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沈骄阳正在袁猎户的草房子边,吃着西瓜和袁猎户、刘老二还有刘琼聊天。这些天他们的瓜卖的如火如荼的,村里头的人也大多都看到了,不少人已经指指点点的嚼舌根了,这事根本瞒不下去。
不过好在这些人还畏惧袁猎户,不敢明面上来造次。
“夜里头,咱们瓜田,可来了不少小老鼠。”袁猎户冷哼道,“就他们那几招,还想瞒过我?想得美。”
刘琼却叹息道,“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沈骄阳也点了点头,“红玉瓜的事瞒不下去的,村里头的人迟早得知道这东西值钱,还不如咱们主动告诉村里人。”
刘老二有些迟疑道,“你的意思,让村里头人和咱们一起种瓜?”
沈骄阳点了点头,看着刘琼,刘琼感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你瞧这夜夜里头来偷窥的人,咱们防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山下的土地没多少适合种瓜的,反倒是这山上,不少沙地适合种瓜。”
说着,刘琼停顿了一下,看着袁猎户和沈骄阳道,“我打算把咱们今日赚的银子,都拿来买山头,然后种瓜,你们看怎么样?”
沈骄阳心中早已有所规划,自然十分赞同道,“我没意见。”
袁猎户也道,“我也没意见,丫头,你要买山头我没意见,可这一片地当初李老头答应给我的,这个不算,本来就是咱们的瓜地。”
刘琼笑着道,“袁大叔,你放心,咱们铁定不会吃亏。我用红玉瓜作为筹码,我就不信李老不给我山头。”
刘老二还是忧心忡忡的问道,“若是都种红玉瓜了,咱们的瓜是不是买不上价了。”
“爹你别担心,种瓜哪有那么容易。再说还有府城,还有其他州县,买的人多着呢,不怕卖不上价。”刘琼笑着道。
几人商议妥当,第二日,刘老二便带着刘琼登上了张里长的门,把这事一说,张里长立马坐不住了。要带着这父女两人就要去胡芦村李老家,毕竟他只是桃花村的里长,乡里头的事情还得李老点头才成。几个村子离得近,村里头瞒不住,乡里头自然也瞒不住。
刘琼留了个心眼,把沈骄阳和袁猎户都叫上了。
刘琼无辜的眨着眼,看着张里长道,“里长大叔,这瓜地毕竟是咱们三家合伙种的,还是得看袁大叔的意思……”
张里长看着袁猎户高大壮硕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胡芦村和桃花村一样,村里头大多数都姓李,因为村子形状胜似葫芦而得名。李老家在胡芦村东头,是乡下难得一见的砖房,屋子十分宽阔高大。
此时,李老家此时已经聚集了胡芦村的乡民,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早已经听说了红玉瓜的事情,上李老家打听门路。
“李老,我可都打听清楚了,这红玉瓜500文一个,可比咱们一年到头辛苦种粮食赚钱的多。”几个机灵的小子在李老耳边念叨。
“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可不能吃独食啊。”有些性急的人在李老耳边念叨了起来。“太爷,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李老闭着眼睛,面对耳边的吵吵毫无波澜。
张里长带着几个人进门的时候,那几个聒噪的小子立马闭了嘴,畏畏缩缩的站在了后面,拿眼偷偷去看袁猎户。
李老这才满满睁开眼起身,看着张里长和袁猎户,嘴里道,“今儿什么风,把你们给请过来了?”
张里长指着袁猎户和刘老二道,“今儿我也是带他们来找您老人家。”
李老仔细打量了刘老二和袁猎户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沈骄阳身上,道,“你就是沈家小子?听说你读书好,人也聪明,迟早会考中功名啊……咱们桐乡,可还没出官老爷呢,若你真能高中,我定让人给你家修牌坊。”
沈骄阳恭敬道,“小的不过多数几本书,不敢妄言一定能中第,唯有竭尽所能。”
李老连说了几声好,又让一旁的小孙子沏了一壶茶来,招呼几人坐下。
袁猎户率先向前两步,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和李老说起话来,“李老头,当初我帮桐乡赶走山匪,你可答应我,山里头的事情都依我。”说着,他目光朝李老身后那几个年轻后生看了看,警告的含义不言而喻。
李老为他蓄满茶水,语气不急不缓道,“咱们桐乡向来都是庄户人家,没几个人有那本事进山谋生,袁猎户有本事驯服山林里头的野兽,那山里头的事情,自然依着你。只是……”他话锋一转,“狩猎也就是罢了,若是其他,怕也得乡亲们同意。”
袁猎户黑了脸,“李老头,难道你要反悔不成!这是听见咱们种了瓜,赚了钱,要强行掺和不成?”
李老喝了口茶,看着袁猎户道,“你们在山头种瓜,闹得这般沸沸扬扬,我老头不知道也不成,既然知道了,自然要管上一管。”
刘老二和刘琼对视了一眼,刘琼看见刘老二目光里的担忧。
“李老。”沈骄阳忽然插话道,“今日小子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这孤山横亘桃花、绿水、葫芦村、沈村和陈村之间,属桐乡管辖,小的想买下孤山那个小山头,不知要价几何?”
听了这话,李老一愣,他身后的几个后生也着急的窃窃私语起来。
袁猎户有些不忿道,“当初可是说好,那孤山深山都归了我,如今你们出尔反尔,好不讲道理。”
李老道,“袁兄弟,你就当是小老头言而无信吧。”他耷拉着眼皮道,“我知道你们要那山头是为了种红玉瓜,这瓜价值几何,你们心中有数。”
刘老二是个老实性子,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着急了起来,“李老,这孤山本就是荒山,村里头的人除了平日去砍柴捡野菜,也不见得能从山上捞什么出息,您可不能坐地起价啊。”
李老看了刘老二一眼,皱眉对一旁的张里长道,“这就是你们村的规矩?一群后生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