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此刻在家里骂王熙凤。

“你就不拦着点,大老爷的私房多的是,就算是以后贾琮与我平分,也好过进了太太的私库。”

王熙凤如今脸拉的很长,心里就埋怨王夫人不仗义,平时话说的好,如今总算是漏出狐狸尾巴了。说什么待自己和宝玉娘娘是一个样,呸,把大老爷的私房弄到手就等于是从自己身上刮肉。

但是看着丈夫气急败坏的样子,还要装作另一幅模样。“大老爷才有多少的私房,也不过是前头国公夫人留下的那些。都是多少人的老物件了,就是白给也没人要,怎么?心疼了,我们王家什么东西没见过,还看的上那些破烂。”

贾琏拍了一下桌子,“你们王家,你们王家,如今你在的是贾家,大老爷的爵位没了,我……”

“一个芝麻大小的爵位也值得你惦记,公侯伯子男,到了大老爷跟前,只剩下个一等将军,满京都找找,谁有这本事。”看着贾琏还在生气,忙哄着他,“如今只要咱们还管着家,这府里还是有油水可捞的,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以后这府里面,当家的还是你。”

“哼,一个管家,当的了什么家?”

王熙凤眼珠子转了一圈,平儿立即出了里间,王熙凤趴在贾琏的耳朵上,“二老爷是如何谋夺了大老爷的家业,二爷也能如何谋了宝玉的家业。”

贾琏觉得这个主意真好,转念一想,“可是上面有贵妃看着呢?”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二爷没有姐妹在宫里吗?”

贾琏只觉得浑身是劲儿,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回,“如今我先去大老爷跟前打个转儿,刚才听那些奴才闲着磨牙,说大老爷气的吐了血,你找时机敲打他们一回,没有的事儿被他们传的变了味。你先睡,我去东边的院子一趟。”

王熙凤歪在引枕上,“二爷从侧门出去,如今大老爷犯了左性,把东院的门堵了。”

史太君上房里面,史太君把一个茶碗砸在王夫人前面,屋子里除了贾政夫妻和史太君,也没了旁人,王夫人面上惶恐,心里也没太大的波动。

贾政一看,老娘生气了,今天的后手就是老娘出的主意,如今贾政一腔感激无法抒发,看到老娘气冲冲的瞪着王氏,又砸了茶碗,一下子跪下了,他跪下,王夫人不敢坐着,避开地上的瓷片也跟着跪了。

“老太太为何发怒?”

“问问你媳妇,她说去检查簪越之物,让陪房把东边搬空了。”

贾政一听,心里其实是有几分欢喜的,但是为了安抚老娘,觉得她此刻怜惜贾赦,还是骂了王夫人,“王氏,你就该约束着奴才,怎么这么不精心……老太太息怒,明儿儿子亲自和大哥赔罪。”

史太君人老成精,听这意思是不打算归还贾赦的东西了。心里凉了半截。

她一辈子四个儿女,养在跟前的有三个,老大小时候看着还好,越大越糊涂,娶个媳妇也体面,人家也是个四角俱全的人物,无奈命短。老二贾政,最是方正不过,如今从这件事上看,也是心思狠辣的主儿,老二媳妇,贪财愚钝,目光短浅。去了的贾敏不提,在外边的贾故才是最出息的那个,但是贾故早和自己离心了。

史太君挥挥手,“你们也回去吧,日后老婆子跟着孙女孙子乐呵一日算一日,再不管你们了。”

贾政又表白了一番,再三恳请老太太教教王氏,王夫人心里不舒坦,面上装成个木头。史太君看了王夫人一眼,再看了看儿子,看他一脸疲惫,自己推辞之后并不失望,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好看,哄着自己。再次挥挥手,叫了鸳鸯过来,送他们夫妻离开。

贾故晚上带人参过来的,先是看了看贾赦,灯下看就觉得人跟没魂了一样,又听说他一日之间,水米不曾粘牙,就让厨房去烧了一锅鸡汤,撇了油,下了几把面条,多放醋,多放山菌,饭做好了,贾琏也来了。

贾琮跟着贾故一起来的,和贾一起扶着贾赦坐了,贾琏看到了,赶快接着,把贾琮挤开,殷勤的伺候了起来。

贾赦不看他,贾不搭理他,贾琮人小,被忽略了过去。

贾故早知道他是个见风使舵的货色,也谈不上恼了他,听见他请安问好,淡淡的和他说了几句。

贾赦吃不下去,贾劝他先吃几口爽口的小菜,再吃面条。

“你们都坐吧,鸡腿给琮儿,如今正长个呢,大哥好歹把面汤喝了,里面的几根青菜看着新鲜,一并吃了。”

“给我壶好酒……”

“大夫说您不能喝酒。”贾就劝他。

贾赦整个人萎缩了下来,贾故看看他,再看看努力想要表现的贾琏,把碗端起来,“吃一口,我跟你说个事儿,好事儿,今儿我亲耳听说的。”

贾赦别他盯着,喝了一口汤,带着希冀的神情问贾故“皇上不剥夺我的爵位了?”

