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花法:摘取即碓,捣使熟,以水淘,布袋绞去黄汁,更捣,以粟饭浆清而醋者淘之,又以布袋绞汁即收取染红勿弃也。绞讫著瓮中,以布盖上,鸡鸣更捣以栗令均,于席上摊而曝干,胜作饼,作饼者,不得干,令花浥郁也。”

“燕支法:预烧落藜、藜、藿及蒿作灰(无者即草灰亦得),以汤淋取清汁,揉:花(十许遍,势尽乃生),布袋绞取纯汁著瓮器中,取醋石榴两三个,擘取子,捣破少著粟饭浆水极酸者和之,布绞取沈,以和花汁(若无醋石榴者,以好醋和饭浆亦得,若复无醋者,清饭浆极酸者亦得,空用之),下白米粉大如酸枣(粉多则白),……痛搅,盖冒至夜,泻去上清汁至淳处止,倾著白练角袋子中悬之,明日干浥浥时,捻作小瓣如半麻子,阴干之则成矣。”

“……”

“……”

这,这分明就是古代胭脂的种种做法嘛。

沈灵萱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学习,虽然对于那些纯古文听起来还是有些障碍,但是也能连猜带蒙的听明白十之七八了。听着默娘一条条的念出这些来,她的小脸兴奋的闪闪发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了默娘的脸上,似乎想从她的脸上自己找出答案来。

默娘含笑放下了那个薄薄的小册子,点了点沈灵萱白皙的小鼻子,亲昵又自豪的说道,“我就知道二小姐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你这么喜欢鲜花,肯定会对这些做胭脂的法子感兴趣的。”

不错,沈灵萱是对这些制作胭脂的方子感兴趣,她上一世也曾收集过那些制胭脂的古方的,只是不能背诵下来罢了,却是能辨别出真伪和好坏的。默娘这一条条的法子有条不紊的背诵下来,沈灵萱就知道是好东西,而且比她曾经收集的那些法子要齐全多了。

不过,让沈灵萱更好奇的是,默娘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小册子的?她清楚的记得,她进府的时候可是身无一物的。而且,这样的小册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在这个时代,这些方子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商业机密啊。

默娘似乎看透了沈灵萱的心思,不等她发问就把手边的小册子推了过来,依旧是个手抄本,依旧是一手爽利的瘦金柳体,飞扬中透着筋骨,全都是默娘的笔迹。=,这让沈灵萱惊讶的一时瞪大了眼睛。

“我看二小姐这么喜欢鲜花,兴头头的去了胭脂铺子却又看不上那里的各色胭脂,”默娘笑着解释道,“所以啊,我就想起了在家的时候,曾经从父亲的孤本里看到了一些制胭脂水粉的古方,紧赶着写了下来,给二小姐解闷的。”

略略一顿,默娘继续耐心又带着丝丝蛊惑的说道,“不过啊,这些法子默娘就是看过,记下来了,自己却没有动手做过呢,二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可是要自己动手的哦,保准比咱们在铺子里看到的那些胭脂要强,到时候要是摆出来啊,指定全城的夫人小姐的都去抢呢。”

关于这些方子的来历,不管沈灵萱信还是不信,这就是默娘唯一的解释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想处,沈灵萱已经很明白这一点了,她只有接受的份,即使她想追问,默娘也不会改口有另一个说法的,她只能接受。除非沈灵萱自毁长城,不想继续和默娘之间的缘分了,否则就听着就是了。

沈灵萱显然不想破坏了和默娘的亲昵关系,她越想处她越觉得默娘就是一个活动的宝库,她的脑子里有挖掘不尽的各种好东西,她怎么会舍得让她走呢,她的脑子又不是傻的秀逗了。

不过,关于这些方子来历的事,沈灵萱脑中也就是这么一转,她马上就被默娘接下来的话又给震住了。

难道默娘看出了她在胭脂铺时候的心思了,这才录下了这些方子,鼓励她自己动手,然后悄悄的拿出去卖么?看她笑语嫣然的说着以后全城大抢购的展望,沈灵萱怎么觉得这一切都在默娘的计划之中,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喜欢鲜花的缘故呢?又或者,自从知道了她喜欢鲜花之后,默娘就在悄悄的筹划着什么了么?

沈灵萱有些想不大明白了,干脆偏着头直接问到,“先生,您是要开胭脂水粉铺子?”

