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鲜汤炖煮的期间,之前跑出去的红发和黑发雌虫回来了,黑发雌虫怀里还抱着一个雌虫,正是小虫崽们的雌父约书亚。

海鲜汤的香味吸引了亚瑟,很自来熟的凑到陆鸣沧身边,好奇的问。

“你在煮什么?很香。”

卡特将怀里抱着的雌虫放了下来,两个小虫崽立刻跑了过来扒拉着雌父的衣服哭喊。

“阿父,阿父,你怎么了?醒醒……”

陆鸣沧抬眼看了红发雌虫一眼,亚瑟耸耸肩,满不在乎道。

“这可不是我们干的。”

另一旁放下雌虫后重新站起身的卡特想了想,还是开口简单解释了几句。

“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围有打斗的痕迹,有散落的甲蛇鳞片。”

亚瑟毫无形象的蹲在海鲜锅前,瞅了眼表情沉凝的金发雄虫一眼,痞气十足道。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辛辛苦苦的把这虫捡回来的。”

被吩咐了一句话后真辛辛苦苦把虫抱回来的卡特一声不响的站在亚瑟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任由上级揽功去勾搭美色。

被勾搭的陆鸣沧掀了掀眼皮,声音淡漠。

“长官是不是找错了虫,你要寻求报答的虫在那里,等他醒了你自然可以问他要,何必牵扯我。”

亚瑟不以为意,大咧咧道。

“你的确不在乎那雌虫,不过你挺喜欢那两个小家伙的吧。”

陆鸣沧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瞥了那边一眼。

可能是因为两个小虫崽的呼唤,躺在地上的黑发雌虫发出了几声痛苦的低哼后,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黄色的眼眸泛着浅淡的微光,那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警示,眼睛里的光越亮就表示精神力状态越差,到某个程度就是精神力崩溃的预兆。

一醒过来,约书亚就表情紧张的朝四周看,发现庇护所里没有自己想找的虫后,约书亚满眼焦急,声音嘶哑的急问。

“卫斯理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卫斯理?”

没谁回答他,只有两个小虫崽依旧一声一声喊着阿父,寻求着雌父的关注。

约书亚却仿佛没听到,甩开身上的拉扯撑着身体爬到陆鸣沧的身边,拉着他的衣服哀声询问。

“陆先生,你告诉我好不好,卫斯理呢?他在哪里?是不是在旁边的庇护所?”

塞缪尔皱着眉,脸色不善的看着神态有些躁郁的雌虫,伸手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扯着陆鸣沧衣服的手打了下去,冷声道。

“你有病吧!揪着他问干嘛,谁知道那雄虫死活。”

一旁的亚瑟非常懂得落井下石,悠悠然的添油加醋道。

“我过去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你,周围没有其他虫了,很遗憾,你的那位歌星小情虫可能已经被甲蛇吃了吧。”

约书亚一听,表情大变,失魂落魄的不住否认。

“不会的!不会的!我拖住了甲蛇,我让他先跑的,我让他快点跑的,他一定逃跑了,他一定好好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差劲了,没有杀死那条甲蛇……”

他的情绪很不对劲,隐隐像是即将崩溃的模样,陆鸣沧眉头紧拧,站起身从他身后将两个小虫崽一把拽了起来,一把塞进他怀中,沉声道。

“我不管你和那雄虫是什么关系,但这两个虫崽是你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那就请你搞清楚一点,这里没有谁会无偿帮你照顾两个孩子,所以如果你想死,那麻烦你带着他们一起去死,我没有意见。”

陆鸣沧的表情很冷漠,说出的话更无情,一下子就把有些魔怔的约书亚和呜呜哭泣的两个小虫崽全都吓了一跳。

两个小虫崽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面前表情冷酷的金发雄虫,吓得不断向身后雌父的身上缩,瑟瑟发抖。

约书亚也猛地从不清醒中惊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本能的揽住了怀里的小虫崽们,往后退了退。

几乎所有虫的视线都聚集在金发雄虫的身上,或惊讶或好奇。

没虫预料到陆鸣沧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哇哦,这话说的……够冷酷无情啊。】

【这才是雄虫,雄虫只在乎自己,伴侣,孩子对他们来说都是可抛弃的,雄虫没有心。】

【阿这……怎么会这么说啊,撺掇雌虫带着虫崽去死,好可怕。】

【拜托,陆鸣沧和他们又没关系,这雌虫一看就是精神力紊乱,俗称脑子有病到处乱叫,这还要哄着吗?】

【陆哥说的有错吗?这是生存试炼,又不是过家家,这雌虫自己不负责任,要雄虫不要虫崽,想要别虫给他带孩子本来就是想屁吃。】

【话糙理不糙,确实如此,约书亚如果抛弃虫崽追出去,看他的模样保不准就精神力崩溃了,虫崽无虫护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他说的话也真的太冷酷无情了……小虫崽本来那么喜欢他,现在又害怕他了,唉。】

在直播幕上众虫讨论的时候,陆鸣沧又开口了,他似并没有注意到周围虫对他的关注视线,淡定的坐回了原位,用棕榈树叶片扯下来的茎杆搅动了一下噗噜噗噜冒泡的海鲜汤,随口道。

“冷静下来了没?”

