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小老婆正经的不少,但是这么多年,活下来的没几个。生下贾迎春和贾琮的两个妾长什么样,贾赦自己都忘了,甚至连人家的姓氏都忘了。

看着贾赦坐在座位上不动,史太君再次动怒,“快去,现在也顾不得吉日不吉日了,再过几日就要送贵人入宫了。”

王熙凤这时候特别贴心的替公公找借口,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替贾赦说话,“大老爷这会恐怕是犯难呢,有两位大太太,先头那位是我正经的婆婆,如今这位是继室夫人。大老爷怕是想着放在哪位太太名下。”

这么一说,史太君也不催了。

“先头张氏,因为瑚儿和张氏接连没了,在咱们家闹了几场,扬言跟咱们不亲戚,前些年他们家老太爷故去,合家扶棺回乡了,这门亲戚多年不来往,也接不上什么力。再说了张家人做事死臭……”想着贾琏是人家的亲外孙,也没往下说,“邢氏,偏生又糊涂”。

史太君想了半日,“张氏什么都好,偏生命短,又是你的发妻原配,就记在她名下吧”。这样一个好处就是邢夫人借不了贾迎春的势,这家里还是政儿媳妇当家,史太君就怕邢夫人出门交际丢了自家的脸面。

张氏是个好女人,也确实是命短,要是现在还活着,自己的小家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子不子,父不父的。

“儿子想,不如把迎春的姨娘抬成正室,把琮儿记在她姨娘名下。”

王熙凤顿时不乐意了,这么说来,以后贾琮那小崽子不就成了嫡子,以后分家,分给嫡子和庶子绝对不一样。

但是现在也没她说话的份。

“以妾充妻,你就不怕人家说你,说你不打紧,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怕什么,再说了,祖宗知道了韩氏生了个贵人肯定愿意啊。”

不知道迎春的姨娘是不是姓韩,先胡诌个姓氏再说。

“孽障孽障。”史太君气的捂着肚子,脑海里这些天被贾赦折腾的记忆浮现出来,对着鸳鸯吩咐,“把院子里健壮的婆子全部带来。”

须臾廊下站满了婆子。史太君一挥手,“把大老爷捆了。”

贾赦不是婆子们的对手,躲了几次被众人捉住,先用了一根带子把他绑了,看着贾赦喝骂不止,史太君又说“把嘴赌了,用小轿送他回去,就说我说的,什么时候把贵主儿送进宫,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王熙凤看着贾赦被抬走,对老太太的态度更恭敬,“那族谱哪儿?”

“就记在张氏名下。”

“你再说一遍?”贾故觉得刚才可能听错了,眼前跪着常常跟贾赦出门的小厮,哭哭啼啼的又说了一遍,“故老爷,我们大老爷被婆子们绑了,如今关在房内,等着您去救呢。”

贾故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老爷我这一辈子也没遇上过这么窝囊的事儿,他好歹是个爷们,多少个婆子啊,七八十个?”

“十六个。”

“你们老太太为什么绑了他,大哥说什么了?”除了史太君,荣国府里谁绑他都不合适。

“我听说了,为的是大老爷闹着把生了贵人的姨娘扶正,把琮三爷记在姨娘的名下,惹了老太太不高兴。所以让院子里的婆子们绑了大老爷到东大院关着。”

贾故立马喊贾贵进来,“你找人守在那个什么钱夫子家门口,琮儿下学一出来带到咱们家来,在前院收拾个院子给他住着,把他的乳母也弄出来,老爷我把侄女送回去,我大哥就要赔我个侄儿。”

贾故怕的是荣国府的老太太再捏着贾琮和贾赦打擂台,如今贾赦的软肋就在儿女身上。

贾贵点了人,匆匆出去了,贾赦的小厮还跪着,“故老爷,我们大老爷哪儿呢?”

“让他关着吧。”

贾赦被关起来后的第二天,王夫人就病好了。

“实在是不能再养下去了,这不马上就过年了,各府的人情往来要操持。请老太太示下,今年该给贵妃多少银子?该给贵人多少银子?”

史太君被她问的火冒三丈,当然这个火气不是针对王夫人,是针对贾赦。心想贾赦都刮了一遍地皮了,还要给贵人,拿什么给?

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前一个月史太君知道贾迎春进宫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孙女出息了,如今恨不得她没出息才好。

王夫人和史太君做了这么久的婆媳,自然知道婆婆的秉性,三言两语把史太君的火气就挑拨了起来,更懂得见好就收,“贵人是第一次入宫,不如今年先和贵妃一样,万事开头难,肯定需要银子。”

史太君拍了怕王夫人的手“就按你说的办,明年的礼明年再说,今年先这么吧。”

要是贵人不得宠……如今家里一年不如一年,他们兄弟娶妻,姑娘们出嫁,加上人情往来,哪一项都要银子,能省一点是一点,要是贵人不得宠,自然也就不用多花钱了。

到了腊月二十五晚上,史太君已经彻底怒了,“那贾故是什么意思?还不放人回来?”

