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裳慌忙地看向张贵妃,叶老夫人同样一脸震惊,第一反应就是张御医被人收买了,“你……你一定是受人指使,诬陷我的裳儿。”
“哼!”张御医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不相信老夫就别让老夫看,你们请其他大夫来依旧是怀孕了就是怀孕了!”
‘噗嗤’叶浮珣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一旁的青颖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只见叶浮珣懒懒地开了口,“本妃记得父皇曾夸张御医的医术是整个御医中最好的,人也是刚正不阿。”
“是啊,以张御医的为人不会信口开河的……”
“你们还记得去年的赏花会嘛,在唐府的芳菲苑……”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将去年的旧事拉了出来,叶云裳再次被推上了一个高潮。
“是你!”叶云裳突然有些发狂指向叶浮珣,眼神有些癫狂,“你是,一定是你串通好了张御医来诬陷我!”
“叶二小姐,你可知道你说这句话,本妃可以灭你满门!”叶浮珣脸色一沉,满身寒意,一双眼睛凌厉地看向叶云裳。叶老夫人一听心脏差点吓停,忙上前一步说道,“宸王妃,裳儿只是一时失言,都是自家姐妹,开个玩笑而已。”
“叶老夫人,这个玩笑本妃真的开不起。”叶浮珣冷笑一声,似真似假地说道,“今日听闻此事,本妃也很惊讶,没想到叶二小姐竟然……叶府的脸可真是让丟尽了!”
“你少在那儿假惺惺!说不定就是你诬陷我姐姐。”叶金玉突然冲了上来,一把将叶浮珣推到了地下,一旁的青颖惊呼一声,忙上前去将叶浮珣扶了起来,“王妃,您没事吧。”
众人也是一惊,看着摔在地上的叶浮珣,这……这可是宸王妃啊,眼尖的人又看到了叶浮珣腰间竟然挂着凤凰令!单单伤了宸王妃这一条便可以要了叶金玉的脑袋,如今伤了一个带着凤凰令的宸王妃这可是藐视皇族,大不敬的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来人啊,将三小姐给压下去!交给大理寺发落!”轻云厉喝一声,几个宸王府的侍卫走了过来,将有些吓傻的叶金玉压了下去。
叶老夫人的小心脏一下子被叶金玉给弄停了,眼一翻,整个人背过气去,一旁的老嬷嬷慌忙扶住,“老夫人,老夫人……”
张御医用了一根银针扎在了叶老夫人的人中处,晕过去的叶老夫人幽幽醒来,叶翰良忙让人扶回了和阳院。
“诸位。”新娘子朗声说道,“今日是我和老爷的大喜之日,发生这种事情,深感抱歉。”转而又对宸王妃笑道,“宸王妃,裳儿和玉儿都是自家姐妹,哪儿有和自家姐妹生气的道理。”
“叶夫人,叶二小姐未婚先孕,这是给叶家丢脸,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不但不反思悔过,竟然还出口诬陷本妃,再者叶三小姐竟然敢对本妃出手,摔了本妃倒没什么,但是若是这凤凰令有个什么闪失,可是叶家能够担待得起的?!”
