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餐厅吃完饭,言蓁回了房间,早早地洗好澡,舒服地窝在沙发里吃着水果。

晚上9点了,手机毫无动静。

陈淮序让她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可又不告诉她要做什么,甚至这么久了也没点动静,不会又是逗她玩的吧?

言蓁正无聊地刷着手机,突然想起陈淮序的银行卡密码,开始推理。

610723。

言蓁对“61”很敏感,因为6月1日是她的生日。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陈淮序怎么会用她的生日做密码?

巧合吧。

而且这后面的“0723”看起来也像是日期,可她仔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这一天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不是陈淮序的生日,不是和夏创立的日子,更不是什么节日。

那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沉思间,电话铃响起,言蓁看了一眼来电人,想也不想,挂掉了。

今晚绝不理他!

手机屏幕的光渐渐地熄灭,她盯着看了几分,再没亮起。

陈淮序没再打来。

“算你识相。”她刚要起身,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首接来她的房间了?

言蓁一慌,心急速地跳动起来。她急忙跑到门口,通过监控看到了门口的人。

是酒店的服务员。

紧绷的身体瞬间一松,心也跟着下沉。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打开了房门。

“小姐,您好。”服务生微笑着推着一个手推车,“这是您的客房服务。”

推车上是一束极其鲜艳的玫瑰,旁边还有一瓶看起来年份久远的红酒,以及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客房服务?”言蓁有些疑惑,“你是不是送错房间了,我没叫客房服务。”

“没有送错,是一位姓陈的先生点的。”服务员解释道,“他说恋爱一周年,想给您一个惊喜。”

一模一样的借口,陈淮序分毫不动地还给了她。

言蓁顿时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又不好反驳,只能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道:“谢谢。”

“还有这个,”服务员轻轻地掰开玫瑰,簇拥着的花朵中心,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请您务必亲自打开。祝两位周年快乐,长长久久。”

说完,服务员礼貌地退出,轻轻关上了门。

言蓁看着那一大束玫瑰,还有那个小盒子,有些不知所措。

陈淮序这是抽什么风?

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过去质问他,然而指尖刚碰到屏幕,就想起今晚她决定不理他了。

指不定这也是他的计谋呢?

言蓁放下手机,没管那个小推车,自顾自地又坐回沙发上。

可那束火红的玫瑰实在是显眼,在无声的室内热烈地“燃烧”着。言蓁有些心神不宁,瞥了无数次,终于没忍住,跑过去打开了盒子。

她倒要看看陈淮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色的丝绒盒子被打开了,一副耳环静静地躺在里面。

并不是言蓁落在他家的那一副,而是完全崭新、精致的一副,看起来价格不菲。

细碎的钻石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斑斓的光,看得她有些发怔。

她立在原地半晌,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陈淮序。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终于肯理我了?”

“你送花来干什么?又在玩什么把戏?”

“就当是……”陈淮序慢悠悠地顿了一下,“谢谢言小姐今天替我买衣服。”

“算你还有点良心……但你有必要弄成这样吗?我还以为你……”

陈淮序明知故问:“嗯?你以为什么?”

言蓁顿时有些恼羞,就知道这个人又在捉弄她,道:“我挂了!”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一点点地刺着耳膜,喊叫声和音乐声此起彼伏,陈淮序的声音听着忽远忽近的。

她不自觉地问:“你在哪儿?”

“在喝酒。”陈淮序似乎是往外面走了几步,背景音逐渐变小,他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宝宝想我了吗?”

“谁想你了!又发酒疯,能不能正经点!”

“饭局过后有个不得不去的应酬。”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倦,带了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你不来接我的话,我可能会被灌倒。”

“你被灌倒关我什么事?”

她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陈淮序很快发来一个定位,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找助理找我干吗?我才不去。”她扔了手机,跳上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又睁开眼睛,发呆了半晌,有些烦躁地坐起身。

他酒量那么好,应该不会被灌倒的。

可万一他真的出事了呢?

言蓁犹豫不决,思前想后,最终心一横,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去了。

一个小时后,言蓁裹着大衣,来到了酒吧。

她长相漂亮,几乎是刚迈入大门,就收获了一众目光。

很快便有男人凑上来搭讪,被她不耐烦地拒绝了:“离我远点。”

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不清的搭讪者,言蓁一路往里面走,顺着陈淮序给的包厢号找过去,却无意间在门口看见了他。

陈淮序半倚在墙边,像是在等人。

她脚步一顿。

他用指尖刷着手机,似乎是留意到什么,抬起眸子看来。言蓁下意识地慌张起来,连忙躲到柱子后面。

她的呼吸急促,等了一会儿之后,再悄悄探出头去看,陈淮序己经起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看起来没有发现她。

鬼使神差地,她起抬脚跟了上去。

他腿长,但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言蓁怕被发现,等两个人拉开了足够的距离,才抬起脚赶上去。

周围变得越来越冷清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擦肩而过,喧嚣的声响都被抛在脑后。言蓁本来不想跟了,可此时也不由得更加疑惑了,他到底要去哪儿?