“不,”默娘笑着摇了摇头,虚点着沈灵萱的额头说到,“是二小姐你喜欢鲜花,喜欢胭脂水粉,是你要开铺子啊。你那天不是把人家铺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个遍么?”

“我,……”沈灵萱顿时有一种被完全看穿了的窘迫,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这么小,我,……”

“二小姐早晚有一天要长大的嘛,咱们可以慢慢的来,”默娘轻轻的笑着,淳淳善诱的说道,“调制胭脂水粉既能自己高兴,还能有个自己的铺子赚钱不好么?如果二小姐不喜欢,就是默娘猜错了二小姐的心思,二小姐喜欢每天读读女戒,做做女红?”

读女戒?拿绣花针?下一步就是守着三纲五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相夫教子了吧?沈灵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才不要哩。

不过,一个寒颤过后,沈灵萱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方才那股子被人看穿的窘迫感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默娘这么说,分明就是看出来她的性格特点,因材施教而已,根本就不是看穿了她那诡异的来历嘛。

想明白了这一点,沈灵萱把头摇的小卜愣鼓一般,赶紧声明,“我,我不绣花,我要做胭脂。可是,……”

沈灵萱看着默娘笑的狐狸一般的眼神,突然讷讷的就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了。

默娘见了,脸上笑容更深了,锲而不舍的问到,“不过什么呢?二小姐还担心什么呢?”

“我,我就是一个人,哪里做的了那么多啊,还多到可以拿出去卖啊?”沈灵萱眨巴了眨巴水汪汪汪的大眼睛,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迷茫的提出了这么一个幼稚的问题来。

‘噗嗤’一声,默娘定时就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来。

“嗬嗬,嗬嗬,二小姐啊,原来二小姐是在担心这个啊,”默娘乐不可支,点拨到,“你听默娘跟你说啊,将来要是二小姐开了胭脂水粉铺子,就算是你自己能忙过来,也不能自己动手啊,支使着小丫头们干也就是了,就连外头掌柜的和伙计们也要请人的,二小姐到时候只管每月看看账本就行了。”

就在默娘和沈灵萱说说笑笑的时候,丫头小桃进来禀告,“二小姐、先生,张大夫来了。”

沈灵萱心头一动,抢在了默娘开口前,高兴的说道,“师父来了啊?快请他进来吧。”

自从那天被默娘说动了心思,秘密收下沈灵萱这个女徒弟之后,张远山只要一有空闲就来柳条胡同,借着给默娘调理身体的名头,亲自来教授沈灵萱医术。不过,鉴于沈灵萱的年纪了,他开始也只是把沈灵萱放在各种药材面前,硬生生的灌输各种草药的性能、功效以及配伍的宜忌,并没有讲授太多。

今天也不例外,张远山又带来了另外一些不同种类的药材,一一的摆在了沈灵萱的面前,并且按照顺序详尽的讲解了起来。

可是,今天的沈灵萱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刚才默娘给她描绘的那个开胭脂铺子的前景太诱人了,她忍不住总在想这个事情。

如果她真的能开一个高质量的胭脂铺子,让城中富户家的夫人小姐们都认可了她的胭脂,那她一直担心的经济问题就能彻底解决了,即使那个便宜老爹依旧被刘氏管的死死的,再也不理会她们,她们母女两个也能自由自在的胡舒服服的生活下去了。

同时呢,灵魂来自现代的沈灵萱,顺着默娘的思路一延伸,又想出了一个更好的点子来,那就是现代社会里形形色色、作用各异的的精油,配合着胭脂水粉一起销售的话,生意肯定会更加火爆的。

各种单品的精油如何搭配出不同的效果呢,这就离不开了解各种植物的不同性能和功效了。而张远山这个现成的老师的授课就成了沈灵萱学习这门技能的最佳途径。

沈灵萱设想的很美,也就擅自打断了张远山的讲解顺序,专门挑了那些常见的入药的植物来,请张远山老师详细的讲解。

沈灵萱这么一主动求知,让张远山喜出望外,他按照沈灵萱挑拣出来的药材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

张远山讲的口干舌燥,沈灵萱听的津津有味、受益良多。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场一对一的讲解才算告一个段落。

按照往常的惯例,接下来是张远山替默娘调制药膏,治疗她脸上的伤疤的时间,这一次他娴熟的调治完药膏之后,高兴的说,“这一次,是默娘你最后一次用药了,用了这一次的药,在屋里躲上半个月天,不要见光,以后在出门就不用带面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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