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香快要走到四楼,谭明昊家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他爸妈穿着运动鞋,也瞧见了矮几层楼梯处的姜香。

“香香,吃饭了吗?”

托他们儿子的福,姜香傍晚才吃上炒饭。她点头微笑:“吃过了,叔叔阿姨要去锻炼吗?”

“是啊,绕小区走走,昊昊在家呢,你们白天是不是一起参加同学会了?”

“是,中午聚的餐,我找他说几句话。”

谭父没关门,热情招呼道:“直接进去吧,刚洗的水果在桌上啊。”

“好的,谢谢叔叔。”

谭母看着姜香关上门的背影,小声嘀咕:“她到底喜不喜欢咱家昊昊啊?”

谭父边下楼边接话:“我看够呛,香香每次来吃饭,客气、礼貌、疏离,不像有那意思。”

谭母叹了声,可惜道:“可你儿子喜欢人家,从小就喜欢。”

姜香换了拖鞋,进屋后大喊:“谭明昊!你出来!”

旁边卫生间的门“咔”地开了,谭明昊湿着头发,光着膀子,下半身围着浴袍大大方方走出来。

身材练得是真好,有力量有线条,又不过分雄壮。

“你怎么总是裸着?身材显眼包。”姜香白他一眼,走去沙发那里坐下,不客气开吃茶几上洗好的草莓。

“不是你喊我出来?你的话就是圣旨,我哪里敢耽误。”谭明昊转个圈回卧室找衣服。

等他穿上睡衣出来,姜香板着脸问:“你说你错哪儿了?”

主动交待,宽大处理。

谭明昊痞笑,“这话说的,没错就不能被你骂两句?”

他其实脾气挺暴的,高中时姜香见过他打人,下手也狠,但是从小到大谭明昊对待她都是耍赖,好脾气,像大狗狗待主人一样忠诚。

心中那点气莫名消散了些。姜香翘起二郎腿,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直勾勾瞧他,“电子书不是校长给我的吧?”

谭明昊垂下头,面色如战败的士兵,他本想跟她解释于瑶的事,心里还在赌这件事永不见天日。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错了,当时鬼使神差把信截了……想着高考后你们又不会再见面,他就算爱慕你,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不现实。还不如……不让你知道有这么个事……是,这事我做的不地道,我承认有私心,怕他把你抢走,也怕他信里写一些伤害你的话,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告诉你……”

“别废话,信呢?扔了?”姜香重新俯下身吃草莓,看样子没有很生气。

“你让我把话说完,堵在心里好几年了,好几次想冲动告诉你,半夜都怕陆深上来敲门。”谭明昊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你才是鬼呢,半夜敲门,继续坦白交待吧。”

“瞧瞧,现在就替他说话。”谭明昊叹气,“你没来上学的第二天,他跟着我从学校到小区,不敢上去找你,拜托我拿给你。我把信收好,那个电子书当年还挺贵,不能不给你,就谎称是校长发给优秀毕业生的。”

谭明昊沉默几秒,抓了抓头发,“信在我这儿,没扔,我去找找。”他扭头回到自己卧室,翻箱倒柜地忙活。

姜香也随他踱步到门口,靠上门框双手抱胸:“真能藏得住事啊,于瑶说你知道录音又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不怪谭明昊,两人的交情太深了,怎会因为一件事闹掰。如果真的生气,也不会直接找上门质问。

谭明昊脸上的神情僵硬,停下翻找动作,目光在她脸上停留。“高三上学期考试结束那天,咱们四个,你我于瑶梁心妍,一起吃鸡排,你还记得吗?”

姜香“嗯”了声,她那天念了几句痴迷男明星的弹幕,热辣大胆,后来都被剪辑成表白陆深的音频播放出去。所以格外记得那天。

谭明昊垂下眼睛,掩盖了所有情绪,“你和梁心妍去洗手间,我就发现了于瑶挂在包上的录音笔。她说想留下一些高中的美好回忆。后来,广播站事故,我就知道一定是于瑶干的……”

姜香眨眨眼,在心里猜测,可能两个人当时在一起,替女朋友保密……

“不是你想的那样,”谭明昊多少有些侦查经验,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今天被于瑶误导了。

他三言两语讲了强吻于瑶的乌龙过程,目光又投向她,“我以为亲的是你。”

姜香垂下头,盯着脚看得认真。

谭明昊:“我骂了她,却没有告诉老师也没告诉你,算我欠她吧。”他蹲下,从床下费劲扒出个铁盒,角落里的尘年细灰在空气中翻腾。“我也欠你……”

“不是于瑶就是梁心妍,你说不说出来,意义不大。”姜香摆手赶了赶浮灰,替他找补。

谭明昊找来湿巾,擦了擦落满灰尘的米色铁盒,打开后抖了抖,递给她:“信都没拆封,我还不至于不讲究地偷看。”

姜香一下子站直,双手虔诚地去接那封迟来七年的情书。

看她眼中闪着悸动,谭明昊一下子就后悔了,他当年真不该自作主张留下这封信,不该替姜香去做决定。

可是真的不甘心啊,他苦笑:“明明高中时跟你亲近的人是我,你和陆深根本不熟好吗。”

他们一起上下学,她家住楼上,谭明昊会提早等在门口,听见楼上关门声,他也假装刚穿好鞋,两人结伴上学……

谭明昊不自觉地捏紧铁盒,发出闷闷的金属音,沉声:“你会不会恨我?”

