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沈玉荷彻底的愣住了,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和郭老太君相处了快不一辈子的万姨奶奶了解她啊,要不是有万姨奶奶提点着,自己真的就可能被这小小的障眼法给迷惑住了呢!

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沈玉荷咬着牙说道,“您老说的是,不管那边想借助那个丫头做什么,咱们只要除了那个丫头就一劳永逸了!”

“嗯,”万姨奶奶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就好。虽然进了修武侯之后我还没有杀过人呢,但是我自小练武却也不是手软的人,为了你们兄妹能好好的,我不介意手上沾染血腥。”

“不,”沈玉荷轻轻的摇了摇头,思量着说道,“这事不用您老人家亲自动手,若是您动了,很可能引起那边的警觉,万一她破釜沉舟,反倒会影响了咱们的筹划。”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万姨奶奶一脸的沉思,反问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女儿是这么想的,”沈玉荷往前倾了倾身子,凑到了万姨奶奶的身边,如此这般的小说说了一通,最后说道,“……,反正荣儿、兰儿两个和那个丫头结仇是阖府皆知的事情了,而且她们两个被那个丫头害的那么惨,就算是心头怨恨,想着报复回来,谁也不会想到别处去的。”

“亏你想的出来,果然有长进啊!”万姨奶奶高兴的连连点头,“这事就要借着那两个丫头的名义,明面上的事情让她们出头,咱们做后面的事情就是了。还有,这事不要和兰丫头和荣丫头明说,省的她们年纪小行事不慎露出了马脚来就耽搁事了。”

“是,您老人家放心吧,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的。”沈玉荷高兴的应承到,脸上的笑容一直笑到了心里。

母女二人商议妥当,沈玉荷心满意足的起身告辞,准备回去把她的宝贝大女儿徐嘉兰好好的教导一番,而万姨奶奶也吩咐了钱润家的找出了她年轻时候老侯爷赏赐的头面来,她要去探望沈秀荣,好好的‘安抚’、‘安抚’那个可怜的小丫头。

万姨奶奶母女的这番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郭老太君布下的眼睛去,温嬷嬷早就派人盯着呢,一得到消息,温嬷嬷就赶紧去了禀告了老太君。

细说了一番消息之后,温嬷嬷有些沮丧的说道,“……,老夫人恕罪,万姨奶奶这一次格外的小心,打发了心腹钱润家的守在门口,任何人不让靠近了,咱们的人没敢靠的太近,所以没有听到她们母女到底说了些什么。”

“沈玉荷那个眼皮子浅的,无非是被定国公徐景丰说动了,又想着借助修武侯府什么势罢了。”郭老夫人轻轻的一扯嘴角,“之前徐景丰闹着压迫抬举什么贵妾,也就是沈玉荷被蒙了眼罢了,多少人看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老夫人说的是,”温嬷嬷也抿着嘴笑了,不过她很快就收了笑容,担忧的说道,“定国公看中的是咱们修武侯府的权势和威望,他不惜自己的容易也要引了沈玉荷入彀,恐怕是要打二爷的主意了。二爷虽说打小就跟老夫人亲近,可若是万姨奶奶出面,也难保儿也不动心呢。”

“即便没有万柔儿的说项,咱们这位二爷也可能会动心的。哎……”郭老夫人突然无力的叹息了一声,“平心而论,老二也是个有本事的,可修武侯的爵位只有一个,他自小就见识了侯府的威势,咱们回甘心默默无闻的成为一个附属的旁支而已呢?”

“可惜了啊,”温嬷嬷也惋惜的摇了摇头,“要是二爷在这个当口上把持不住,就辜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对他的敦敦教诲,也辜负了侯爷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了。二爷要是糊涂了,跟着定国公府这么一闹,就铁定了要被打上晋王府的标签了。这要是万一,……”

“晋王?”郭老夫人却不确定的挑了挑眉梢,“最近有关晋王府和定国公府的流言你不是没有听到吧?这一次徐景丰这么着急的把沈玉荷打发回来,这事恐怕是变呢。”

“老夫人的意思是,……”温嬷嬷一愣,怔怔的说道,“以定国公府和晋王府这样的姻亲,难道徐公爷还会有别的想头?”

