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要饭师傅
“兔崽子，跑跑跑！”许大茂轻啐一口唾沫，看着躺在地上嚎叫的棒梗，心中却是颇爽。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是没少憋屈。名声坏了，走在院子里经常会碰到一些异样眼光，虽然别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背地里议论起来，许大茂能不知道么？
这一切，许大茂被迫认栽，可心里的不爽自然是有的。再加上这个贾棒梗，虽然自己不是他亲爹，但他现在也算是和秦淮茹过日子了，这兔崽子都没和自己说过话，每天三餐，秦淮茹却把他带到自己家，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许大茂老早就看这小兔崽子不爽了，今儿正好有秦淮茹开口这个由头，许大茂狠狠的就踹了那一脚。
“许大茂，谁让你用脚踢棒梗了。”
秦淮茹瞧见此幕，连忙过来，埋怨道。
另一边，贾张氏那更是急冲冲满脸通红的跑过来，“哎呀呀，我的乖孙，许大茂，你，你要是给我家棒梗踢出什么好歹来，我和你没完！”
“妈，你也少说两句。”秦淮茹觉得婆婆这么说也有些不妥，自己现在可是嫁给许大茂在过日子，这么搞，自己以后都不好过了。
“好啊你个秦淮茹，才嫁过去多长时间啊？你……”贾张氏听了秦淮茹的话，登时便是叉起腰，又要开始嚷嚷。
也就是这个时候，冉秋叶也跟着出来了，在看到地上的棒梗后，也是连连上前。
“棒梗，你没事吧……”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棒梗扶起来。
“冉老师……”被冉秋叶这么拉起来，棒梗自知逃不过，眼神却是格外的闪躲。
“咦，这位是……”许大茂本来还和贾张氏在那缠着，忽然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过来，不由得眼前一亮，注意力一下子被这个漂亮女人吸引了。
秦淮茹察觉到许大茂那色坯模样，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连忙是上前道：“哎呀，行了，妈，你们在这干什么呢，白让人家冉老师看笑话不成？”一边说着，秦淮茹一边是冲着冉秋叶打着招呼：“冉老师是吧，您是来找棒梗的吧？走，我们进屋去说。”
“奥，对，棒梗妈妈，正好你也回来了，我们就来说说孩子的事吧。”冉秋叶点点头，跟着秦淮茹就往贾家走。
“哎，秦淮茹，你今儿不回来吃饭了？”许大茂在旁眼珠子闪着，忽然开口道。
这声音让的冉秋叶也看了过去。
秦淮茹见状，忙道：“你别管了，棒梗老师上门，我先把棒梗的事弄好。”
说着，便是匆匆拉着棒梗，邀请冉老师一块儿回贾家。
许大茂就这么看着冉秋叶的背影跟着秦淮茹进了屋子，这才是施施然的收回目光。
他这也就是过过眼瘾，这会儿可不像是后来他和娄晓娥那样。
距离他对秦京茹上手段，那是和娄晓娥都结婚多少年了，家里一直都没个孩子，可现在，他和秦淮茹刚因为捉奸在床完了婚，这个时候，许大茂就算是有这个贼心，也是不敢实施的。毕竟，风头都还没过去呢，再加上，都已经走到这份上了，他也打算是先和秦淮茹留个后再说。不过，对于这棒梗的班主任，许大茂心中却是留了个心眼，来日方长，以后棒梗总归是要在学校念书，还有好几年呢！
……
“什么？！棒梗，你都六天没去学校了？你……”
秦淮茹带着棒梗进屋过后，听了冉秋叶说明了来意，顿时便是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棒梗。
他们在门口碰到棒梗，却是并不知道棒梗并没有去学校，只是以为正好下课，碰到一块儿了，谁能想，他都六天没去学校了？
这个时候，贾张氏也没扯些什么有的没的，心思也是在棒梗身上。
“棒梗，你究竟干嘛去了，为什么不上学，你和奶奶说说。”
一时间，屋子里的三道目光齐齐落在棒梗身上。
而棒梗此时，却是一脸沉默，他目光悄悄注意到躲在里屋偷看这边的小当脸上，而小当却是冲着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最后，棒梗便是憋出这么一句话。
一听这话，秦淮茹血压都要升起来了。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我打死你！为了养你我容易么，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妈的是吧？你对得起我么你！”当即，秦淮茹便上去把棒梗扯过来，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棒梗屁股上。
“哎呦……哎呦……”登时，棒梗痛的也是连连嚎叫。
