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没想到自己竟会牵错人。

但当时场面混乱,牵错倒也正常,只是……面前这个大汉被他牵着走,都不反抗一下的吗?

谢淮无语片刻,跑回巷子里。

身后大汉却追着他不放,嘤嘤哭道:“奴家的手都被你牵过了,你不负责吗?死渣男。”

谢淮鸡皮疙瘩掉一地,越跑越快,“兄弟,你我都是男子,我对你负什么责啊?”

大汉捂脸娇羞道:“男子也是可以负责的啊,在床上可以这样,那样,哎呦,奴家都被你撩羞了。”

谢淮:“……”

谢淮索性不理他,在杂乱的巷子中寻找那个瘦弱的少年身影。

风无雷和他的小弟们都走了,百姓也都被吓跑了,巷子里只剩下一些流浪的猫猫狗狗。

娇羞大汉见谢淮不搭理他,住了嘴,默默跟着谢淮。

谢淮忽然站住了脚。

他见到了那个被风无雷欺压的瘦弱少年。

少年背对着他,被一群流浪的猫狗围住。

他身子纤瘦,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黑色的短打上渗着粘稠的血液,看起来,和他脚边的流浪猫狗一样的可怜。

不过这个念头,在谢淮脑中只持续了一秒。

因为,少年在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向谢淮时,谢淮看清了他的脸。

这分明就是宫长血。

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明明脸还是宫长血,但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宫长血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少年却给他一种善良慈悲的可怜之感。

少年抬头见到谢淮的那瞬,温柔地摸了摸脚边的小猫,便站起身,走到谢淮身前,紧张道:“……方才谢谢你救了我。”

谢淮五味杂陈:“……”

救命!

宫长血竟然对他说谢谢?!

这便宜是占还是不占?

谢淮故作矜持,“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脸像宫长血,但说不定只是长得相似,还是要确定一下。

少年想了想,道:“宫长血。”

旁边的大汉听到这三个字,瞪圆了双眼,反应极大地远离少年,对谢淮道:“奴家先走一步了,日后郎君若是还活着,奴家定会找郎君成亲的!”

说罢,他急匆匆地跑了,逃命一般。

谢淮一头雾水。

少年宫长血眨了眨眼,疑惑道:“哥哥要与他成亲吗?”

谢淮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哥哥说的是他,“啊?没有,他瞎说的,我不会与他成亲。”

宫长血笑了笑,眯起眼睛,像只狡猾的狐狸,“那就好,我就知道哥哥品味不会这么差。”

谢淮尴尬一笑,转移话题,“方才风无雷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宫长血闻言,低下头,垂着睫毛,“哥哥,当真想知道原因?”

谢淮:“嗯。”

宫长血松了口气,似乎没抱太大希望,语气平淡道:“我是妖族,还是炉鼎。”

谢淮:“我知道。”

宫长血转头看向谢淮,漆黑的眸子一点点溢上了光亮,“哥哥不后悔救了妖族?”

他是妖族与人族的结合,妖族母亲生下他之后,被妖族视为耻辱,活活烧死了,临死前将他丢给了人族父亲。

父亲为了隐瞒他的妖族身份,不被妖族追杀,带他来了避世镇。

一开始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可是几十过去了,父亲老了死了,他却还活着,还是那个少年模样。

避世镇的人渐渐发现了不对劲,避他如蛇蝎,要将他赶出镇子,可有一天风无雷找上他,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那人想和他结为道侣。

他不愿意,所以就被抓起来打一顿了,没想到会被谢淮救。

谢淮听着少年平淡道出自己悲惨的身世,心疼涌上心头,并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

当时看那本凰色同人文,得知宫长血是炉鼎时,他兴奋得像个变态。

可如今,他笑不出来了。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

殿内,空气潮湿而又阴暗,隐约中混着粘稠的血腥气息。

雪白长袖一挥,一阵冷风过,血腥气乍然弥散开去。

宫长血端坐在高堂上,食指微曲,支下颌,眼神冰冷地望向水镜中的谢淮。

为什么?

明明谢淮当时已经不打算管闲事了,不必为了救他,与那些恶霸缠斗。

可他还是多管闲事了!

他厌恶这种出乎意料,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谢淮本该和那些人一样,得知他是炉鼎时,露出那种贪婪而又痴迷的眼神,不该是怜悯与同情!

宫长血察觉自身情绪不对,祭出短刃,狠狠地划在了自己手腕的筋脉上。

鲜血汩汩渗透,筋脉停止跳动了一秒,却只一秒后,又恢复了跳动。

他杀不死自己。

任凭血液一点点自体内流逝,如坠冰窟,浑身散发着冰冷,但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找回自己的理智。

血顺着白皙的小臂,滴落到雪白衣衫上,殷红红地晕染了一片,恰似天边的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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