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廷凉在雾行山找到了袁成和李宏两人,两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起锅开灶,已经等待了多时。
鲁廷凉之所以找到雾行山,还是因为山里冒青烟,加上这边还有条小道,通往临黄那边,因此才走了这条道。
“山里抓得兔子,用料很足,很肥美,将军要一同吃吗?”
鲁廷凉从马上越下来,走到两人面前,“你们背叛了旧主,还在这里悠闲,不怕追兵过来?”
“雾行山翻过,那边就是原州地界,放哨的时时注意临黄那边的动静,一旦有追兵,我们还可以慢悠悠翻山,将军你倒是说说有何可怕?”
鲁廷凉:“……”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们。
鲁廷凉何其聪明,看两人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两位想投效朝廷?”
袁成站了起来,朝着鲁廷凉作揖,“将军料事如神,我们两人确实有其打算,不知道朝廷愿意接纳我们吗?”
鲁廷凉冷笑一声,道:“新朝已经成立,科考也将继续,如果你们想报效朝廷,为何走这样的道路,黄巾道乃反贼,你们造反,还想让朝廷接纳,要是以后其他人效仿,朝廷又该如何管理?我见你们两位是聪慧之人,为何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李宏反驳道:“将军此话差异,黄巾道是贼子不错,但却不是造反,大周覆灭,各地起兵,我们不过是投效主子,想建功立业而已,只不过我们运气不好,跟错了主子,而将军你的运气好,投了明主。”
鲁廷凉当初在岩门关鼓动赵舟叛变,于是有了岩门关兵变事件,之后朝廷派了沈将军,也就是当今圣上前来平乱,赵舟大败,而他运气好,跟在了圣上身边。
恭州王,光佛王相继祸乱京城,是当今圣上南下,占领了京城,击退了大真,这才成立了新朝,当初,动乱时,多方势力并起,确切说起来,黄巾道的谋划要比岩门关兵变都还早。
各为其主,确实说不上哪一方是贼子。
“新朝已立,你等再起势,就是造反。”鲁廷凉理解归理解他们,立场不一样,还是无法苟同两人的做法。
袁成和李宏对视了一眼,袁成道:“将军前来,不第一时间对我们动手,看来我们还是有点价值,既如此,何不让我们见见皇上。”
鲁廷凉本来就是来截堵他们的,听到这话,一挥手,立即上来几个将士。
将士把袁成和李宏捆了。
鲁廷凉道:“暂时委屈两位了,至于跟随你们的这些人,我给他们两个选择。”
鲁廷凉对着他们道:“要么,你们放下武器,归于田野,不再与黄巾道同流合污,要么,去原州,与我们共同讨伐贼子。”
一百人的随从,相互看了看,不少人放下了武器钻入了山林离开了,还有一小部分留下来了。
鲁廷凉道:“先要收缴你们的武器,等到了军营,会再给你配。”
这一趟来雾行山,没费劲就把袁成和李宏带回去了。
沈青云听说了之后,对两人挺好奇的,于是冷落了他们三天之后,还是召见了他们。
“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同伴,向梨正被关在大牢里,你们两人自投罗网,是想和他一样的下场?”
两人早就知道了,所以不例外。
两人跪了下来,袁成道:“各为其主罢了,要是皇上想要处置了我们,我们绝无怨言,还请不要连累家人,我们做了如此糊涂事,不过是世道艰难,想要一展抱负而已。”
“造反,株连九族的重罪,岂是你们想逃脱就能逃脱的。”
李宏道:“这事跟向梨和袁成都没有关系,是我鼓动邓生起势,我愿意一人承担,还请不要连累其他人,要是皇上允诺,我愿意助皇上取了昌原。”
“你有何资格与朕条件!”
“数万将士的性命,朝廷要想取回昌原有多种法子,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数千将士的性命铺出来的路,而我的助力,能减少伤亡,皇上若要杀我,九族性命与将士们的性命相比何足挂齿,难道皇上要舍弃将士的性命而要株连九族!”
沈青云听完直接笑了,笑的前合后仰,不得不说,李宏确实聪明,用道德绑架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他做出选择。
若他只是普通人,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而他是天子,天下黎民百姓之主,又岂能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沈青云问道:“哦,那朕倒是想知道你有何妙计?”
李宏心下一松,刚才不过是奋力一搏,想要为家人搏取生机,看来第一步他走对了。
“皇上,草民斗胆请皇上允诺。”
沈青云还没卑鄙到出尔反尔的地步,厉声道:“朕之言,岂能儿戏,话一出口,你要是不信,那就不要献策了。”
“是草民糊涂了。”李宏立马认怂,把计策说了出来,“昌原屯兵州城,而屯粮却在武阳,如今临黄由纪忠驻守,纪忠这人,勇而无谋,如果能智取,拿下临黄,再派人去武阳烧了粮草,州城敌军没了粮草,不战而败。”
沈青云沉吟了一会儿,道:“武阳靠近香丛,要是香丛那边拦截,岂能全身而退?”
李宏主动请缨,“自有法子脱身,要是信任草民,让草民带兵去,必定烧了粮草。”
鲁廷凉想都没想,出口道:“皇上不可。”
沈青云也在思索这件事,要是敌人的计谋,放李宏去武阳,万一两边来个里外接应,到时候反倒要受到他们的牵制。
同样地,李宏说的也在理,要是能烧了敌人的粮草,此战不战而胜。
等到两人下去之后,鲁廷凉直白道:“皇上,万一是敌人的阴谋,我们岂不是中了圈套,依臣所见,武阳没有粮草,这不过是他的诱敌之策。”
沈青云点了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目前,他对两人存有怀疑。
另一边,李宏和袁成也在讨论。
“你说新皇信了我们吗?”袁成问道。
李宏摇头,“不信,这位帝王疑心病很重,尽管我们诚心而投,也不能采纳,看来这位帝王也不是什么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