贾张氏在旁看了，心中一揪，但一想到这事的严重性，竟是罕见的没有和秦淮茹对着干，只是在旁心疼道：“乖孙儿，这事你不能不说啊，你快告诉奶奶和你妈，你不上学究竟去哪了，不然我们担心你啊！”
冉秋叶在瞧见秦淮茹上手直接打棒梗后，连忙在旁边劝道：“棒梗妈妈，有话好好说，棒梗这孩子之前挺乖的，咱们不能打孩子啊。”
秦淮茹一连打了好几下，有了冉秋叶在旁开口，再加上棒梗声音叫的可怜，秦淮茹这才停了下来。
“我为什么不上学你心里还没数么！要不是你，我会被全班同学嘲笑么？他们放学之后把我堵着打，都骂我是女流氓的种，说我以后也是个流氓！这个学我不上了！我不上了！”
兴许是被打的，棒梗一个小孩自然也憋不住了，哭着吼出了这段话。
秦淮茹听着，神情僵在原地，她目光看着棒梗，既心疼，又复杂，一时间，沉默无比。
冉秋叶在旁，听到这话，神情连连变化，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棒梗妈妈，或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
约莫十分钟过后。
贾家的客厅这边，冉秋叶听完了秦淮茹的讲述，眼皮子不由得也是跳了好几下。“棒梗妈妈，你们家这个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我觉得，您现在的生活状况应该好好调整一下了，不然连自己孩子的正常生活都影响了，这是一个当母亲应该做的事么？”
说到后面，冉秋叶的语气已经是带着批判的口吻了。
冉秋叶出身书香世家，虽说没什么多坏的心思，但这个时候，她家里还没出事，对于这种听着就有伤风化的劣迹，她是有着鲜明的态度的。
秦淮茹当然能听出来冉秋叶话语里的意思，她的神情僵了僵，回过头看了一眼棒梗，心中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便是冲着冉秋叶点点头。
“冉老师，您的话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这段时间，就让棒梗先在家待着吧，我们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之后，再送去学校，您看怎么样？”
冉秋叶见状，沉默片刻后，点点头：“棒梗妈妈，你这话也有道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棒梗短时间内的确没法好好上课了，你们家中的情况特殊，不过还请你好好解决，免得耽误自家孩子，当然，学校那边，我也会对班级里的一些同学进行教育，我过段时间会再来一趟，到时候咱们再继续交流孩子的问题吧。”
冉秋叶虽说语气有些不善，但出发点倒是没有私心，的确是为了她自己的学生在考虑解决方法。
秦淮茹也能明白，于是也是冲着冉秋叶客气的点头：“那行，冉老师，我送送您。”
“不用了，现在天色还不晚，我出去打个车就行，你们留步吧。”
这个时候的冉秋叶还没有买自己的自行车，和秦淮茹等人挥手后，便是往院外走去。
“哟，冉老师，您这是家访完了？还挺快的。”
此时，何雨柱正好是端着一些菜来水池子边上清洗一下，碰上冉秋叶往外走，不由得招呼一声。
“哦，是你啊同志，对，家访完了，棒梗的事我下次来再好好说，对了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们院里的这个秦淮茹，她……”
冉秋叶说着，忽然是低下声音，询问了一些关于秦淮茹的事。
对此，何雨柱自然是如实相告，看着冉秋叶脸色一阵变化后，匆匆道别出院，何雨柱心中对于今天冉秋叶的到来，以及贾家发生什么事却是大概清楚了。
看来，秦淮茹和许大茂的事，让棒梗现在提前出事了。
按照原剧里的情况，棒梗小时候还没什么太大的毛病，毕竟，有傻柱那么个怨种把一个屋的东西都供给棒梗偷，还洋洋自得，为啥不偷别人的非偷自己的？至于平常的小偷小摸，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事不大，都在院子里平了。
可现在，何雨柱穿越而来，直接断了棒梗最大的偷东西的仓库，再加上秦淮茹的事，就算已经和许大茂结婚，但传出去的风言风语，足够学校里的那些孩子把棒梗往死里嘲笑了。
想着这些，何雨柱却是甩了甩脑袋，在水池子边上哼着小曲儿洗着菜，这些可不该他头疼，有那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头疼去的。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他可没工夫管其它闲事！
……
“棒梗，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不上学究竟去哪了。”
