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星和殷淮互望了眼,都讶异于儿子会说出这样志气的话来。

“我就问承启哥,那怎么样才能站在月亮上面看底下的东西呢?”他可想这样看了,肯定很有意思。

老二那性子,满星已经能料到会怎么说了。

小景宁道:“承启哥说,就像他这样的。”说完,眼睛都亮起来了,一脸崇拜。

果然,满星。

“承启哥还说,我已经把他不会的都给学了,再把他会的也给学了,这样就能比他站的还要高,看的还要远,就能做这世上最伟大的圣贤之人。”

看着儿子那已经决定的模样,满星奇了,她一个做咸鱼的母亲怎么就养出这么积极做大事的儿子来?老二平常给景宁说教的肯定不止这些。

正当满星想着怎么说时,听得殷淮高兴的道:“好。那你就去你承启哥那儿住着,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人,知道吗?”

这样老二应该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国公府了,也免得女儿总是挂念着老二,他看的心烦。

“知道了,爹。”殷景宁兴奋的说,他一定要成为圣贤的人。

看着父子俩高兴的模样,明显俩人的目的并不相同,让儿子跟着老二,满星别的倒是不担心,但她并不想儿子走老二带飘的路。

榜样的力量实在让她很愁啊。

今年的冷来得特别早,十月中旬老百姓们开始披上了厚棉袄,还是觉得冷。好些老人开始说,这样的极端天气怕是凶兆。

凶兆吗?满星有些担心,当然了,她并不迷信,暖冬和极寒天气都是海洋和大气共同作用之下造成的,因素很多,一时也说不清楚,但老人们会这么说,必是因为往年这种情形都会给世间带来不少灾难而得出的经验。

晚上,满星正看着书等着丈夫回来时,阿楚进来禀道:“二夫人,将军回来的路上被相爷叫走了。将军让随从捎话回来,让您早些休息。”

“好。”这个时候被叫去,满星寻思着应该是针对今年严冬这个问题。

阿楚吩咐着婢女们准备梳洗、铺被的活。

正当满星放下本书时,虞氏院子里的嬷嬷来了:“二夫人,乐乐姑娘玩的睡着了,大夫人想就让乐乐姑娘晚上和她睡一块,特让老奴来跟您说一声。”

“乐乐睡在大嫂那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个娘她都不要了。”

满星笑道,乐乐如今是国公府里唯一的姑娘,大家都宠着她,特别是大嫂,满星原本想让大嫂教着女儿规矩,变成香萱那样的大家闺秀,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

可大嫂观念转变的太快,觉得她对香萱那样的教导也没必要,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她为女儿盘算再三,最后还是和武鼎在一起了,现在幸福着。再者,女子自己过的自在就行,因此对长乐格外宠爱。

就连一向严肃的大哥殷霄,回来也要抱一抱这个侄女。

梳洗后,碰到温暖柔软的被窝,满星一下子进入了梦乡。

正当满星睡的极熟时,阿楚的声音传来:“二夫人,您快醒醒。二夫人,快醒醒。”

“怎么了?”满星迷迷糊糊的醒来时,隐约听到了钟声,钟声一直在撞个不停,咚咚咚的,在这样的深夜里哪怕是再轻也显得格外清楚:“这钟声怎么敲个不停?”

“二夫人,皇上驾崩了。”阿楚道。

(为何叫崩呢,古代的帝王就像是一座最高大,支撑天地的山,山没了,支柱崩塌,山崩地裂。)

满星瞬间清醒,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这么突然?”

“这样的钟声,只有皇帝驾崩时才有,会连敲三天三夜。”阿楚道。

(三天三夜是老金编的,在古代,有一种说法,皇帝死了,除了全城戒严,各寺庙要连敲三万下钟。

老金没看过这方面的史书,在此不知真假,无法确定的说,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自己了解一下。)

此时,婢女带着虞氏的贴身嬷嬷走了进来,那嬷嬷抱着熟睡的长乐。

阿楚将长乐接了过来后,那嬷嬷福了福禀道:“二夫人,大夫人进宫了,大夫人说她这几天可能不回来,府里的一切让二夫人打点,该吩咐的她已经吩咐好了。”

