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姑娘呦!你们老李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沈春花越发心疼自己的姑娘。
李德财赶忙上前打圆场,他说:“亲家母,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天大事咱们是不是得找个地方好好的说道说道。”
一行人这才离开医院返回筒子楼,袁知妙问:“我爹和二叔来了吗?”
沈春花说:“他们没那么快。”
袁知妙想着有袁大和袁小壮镇场子,李家人也不敢轻易的造次。
沈春花看着她说:“二丫,你发电报怎么不说清楚,险些把我吓得闭气。”
袁知妙赶忙撒娇服软,她说:“奶奶,我错了。我当时太着急了,兜里没有多少钱。下次我给你发电报一定多说几句。”
陈春花赶忙说:“别,我可不想再吓一跳。”
袁小兰一言不发,她表情木然,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似的不真实。她踌躇不安更加迷茫,此刻完全就像是一具被推着走的木偶。
袁知妙看得出姑姑陷入迷茫,毕竟夫妻三年袁小兰对李爱国还是有感情的,袁小兰丝是那种传统安稳保守的女人,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只有她自己想明白,才能从这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
回到筒子楼,不出所料碗筷脏衣服都给袁小兰留着,屋里娟的根本下不了脚。袁春花来过几次,她总是嫌弃城里房子小,每次都是当天就回去了。
“呦!这碗筷脏衣服都是留给我姑娘的活计吧?”袁春花脸色老难看了。
陈菊香赶忙说:“不是,太忙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
沈春花可不会信她的鬼话,她说:“比我们农家都忙。”
李爱新小声嘀咕道:“真烦人的老太婆。”
袁知妙直接开怼:“就你招人喜欢,二十多岁还没有要。”
“我没有人要,关你什么事?”被戳了肺管子的李爱新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沈春花可不会惯着她,她说:“李家小姑,你可真有礼貌,我老太太再不济,也是你的长辈。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李德财赶忙打圆场说:“亲家母,你别动怒。孩子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沈春花不客气的说:“我看不小了,这要是在我们村里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李爱新被气的脸跟猪肝似的涨红,被自家老父亲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把想要说话生生吞咽了回去。
李德财对自家妻子说:“还愣着干什么该补赶快给亲家母沏茶。”
陈菊香这才不情不愿的进屋开柜子拿出珍藏的大红袍,想了想又拿出了麦乳精的罐子。
沈春花坐在椅子上,那气派就像话本小说里的诰命夫人特有气势。
不一会陈菊香端来了茶水还有一杯麦乳精,那香甜味道实在勾人。没想到老李家还有这种好东西。
袁知妙喝着麦乳精,坐在一旁细细品味。
李德财眯着眼睛笑着说:“亲家母,难得来一趟,一会我让菊香买菜买肉。咱们好好招待你一番。”
沈春花放下手中茶杯,她说:“我可不是到你们老李家混吃混喝的。”
李德财点头:“亲家母自然不是。”那态度要多端正有多么端正,这要是没接触过老李头人,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老好人。
沈春花可不想跟这个老狐狸打马虎眼,她说:“我今个就是想问问,我姑娘和你儿子的事咋办?”
李德财笑着说:“亲家母,小两口自然是要过下去的。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没有和磕磕绊绊。咱们做父母的多多包容多多理解,这样她们小夫妻才能更加的长久。”
沈春花说:“这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你儿子不能生育的事怎么办?”
李德财说:“医生只是说了病情,并没有说不能治疗,咱们去治病。一定能够看好的。”
沈春花自然不信李老头的鬼话:“这要是换作我姑娘不能生养,恐怕你们就不是这副嘴脸了吧!”
李爱国伫立在屋里就像木头杆子似的,眼中直勾勾的盯着袁小兰,似乎今日发生的事都是袁小兰的错。
正在吃瓜的袁知妙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她赶忙对自家奶奶说:“奶,你看李爱国的眼睛就像要吃人似的。”
沈春花抬眼看着李爱国,李爱国心虚赶忙扭头不去看她。
“咋滴,你是恼羞成怒啊!是不是打算等我老婆子走了就要动手啊!”沈春花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没有。”李爱国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袁知妙继续加料说:“奶,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你看到的时候,他总是欺负姑姑。”
李德财踢了一脚儿子顺:“你小子真是个不省心的混账,还不赶快给你岳母道歉。”
李爱国语气生硬的说:“妈,我错了。”
沈春花说:“我可是一点没有看出来,我也受不起。你别叫我妈,咱们马上就做不成了。”
一听这话,陈菊香立马不干了,她说:“沈婆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春花猛地站起身硬气的说:“我有你们家不要脸吗?当初可是你们家哭着求着要娶我姑娘。”
陈菊香说:“谁家儿媳妇不是这样的。”
沈春花说:“你这个老婆婆当的挺惬意啊!敢情我姑娘伺候你们一家老小都是应该的。生不出来不知道查一查自己儿子,天天变了法子折磨我姑娘。”
这屋里动静实在不小,楼道站了不少准备吃瓜嫂子婶子大妈们,一个个激动的议论着。
李德财强忍心中的怒火,他问:“亲家母,你说个办法只要能消气怎么都行。”
沈春花看着他说:“要我说他们俩就应该离婚。”
李德财说:“亲家母,这婚姻可是大事不能儿戏。”
沈春花情绪激动的说:“正因为是大事,所以我才让小兰跟李爱国离婚。她现在还年轻再找一个完全可以。”
“离过婚的女人谁还能要。”陈菊香可不想儿子传出半点不好的名声,在她心里儿子是宝那只有天仙才能配得上。
袁知妙喝光麦乳精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她说:“陈奶奶,这可是新社会。婚姻自由,离婚一点也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