当晚，贾家这边却是亮着暗黄的灯光。秦淮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面前是站着的棒梗。
“我哪也没去。”棒梗依旧是这句话。
“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逃课不去上学，还学会撒谎了是吧，哪也没去整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你大白天的在哪待着的？还有，前几天你每天往家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淮茹说到最后，眼神盯着棒梗。
棒梗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却是猛地一跳，干脆是不去看秦淮茹的眼睛，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还不说？小当，你给我出来。”
秦淮茹忽然看向里屋那边。
一直躲着偷看着的小当听到这话，有些怯怯的走了出来。
“妈……”
“这几天你找你哥玩，知不知道你哥每天带回家的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知道……”小当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棒梗，棒梗却是冲她连连摇头，于是，小当也跟着摇头。
这一切，秦淮茹哪能不知道，当便没好气道：“你要是不说，妈可真生气了！”
语气加重后，小当神情一慌，下意识的急道：“妈，我哥不让我说他哪来的钱，我……我真不知道。”
一听这话，棒梗脸色顿时一黑。
当然，秦淮茹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还有钱？棒梗，你哪来的钱，快说！你这孩子要气死我！”
一听到还有钱，秦淮茹心中直接咯噔一下，棒梗才多大？从外面搞来的钱，这指定没好事啊！
眼见事情败露，棒梗也知道瞒不住，只能是咬牙道：“我的钱都是自己赚的！”
“你瞎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啊，上哪能赚钱去，赶紧，把你那些钱拿出来，妈要看看有多少！”秦淮茹压根就没管棒梗怎么说，只是想赶紧看看事情到了什么程度。
见棒梗还没有动作，秦淮茹又把目光看向小当。
小当这下也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去里屋，没一会儿，便是拿着一个布袋子出来。
秦淮茹连忙拿过来，打开之后，里面的票子摊开数了数。
四毛钱！
足足四毛钱！
看到这个数目，秦淮茹脸色都变了！
四毛钱别说对一个小孩了，对大人来说都不算小钱了！
冉老师也说过，棒梗已经六天没去学校了，去掉最开始他们帮棒梗请的几天假，也就是说，几天的时间，棒梗就从外面带了四毛钱回来！
“你这不省心的东西，哪来的钱，快说！”这下，秦淮茹语气已经相当愤怒了。
这要是在外面偷的被人家抓到，可是要被送去少管所的！到时候前途就全完了！自己辛辛苦苦，受了这么多委屈，她认了，唯一信念就是把这仨孩子养大，可现在出了这种事，她哪能承受得了！
“我都说了是自己赚的，我师傅带我在外面要饭，这都是我要来的！”棒梗也知道事情隐瞒不下去了，当即也就全交代了：“还有你不是说家里没钱么，这下我也能赚钱了，你不用去跟那个许大茂了，我们以后自己有的吃！”
“你……”听了棒梗说的这些，秦淮茹直接怔住。
主要还是后面那些，秦淮茹心里一下子就被触动了。棒梗这孩子以前也是蛮听话的，一切就是因为自己和许大茂的事情出来后，变成这样的。他不去上学，是因为学校同学都因为她这个当妈的名声不好，欺负他。去外面要饭，也是觉得自己跟着许大茂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中瞬间复杂万分。
她手指着棒梗，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指责的话，一切化作一道重重的叹息声。“棒梗，小当，是妈对不起你们。”
说着，秦淮如眼角含泪，无语凝噎。
一旁，贾张氏被秦淮茹事先交代好，今儿晚上棒梗的事一句话都不准说，事关自己孙子的大事，贾张氏只好听着。眼下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尤其是棒梗说的这些话，贾张氏听了那叫一个心疼。
“秦淮茹，你还在那怪我孙子，看见没，要不是因为你，我乖孙至于到现在这个样子么，哎呦喂，我的好乖孙，你受委屈了……”
一边说着，贾张氏一边是把棒梗拉到板凳上坐着。