“知道了。”满星点点头。

这一晚,自钟声响起后,整个越城就灯火通明,天一亮,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白幡。

天亮时,国公府所有人的衣裳都换成了素衣,一切都照着国丧的要求行事。

虞氏早已安排好一切,老嬷嬷们指使着婢女们各司其职,满星只要检查一下就行。

皇帝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这些年汤药就一直没停过,但还不至于这样突然的死去,什么宫斗,夺嫡之类的是不可能发生的,有承启看着,满星寻思着应该是这场突如其来的严寒所致。

如今太子也有三十多岁了,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还有承启辅佐,对于大越的未来,满星并不担心。

三天的时间,殷霄殷淮俩兄弟都在宫里没有回来,第四天回来的时候也是匆匆梳洗了下又进了宫。

太子已经在皇帝崩后的第二天即位,但登基则要在尽孝之后,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即位和登基是不一样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先即位,虽然权利是接过了但严格来说是代理的意思,登基要在守孝完成之后,等于是真正的继承了皇位,执掌天下。)

朝廷颁令,文武百官和所有老百姓三年之内不许张灯结彩,不许奏乐唱曲,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一年之内禁止嫁娶(历史有这个事,但时间是编的,不可当真,每个朝代不一样。)

十一月中旬,太子正式登基,改国号为隆兴。

十二月底,承宽回来了。

如今承宽早已成为了大将军,深受老百爱戴,如今还在国丧,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承宽并没有领兵进城,而是将兵力放在了城外的军营中,常服回了越城。

满星知道今天是承宽回家的日子,早早就在卫家等着。

菱儿的夫婿已经调回,今天也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在等着父亲回来。

一家人正和和乐乐时,早已满头银发,但身子健朗,如今是在卫府养老的燕伯高兴的跑了进来:“大夫人,姨姑奶奶,大爷回来了。”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圆门处走了进来。

方荷猛的站了起来。

满星目光落在那张刚毅黝黑,因着常年在边境风吹雨打而显得比同龄人要老和粗糙几分的脸上,可这并不损男人的英伟之气。

这家伙,也蓄须了呢。

“阿荷,想念便去拥抱,在家里不用顾忌着规矩。”满星对着盼了这么多年的方荷道。

她已经算不清承宽为了保家卫国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只知道方荷思念的日子有多难熬,每次她来卫府时,方荷都要说一句「不知孩子爹什么时候回来」。

方荷的人生,前半辈子一直在痛苦的深渊,后半辈子虽然生活好了,却和守寡没什么区别。

方荷已经泪流满面,听到姨母这么说,提起裙子就朝着日思夜想的丈夫跑去。

大步进来承宽愣了下,随即张开双臂抱住了妻子,压住满心激动的情绪,粗声道:“我回来了,阿荷。”

真实的听到丈夫的声音,方荷瞬间崩溃的大哭。

菱儿在旁落泪,爹爹再不回来,她都要记不清爹爹的长相了,这会在学堂的小四儿根本对爹爹毫无印象,而去年中了举人,如今还在书院奋发读书的蕴儿对爹爹的印象也就在小时候。

满星擦去眼角的湿润,走向承宽。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方荷赶紧克制住情绪。

承宽放开妻子,目光落在姨母身上,眼底激动:“姨母,这些年可好?”

“好,好。”满星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上前就抱住了承宽,久久都不愿放开。

下一抱都不知是何年何月,欧阳老将军一辈子都在战场,后面也是因为旧伤伤了身体根本,才在生病时没有挺过来,早早的离逝了。

“菱儿,愣着做什么?不抱一下你爹吗?”满星放开承宽时,对着傻在一旁的菱儿道。

“爹爹。”菱儿哽咽的上前抱住老爹:“您怎么老了这么多?”

对上亲人们的拥抱,承宽花了好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失态,听到大女儿这话,爽朗一笑:“你都做娘了,爹爹当然也老了。”

卫承宽的后面,卫承启冷看着这户卫姓人家,和那个满姓女人,他这么大的活人在这儿呢?目光呢?视线呢?看不见啊?

他堂堂相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总是被忽视。

“承启,你也回来了?”满星见到了后面跟着的卫承启。

卫承启抿紧了唇,轻嗯了声,现在才看到他,想想他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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