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璐在网吧里百度医学常识,人的眼眶有四个壁,内壁和下壁的骨质都薄。眼眶骨折,不一定导致失明。主要是看骨折的部位,伤害到视神经管部位,有视力下降的风险,伤在下侧壁,则会有眼球内陷和重影。

沈砚当夜被转去同仁医院,又安排了骨折修复手术,之后的七天一直住院。

正好,医院离着她不远。

刘璐璐刚杀青完,下一次进组要一个月后,于是每天下午都来探望。

这,绝对不是什么绝美的救赎爱情。这,是她在检查自己的质押财产。

因为新冠疫情,病房的探望机制很严格,20分钟就清人,还必须要核酸。沈砚除了检查和睡觉,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独处。

护士告诉刘璐璐,他不听音乐,不听电视,也很少和人交谈。

这,不符合她对豪门或艺人的认知。孙曦的助理就两个,而仙女不能忍受哪怕一分钟的孤独,她去机场上厕所,刘璐璐都得跟着去。

她也发现,自己对沈太子一无所知。

互联网上,沈砚的消息基本关联着他的显赫父母,本人的信息出乎意料地少。

去年电视剧爆红,他都没接受任何深度采访,刘璐璐在超话里翻来翻去,翻出剧组纪录片的一个视频,里面有沈砚出镜。

短短一分钟的采访,把沈砚的某些性格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当时还穿着古装,正跟着武术指导练习道具的佩剑,一动一静,极为潇洒。

采访者问沈砚,如果不当演员,他会选择什么职业。沈太子对这个话题避重就轻,说他的生活不会变,但可能会多养几匹马。

采访者就顺势问他最喜欢的动物是不是马。

他却出乎意料的否认。

他说,自己最喜欢的是蝴蝶。

――蝴蝶。

沈太子把剑收回剑鞘,歪着一边的唇角,有点深意又有点不屑的笑了下:因为,蝴蝶又轻又美又高贵。

……这也太难聊了。

粉丝都在挽尊说他当时在戏里还没出来,以为自己是小王爷。刘璐璐对此持有怀疑,用山西方言形容,这人就是拧。

脾气不好的病人,谁都嫌弃的。不过,刘璐璐向来善于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之中,找到她自己的乐趣。

乐趣之一,练习台词。

沈砚刚受伤的那天,自顾尚且不暇,肯定也不认出她的声音。刘璐璐不太想揭露身份。而她再去病房探望,就操着一口地道且浓厚的太原话。

小舌音很重,和她平时的语气截然不同,慢悠悠的,又特别垮,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山西老板娘的气势。

方言加持,沈太子绝对辨别不出自己是谁。

为了实验,刘璐璐故意捏着嗓子问他:“老板,你叫沈砚嘛。是艺人的不是?”

沈砚沉默。

他确实是需要费点力气才能听明白,但听懂后,沈太子“嗯”了声,淡淡地补了一句:“不仅仅是艺人,我,还是国内的男话。

给他倒了杯水后,刘璐璐就继续用方言尬聊刚才的话题:“豪门哇,你硬了啊!”

沈砚一抽嘴角:“……说什么?”

不要误会,在她们方言里,“硬了”代表“厉害”的意思。然而用普通话解释出来,似乎很暧昧。

刘璐璐立刻就装傻。

而在这种沉默里,沈砚的耳朵也有点红了,他下意识想去揉眼睛,被刘璐璐用手按下来。

他自己换了一个话题:“你,是护工还是护士?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女孩子来探望?她,是我的人。”

刘璐璐内心有一颗小而硬的石头在滚动。

这种微妙的感觉太奇怪了,像是掌握了又没完全掌握游戏地图,因此要时时刻刻在思考该怎么前进。

她说:“……可以形容一下对方长相哇。”

沈砚却问:“你,有头发吗?”

刘璐璐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沈砚的语调暧昧上扬:“她的头发,和正常人不一样。你看到后肯定就能认出来。”

说的是她吗?他是在说她秃吗?最好不要说她!

刘璐璐的脸都被气热了:“呵呵,难道头发多,是嫁入豪门的必备选项哇?”

