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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一手高举虎崽,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松开了马缰,在那群南疆人看不见的角度,默默地在坐在他身后的唐徽手中写了些什么。

顺带抽空看了温良一眼,温良拉着马缰,朝着他微微颔首,沈陌嘴角的笑意因此而越发真诚了起来。

"卑劣的外族人,偷走我族至宝,"为首的南疆人半眯着眼看向嗷嗷叫着的虎崽,一边示意身后的人攻击沈陌几人。

一行二十来人,气势汹汹的朝着几人来,沈陌看他们的动作,反手将虎崽裹入背囊中系在胸前,双手拉紧马缰,朝着他们道。

"这冤有头债有主,我也就是顺手接了个麻烦。我说将至宝还你们,你们也不愿意,非得刀剑相向。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只是……"

说着,沈陌话音一转,目光转向更为浓密的山林,凝神细听,沈陌带着笑,看向那为首的人。

"咱们不若先把恩怨放到一边,解决山匪,如何?"

话落不过一瞬,偶有马蹄穿过山林的声响,伴随着人踩在枯枝败叶上传来的细碎声音,二者相合,衬得气氛紧张了起来。

那南疆人也听到了动静,却仍旧没有相信沈陌的话,而是用着南疆人特有的语言说了些什么。

只见他们围做一个圈,各守一方,那为首的一人走了出来。

"我不信你们,"那南疆人说着,目光看向沈陌一瞬,便转移向了他怀中包裹住虎崽的背囊,"还我!"

沈陌也没有非拿着人家至宝不放的心思,毕竟于对方而言这虎崽是至宝,可于沈陌而言,这虎崽不过是个供自己消遣的小东西。

他也没推辞,解下胸口处的背囊,丢到那南疆人手中,"还你了。"

包着虎崽的背囊被南疆人接住,就听一道尖利的声音喊着,"大师兄!"

三个字一出,让几人齐齐看向她,沈陌只看了她一眼,就扭过头来,笑着对那南疆人道,"别管她,先对付山匪要紧。"

话落,沈陌翻身下马,在众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唐徽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勐淮的方向而去。

只一瞬,就不见了踪影,许是马跑得太急,唐徽眼上蒙着的黑纱,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你——!"等那南疆人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怀中的虎崽叫唤个不停,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沈陌又看看虎崽。

沈陌朝他走去,手摸上虎头,诚挚的提议,"你要是信我的话,这虎崽我先带着,放心,我们也就几个人,你们二十来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这话……

那南疆人看了眼唐徽离开的方向,即便没说半句话,也能让人知道他想说的是,刚才那人不就跑了吗?

明白他的意思的沈陌,尴尬的笑笑,一边道,"你也看到了,他眼睛看不见,肯定不是偷虎崽的人,还是说……你们连眼盲的人都要牵连?"

问出这话的一瞬,那山匪也冒了头,骑在马上的几人对上骑着马来的山匪,剩下的人则手忙脚乱地对付身后跟着的手拿弯刀,跑得飞快的山匪。

沈陌手中拿着剑,挡住从马上刺来的一刀,他空着的手拉着南疆人转了个方向,一边抽空道,"别犹豫了,小命要紧!"

说着,帮南疆人挡了几下,那南疆人也反应了过来,和沈陌背对背跟山匪拼杀,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的道。

"你以兽神起誓,不可欺骗我,翎月纭禾。"

话落,沈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及对于那所谓的兽神的吐槽,他原以为只有那种兽人世界,未曾开化的世界才会说兽神。

万万没想到,便是现在这种时候,也会有兽神的存在,哪怕沈陌不信这玩意儿,却还是道:()..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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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兽神起誓,从此刻开始,绝不欺骗翎月纭禾,否则……"

说到这里,沈陌看他一眼,顺手挡住一剑。

"受万兽撕裂之刑,永世不得超生,"翎月纭禾说着,一刀将一山匪斩于马下。

看着这一幕,沈陌扭回身也把一人击下马,却没杀他,而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一连几人都是如此。

嘴上自然也道,"否则受万兽撕裂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话落,翎月纭禾便朝着沈陌靠近,取下怀里的背囊,递给沈陌,"我姑且信你,旁人,我不信。"

沈陌接过背囊,系在胸前,摸摸嗷嗷叫的虎崽,等它安静下来,才哦了一声。

目光转向那群山匪,突的朝翎月纭禾笑了笑,面上带起几分战意,开口道,"比比?"

翎月纭禾一听,也笑着回道:"比比!"

