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工的钟声响起,知青们陆续的回来了。
这批下乡的女知青,只有来自海市的韩梅梅跟原主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刚下乡的韩梅梅一时大意在火车上被偷了钱票,就在她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林雨黛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借了她5元钱,还有一些票子,帮她渡过了难关。
“雨黛,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要不咱们去村里的卫生所再让钱大夫看看吧!”
韩梅梅语气关切的询问。
已经好几天了,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原主的名字,感觉文绉绉的特拗口。她还是喜欢自己上辈子的名字黄四娘,好记还朗朗上口。
“好多了。”
林雨黛回应道,顺势看着这个梳着黑色长辫子的瓜子脸长着雀斑的姑娘,身上衣服有布丁但是针脚细密,十分的得体,那黑乎乎的小脸,一看就是被太阳晒的。
“可不好了么!今天还去村口救了人呢!”
那语气毫不掩饰的酸意。
说话的人是女知青名卫红,她今年23岁了,湖北省人。已经下乡好几年了,因为常年劳作跟普通的乡下妇女已经没啥区别。
通过原主的记忆,黄四娘知道这个卫红自打原主来,就一直针对她。说话一直都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背地里一直说她是资本家做派,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韩梅梅问道:“林知青救了谁?”
“就是大队长家最有出息的三儿子,现在村里都传遍了,说林知青吻了那个男的。这救人怎么还亲嘴呢!真是不害臊。谢婶子可是亲眼看到你们两个伸舌头接吻了。”
卫红口中的谢婶子谢大丫就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最喜欢搬弄是非,经过她不遗余力的宣传全村几百口人估摸都知道新来的林知青跟岳家三儿子接吻的事了。
现在没有电视也没有广播,村里的电也是前年刚刚通上的。还有好多人家宁愿点煤油灯也不愿意花那几毛钱的电费,当然那都是极少数的个例。
韩梅梅下工回来的时候,听了一嘴。只知道有知青去救人了,具体是谁没有听清。没想到居然是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林知青跳下河救人,她可是清楚的记得,隔壁村就有女知青落水被救了,对方也是对其做了人工呼吸,村里被传出了风言风语,最后那女知青被迫嫁给了那个男人。
“卫同志,还请你慎言。林知青只是救人渡气,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对于女人的名声极为的看重。一个谣言可以轻轻松松让一个女孩毁掉一辈子的幸福。
卫红巴不得这个谣言坐实。
“我就没有听说过大姑娘救人又是亲又是抱的。”
“卫红,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韩梅梅特别的气。
卫红哼了一下便出去,看到林雨黛那个狐媚子遭难,比捡到钱还令她高兴。
正在烧火男知青赵刚听得真真切切。
“卫知青,林知青只是好意救人,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堪。你也在城里读过书的人,难道不知道溺水的人需要渡气才能够呼吸吗?”
卫红狠狠的瞪了赵刚一眼。
“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男未婚女未嫁,这救人也不能够上去亲嘴啊!真是有伤风化。我可做不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
赵刚被卫红气得不轻。
“卫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言乱语会害了林知青。”
卫红丝毫不在意,她恨不得将林雨黛踩在泥里,因为林雨黛的出现,不光知青点的男人,就连整个胜利大队的男人眼睛都长在了她身上,那一帮臭男人,争着抢着帮林雨黛干活,生怕她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会累着。
“赵知青,你这是心疼了?”
赵刚懒得跟卫红这个疯女人争辩,他继续添柴烧火。
吃饭的时候,林雨黛看着黑乎乎的二合面馒头有些难以下咽,硬邦邦感觉有些废牙。
她现在有些想吃鸡了,可惜现在这个年代鸡在农村可是好东西,每家每户养数量有限。她得寻一个办法,实现吃鸡肉自由。
苞米碴子粥,虽然软烂,但是黄四娘还是觉得拉嗓子。没办法现在已经变成了肉体凡胎的凡人,不吃会饿肚子她只能够硬着头皮吃。
一众男知青热络的询问林雨黛的身体状况。
林雨黛依葫芦画瓢学着原主那娇弱的模样轻咳一声道:“多谢诸位的关心,我已经无碍了,这段你们辛苦了。”
一众男知青忙说,不辛苦,不辛苦,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帮助林知青干活的。
林雨黛仅有那点工分还是一众男知青帮她得到的。
黄四娘觉得原主有点绿茶的潜质,仗着自己的美貌吃尽了好处,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原主林雨黛摆明是利用他们,他们也甘之如饴趋之若鹜。也怪不得跟她住一起的女知青十分的反感她。
说起原主的美貌,黄四娘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讨封成功,都修炼不出这么好看的皮囊。美的摄人心魂,那肤色雪白细腻,那眉有一种含烟卷柳的感觉。那双眼睛澈然灵动,鼻型恰到好处,那唇更是无比的自然魅惑,有一种上了朱红唇色的感觉。身形袅袅婷婷,腰身更是盈盈一握。
刚下乡那会,村里的老少爷们更是排队偷偷的看那惊艳绝伦的女知青,看到她便知道画本子上的仙女究竟长什么模样。
林雨黛发觉自己碗底居然藏了一个剥好的水煮蛋,对上赵刚的眼。便知这是赵刚偷偷给她的。如果是原主恐怕就心甘情愿的受用了,可是她是黄仙姑无功不受禄。想着以后从旁处补偿赵刚,便悄悄的吃掉这枚煮鸡蛋。
这边饭还没有吃完,就听到门外有人呼喊的声音。
“林知青,在吗?”
虽然已经变成了人,但是黄四娘的耳力极好,她记得这个声音,这是岳大队长媳妇张莲花。
她都能够猜得出张莲花过来干什么,起身说道:“我在呢!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