众虫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陆鸣沧刚刚的话是故意激约书亚的。

事实证明,这话确实很刺激,约书亚在听或后,整个虫都安静了下来,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谢谢,我知道了。”

陆鸣沧轻呵了一声,表情依旧冷淡,凉薄的视线扫过约书亚低落伤情的脸,不置可否。

“我说的是实话。”

目光下移,看到两个小虫崽忐忑不安,可怜兮兮的模样,陆鸣沧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伸手朝他们招了招。

“过来。”他轻唤道。

小虫崽瑟缩了一下,迟疑了许久,就在众虫觉得小虫崽是被陆鸣沧吓到了,不愿意再接近陆鸣沧时,金发黄眸的小虫崽却动了起来,他的表情还是有些害怕,但却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到了陆鸣沧的身前,双手蜷在胸口,仰起头颤颤的看着高大的金发雄虫。

“大哥哥……”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委屈,弱声弱气,看得直播幕的观众捧心直呼心疼。

陆鸣沧看着他,静静的问了一句。

“怕我吗?”

问完也没等小虫崽思考回答似并不在意对方的答复,又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

“饿了吗?”

黄眸小虫崽愣了一下,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诚实回答。

“饿了。”

“有碗吗?”

“有的!”

“拿来。”

“好的!”

格外简单的一问一答过后,小虫崽转身哒哒哒的跑回了自家雌父身边,从一旁的背包里哼哧哼哧的掏出自己的小碗,然后又哒哒哒的跑到陆鸣沧的身前。

喘着气,黄眸小虫崽声音软软道。

“大哥哥,诺诺包包里有吃的。”

陆鸣沧搅汤的动作一顿,转头俯视着只到自己胸膛高的金发小虫崽,声音低了一丝。

“你不想吃?”

小虫崽看了看陆鸣沧,又看了看散发着香味的海鲜汤,举着碗声音清脆道。

“想!”

陆鸣沧浅浅颔首,拿过他的碗给他装了大半碗海鲜,递给他。

“小心点。”嘱咐道。

小虫崽使用的碗是隔热的,不会烫到手,陆鸣沧看着他小心翼翼,晃晃悠悠的慢走到约书亚身边才收回视线。

【这画面,怎么说呢,莫名的搞笑又温馨?】

【我懂,陆哥这所有表现,是不是这个意思:给你好吃的,你别怕我。】

【没毛病,一个大可爱加一个小可爱,可爱爆表!】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没,陆哥以为小虫崽要拒绝他的时候,表情僵硬了一瞬,笑死我了。】

【我也看到了,搅汤的手都卡住了,这算不算打脸啊,话说的那么无情,意思是不在乎小虫崽,但表现却不是这样,明明就喜欢的很嘛!】

【好萌啊,铁汉柔情有木有!面无表情但暗戳戳的关注以及送好吃的道歉,陆哥酷帅的形象要绷不住了,哈哈哈哈。】

【话说,有没有觉得小虫崽和陆鸣沧长的其实挺像的,同样是金发,不会实际上是陆鸣沧的崽吧?】

【额,但金发的虫这里还真不少唉,要真说起来,小虫崽和卫斯理才更像吧。】

【我刚刚去隔壁直播幕看了,卫斯理没死,被安德鲁他们救了,那个范恩斯家族的雌虫是A级的,挺厉害的,不过他们也挺狼狈的,不像咱们这边,有庇护所有热汤喝,emmmm,对比强烈啊。】

【别虫那里才更像生存试炼,这里有了陆哥后,就感觉变成了简易版,春游。】

【同感。】

旁边的塞缪尔抱着胸,表情不爽的看了那其乐融融的一大两小一眼,又瞪了几眼陆鸣沧,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他的视线,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陆鸣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不温不火道。

“想吃就自己拿碗来,还要我请你吗?”