话落,二人各朝一方而去,手中的兵器更是快如闪电,所过之处留下一堆毫无威胁的山匪。

另一边,山匪来的不慢,将几人团团围住,顾宣欢和茗七护着尹昕依,尹昕依见势不对准备使轻功逃离。

她才起势,一颗小石子不知从何处袭来,封了她的经脉,只一瞬,尹昕依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目光看向四周,刀剑相拼的间隙,她仿佛看到沈陌唇角挂着诡异的笑。

"大师兄?"尹昕依喃喃自语,又觉得自己看错了,这混乱的战场,她只能离开显眼的马匹,受着旁人的保护。

她其实是会武功的,只是她学的不精,她把太多的时间用于修炼轻功,用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以至于她到如今,身上佩着的剑也不过是装饰,她甚至从未杀过一个人,更多的,是受她指使而杀人的顾宣欢和茗七。

眼见着尹昕依跑不了,沈陌放下心来,总不能他平白无故受冤,这罪魁祸首还逃之夭夭了吧?

另一边的温良,虽为医师,却也会一点拳脚功夫,再加上有药物加持,在这片混乱之中,倒还显得游刃有余。

沈陌偶尔抽空看眼温良,见他没有危险,才又认真的对付起了山匪。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着的山匪越来越少,南疆人倒是有几个受了伤。

索性他们互相关注,也就只是轻伤,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山匪已然全数伏诛。

饶是如此,一群人也有些脱力,沈陌随意的把剑背在身后,一边缓缓走向那边的尹昕依几人。

众人坐着的坐着,靠着的靠着,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沈陌。

就听沈陌问着,"有绳子吗?"

话落,聚在一起的南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看向翎月纭禾,只见他颔首,便拿出一根足够粗足够长的绳索丢给沈陌。

"谢啦兄弟~"沈陌接过绳索,继续朝着尹昕依走去。

即便是如今脱力的状态,顾宣欢和茗七依旧呈保护状的守着尹昕依。见沈陌拿着绳索过来,立马警惕了起来,甚至还拿起了身边的武器。

沈陌走得缓慢,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朝着三人笑笑,下一瞬,掐着几人的下巴,一一喂上一颗药丸。

又在三人的怒视下,拿起绳索的一头,一边朝着没怎么使力的温良道,"看着干嘛?不帮忙?"

温良摊摊手,满脸的纯良,也不帮忙,就这么站在一旁,安抚着受惊的马儿。

见状,沈陌只得认命的自己来,三下五除二的把尹昕依三人绑在一起,系了个死扣,沈陌才拍拍手。

一边朝着翎月纭禾道,"帮你们绑好了。"

"大师兄?你……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吗?"

尹昕依直到现在还是()..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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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着沈陌,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毕竟他们同门一场,同门反目虽有,可她和沈陌之间还没有到反目的程度啊?!

沈陌看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偷人东西本就不对,何况是至宝?你犯了错,身为大师兄,我自然有责任,是我教导不周,才让你犯了此等错误。"

"我不能将错就错,如今正好,我瞧着翎月纭禾兄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只要知错能改,他也不会为难你。"

说完,沈陌一副看迷途羔羊的模样看着尹昕依,一边又道。

"这另外二人,也算同盟,一起犯下的错,自然应当一起承受。为了避免你们不服,我已经给你们服用了药物,十日内全身上下都会绵软无力,当然,走还是能走的,顶多慢了些。"

说罢,顺道在三人哑穴上轻点,沈陌才转身离开,又把那些山匪一个接一个的堆在一起,一切弄完,沈陌才得空和几人解释。

"早先听闻朝廷悬赏这群山匪,今日既然擒获了他们,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翎月纭禾,你不妨等我一等,等这悬赏的银子拿了,我再随你同路,如何?"

翎月纭禾目光复杂的看着沈陌,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起过誓,定然不敢骗自己。

再加上那虎崽不知为何离不得沈陌身半步,便只得点头。

得了肯定,沈陌开始算起来自己会得多少银钱,正计算着,温良走了过来,"说好了,你我五五分成。"

这话,让沈陌数钱的兴致突然降了下来,翻着死鱼眼看了看温良,默默在心里叫了句温扒皮。

一边语气无奈地道上一句,"温大神医,可以麻烦你不要在我数钱的时候提扫兴的事情吗?"

温良好似没看到沈陌的怨念,诚挚的道,"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沈陌无语,不过今天能成功还是多亏了温良,这些山匪可比看起来凶悍多了。

饶是沈陌有着绝佳的武功,也有些招架不住,毕竟,蚂蚁还能咬死大象呢!