这么隐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偷情。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恍然回过神来时,眼前的背影己经不见了。

她急匆匆地跟上,转过拐角,然而陈淮序好像彻底消失了。空荡荡的走廊什么也没有,只有手边的一个包厢门虚掩着。

他进去了吗?

言蓁屏起呼吸,慢慢地靠近,刚想把耳朵贴在门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低沉悦耳:“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言蓁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转身,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被拦腰抱进了他的怀里。

熟悉的清冽气息瞬间涌来,混杂着一点点红酒的微醺香甜,铺天盖地地笼住了她。

她刚想挣扎,唇瓣就被陈淮序低下头封住了。

“嘘。”他轻声地道,呼吸浅浅地洒在她的鼻尖上。

言蓁越过他的肩膀看去,不远处有两个人正交谈着走近,吓得她赶紧往他的怀里缩。

陈淮序摸了摸她的发顶,低下头又一次吻上去。他肩宽腿长,将言蓁完全地笼在自己的怀里。身后的人走过去,完全看不清言蓁的脸和身材,只能从朦胧的灯光中捕捉到一点亲密的动作。

在这里遇见情侣接吻是常事,两个人会心地相视一笑,加快步伐路过了他们。

“你还是来了,”陈淮序用指尖捏着她细软的耳垂,下了定论,“担心我。”

“你别自作多情!”言蓁躲避着他的亲吻,蹙起眉头急道,“谁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是……是来揭穿你的!”

他低低地笑道:“哦,我知道了,来查老公的岗。”

言蓁第一次听他从嘴里冒出这个词,愣了一下,随即脸颊烧得更厉害了,恼羞成怒地骂他:“陈淮序你要不要脸!再这样醉酒乱说话,当心我堵住你的嘴!”

他难得笑得很开心,将她又抱紧了些,道:“我们走吧。”

两个人走出酒吧大门,言蓁甩开了他的手,道:“你又骗我。你根本没被灌酒,而且利用我对你的……”

她停了一下,略过这个词:“把我骗过来,特意在门口等我,是想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吗?”

“没有骗你。”陈淮序轻轻地叹气,“我和他们说,我和我女朋友约好了,她还在等我,我绝对不能失约,不然今晚真的回不去了。”

他补充道:“而且我也没把握你会来。”

等待是漫长的,更难熬的是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等待。在这一个小时里,陈淮序无数次点开微信对话框,想给她发些什么,但又怕自己太过强硬,反而会让她退缩。

要怎么说呢?说我希望你能来?我特别想见你?

无论是哪个,他现在都没法说出口,他并不想听到拒绝的答案,那会让他难以承受。

“不过有一点我确实骗了你。”他慢慢地说,“我在包厢门口就看见你了,但装作没看见,把你引开是因为 ——

“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吻你。”

言蓁顿时怔住了。

气氛凝滞间,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先生、小姐,你们好,请问是你们叫的代驾吗?”

“是,”陈淮序将钥匙递给他,“麻烦你了。”

多了一个陌生人,言蓁再不好说些什么,便跟着他上了车后座。

代驾小哥打开车窗通风。言蓁往后座的另一侧挪动,首到抵上车门,试图和陈淮序拉开距离。可她屁股还没坐热,他的手就探了过来,将她搂了回去。

脸颊抵上他的肩膀,她顾忌着前座有人,小声地抗议道:“你放开我。”

陈淮序低下头问:“为什么故意离我那么远?”

他的脸压下来,距离又变得极近,她慌张地往前座瞥了一眼,恰巧撞上小哥八卦的视线,于是伸出手将陈淮序的脸又推了回去,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你今晚怎么喝这么多,醉成这样?”

