，他再也不要见到我，是我伤了他的心……”
萧凡冷哼：“退宗？怕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闻言，月瑶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不，我有预感，这次他是认真的，恐怕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是个没有天赋，没有未来，又不敢直面自己处境的废物。”
“这样的人，也值得你为他伤心落泪？”萧凡气结。
月瑶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我不允许你这样说程潜哥！你不懂，当年我们原本马上就要订婚了。”
“是我太任性，忽略了他的感受。我们当时要是不来玄天门，也许今天结果会有所不同吧？”
萧凡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好了，师妹，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有什么用呢？时光又不可能倒流。”
“也许那废、呃……程潜有了更好的出路，又或者不愿再当你身边的累赘，所以才离开的。”
“若是后者，你更应努力修行，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月瑶抬头，眼中泪光闪烁，“是这样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萧凡假意点头。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月瑶抹了一把脸颊，“还好有萧师兄你陪在我身边，你说的对，程哥离开自有他的道理，也许并非是不愿意见我。”
“我应该努力修行，以后万一他真的有什么难处，我也有能力可以帮助他。”
萧凡想了想，说：“正该如此，不过你也不要太纠结于此事，毕竟每个人的机缘不同。”
“没准儿你的程哥以后一飞冲天也说不定呢？”
切，那种废物要是能一飞冲天，他萧凡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不过现在只能先让月瑶慢慢忘记程潜的存在，修仙无岁月，再过几百年，那废物已成了一抔黄土，谁还会记得他是谁。
等月瑶再多经历些修行上的难处，便知道他的好是那废物永远给不了的。
这么想着，看到月瑶情绪已经好了许多，萧凡故作善解人意道：“好了师妹，天色很晚，你也喝了不少酒，我送你回屋睡觉吧。”
“明日醒来，这一切的不愉快，你就都忘了。”
“嗯，谢谢师兄。”月瑶点头，此刻脸颊上还有些许泪痕，月色映照下，显得她本身娇柔中添加了一丝破碎感。
萧凡喉结忍不住一动。
真想把她按在怀中，好好安慰一下啊……
*
三日后，东海镇码头。
长约百丈的灵舟静静矗立在岸边，船身上隐隐有符文流转。
这让第一次真正见到灵舟的程潜不由暗自赞叹。
不愧是修仙世界，交通工具都这么有排面。
也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飞行法器啊。
感叹一声，缴纳了相应灵石后，程潜登上了前往落云国的灵舟。
灵舟上的装饰也华丽大气，地板上甚至都流转着符文的波动，像是海浪一般层层叠叠，忽隐忽现。
程潜站在甲板上，手心无意识地摩挲着船沿，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潮澎湃。
这将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长途旅行，从穿越来就一直在玄天门附近盘旋，这种突然像鸟儿飞上天空的自由感，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
正在他遥望远方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阵娇笑声。
程潜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正好奇地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