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不仅将东宫八成的宫室烧了个精光,也将原本平静的宫廷彻底摧毁。

太子与陶良娣险些丧命在大火之中,虽然侥幸捡回了两条命来,可是一连数日,二人都昏迷不醒,直到第六日,太子常修这才挣扎着醒了过来,可是气道被浓烟所伤,天气一凉就咳嗽不止,整个人也变得甚是虚弱。

而陶良娣就更是命悬一线,浑身满是烧伤,虽然不曾伤及容貌,可是陶良娣为了救护太子,被一块燃烧的房梁所伤,身上的衣裳燃了起来,从右耳到小腹满是烧焦的皮肤,人也一直昏迷不醒。

惠妃为了给陶良娣冲喜,连棺材板都让人预备下了。

东宫之人,只有王双鲤所住的西陵阁因为与长英殿又御湖阻隔,不曾有事,不仅是双鲤,连双鲤房中养的草莽大元帅和几只蛐蛐都不曾有事。

这段日子,东宫被烧毁,太子一家没了住处,被暂时挪到了惠妃的仙都宫太子幼时的住处安身,惠妃看儿子一家平白无故遭此大难,也整日以泪洗面,太子与陶良娣跟前,只有双鲤进进出出地伺候着。

诸葛忆荪也十分心疼太子一家的遭遇,便吩咐甘维与滟笙前去伺候,又看太子常修咳嗽得厉害,陶良娣的伤势严重,赶紧让人去寻访医术高超的郎中,预备着给太子和陶良娣调养身子、疗愈伤势。

东宫椒光台大火、让太子常修险些被烧死,此事引得朝野震动,所有人都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震惊之余,也有人疑心,此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如果是意外,这场大火究竟是因何而起?如果是人为,那背后纵火的真凶究竟是谁?

元淮看自己的儿子、才过门的儿媳妇被伤成这样,也大发雷霆,责令内侍省、宫正局、东宫内坊局、东宫詹事四处一同彻底搜查此事,决不能轻易放过纵火真凶,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要将纵火之人揪出来,从严治罪、诛灭满门。

可是过了几日,数十个宫官在东宫残破的废墟上搜检了一遍又一遍,愣是一个可疑之处、一个可疑之人都不曾发觉。

内侍监、宫正局的宫正、东宫内坊令、东宫詹事向元淮复命之时,几个人支吾其词,一无所获,引得元淮震怒。

“无用!都是无用的蠢货杀才!查了这几日竟然半点人影都不曾查问到,有你们这样没用的家奴在,难怪太子和良娣遭此大祸!”元淮怒斥道,又看着一旁的东宫詹事谭净闻,怒气腾腾地说,“尤其是你!你是太子身边的近臣,为何太子夫妇被大火烧伤,你却安然无恙,先前连一丁点可疑之处都不曾察觉到,上回东宫巫蛊、太子中毒一事,朕已经宽宥过你一回,还以为你能就此改过,不曾想越发昏聩无能,宫里头白白养着这样的废物做什么?拉出去,处以火刑!”

“是,”禁军侍卫一看元淮震怒,四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冲上前去,将谭净闻架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陛下,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谭净闻呼喊道。

正好,诸葛忆荪与唐简卉走了进来,诸葛忆荪对着几个侍卫说道,“且慢,”

几个侍卫才老老实实地将谭净闻放了下来。

“陛下,”诸葛忆荪走到元淮的一旁,在元淮身边说道,“如今真凶未明,若是此时处死了东宫詹事,要想查明真凶,就更无头绪了,不如先留他一条性命,等真凶捉拿归案了,再处置他也不迟啊。”

元淮心中虽然震怒,气得双手直颤,可是诸葛忆荪都这样替谭净闻求情了,况且诸葛忆荪的话也有道理,便说道,“也罢,既然皇后为你求情,朕就暂且留你一命。”

“谢陛下,”诸葛忆荪欠身说道。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谭净闻爬到前头去连忙谢道。

“不过你处事昏聩,多有不察之处,实在可恨,”元淮说着吩咐道,“拖出去!重杖五十!以儆效尤。”

“是,”几个禁军侍卫也将谭净闻拖到了含章殿外头,就在廊下打了谭净闻五十大杖,谭净闻昏过去了三次,都被行刑之人用冰水泼醒,最后打得从臀到胫血肉模糊,筋都断了,也吓得含章殿中的内侍监、宫正、内府令等宫官满头是汗。

诸葛忆荪一向不喜欢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滥施淫威、滥用刑责,给一旁的甘缪使了个眼色,让甘缪去找个妥当的太医给谭净闻医治医治,若是谭净闻不幸殒命,这件事查起来就更没有头绪了。

诸葛忆荪从旁劝道,“陛下切勿动怒,此事虽然事发突然,却像是早有预谋,一时查不到纵火之人也是常事,陛下的病才好些,若是因为此事气恼伤身,引得旧疾复发,太子与良娣岂不更可怜了?还是顾念自己的身子要紧。”

“是啊,陛下,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您早上才用过汤药,可是再好的药石,都抵不过您这冲冠一怒的,若是太子知道您为他的事盛怒至此,他虽在病重,也难以安心啊。”唐简卉一边抚摸着元淮的胸口一边温柔地劝道。

元淮也当着诸葛忆荪的面,轻轻握住唐简卉的手说道,“哎,朕的眩晕之症才稍稍平复,想不到太子与新妇又遭此大难,自从高氏之乱以来,朕就没有一个顺心的时候,也连累了朕的儿女们遭罪,当真是祖先怪罪朕这些年施政不仁,要怪罪朕、不再护佑朕与朕的妻妾儿女了吗?!”

“陛下莫要伤感,”诸葛忆荪说道,“天底下还没有滴水不漏之事,既然有人敢做下此事,就一定会留下破绽,陛下放心,此事就交给臣妾,臣妾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让宫中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皇后已然诸事操劳,又要照顾几个孩子,又要替太子出宫去寻访太医实在辛苦,此事仍旧交给这几个奴才去查吧,朕便再相信他们一回,若仍旧这般不济事,再由皇后出马也不迟啊。”元淮微笑着说道。

“也好。”诸葛忆荪答应着,可是心中总觉得不安。

内侍监、内坊令等人也都答应着。

果然,不出诸葛忆荪所料,第二日宫中就有人传起了流言,说东宫此次的大火,是皇后指使人做的

毕竟,除掉了太子,受益最多的是皇后母子,许多宫人们都说,“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真切,除了皇后娘娘还会是谁呢”、“能将此事办得这般滴水不漏的人也就只有皇后了”、“若不是皇后,陛下要处死东宫詹事,皇后为何要包庇他、听说还请了太医去给他治伤,那东宫詹事分明就是皇后的自己人,否则哪里会这样袒护一个东宫的属官呢”。

宫中一传十、十传百,都将矛头又再一次对准了诸葛忆荪,流言甚嚣尘上,用不了十天,宫中人都默认,这东宫椒光台纵火案,就是诸葛忆荪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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