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心对三眼门的情感难以割舍,那里承载着她的成长记忆,是她内心深处引以为傲的地方。尽管她不像张云青那样执着,但同样期盼着三眼门能在术道世界永续传承。

我摇摇头,坦诚地说:“我这人不适合做门主,连半间堂都管得一团糟,哪有本事去管好三眼门啊。”

在这一点上,我和我我爷、盘山鹰、卷山龙倒是很像。记得我爷曾讲过,当年名震东北绿林的四大梁,个个都有能力独当一面,成为一方大当家。但他们都不愿招揽人马,自立山头,原因在于他们共同的“病症”——不愿沾惹麻烦。一旦拉起百十号人的队伍,就得操心他们的衣食住行,甚至还要顾及他们的家眷。队伍越大,烦心事越多,哪有在绺子里做个自在的梁头舒服?而且,四大梁并非被绺子束缚,想走随时都能走,一旦做了大当家,可就没那么容易抽身了。

见张晨心默然无语,我便问:“你打算何时启程?”

她低声回答:“明天一早就走。如果半间堂需要我,我会选择留下。”

我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说:“那以后常联系吧。”

张晨心没回应,只是轻轻拥抱了我一下,便朝远处的老实走去。并非我不愿挽留她,正如张正阳所言,因九劫眼之故,凡堂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与凡堂之间必有一场生死对决,而这其中,张晨心、她的兄长乃至她的母亲,皆与凡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万一他们变成第二个、第三个张云青,我又该如何处理与张晨心的关系?这次我已无法向她解释杀张云青的理由,下一次呢?

更不愿让她留在这里,陪我一同涉险。

张晨心离开了,而我独自在半间堂坐到天明。我们共度的这段时光,要说心中毫无感情,连我自己都无法信服。然而,若我真的将她留下,对她而言,也许会是更深的伤害。

夜幕渐退,曙光初现,我坐在窗边,似乎在等待什么——是期待张晨心突然折返,还是静候她离去的确切消息?

天色刚亮,手机震动,是张晨心发来的信息:“陈满,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在半间堂的日子我很开心。记住,我还是你的老板,有事记得向老板汇报哦!”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我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紧接着,她的另一条信息紧随其后:“还有,我爱你!”

面对如此直白的告白,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复。而张晨心似乎早已料到,又发来一条:“不必回复,我知道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我握着手机,目光投向远方的车站方向。明知无法亲眼看见她,却仿佛能想象出她倚窗远眺的身影。此刻,她是否也在期待我的出现?

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或许吧,或许又不尽然。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白春孟推门而入:“陈满,叶禅找你。”

还未转身,我就已听到叶禅渐近的脚步声,我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地问:“你也准备走了?”

其实并非不愿回头,只是害怕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有时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清楚,却偏要自欺欺人。我明知艳玲也在,却不愿听到她同样的话语,尽管我已预知答案。

叶禅回答:“我是来告别的。”

我点燃一支烟,语气平淡:“叶组长有何指教?”

他直言:“我是机密六处行动三组组长叶禅,组员唐淼。我们的职责是制约术道。官方虽不插手术道内部纷争,但不容许你们殃及无辜百姓。卷山龙重出江湖,我们岂能袖手旁观?毕竟他是S级的危险人物,所以我们必须来见一见新一代的卷山龙。”

我淡然回应:“现在见过了,又如何?”

叶禅笑着答道:“经过观察,我们可以将你的危险等级下调至D级,这个级别无需我们特别关注。”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的?”

我平静地说:“你并不擅长演戏,显得太假。尤其是三眼门那次。艳玲对你‘失踪’之事毫不紧张,说明她早就知道你会消失。”

“张晨心和艳玲都不是能沉住气的人,张晨心在议事厅表现得镇定自若,是因为她知道老实在外接应。艳玲没有异样反应,是因为她清楚外面有你在。这一回,即便三眼门行动失败,凡堂也占不到丝毫便宜。我说得对吗?”

叶禅应声道:“你说得对,也不完全对!我带人守在外面,就是为了防止阴阳师间的争斗升级失控。至于你们之间谁生谁死,那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官方虽然默许阴阳师存在,但也清楚这些家伙不可能规规矩矩做人,所以我们允许他们在一定限度内自行解决纠纷。你懂我的意思没?”

我深深吸了口气,回道:“明白了!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三眼门的事?”