贾琏,贾宝玉,带着一干兄弟子侄亲自去,贾三两句话把人打发回来,要紧的是明天腊月二十六,一早就是贵人入宫的日子。

“难道是要我老婆子亲子去迎回来?”史太君满脸阴森,“国公爷啊,我上辈子是欠了这两个讨债鬼多少,还了这么多年还还不清”。

这两个讨债鬼儿就是贾赦和贾故。

满屋子的女眷开始劝,薛太太就安慰,“侯爷或许还没回来呢,这几天衙门里封笔,往来应酬也多,侯爷是一部掌印尚书,来往的人家更多,儿到底年纪小,不敢担事儿,要不请大老爷出面去催催?”

史太君把帕子从脸上揭下来,对站在一边的邢夫人说“让那孽障过来,换一身好衣裳,我有话跟他说。”

看着邢夫人急急忙忙的去了,又柔声吩咐宝玉,“请了你老子来,让他们兄弟两个亲去,终究是贵人,该他们兄弟去。”

这是正经事,贾赦就算有心跟老娘掰扯掰扯,也知道此刻不是时候,来的时候,贾政已经等着了,史太君敲打了他几句,两个人骑着马去了忠武侯府。

听见下人来报,佟夫人搂着贾迎春大哭起来,林黛玉也难受的垂泪,林黛玉和贾迎春两个人认识了这么几年,以后再也不能轻易见面了,哭的更是伤心,引得萱姐儿也嚎哭不止。

贾迎春磕头拜别了贾故夫妻,被婆子扶着上了马车,林黛玉坐在车里陪着她,两个人握着手相看泪眼。到底是贾迎春忍不住嘱咐,“妹妹,往后保重,少读书多吃饭,你这一年也没养下几两肉,往后还是要以养身子为重。”

一句话说完,车子到了二门处,贾在外边请林黛玉下车,表姐妹两个人少不得又抱着哭了一场,林黛玉被扶着下了车,看着贾送马车出了二门,自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贾赦贾政接了车,过了半个时辰回到府里,带着贾迎春先给史太君磕头。

上房里面,都是骨肉。史太君身边是贾宝玉和贾琏,史太君哭的泪水涟涟,但是贾迎春却艰难的挤出几点眼泪。少不得陪着呜呜呜呜了一阵子。鸳鸯扶起贾迎春,从贾赦开始,一个一个拜别,贾赦千言万语说不出来一个字,最后只有“你好好的就好。”

邢夫人干巴巴的“多保重”。王夫人说“多和你大姐姐走动走动,你年轻不经事儿,平时让你大姐姐给你拿主意,你们姐妹两个,当互相帮衬。”。贾政嘱咐“报君恩”。

平辈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上前给她磕头,贾迎春赶紧扶起来,看看里面没有贾环和贾琮,贾琮在忠武侯府,这几天日日相见,贾环不在,自然是没人喊他过来。

王熙凤又扶着她坐在史太君跟前,史太君抓紧时间嘱咐她,和王夫人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无外乎是去宫里和大姐姐在一处,要多来往,遇事要多请示大姐姐。史太君还把贾琏贾宝玉叫到跟前“我们老了,以后你们互为依仗,该守望相助,同进同退。”

贾迎春温顺的受教,不敢喝家里的水吃家里的食物,王夫人邢夫人一再劝她,只说心里不舍,难以下咽。史太君又把甘草叫上来,感激了一番陪着姑娘的情谊,又让甘草说了家人姓名,日后定当照拂。

虽然面上慈爱,史太君心里不痛快,本来从府里面挑出个伶俐丫头把甘草替换掉,但是刚刚贾迎春三番五次的推了,说是习惯了甘草陪着,马上就要进宫,这个节骨眼上史太君有再多的手段都无法施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甘草陪着贾迎春上了马车。

天不亮,贾赦贾政带着子侄护送着马车到了神武门外,贾故在门口接着,让侍卫和内侍们送到未央宫后面,和内廷太监总管交割清楚,内廷请贾迎春换车,把贾迎春送到了披香殿。

从此,贾迎春就是深宫妇人之一了。

看着贾迎春的马车进了宫门,贾政还好,拱拱手就赶着去部里上差,今儿是最后一日上差了,从明儿开始封笔放假。

但是贾赦和贾故却望着马车久久不愿扭头,直到看不到了,两个人才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她的命,找这个觉得不合适,找哪个觉得不般配,最后好了,进宫了,谁敢说不合适不般配?”贾故伸手搂着哥哥的肩膀,“今儿到我府上喝酒吧,别说你了,我这养了两年觉得舍不得,你肯定是更舍不得。”

贾赦看看弟弟,决定把心里话憋着别说,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舍不得啦,女儿是去享福的,又不是去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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