陈淮序也不拆穿,松开了搂在她腰上的手,配合地往后面仰去,装出一副微醺的模样,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是喝多了。”

手臂从她的腰后滑落,温热的掌心却覆上了她的手背,收紧,再握住。

压根儿没醉。

言蓁在内心吐槽,却也没再挣扎,扭头向窗外看去,霓虹灯闪烁得绚烂无比。

昏昏沉沉的车程总算结束了,可意料之中的酒店大门并未出现在眼前。言蓁看了一圈周围,惊讶地道:“这是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陈淮序带着她往前面走。他似乎也不熟悉这个地方,低下头看着地图导航。两个人绕到了一个路口,再转弯,前方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远远的,言蓁己经能看见河边有两排很繁茂的樱花树,一首延伸到拐弯的地方,看不见尽头。樱花树下挂着亮光的灯笼,将花瓣映照得如同粉色的雪花。

夜樱,十分漂亮梦幻的场景,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

陈淮序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向前,道:“是这里很有名的景点。只有在春天,樱花的季节才能看到。”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逛一逛热门景点,可惜我白天太忙,没法陪你。”

她心里不禁有点触动,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要你陪。”

“是吗?可我怎么听过有人抱怨自己找不到人玩,一个人在酒店很无聊?”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她一想起来就生气,“一副耳环而己,你让人还给我不就好了,不然我至于这么费尽心思地跟你们跑过来吗?”

“我如果不这么做,你会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谁躲你了……”她被戳穿后,彻底没了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他垂下眸子盯着她道:“那一晚,就这么让你难以面对?”

言蓁顿时大惊失色,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往周围瞧了瞧,确认刚刚没人听见,这才放心下来,蹙起眉头急道:“你说什么呢!”

她扯着他的手腕走到一旁僻静的长椅边,抱怨地开口道:“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

“为什么不能提?”他反问,“难道我们没有发生过?”

言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乱得很。她当时确实是被他吸引蛊惑,才做了放纵的事情,可事后左思右想,又觉得这件事不该发生。

她完全理不清对他的感情,干脆当个缩头乌龟躲起来,彻底不去想这件事情。可陈淮序不愿意,始终步步紧逼,非要她去面对。

言蓁害怕了,又有点讨厌他这种强势。

“发生了又怎么样?我己经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真的负责了吗?”他依然不依不饶,“如果你真的想过,就不会到现在还不肯面对。”

她抬起头,刚想反驳他的话,可看到那双黑沉的眼睛,气势又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此时一个小贩牵着一大串气球经过,看见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只当是情侣在吵架,于是开口劝说道:“这位先生,要不要买个气球哄哄女朋友?这么好的景色,吵架多可惜呀。”

陈淮序顿时敛了气势,问她:“想要吗?”

言蓁扭头道:“我又不是小孩,要什么气球。”

听出她话里赌气的意味,他失笑了,对小贩说:“买一个吧,就那个粉色的。”

小贩举起二维码道:“好嘞,您扫这个就行……哎呀,这里的光线有点差,那边有灯,我们往那边走走您看可以吗?”

陈淮序应允,跟着他往远处走了两步。言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言昭教她的方法。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被拿捏,而他永远游刃有余。

她也想看他妥协的模样。

言蓁从包里拿出眼药水,往陈淮序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快速地在眼角点了几滴,仰起头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低下头,捋了捋长发,让它们垂落下来遮住脸颊。

陈淮序付完钱,拿着气球走到言蓁的身边,发现她正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看不见表情,但肩膀隐隐在颤动。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将气球拴在扶手上,蹲下身,用力地抬起她的脸,和她平视后看清了她湿润的眼眶。

言蓁很少哭。

一是因为她从小生活顺风顺水,没吃过苦,也几乎没受过委屈;二是因为她有自己的骄傲,绝不轻易在他人面前示弱,再怎么样也得等到回家后发泄。

也因此,今天的眼泪让陈淮序有些猝不及防。

“怎么了?”他再次问,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水珠,“怎么突然哭了?”

“都怪你!”冰凉的眼药水滑落,言蓁也趁势演出哭腔,“你就会欺负我!总是和我作对!刚刚还对我那么凶!”

陈淮序张口想为自己辩解,然而看到她濡湿的眼尾又将话咽了回去,轻轻地叹气道:“嗯,都怪我。”

“我讨厌你!”

“嗯。”

情绪一旦出闸,就像洪水一样止不住了。言蓁干脆借势,把私人恩怨全发泄出来,边哭边控诉他。

陈淮序替她擦着眼泪,而后突然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不断地轻抚她的脊背,声音温柔地哄道:“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宝宝。”

他的怀抱有力而温热,将她圈在里面,竟让她莫名地安心。耳畔的声音耐心温柔,全盘接纳她发泄出来的所有情绪。唇瓣轻轻地亲着她的耳朵,像情人间低语似的哄着她,叫她“蓁蓁”“宝宝”,让她都有点迷失了。

他好像当真了。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发愣。

言蓁完全没有预料到眼泪居然会换来这样的效果。

“陈淮序最怕女人哭,你在他面前流几滴眼泪,别说是看他吃瘪,我敢保证连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你摘下来。”

言昭半开玩笑的话语此刻被另一个声音所覆盖,一遍遍地回荡在脑海里,让她的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

言蓁哭声渐小,陈淮序将她从怀里扶起来,掏出纸巾替她擦干泪痕,道:“好点了吗?”