叶禅答道:“我们的人已经去找老实了,这家伙这次真是踩到雷区了。我们执法起来绝不会心慈手软。不过老实问题不算严重,关一阵子就能出来。”

艳玲也接口道:“晨心并没有参与老实的计划,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见我不作声,艳玲压低声音问:“陈满,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回应:“猜到一些,但没特意去验证。”

艳玲没再言语。

艳玲初现时,我并未起疑,毕竟一个中间人不可能只与一位阴阳师打交道,优秀的中间人能在江湖吃得开,许多阴阳师都会卖他们面子。刘书义引荐个人进半间堂,本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后来我逐渐察觉异样,艳玲的修为实在太高。仅凭她的身手,我就推断出教她秘术之人至少与老实同等级别。若刘书义拥有这般资源,半间堂怎会落魄到濒临倒闭?

更关键的是,我发现刘书义不仅从不开艳玲玩笑,反而对她始终保持几分距离。

论资排辈,我是刘书义的师叔,他对我都尊敬有加,为何唯独对艳玲敬而远之?

答案只有一个:艳玲的身份比刘书义高出一截!

刘书义惧怕官府,这一点早就暴露无遗。他之所以怕艳玲,就因为她是个官!

我早有预感,但人在某些时候总喜欢找各种借口来逃避现实,或称其为趋利避害,或说是期待事情朝期望的方向发展。总之,人们需要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见我沉默不语,艳玲轻声道:“后会有期,江湖保重!”

作为朋友,“江湖保重”这四个字已足够表达情谊,但这并非我所期待的结局。

我想对艳玲说句“保重”,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叶禅接着说:“如有需要,尽管联系我们。官方会在合理范围内助你一臂之力。但私事就尽量少提,毕竟我们属于保密部门。保重。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不是在追捕你。”

叶禅、艳玲相继离去,我伫立窗前,目送他们的车消失在半间堂外。艳玲上车时甚至未向窗边瞥一眼。

我用手机给艳玲发了句“再见”,却始终未收到回复。也许她的手机号只是执行任务所需,一旦返回六处,便会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短短半天,半间堂便恢复到我刚入江湖时的模样——只剩下我和老刘,以及多了一只猫。

我从深夜坐到天明,又从天明躺到黄昏,就像小时候生病时那样,只想躺着,仿佛这样能稍微舒缓内心的痛楚。

我不知该想些什么,更不知该做些什么。

生意没了就没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上门。

生活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刘书义几次前来探望,都不敢开口说话,他知道祸端因他而起,生怕我一怒之下将他赶走。

白春孟也来找过我几次,说是要吃猫粮,我直接告诉他:“自己抓老鼠去。”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直到池春晓来访。

他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小哥哥,你这是闹失恋呢?”

我瞬间被气得不行:“我没闲工夫陪你玩,你自己一边玩去!”

池春晓笑着坐下:“火气这么大啊!我来跟你讲讲陈家九劫眼的事,你也不听?”

我这才从床上坐起:“你知道九劫眼?”

“略知一二。”池春晓道,“说到九劫眼,就得从当年的死人镖事件说起。你听说过死人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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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无论是保镖行的壮士,还是绿林中的豪杰,对一种特殊的镖车都避之不及。那便是传说中的“死人镖”。

北方绿林,历来以凶悍无畏闻名,但面对拉载棺木的镖车,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认其是否属于死人镖。第一步,瞧瞧前方领队的镖师穿啥衣裳。若他全身红艳,如同浸透鲜血,那准是押运死人镖无疑。寻常保镖哪敢如此高调,这简直是明晃晃地向绿林示威:“老子一身血债,谁敢来犯!”遇到这般嚣张的镖师,绿林好汉必定会动手劫镖。

看过镖师的红装,再瞧瞧车轮留下的印迹。活人押金银财宝走暗镖,车轮印深浅足以透露货物重量,是金银还是棺木,甚至棺内陪葬品数量,经验丰富的绿林大盗一望便知。可死人镖的车轮驶过道路,却仿佛不曾留下丝毫痕迹。

倘若以上两点特征皆现,仍无法断定是否为死人镖,那就只能直面镖师了。押送死人镖的镖师,腰间必佩一块特殊令牌,乃用死人天灵盖雕成,刻有四个字——“半步黄泉”。绿林人只要见到此牌,无不立刻让道,待镖车出山口时,还会燃放鞭炮为其送行。这规矩,是绿林道用血淋淋的教训换来的。

古往今来,北六省敢于涉足死人镖业务的,拢共就那么九位。这九人最终聚首,创立了“九门镖局”。这镖局里,你永远看不到镖师的身影,只有一位大掌柜坐镇。每逢北地镖局聚会,九门镖局从不缺席,然而江湖上只见大掌柜,九大镖师始终隐匿于世。尽管如此,无人敢触九门镖局的虎须,其大旗始终矗立不倒。