看他如此天真,贾故都不忍心嘲笑他,“…不是,是宫里贾嫔的好事儿,皇上今儿亲口跟我说的,贾嫔有孕了,从入宫得一个月算起,如今已经有四五个月了。”

桌子边的几个人都被这个消息惊住了,贾赦和贾琏是惊喜,贾琮也觉得是好事,但是贾就是惊吓了。

他知道父亲和宫里的几个内侍有联系,这个消息一直传不出来,要么是皇帝把宫城掌握的如铁桶一般,要么就是那几个人出事了。这两个推断对忠武侯府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真的,二姐姐要生小皇子了吗?”贾琮小心翼翼的问,他纵然是年纪小,也到了分辨事理的年龄,自然知道,宫里的女人有个皇子将是一个多大的依仗。

贾琏倒是喜形于色,脸上的笑越来越热烈。

“没生下来呢,先别高兴,就是生下了,也要养大呢。”

贾琏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点,“叔叔说的是。”

贾赦端着碗,开始扒饭,心里想的是老爷我一定要活的比贾存周那厮长,我要看着我外孙……当皇帝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凶狠的把另一个鸡腿也吃了,贾拦了一下没拦住,生怕他暴饮暴食吃坏了肚子。

贾赦对待未来的日子有了奔头,就老实的吃饭睡觉,睡着的时候嘴角带笑,似乎是做了美梦。

贾故带着贾和贾琏出了东大院,对贾琏说“宫里生存不易,最是艰险,你回去之后,别把这个事儿宣扬的到处都是,我还是那句话,生下了养大了,才是你乐出声的时候。”

贾琏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对于贾故父子在朝廷里面的分量也是清楚的很,往日里想去忠武侯府拜访贾故,一来是不得空,二来他也知道贾故这个叔叔不喜欢自己。加上去年听信二婶子的话,跟贾起了龌龊,贾平素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如今逮住了机会,自然想要和叔叔堂弟亲香一番。

贾故一直看不上他,自然也不会多提点他,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闲话,打马走了。

“谢叔叔教导。”贾琏看着他们父子骑马带人走了,自己步行着回荣国府。

回到房里面,看着平儿睡在榻上,贾琏好言好语的哄着平儿去和大姐的奶.娘一起睡,自己抱着王熙凤把好消息说了。

王熙凤心里顿时痛快了,那种被王夫人撇开之后的憋屈一扫而空,拉着贾琏的耳朵,“这话说的在理,贵人是记在了先头太太名下,就是二爷嫡亲的妹子,咱们自该跟贵人一条心才是。”

“爷也晓得了,二叔到底是隔了一层,忠武侯府那边才是爷嫡亲的叔叔呢,只是我做事也不知道哪里不入叔叔的眼,对我还没对琮儿上心,眼下不好上门拜访,过一段时日,接了林妹妹来,你好好的和林妹妹说说话,到时候接着林妹妹的名头上们拜见婶子。”

王熙凤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甚好,但是目前对于小夫妻来说,多一个条路总是好的,也小意奉承了一番,把贾琏哄得心花怒放,知道了贾赦真的吐血了,王熙凤有心在贾琏跟前立个贤惠模样,主动说了明日暗暗的寻一株好人参送到大老爷跟前。

贾琏越发的觉得妻子也只是要强,内里还是个贤妻,抱着王熙凤,两个人耳鬓厮磨,兴致勃勃的弄了一夜。

第二天,贾赦早早的起来,让小厮去城外的庄子上把管事的叫来,庄子是自己祖母的私产或者是陪嫁,老人家的东西几乎都给了贾赦,昨日让人抬走的东西虽然值钱,但是那些都是死物,城外的三个庄子才是大头。

三个管事,都上了年岁,是先国公夫人的陪房后代,在庄子上住了几十年了。

“老爷我昨日被除了爵位,如今成了个土财主,家里也没什么得用的人,你们把手上的活儿给儿子孙子了,到这府里当差。”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趴着说话,“老爷,奴才们都老了,要是跟着老爷出去应酬也不伶俐,不如老奴们把家里伶俐的孩子送来,老爷选选。”

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从庄子上挑了人手,又去买了几个小厮丫头,又找了泥瓦匠把通往荣国府的大门彻底的封了起来。贾赦自己在家里做起了富家翁。

史太君知道他恼了,加上被王氏摸去的私房,明白他如今不待见自己和贾政,但是两个兄弟也没分家,不好这么一直不走动,要不尽让外人看了笑话。就让邢氏一日两遍的来请安。说是一日两遍,实际上是早上来了,请安,伺候史太君吃早饭,陪着说话,伺候午饭,伺候史太君午睡,再陪她到院子里转转,伺候晚饭,看着天色黑尽了,才能坐车绕个大弯回到东大院。

贾赦对邢氏的行事没放在心里,对她去奉承史太君也没多说什么、

自己已经不是官身了,那么只能用百姓们用的大门,贾赦看着仆人们把大门卸下来,把门堵了一些,装上两扇小小窄窄的黑漆木门,看着就有几分寒酸。

寒门啊!从簪缨世族到寒微门第,只用了一天。尽管面上表现的看开了,实际上,贾赦一辈子也不会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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