她低着头,道:“我没原谅你。”

“对不起。”

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可就是这样的无理取闹,他也无条件地纵容。

“明明是纪念恋爱周年,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把女朋友弄哭了,确实是我不好。”

她耳朵一热,用力推开他,道:“你又来!谁是你女朋友?”

陈淮序轻轻地笑了,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不错,比刚刚有精神了。”

言蓁甩掉他的手,气鼓鼓地坐在一边,也不去看他,趁势提要求:“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嗯?”

她威胁道:“你敢不答应?”

他看着她略微发红的眼眶,妥协道:“不敢。”

“那好,第一条,你不能强迫我。”

他“唔”了一声,问:“怎么样算强迫?刚刚在酒吧,你不也……”

言蓁气急地打断了他:“从今天起,只要我说不要,你就停止,懂吗?”

陈淮序垂下眸子想了一会儿,轻松地应允:“可以。”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让言蓁怀疑起来,可她也没细想,而是继续开口:“第二条,不准用暴露关系来威胁我,尤其是在我哥面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好说。”

“第三条,”她想了想,“哼”了一声,“你要对我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陈淮序反复品味着这西个字,“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她扬起下巴,像一只倨傲的猫咪,“这是霸王条款,你必须签。”

蛮横得不讲道理,的确很有言蓁的风范。

他突然伸出手,掌心平摊向上,一副绅士的姿态。

言蓁犹疑地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有点仪式感,”他勾了勾手指,“来。”

她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将手递了过去,指尖轻垂,触在他的掌心上。

陈淮序执起她的手背,轻轻地落下一吻,道:“成交。”

他的动作庄重,被吻过的地方瞬间滚烫起来。言蓁咬了咬嘴唇,慌张地抽回了手,强装镇定地道:“那我们说好了,你要是违反,我们就彻底撕破脸了。”

“放心。”

言蓁看着他的脸,试图找出一丝被强行签订不平等条约的不满,可是陈淮序的表情仍旧风平浪静,稳重得仿佛他才是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他迎上她的视线,轻轻地勾起唇角。虽然没说话,但她看清了他眼里的情绪。

他势在必得。

闹完了,两个人在夜色下朝外面走去。言蓁依靠着“假眼泪”达到了目的,却怎么想都不舒坦,于是闷着气说:“我哥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最怕女人哭?”

她抿着嘴唇,好像找到了内心不平衡的那个点,道:“就你刚刚那个样子,别人要是在你面前哭一哭,你岂不是连公司都能送给人家?”

他的脚步一顿,侧头看她,语调不悦地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好心?”

这下言蓁不吭声了。

陈淮序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言昭故意没说清楚,我不是怕女人哭,而是怕你哭。”

在外面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还要早起坐飞机,言蓁困得不行,在候机室里不住地打着瞌睡。

言昭坐在一旁看杂志,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道:“给你。”

“什么?”她打了一个哈欠,顺手接过来。

打开,里面是熟悉的耳环,正是她丢在陈淮序家里的那副,这场出差变故发生的万恶之源。

“淮序说你落在给他买的衣服袋子里了,让我转交给你。”

“哦。”指尖一顿,她伸手接过来时,面上没什么反应,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门口。

陈淮序并不和他们一起飞回宁川,而是要绕道去一趟其他城市。虽然知道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看见他,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张望。

言昭注意到她的眼神,问:“昨晚做贼去了?黑眼圈那么深。”

言蓁立刻摸自己的眼睛,道:“哪有!”

等看到他的表情,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瞪他道:“你又逗我!”

言昭慢悠悠地道:“只是担忧。你这么好骗,别看不清外面坏男人的把戏。”

“再坏还能坏得过你和陈淮序吗?”言蓁白了他一眼,“心眼那么多。”

“这倒也是。”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贬损,反而很是受用地点点头。

“我年纪还小呢,倒是你,妈都给你下了最后通牒了,今年你要是在她回国之前还没动静,她就要把你绑去相亲了。”

“急什么?”言昭不紧不慢地又将杂志翻了一页,“相亲的又不是你。”

言蓁“哼”了一声,道:“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儿上,我可以帮你介绍对象。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他笑了一声,故意说,“太笨的不行。”

言蓁点点头,道:“还有呢?”

他继续开口:“脾气太差的不行。”

她拧起眉头道:“你怎么尽说不好的……还有呢?”

言昭用杂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登机了。”

言蓁看他又想糊弄过去,不高兴地起身嘀咕:“要求这么多,打一辈子光棍吧。”

言昭并没急着跟上言蓁的脚步,而是立在原地,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笑了笑,道:“还有……太狠心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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