自九门镖局创立以来,只见掌柜不见镖师的奇特传统,就这样一代代流传。直至清末,火器盛行,镖行逐渐式微,昔日名震江湖的镖师或归田,或改行,唯有九门镖局的大旗依旧坚挺。死人镖的生意,除九门外,无人敢接。

然而,九门镖局终究也有落幕之时。在民国的某一天,他们执行了最后一次任务。九辆镖车齐发,九大镖师同时出马,各带一口棺材离开奉天城。人们惊奇地发现,九门镖局竟一次性开了九道门,每门送出一口棺材。要知道,该局依八卦布局,设有八道门,通常只开三门,每门送一口棺材,从未有过例外。第九口棺材究竟是从何门而出,一时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不到半天,江湖上便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九门镖局必然藏有第九道门,或在云霄之上,或在地底之下。好奇者前往镖局探查,却被吓得魂不附体:老掌柜横死屋中,七窍流血,双手僵硬举起,手腕断裂。传言称,他是试图从神秘天门送棺材外出,却被重压折断了手。然而,屋顶完好无损,棺材显然无法穿越,第九口棺材究竟如何离府,成了不解之谜。自那以后,九门镖局再未开门营业。

十余年后,一位贩卖人参的商客带来一则消息,称有采药人在兴安岭深处的老龙喉发现了九口棺材。其中八口棺内躺着身着红衣的遗骨,唯独最后一口空空如也。更为诡异的是,那八具遗骸均被人取走了天灵盖。有人猜测,这些遗骨正是九门镖局的八大镖师。尘封已久的九门传说再度引发热议,愈传愈奇。然而,在动荡年代,大多数人仅把这些故事当作谈资,久而久之,九门的传奇渐被遗忘。

我爷曾给我讲述关于死人镖的故事,那时我追问:“四大梁是否劫过死人镖?”我爷回答:“四大梁纵横江湖时,已无人再走死人镖,否则他们定会与那镖车一较高下。”

死人镖与我家有何关联?池春晓待我叙述完毕,微微点头:“你说的这些都是旧时传闻,不过遗漏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九劫眼。当年九门镖局,每门悬挂一颗眼珠,仿佛九双眼见证镖师出入。你觉得,死人镖与陈家是否有牵连?”

我困惑摇头:“我看不出有何关联。”内心实则无法确定九门镖局与陈家是否真的有关联。家谱记载,陈家先祖乃武将出身,与镖局并无瓜葛。家族衰败后,后代纷纷落草为寇,从未涉足镖局生涯,那死人镖与我们陈家又有何干?

池春晓却笑问:“你可曾想过,陈家为何会成为‘卷山龙’?”

“是为了抢夺死人镖?”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随后一阵愕然。

我一直纳闷,陈家祖宗咋就选择了当土匪这条路呢?明清那会儿,考武举可不只是比拼谁拳头硬,讲究的是“先谋略,后武艺”,那些当过大官,比如提督、总兵的,哪个不受点儒家熏陶?哪能说干土匪就干土匪啊?

陈家虽说后来败落了,但还没到非得上山落草的地步。就算他们压根不想当官,学我爷那样磨磨刀、打打铁,也能吃穿不愁,为啥非得去当土匪头子?

池春晓又抛来一个问题:“你知道土匪里为啥会有‘四大梁’这种角色吗?”

我又一次被他问得接不上话茬。这四大梁,个个都是江湖上的牛人,随便干哪行都能混出名堂,为啥非得跑去当土匪?

要知道,当土匪和造反可是两码事。你看瓦岗寨、梁山泊,人家那是造反起义,要么等着朝廷招安,要么自立门户。纯粹靠打劫过日子的土匪,跟小毛贼没啥本质区别,真有本事的人哪看得上眼?凭啥让四大梁心甘情愿地跑到深山老林里干这行?

池春晓给我解惑:“据我了解,四大梁各自都有非抢不可的目标。盘山鹰盯着的是六道门,也许卷山龙要找的就是那九口棺材。”

他不等我回应,接着说:“我查过陈家的底细,他们祖籍虽在东北,可曾有三代人在南方当官,直到家族败落后才突然返回东北。更蹊跷的是,死人镖的活动范围始终没出过东三省,而你们陈家占据的地界,恰恰是死人镖最常出没的地方。你说,陈家当土匪,会不会跟抢夺那九口棺材有关?”

我想了想,问:“陈家既然是冲着九劫眼来的,为啥不直接对九门镖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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