姜香没有马上拆开这封信,低头想了想,忽然走上前。

谭明昊以为要掐他,下意识缩紧身体,然后感受到满腔的温暖。

姜香像哄孩子一样展开双臂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身边除了我妈就是你了,我们是亲人。”在她心里,谭明昊亲如兄弟姐妹。

谭明昊飞速收紧双臂,下巴抵在姜香的肩膀处,重重吸了口气,“十秒,给我抱十秒就好。”

比这个拥抱更汹涌的是谭明昊多年的真心,明明找到了最喜欢的人,她却偏偏不喜欢自己。

小孩子得不到喜欢的东西会哭,大人只会克制自己,因为知道,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

他无数次劝自己回头吧,放下吧,但还是舍不得;无数次骂自己傻瓜,可笑,可还是甘愿沉溺。

爱而不得,真是一件非常痛苦又无奈的事。

“……十。”姜香无情地倒数时间。

“傻缺……”谭明昊不舍地松开她,语气散漫,“世上除了我,没人配得上你。好在你找了神仙,也就只有他,换成别人,我是会去抢亲的。”

姜香美目微瞠,有些冒傻气地说:“希望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将来能在一起。”

“……”

谭明昊仔仔细细分析了这句话,真的,这是张顶级好人卡。“这么快都搞出孩子来了?你这张嘴比微博都快。”

姜香嗔他一眼。“你赶快找个妹子恋爱吧。”

.

【人与人之间,若灵魂不能共振,

交流不能同频,

仅仅只是浅浅的遇见,

终究会成为陌路,各自天涯,

而那些气息相同,

灵魂相似的人,

即使分飞天涯,

终有一天也会不约而见,一路同行。 ???】

陆深写的信有两页纸,字里行间是少年人懵懂的情愫和美好的憧憬。信的结尾,相约她秋天一起去北京,盼望她的回复。

姜香拿在手里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不免去想,如果七年前看过这封信,她会如何。

也许早就如愿跟他在一起。

也许相遇太早不一定是好事。

她甩了甩半干的头发,阻止大脑不安地去想相爱后的现实问题,没有谁刚开始相恋就奔着结婚的,她总是想的过多,所以停留在原地不肯往前。

陆深愿意多走几步,可她不想把压力全部扔给他。她要做足心理准备,哪怕结局如何都行。

刚过八点,姜香有些心烦意乱。从前一个人过惯了,独处也没什么,而此时,心里很想念一个人。

她拿起电话又放下,吹干了头发,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陆深的电话,他接得很快。

“现在通话方便吗?”

陆深一声低笑荡开,“你打来,随时都方便。”

姜香无声地咧嘴笑,静了一瞬,又开口:“在干嘛呢?”

“看书。”

“没去外婆家?”

“刚吃完饭回来。”

他嗓音低沉的很有节奏,姜香心跳开始加快,小声说:“我想你了……”

这抓心挠肝的电话情思弄得男女心慌意乱 。

“你等我。”陆深说。

等待的半小时里,姜香坐立难安,后悔不该这么早卸了妆。然后检查家里的摆设,收拾得比博物馆还要一尘不染。

门铃响的时候,她飞快跑去开了门。

“你来了呀。”她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红。

陆深从喉间溢出笑,在玄关处紧紧抱住她。姜香也放开两手牢牢地圈住他劲瘦的窄腰,贪婪呼吸专属于他的沉木香。

刚洗过澡的女孩,身上自带令人上瘾的甜香,她如瀑的长发垂落,身上只有薄薄的睡衣。

陆深脱外套的间隙,嘴唇就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跟喜欢的人接吻会上瘾,每次都要吻到口渴才算完。

晚上的吻不比白天的温柔缠绵,夜晚的星空深邃重彩,往更深处探。

姜香被他重重的呼吸和揉在腰间的手软了身子,双手努力攀上他的脖子寻求力量,使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两人都被彼此动情的喘息撩拨到意乱情迷,身体上的变化十分清晰。男人比女人更难捱。

“姜香……”陆深喘得急促,温润的舌尖舔过她耳垂,手也不受控地从腰间伸进她上衣里。

她洗过澡,里面没穿。

姜香被他揉得又痒又麻,十分难耐地从鼻尖发出轻“嗯”,说不清的心悸令她下意识想逃。于是,轻轻抵上他的胸膛,隔着点距离停下来喘息。

“今晚……可以不走吗?”姜香紧张又期待,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深额角的黑发被薄汗打湿,低喘着与她额头相抵,“……我会吃了你,怕吗?”

姜香身子一颤,说得坦荡,“怕疼。”

陆深低笑,用鼻尖刮着她的脸,“我不会让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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