塞缪尔又气又郁闷,但海鲜的香味勾的他口齿生津,只能憋着脾气闷声闷气道。

“没有碗。”

谁随身还带碗?又不是乞丐!

陆鸣沧随手抽了一片存在庇护所内的叶片递给塞缪尔,吩咐他道。

“门口洗洗。”

也许是有过被陆鸣沧指挥着干活的经历,塞缪尔并没有立刻拒绝这件事,只是表情不太美好的问了一句。

“干嘛?”

“做碗。”

塞缪尔一听便不再开口,老老实实的拽着棕榈树叶片跑到门口认认真真的用雨水清洗起来。

发现小少爷居然真的听话去做了,陆鸣沧反而有些惊讶的瞥了他一眼,而和他有相同讶异感觉的并不在少数。

【嚯,小少爷居然没有闹,我以为他会嫌弃呢。】

【哈哈哈哈,饿死了吧,我已经听了小少爷一肚子咕咕叫了。】

【突然感觉小少爷有那么一点贤雌良君的意思,哈哈哈哈,有点磕。】

塞缪尔没有嫌弃陆鸣沧给他做的简易碗筷,不过还是有别的虫反感的。

在陆鸣沧给塞缪尔舀了一碗海鲜汤后,格雷森也开口向陆鸣沧要汤喝,这是之前他提供烟丝的交换,陆鸣沧也没反悔,反正叶片很大,顺手也给他折了一个碗,舀了一碗递给他。

格雷森笑呵呵的接过,颇为惊奇的先观察了一会儿这个叶片碗才准备着用茎杆筷夹蛤蜊吃。

肉还没夹到嘴边,就被身后的亚雌西蒙喊了住,对方的声音不大,但庇护所就这么点地,虫族又是五感灵敏的,所以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就听那亚雌低声劝阻格雷森。

“阿森,我有营养液,你吃我这个吧,这汤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脏不脏,你吃的精细,别随便糟蹋自己的身体。”

西蒙说这话的时候,陆鸣沧正在给红发雌虫舀汤,对方死缠烂打的能力太强,陆鸣沧懒得和他扯皮,就同意了。

然后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庇护所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似也察觉到自己语言不当,西蒙连忙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阿森……”

陆鸣沧感觉倒还好,对方也是为自己的情虫着想,能理解,但一旁喝汤喝得正满足的塞缪尔一下子就炸了。

他本来就对陆鸣沧拿着自己洗的叶片去给别的虫折碗舀汤有意见,只是因为这海鲜汤是陆鸣沧弄的,他没理由阻止对方如何分配才按下了心中的别扭,一门心思沉浸在鲜美的海鲜汤中。

突然听见别的虫嫌弃自己吃了大半碗的海鲜汤以及自己亲手辛辛苦苦,认认真真洗的叶片,塞缪尔压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板着一张脸,表情凶恶的看向不远处的红发亚雌,怒道。

“你说谁脏?什么脏?你敢嫌弃我洗的叶片?你算哪根葱啊!没雄虫的命倒是得了雄虫的病,真矫情!”

实际上小少爷哪里会骂虫的话,都是星网上看到的,所以连把自己都骂进去了都不知道。

陆鸣沧听完一阵无语,一时间有些搞不清他这是在指鹿为马呢,还是在指桑骂槐。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伸手拉了拉这位暴躁的小红帽少爷,让他安静喝汤。

西蒙很委屈,觉得自己被误会了,可却没有虫和他站在一边,连之前很宠爱他的格雷森都不理会他,这让他越想越伤心,忍不住低头轻声的哭了起来。

【无语,哭什么,还不是自己嘴贱。】

【我终于明白之前从远古残卷上翻译出的白莲花的释意为什么会火了,我现在有点懂那意思了。】

【哈哈哈,小少爷暴怒,嫌弃他洗的叶片脏可太搞笑了,我能证明,小少爷真的洗的特别认真,他家那些亿万价值的收藏品估计都没摸的那么仔细过。】

【这么点蛤蜊,感觉不够分啊,吃得饱吗?】

【蘑菇都比海鲜多,吃蘑菇吃饱,哈哈哈哈。】

【我记得很多蘑菇都是有毒的唉,会不会出事啊?】

【专家认证,陆鸣沧摘的这种叫真菇,是无毒可食用的!】

亚瑟捧着温软的叶片碗,惬意的看着热闹,瞥到那个白发身影,他站起身退后了几步,用手肘戳了戳像块石头一样杵在门口的温余,点了点手指,用军队里的简易手势密码,向他传达。

“为什么不要?”