秦淮茹听着这话，没作言语，沉默了半晌后，才是冲着棒梗道：“棒梗，妈之前是有些做的不对，希望你能原谅妈，但你一定要记着，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棒梗坐在那听着，没说什么。
就这么的，等到几人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秦淮茹起身，带着小当，“今天时候不早了，先睡觉，等明天你带我见见你那个师傅，我和他把话说清楚，以后你还是要去上学，好好读书，赚钱的事妈能赚，你不用担心的。”
……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带着许大茂来到贾家，把门打开后，便喊棒梗。
“走，带妈去找你那个师傅去，早上让你许叔带咱们下馆子。”
“下馆子？妈，我也要去。”小当听了这话，却是连连道。
“走着呗，那就一块。”许大茂倒是不怎么在意。
棒梗起床后，瞧了一眼秦淮茹，又瞧了一眼许大茂，却是冷淡的去穿衣服，也没打个招呼。
“嘿，这小兔……孩子，什么态度呢这是。”许大茂见状，刚要说些什么，只是瞧见秦淮茹对上来的目光后，不由得又是改了个口。
“我们刚结婚，而且棒梗也因为我俩的事被同学欺负呢，你一个大人了，和小孩计较什么。”
“啊是是是。”许大茂耸了耸肩，“你说他同学欺负他？赶明儿要我去一趟不？把那群小崽子收拾一顿就好了。”
“你可别，你去还不够添乱了。”秦淮茹却撇了撇嘴。
许大茂见状，也就没再提着一茬。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棒梗却有些别扭道：“妈，你们别去了，我师傅有啥好见的，我也就跟着要个饭。”
“那不成，你是我儿子，莫名其妙多个师傅是怎么个事儿？而且，这事我们还要和他说清楚，这个徒弟，咱们不能去做，哪有跟着要饭的师傅的？就算你以后要干活，那也得像你许叔那样，当个放映员多好啊。”
“那可不，棒梗，知道你许叔下乡的时候，人家乡里边的姑娘……咳咳，乡里边的书记领导们，那都得陪着你许叔吃香的喝辣的，有面儿的很，还做什么要饭的啊。”
秦淮茹听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后，便是带着棒梗出去了。
……
上午，轧钢厂一食堂后厨。
何雨柱照常来到后厨后，又让马华去掌勺，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看的何雨柱也是微微点头。
“不错，你小子已经学的我大锅菜十之七八的精髓了，多锻炼锻炼，等着我抽个空去找蔡主任说说。”何雨柱话音刚落，后厨帘子那边，蔡有乐便是走了过来。
“嘿，你瞧瞧，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了。”何雨柱瞧了一眼，当即起身。马华同样是眼神一亮，帮何雨柱把椅子收到一旁，却是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多插嘴。
“蔡主任，有什么活儿么？”何雨柱随口一问。
蔡有乐脸色却是有些异样，他看了一眼后厨这边，接着，伸出手挡着，凑到何雨柱耳边：“是有顿招待餐，不过却是需要你出去一趟……”
“出去一趟？”
往日他也有接这种上门的招待餐，也犯不着这么神秘吧？
“是帮娄厂长做饭。”蔡有乐又是一句话，这倒是让何雨柱微微一怔。
难怪蔡主任说话如此小心，现在的光景和之前他帮娄厂长做招待餐的光景可是不太一样了。
虽说铁拳还没有正式往那些资本家身上砸下，但在全国各地，已经是有一些迹象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平时劣迹斑斑的那些资本家，已经有好几例轰动全国的例子了。
像是娄厂长这样的，平时名声还不错，并不为恶的，倒是还没有那么紧张，不过，整个社会的风气，对于资本家这种东西，已经是有些转变了。所以，蔡有乐在提及娄厂长的名号的时候都不愿意让后厨这边的人知道，事实上，若不是因为娄厂长和轧钢厂的关系，他这会儿可是不好找轧钢厂的厨子去做小灶了！
何雨柱思索片刻后便是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行，这事儿我答应了，什么时候？他还住在老地方么？”
蔡有乐点点头：“嗯，就今天晚上，不过却是没办法司机接你了，你还认得路么？”
“认得，那我到时候直接骑自行车过去了。”何雨柱上回去的时候也是记得路的，作为四九城内的富人区，何雨柱自然是不陌生的。
“哦对了，主任，有个事我倒是要和你商量下。”
“什么事？”
“马华他跟我也有些日子了，手艺我看着还行，以后后厨这边的大锅菜，让他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