要不是温良先前提供的药物,他们对付这群山匪还真没有那么轻松。

于是沈陌咽下因为温良的话而小钱钱飞去的心痛情绪,朝着他道,"今天……多谢!"

"哦,我都是为了钱,"温良一句话,把沈陌心里的感动吹了个散。

于是沈陌闭上嘴,不准备继续和温良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要不是这家伙和自己的关系不错,再加上对方好歹算自己医理上的半个师傅,他非得套麻袋打人一场!

见沈陌不说话,温良看着他略显憋忿的后脑勺,再加上他那爱财如命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愈发开怀了起来。

又见沈陌白了他一眼,鼻息间传来一句重重的"哼"声。温良走到一边,继续放肆的笑着,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温良的笑声不算小,句句听在沈陌耳中,叫沈陌愈发觉得无语。

温良其人,医术高超,端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则最爱捉弄人。

别人越觉得无奈,他就越发开怀,这么恶劣的性格,得亏医术高超,不然什么时候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又静坐了许久,听马蹄声声,好似来了不少人,沈陌抬眼,就看到一马当先的唐徽,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一边又瞪了温良一眼,比起温良,唐徽简直就是天使。

唐徽坐在马背上,朝着沈陌一笑,"幸不辱命!"

沈陌也笑,只看了一眼,就看着他身后衙门来的捕快,这些可都是小钱钱啊!

"这些山匪,是你们逮捕的?"为首的捕快利眼向四()..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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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看了看,随即放在沈陌身上,出声问着。

"那可不?"沈陌说着,提起其中一个山匪,一边笑着,"官爷,您看,这赏银……什么时候给?"

那捕快翻身下马,看向那些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山匪,又看眼死了好些,横躺在地上的山匪尸体,"需得核实一番。"

"好,您请便,"沈陌让过身,让他们一一查看过。

"的确是悬赏的山匪,"捕快开口,又看着被绑住的尹昕依三人,"他们是?"

沈陌看过去,目光淡淡的在三人哑穴上扫过,一边应答着,"哦,江湖恩怨,朝廷不管,不是吗?"

"是,"那捕快轻笑一声收回眼,又看向沈陌,"江湖中人,何时缺银钱,需要靠官府悬赏赚银钱了?"

"官爷说笑了,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哪存的下银钱?你说不是吗?"

"……嗯,不错,银钱明日才能给你,这位侠士,意下如何?"捕快说着,其他的捕快则开始抓还活着的山匪。

"明日?今日不行?"沈陌口上问着,一边琢磨那翎月纭禾能不能多等自己一日,眸光从翎月纭禾身上掠过,又收回。

"官府做事,需要时间,这些东西,侠士应当理解。明日可得银钱,侠士若是等不得,不要便是。"

"等得!自然是等得的,"沈陌连忙答着,生怕这到手的银钱不翼而飞了,"这样,我与各位同路,只是需得和朋友交代一番。"

那捕快点头,算是同意了,于是沈陌又走向翎月纭禾那群南疆人,说了一通。

可以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翎月纭禾点了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况且,南疆本就是此时方向的相反方向,往回走也是必然。于是一行几十个人,朝着勐淮而去。

回程路上,沈陌依旧和唐徽同乘一骑,彼时他眼上并没有蒙着黑纱,睁着眼的唐徽,眼睛是墨绿的颜色,格外的好看。

只是他的目光并不怎么聚焦,偶尔还需要眯着眼睛看人。

沈陌先前以为他是瞎子,哦,不对,在原身的记忆里,他也是个瞎子。

虽然沈陌也曾质疑过一个瞎子,怎么精通机关暗器,但后来想想,他能穿越已然不合理了,人瞎子会机关暗器怎么了?!

直到前些日子,两人一同爬山,沈陌问了他看不见怎么还能这么准确的走不曾走过的路。

那时候,他答:"看得见,只是看着不怎么清晰。"

听完这个答案,沈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以为人是瞎子呢,结果现在告诉他,人不是瞎,只是看不清。

于是沈陌好好的测试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唐徽此人,因为太过仔细钻研机关暗器,导致视力下降,换句话说,就是唐徽是个高度近视眼。

之所以眼蒙黑纱,是因为他可以眯着眼睛,透过黑纱看得更清楚一些,而不是瞎!

也是因此,沈陌才会让他去叫官,而且,因为唐徽,他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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