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都有枪啊。

赵沐白都想哭了,她举起双手,一步步地向后退,试图露出讨好的笑容来,“捡,不就是捡个项链吗,我最会捡东西了。”

李甜然开心的拍手,大声说道:“乡巴佬,你之前不是很狂妄吗?你要是跪着向我道歉,说不定我们会放你一马哦。”

靠,虽然赵沐白很没骨气但是向她下跪这种事情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面子不要钱,可是尊严要。

赵沐白转身就跑,耳边闪过一声枪响,赵沐白下意识往旁边躲,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直到发现地上滚了一圈血迹,这才看见自己的肩膀受伤了,鲜血汩汩,染透了白色短袖和防晒外套。

剧烈的疼痛在看到血迹之后才涌上来,整个肩膀仿佛是被麻痹了一样,稍微动一下就疼的让人喘不过气。

疼痛让她眼中泛起生理性地盐水,赵沐白疼地抽搐,忍不住问道:“非要置我于死地你们才满意吗?”

直升机将要起飞了,沈望雨又随意开了两枪,打没打中却并不关心。

他从未笑过的脸上,冰霜密布。

“你死就死在弄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妄想跨越阶级站到和我们一样的高度。”

直升机离开地面,沈新月可惜地摇摇头,“其实直升机座舱里只有四个座位,抱歉,你是注定被牺牲的人。”

直升机机翼呼啦呼啦的声音远去了,赵沐白躺在灼热的水泥地面,看着那艘黑色的直升机离开天台,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了。

通了,一切都通了,怪不得他们要提前迷晕霍星白,原来是害怕对方提前带着她跑了。

怪不得他们要损坏食物,因为在他们心里,下等人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注定都是要被牺牲的东西,像是燃尽的火柴头或者喝光水的塑料瓶。

想要爬起来,想要捂住流血的伤口,但是太疼了,浑身又酸又疼,根本做不到。

肾上腺素好像还没有来,赵沐白感觉天地一阵眩晕。

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这次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意识短暂的消失又回笼,赵沐白睁开眼,天上的月亮好像灰蒙蒙的。

后背好像贴在了烧烤架上,又烫又疼,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没有重来,刚才只是疼得晕了过去,但是疼痛又让她清醒了过来。

鲜血将大半个身子都染红了,赵沐白死死咬着牙,用另外一只手强撑着坐了起来。

眼前灰蒙蒙的,黑色的碎屑漂浮在空气里,而直升机早就没有了踪影。

不是错觉,整栋大楼好像真的烧烤架一样冒着浓烟,呛鼻子的刺激味道直往鼻子和眼睛里钻。

沈望雨那个小畜生,原来刚才出去就是放火去了。

他这不仅是打算放弃他们,而是打算直接整死他们以绝后患。

就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火焰从七楼开始烧,八层已经完全沐浴在一片火海当中了,天台也不能幸免,最多十分钟就要烧到她了。

火是从东边烧起来的,现在西边火势最小。

赵沐白花两分钟弄清楚了局势,又花了一分钟迅速包扎了一下伤口。

凭什么,她就要是注定被牺牲的那个人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是我才不信命,我不要死……”

她喃喃着,给自己鼓气一样:“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巨大的勇气从心底深处迸发,赵沐白干脆放出了集装箱。

她不能蹲在集装箱里坐以待毙,如果火焰烧到天台,这里的空气迟早会被污染,她不被烧死,也会被活活呛死的。

但是集装箱里有她的工具,赵沐白取出一盆水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打湿,又拿一块湿透的毛巾捂住口鼻。

集装箱里有几盘鱼线,赵沐白将鱼线牢牢缠绕在自己身上,又把鱼线固定在楼顶西侧。

鱼线等于是她的安全绳,赵沐白强忍着肩膀的疼痛,抱着管道向下滑,刚滑到七楼,管道就被烧化,裂开了。

好在有安全绳,赵沐白没有直接掉下去,只是下滑了一段距离。

鱼线太细,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但是还好,她已经滑到了六楼。

抓着鱼线,撞开六楼的玻璃窗,赵沐白整个人摔进了浓烟滚滚的六楼里。

六楼和七楼的人都在往下冲,赵沐白也捂着口鼻拼命往楼下跑。

到了五楼,人是最多的,人们挤在安全楼梯口,不小心谁又撞到了谁,谁有踩到了谁。

恐惧和不安在人群中传递,有人号啕大哭,有人暴怒大骂,争吵,打架。

越是慌张就越混乱。

为什么所有人员都堵在安全门口,赵沐白很快想出了答案。

因为空气中除了烧焦东西的味道之外,还有一股诡异的尸臭味。

尸体堵住了门。

五楼之下的人在安全门口想要蹭冷气,可是随着冷气消失,他们的希望也跟着消失了。

很多人没有离开去寻找出路,直到被活活热死在门外。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原本庆幸自己能活下来的众人可能要被活活烧死了,而且说不定死得比那些人还要惨。

赵沐白脑海中的支线任务的提示音接连不断,仿佛刷屏了。

可是她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既然破不了门,那就另寻出路。

赵沐白打开一扇窗,窗体已经被烧的变形了,她硬是挤了出去,然后按照刚才的方法到下面一层。

翻身进入四楼,安全门处真的堆积了很多尸体。

赵沐白一边在心里默默道歉,一边挪开了卡住门的几具尸体。

刚移开最后一具,楼上的人冲锋似的疯狂往下冲,赵沐白也弯着腰朝楼下冲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冲出酒店,冲到一片小树林里,赵沐白才停下。

她双膝一软,直直地瘫软在了地上,肩膀上的伤口被撕裂开,火辣辣的疼痛。

好歹,活下来了。

这里还算隐蔽,周围都是崎岖的树影,赵沐白放出集装箱默默爬了进去。

集装箱里有消炎药,赵沐白吞下几颗消炎药,又把云南白药洒在伤口处止血,又用干净地纱布替换衣衫。

小心地咬着转开了一瓶矿泉水,那清甜的的味道仿佛是神迹让她总算有了活着的感觉。

真的活下来了。

不知道杜娇她们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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