沈砚不置可否地环抱双臂。

年轻男人的脖颈上,黑色的皮绳,挂着她所熟悉的翡翠观音,一丁点的绿意若隐若现。

他说:“你说的对,这事和头发无关。”

乐趣之二,也是支撑着刘璐璐每天蹬一个小时共享单车来医院的根源,就是,她对沈砚念自己的剧本。

作为曾经的话剧人,刘璐璐至今习惯接戏前写人物小传。

问题是,她演的永远是配角。

除了她自己和导演,没有人很在乎配角。而她创作的剧本,也没有任何观众对她的成果有反馈。

孙爽一听她聊剧本,只会露出便秘三天的表情,她爸爸只会彩虹屁“我女厉害我女真棒我女今天好好吃饭没有”,而她弟弟,身为一个大学生,也不耐烦听他姐的艺术创作。

眼睛受伤,困在床上无法逃跑的沈太子,就成了最好的观众。

因为受伤,沈砚所有的工作都暂停。他的父母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过几天才能来,他看起来也没有朋友和其他亲人。

病房里每天探望20分钟,刘璐璐见缝插针的本领更高强,三天的时间,她硬为沈砚读完了手头写的剧本。

当然,还是用那一口纯正的太原话。

沈砚被她折磨得,他的口音都有点山西人的意思。

他皱着眉头听完她的一个长剧本,说:“twat。”

这是一句脏话单词。

但,刘璐璐从来都不是能被这种恶劣或冷淡态度吓退的女人:“不喜欢这种风格,我明天给你换个小清新口味的。”

沈砚说护工平时工作很少吗。

刘璐璐边收拾包边胡扯:“我是‘那边’雇来,每天负责给你念书,赶我走可以,要加钱。再说,大部分出车祸的人都会出现记忆退化。但我发现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很少有你这么高的艺术品位。”

沈砚被猝不及防的马屁拍了一下,肩膀放松。

但他仍然不留情地说:“我不喜欢这种戏剧化强的东西,别再念了。”

刘璐璐活泼地说:“明天见。”

已经是夏初了。

北京的蓝天白云都像不要钱似得高高挂着。马路边洒落的夕阳也有一种奇特的壮丽,往西边看,是此起彼伏的高山轮廓。

她想,真可惜沈砚的眼睛受伤了,看不见。

刘璐璐其实觉得这男生眼睛长得好。骑马那么颠簸的动作,但脸上的肉没有抖,突然认真起来的时候,表情就仿佛静止停在那,让观众的心跳得不像话。

她一路骑到家,路上的时候,和老北京的大爷大妈打招呼。

刘璐璐住在北京的核心地段,真二环内的胡同,50平方米的loft。大部分四合院整租都要两万起,她们这的四合院里有三户,她住在最便宜的西户,房租是五千三,有独立的卫浴,还有北京市政府的水电补贴。

她曾经最赚钱的时候一口气付了整年的租金,之后跟房东谈到月付,现在是很勉强度日和搬家之间徘徊。

她的家,墙上挂着鸽子一幅赝品赵无极的山水,下面摆着猫砂盆。

洗完澡出来,床上的手机在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刘璐璐风骚地把浴巾往床上一抛,跳上床,光着身子接听。

接通后那边放着卡朋特乐队的《昨日》,没人说话。

刘璐璐以为这又是什么高利贷的客服音乐,直接挂了。

对方又打来,他说:“我是尹力。”

刘璐璐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表。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七,虽然还没到深夜。但前男友来找,依旧算是鬼来电的一种。

尹力打听到她从话剧院辞职,签了昊天公司,又说自己有一部电影要首次登陆院线。

“拍电影的时候,我多次想到你。人,越成长越复杂,但学生时代的感情总是最纯的……”

刘璐璐的白眼都快翻到脑后,她打断他:“说自己想干嘛。”

对方沉默了一会:“璐璐,你还是老样子。”

刘璐璐温柔地说:“给阁下一个免费的建议――如果再找人要水滴筹,就别一边恶心她一边套近乎。滚!”

她挂电话后拿起镊子,对着镜子清理眉毛。但拔着拔着,刘璐璐的右眼皮直跳。

男人,主动找前女友的唯一可能,他混得比她好。

尹力当初提分手的方式,很像默克多甩邓文迪,人,根本不出现,就是用一则短信通知关系结束。

这个分手的方式,真的极度地伤人自尊。

二十岁的刘璐璐,除了在两人的共同好友群和□□空间发过不少失恋发疯文学,□□签名都改成:偶然“尹”见你,定义了我终身的深情和浪漫,也许,“力”别总是在所难免,而让人悲伤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爱你,但幸好,你也没承诺会喜欢我。

缓过神后,她特意充了黄钻会员,一边脚趾抠地一边把疼痛文学全删了。

现在,刘璐璐接到尹力的电话,已经连尴尬的情绪都没有。

内心只有四个字:路人无语。

下个工作,是一个是现代剧,她趴在床上跟孙爽交流,思考的是自己的焦虑,比如女艺人到三十岁只能演妈妈了,和她的银行卡余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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