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比时柒早到一会,正在给宅子里的佣人们训话。

“想来你们也知道少爷一会儿就到了,以后说不定要在这里住多久。

你们首先要做好分内的工作,其次将军不在,凡事少爷说了算,记住了吗?”

佣人们连连点头:“听明白了。”

管家和佣人说的都是不列颠语,时柒其实没太听懂。

一想到自己以后都要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他头有点痛。

看到他到了,管家连忙过来开门:“少爷,您到了。”

“麻烦您了。”时柒同车上的司机道谢后再下车。

“这可使不得。”中年男司机憨厚笑笑,说的是口音很重的方言。

“alex,你去停车。”管家给司机指了停车的地点。

又嘱咐时柒:“少爷,以后alex专门给您开车,我让他稍后给您发条消息。”

“至于这个。”管家指了指站在队列最前面的一个小个子男孩,“他叫ben。”

“ben是负责帮您跑腿的,您有事吩咐他就是,他会安排佣人做的。”

“不是有手机吗,我直接打电话就好了。”时柒觉得多一个人反而麻烦。

管家将他拉到一边:“少爷,我过段时间要回南京的,您得有个自己的管家。

别看ben年纪小,但他是吴家人,有个汉语名字叫吴本,人很机灵。

您的手机号码,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不然您整天不是光接打电话了?

还有很多人没有手机,家里的佣人是不配用这个东西的。

他们若找您,就得进院子,多麻烦,这些琐事交给ben就好。”

管家的语气称得上是循循善诱,接下来他又说了一段令时柒大受震动的话。

“最重要的是,您不能直接对上这些佣人。

他们都是底层刁民,每天看着不属于自己的金山银山,容易心生嫉妒,又不能控制情绪。

离他们太近,对他们太好反而会让他们不知感恩,容易出大乱子。

您需要有个中间人,去严格地管理他们,安排他们干更多的活,给他们发微薄的薪水。

而您作为主家,只要稍事安抚,就会令这些底层人感恩戴德。

即使他们有不满的情绪,也只会朝着这个中间人发作,主家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慈善人。”

时柒猛然看向他:“那叔叔您?”

管家倏然一笑:“少爷,我们这些管家都是在不列颠国进修过的,读的书说实话着实不少。

难道这样的道理还有谁不明白吗,但我们做不了主家,这个国家的主人就那么些人。

我们只能担起主家和底层人之间的责任,做主人的防火墙。

否则,岂不是得和底层人争食?

少爷,您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上等人。

但有时候,天鹅站在鸭子群中,特别就是罪。”

“就不能改变吗?”年仅16岁的时柒从没有听过这样不加掩饰的剥削。

“少爷,这样的话千万别再叫别人听见了。”管家看了眼tie。

“目前的民国已经是几千年来最好的时代了,顶上还有鹰国人呢。

闹过了叫鹰国人知道可要出大事。

您之前生病,可能不记得了,当年的吴家可是总统的姻亲,那叫一个烈火烹油。

就因为家里出了个离经叛道的,后来被判了死刑,鹰国人亲自监刑。

整个吴家都倒了霉。

虽说现在不搞连坐,但吴家自此就没落了,几代人没能再进入政治中心。

这不,直系的吴老师给将军养歌舞伎,旁系的给您开车。”

“那人犯了什么罪?”时柒嘴唇发抖。

管家靠近他,声音几不可闻:“通共。”

时柒心神大震,吓得后退半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甚至怀疑若此时拉个心电图,指定是个心律不齐。

“这这”他有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少爷,您说的话做的事总让我觉得和那些人有些相似,难道您接触过共匪?”

趁着时柒心门失守,管家小心试探。

“怎么会?我以前那个样子,什么人也不认得啊。”时柒第一次感谢原主的自闭症。

过去十几年,时书意从未离开过南京,更不会搭理外人。

也只有每年清明给亲生母亲扫墓时,将军才会带他出门,平时他连院子都不出。

管家对时书意的情况很了解,这才信了,点了点头:“也是,少爷您大概是过于心善。

总之如果有人给您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一定要及时通知将军。”

“那是当然,只是我也分辨不出来啊。”时柒露出为难之色。

管家的态度有些轻蔑:“少爷,那些人和他们的思想可太好认了。您只要接触必然能认出。”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时柒连连点头。

管家又对着站在门外的佣人训了半个小时的话。

最后,事先得到过提示的时柒朝众人点点头:“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天气又热,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哦对了我给大家买了些西瓜和冰淇淋,你们下去分了吃。”

佣人们果然露出高兴的神色,管家一脸的孺子可教。

那个叫ben的男孩子负责给佣人们分吃的,第一次见少爷就被安排了重要任务,也很激动。

只有时柒,觉得毛骨悚然。

一直站在身边的tie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安,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16岁的时柒和12岁的tie就这样站在佣人们面前,接受众人的欢迎。

除了tie,没有人知道,时柒的手握得很紧,还隐隐有些发抖。

觉得似乎只有握紧身旁这只手,才能减少一些害怕。

也不知道如果死在这里,会不会影响那边世界的自己?

还有tie,自己逞一时之勇把她带出来,总该让她有个着落。

“少爷,您不要害怕。”耳边突然传来细弱的声音,时柒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

tie虽有问必答,但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话。

“你说什么?”时柒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

“您不要怕。”tie低头看着他的手,重复了一遍。

声音还有些稚气。

时柒的心情忽然平缓不少,摸了摸tie的头顶,轻声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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