“是老夫管教不严。”
叶浮珣看着叶翰良,心里不是没有感慨,她冷笑一声,转身由青颖扶着向门口走去,走至门口,忽而停下,冷冷地声音在门口响起,“明日叶夫人别忘记去拜祠堂。”祠堂里供奉着的不仅有叶家的祖先,还有叶浮珣的母亲唐婉。
众人见宸王妃走了,纷纷起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的一场婚礼还没有进行完,就这样被搅了局,叶云裳跌坐在地上,头发有些散落,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她要完了,在京城这种地方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了名誉,一切都完了。
好好的婚礼被搅了,张家嫡女实在拿不出好的脸色,一直坐在上座的张贵妃由董嬷嬷扶着起身走到叶云裳旁边,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叶二小姐本宫真是瞎了眼。”
“娘娘,您听我的解释啊。”听到张贵妃的声音,叶云裳如同活了过来一般,一把捉住张贵妃的衣裙,跪了起来,“我是被冤枉的,娘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低头看着叶云裳梨花带雨的小脸,张贵妃冷笑一声,俯身说道,“你觉得本宫还会用你吗?”一个被对手打压地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的人,要她何用。
说着一脚踢开了叶云裳,真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连叶浮珣一半的手段没有,真是枉费了她的栽培和心力。
叶云裳呆呆地坐在地上,瞬间万念俱灰,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叶浮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就像一直祈求活下去的狗。突然她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下人们看着有些疯魔的叶二小姐,谁也不敢向前。
叶翰良有些不耐烦地命人将叶云裳扶回了芙蓉楼,心里想着叶浮珣会不会因为叶金玉真的迁怒叶府。
叶浮珣一出叶府门,便看到了不远处秦王宋寒冥正在和宴会上那个大胡子的人一起上了同一辆马车,这倒是有些奇怪,这秦王殿下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更何况,秦王乃如此一个儒雅之人,怎么会和一个武将在一起呢。
“轻云。”叶浮珣轻声吩咐道,“去查一下刚才上秦王殿下那个人的来历。”
“奴婢这就去。”说着轻云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刚上马车,便听见马车外一阵喧哗,掺杂着女子娇媚的声音,叶浮珣秀眉微绉,青颖掀开车帘说道,“王妃,东卫国使者求见。”
东卫国使者才到达玄岳王朝没有多久,张贵妃也一直在主持东卫国道来的事宜,如今这东卫国的使者竟然在叶府的门口拦下,要拜见她。
“请她们上来吧。”叶浮珣淡淡地说道,这东卫国的人,还是要见的,毕竟人家还是玄岳王朝的贵客。
紧接着一蓝一红的身影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女子穿一身蓝色的她们特有的衣裙,配上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额角挂着金丝制作的流苏。
另外一个女子身穿一一件绯红色的开襟式衣裙,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几根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红衣似火,肤白如雪。
“东卫国艾诗那见过宸王妃。”身穿蓝色衣裙的艾诗那首先向叶浮珣行了礼,一旁的穿红色开襟衣裙的女子,也将右手放在胸口处朝叶浮珣深深一拜,“东卫国阿琳娜见臣宸王妃。”
“两位使者不必多礼,请坐。”叶浮珣笑道,让艾诗那和阿琳娜分别坐在马车的两边,两个人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不知道两位使者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来到玄岳王朝听说最多的还是宸王妃,大家都说宸王妃才貌双全,温柔贤淑,艾诗那充满了好奇,所以特来拜会王妃。”艾诗那地发音字正腔圆,拍起马屁来,也是得心应手。这次他们东卫国道来,不止是简简单单地来朝贡,更重要的是要寻找他们东卫国的利益最大化。之前他们就听说玄康帝十分宠爱三王爷宋寒濯,本想和宋寒濯打好关系,没想到到了这里才知道宸王殿下宋寒濯早已远征边北了,剩下的传说都关于她的王妃——叶浮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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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北。
“宸王殿下,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
宋寒濯申辩的一个侍卫喊道,宋寒濯一惊,果真中了敌人的埋伏,他眸子一暗,没有想到军中竟然出现了奸细。
“宸王殿下,属下护送您冲出包围。”另外一个侍卫目视前方,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护宋寒濯周全。
宋寒濯沉着地吩咐道,“一会儿往山里撤退,云堂,去请西河口的援兵!”又转而看向一旁的云厉,云厉会意地点了点头。
“将士们,冲啊——”
随着一声呼喊,宋寒濯所带领的军队,视死如归。宋寒濯挥起自己手中的剑,只见那一剑刺过去,便是飞沙走石、昏天地暗,再看那前方依然是刀光剑影、风石火球!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