“我一时也没有参详透,”郭老夫人思量着说道,“按理说以他们两家的关系是不该有别的变动的,可最近徐景丰的动作也太频繁了点。这事啊,还得让人在多留些心,咱们修武侯不参与皇子之争,但是却不能当睁眼瞎,不能不知道那些人都干了些什么。”

“是,老奴记住了。”

温嬷嬷说着一个福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郭老夫人喊了一声,却蹙着眉头半天没有吩咐什么,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没有言语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温嬷嬷瞅着郭老夫人有些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沈二小姐回家侍疾也有好几天了,估摸着李姨娘的病也该差不多好了吧,老奴要不要打发个人去问一问呢?”

温嬷嬷不愧是一直在郭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最能明白老夫人的心思。没错,郭老夫人犹豫的就是这件事,她没有想好要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沈灵萱再接到修武侯里来。

按照理智来说,老夫人是希望把沈灵萱接来的。徐景丰给沈玉荷设了一个套,诱使她回来游说万姨奶奶,进而达到游说了沈震承的目的。

这个时候,修武侯不宜出面,郭老太君也不宜直接劝说,只有一方面旁敲侧击,另一方面借助些小事让她们疑神疑鬼,自己乱了阵脚,犯了错误,她们才好名正言顺的出面的。而乖巧的沈灵萱就是最是和的人选了,若是没有了那个丫头,她重新布局的话,就显得有些太刻意了,难免就伤了她和沈震承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让修武侯府生出不必要的震荡来。

可是,郭老夫人却迟迟不能下这个决心。自从她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她很让人亲近,她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当她和那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抛开家族的种种,她依然感觉到高兴,就好像她真的是她血脉嫡亲的晚辈一般。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不仅仅是郭老夫人一个人有,就连只见过沈灵萱一面的皇后娘娘,也特地打发人来说感觉她很亲切,让老夫人看顾着她点,别仅仅当成一个远方宗亲来对待。

如今,一想到要把那个丫头当成一枚棋子,让她冲在最前面,老夫人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这个决定就迟迟没有下下来。

听了温嬷嬷的询问,老夫人又踌躇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一个让老天来做决定的办法,点头吩咐到,“派人去探望一下也好。不过,你们不要紧着催那个丫头回来,毕竟李姨娘是她的生母,她也该在生母面前多尽尽孝心的。”

温嬷嬷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不想放弃了沈灵萱这一步棋子,又不忍心硬生生的把她拖进来。

其实,温嬷嬷自己何尝不矛盾呢。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是越来越喜欢那个丫头,前几日她的丫头来送信说她暂时不能回修武侯府的时候,她心中的失落是那么的明显,她像是当年惦记着郭老夫人生的两个嫡小姐一样惦记着她,事无巨细的都叮嘱了一番,事后连她自己的都感觉到惊讶的。

温嬷嬷掂量明白了郭老夫人的意思,再次一个福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内室,招过了一个小丫头子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把事情吩咐了下去。

沈灵萱她们一行实在天色蒙蒙黑的时候回到了槐叶胡同的沈府,出去了小半天,她给府中的女眷们都挑了一些样子新鲜的首饰回来,就连一向是只有面子上的情分的刘氏,她也送了一个新奇的珠花,欢喜的刘氏竟然红了眼圈。

敷衍了刘氏和沈老爷几句,沈灵萱去了小娘亲的院子。

一边摆弄着新奇的小玩意儿,李香秀一边轻轻的说道,“灵儿啊,是不是在修武侯里过的不自在,有人给你气受了?”

因为不想让小娘亲担心,沈灵萱对于在修武侯里的一切采取了报喜不报忧的方针,只说了侯府里的人对她的好,没有说沈秀荣和徐嘉兰的种种刁难,至于擂台的事情更是提也没敢提一句的。

“哪有啊?”沈灵萱笑着安抚道,“娘亲,您想多了嘛,修武侯府的老太君特别疼我,温嬷嬷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有了她们两位的庇护,谁吃了雄心豹子了敢欺负我啊。”

“你也不用瞒着我了,”李香秀脸上闪过了一丝心疼,“虽然我没有一个资格去那些高门大院里生活。可是咱们沈家的夫人就是这样人家的姑奶奶,这些年来她的手段我也见识过不少,修武侯府比起他们广恩伯府最风光的时候都显赫的多,那样的人家怎么会没有是非呢?你以一个远方宗师的庶女住进去,不遭人忌恨才怪呢。就算是她们当面不敢说什么,你还能挡住人家背后使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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