这个不要指的是什么彼此皆知。

金发雄虫给完亚瑟海鲜汤后,也没有厚此薄彼,也问了问卡特和温余要不要喝汤,卡特欣然接受,温余却冷漠的拒绝了。

所以亚瑟是在问他为什么拒绝。

可温余根本不理会他,甚至还退开半步,半个身体都站在了雨中,他没打开防雨罩,所以大半的头发与身躯都被打湿了,幸好身穿的轻甲也是防雨的,不至于真的全部湿透。

即便如此,亚瑟还是觉得温余这家伙有毛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再自寻烦恼。

陆鸣沧自己没喝汤,将两个螃蟹处理了一下,剔出的肉一部分给了小虫崽,一部分给了塞缪尔,然后提着剩余的海鲜汤,拿起伞就往门外走。

塞缪尔连忙问他。

“你去哪儿?”

陆鸣沧站在门口,瞥了一眼全身湿透还在不断淋雨的怪异白发雌虫,淡声回复塞缪尔。

“去看看那两个伤员。”

救都救了,饿死就不值得了。

他撑开伞去了一趟旁边的庇护所。

那里没有灯光,一片阴冷昏暗,两个亚雌也似乎因为受伤精力不好,所以倚靠在角落里闷声不吭。

听到陆鸣沧的脚步才睁开眼,陆鸣沧把海鲜汤留给了他们,那个腹部受伤的亚雌感谢了陆鸣沧几句,另一个断腿的一直很沉默,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陆鸣沧也不在意,没停留多久就走了。

回到这边的庇护所门口,陆鸣沧脚步微顿,侧头又看了一眼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个门神似的白发雌虫。

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伞递向他。

温余盯着面前的金发雄虫没出声,也没有要接伞的意思。

对方的目光几乎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很少挪开,陆鸣沧甚至觉得自己都要习惯了,所以即便被近距离这么盯着也没什么异感,只是对方这种只盯不动的行为很是叫他无语。

不声不响,不闻不问,也从不靠近,更甚至是把他当贼当敌虫一样防备着,永远都和他隔着一段距离。

却又用这样灼热的视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如果不是对方的反应表达着厌恶,陆鸣沧都差点要以为这白发雌虫是喜欢他了。

就在这转瞬间,陆鸣沧的脑海中划过一道灵感……或者说一种顽劣的坏心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来这种想法,但看着面前这个让他实在看不透的白发雌虫,陆鸣沧发现自己居然很想试一试。

试试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厌恶自己,这副冷漠的状态会不会崩裂?

身随心动,陆鸣沧表面上不动声色,如同顺意而为般,兀然伸出手抓住了白发雌虫置于身侧的手掌。

敏锐的察觉到对方陡然粗重的呼吸,陆鸣沧的唇角微不可寻的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心中的恶劣被满足后,更加的嚣张,陆鸣沧压抑着这股怪异念头,却没忍住,表面上面不改色,而无虫知道,他像个揩油的流氓似的,不露痕迹的轻轻捏了捏手中的指掌。

感受着那骨节明晰,瘦削修长却格外灼热的触感后,陆鸣沧挑了挑眉,拽而上,然后将自己手里的伞柄压进了他的手心,包裹着他的手背紧紧合拢,握紧手中的伞。

目视着金色纹路面具下隐约位置的那双眼睛,陆鸣沧低声吐出两个字后,松手转身,潇洒离开。

“拿着。”

温余注视着金发雄虫的背影,剧烈的心跳在心脏处迸动,手背被触及的地方一片酥麻,像有羽毛划过,又像被微弱的电流击打,与掌心残留的热度夹杂着,仿佛被一股炽烈的气息笼罩,烫的他几乎失去手部的感知,只能用尽全力去控制自己,才不至于落伞出丑。

温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屏声静气,平缓着身体的异常。

金色纹路的面具下,猩红的眸幽深如剑,翻滚着锋锐的冷戾,阴涔涔的刺向那个行若无事的金发雄虫。

他是故意的。

温余的脸色沉的像外面昏暗肆虐的暴雨天,压抑沉闷,令虫不寒而栗。

嘴唇微动,咬牙切齿的碾出几个无声的语句。

轻浮放荡,道貌岸然。

陆鸣沧心情很好,即便没有喝到海鲜汤,相当于白忙活了一场,但心情还是很好。

甚至于在塞缪尔问他自己怎么没喝海鲜汤的时候,陆鸣沧非常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弯了弯眉眼表示自己没事,看得塞缪尔直发愣。

直到亚瑟喝完汤,表达完感谢离开庇护所的时候,出声提醒了陆鸣沧一句话后,这种愉悦的情绪才慢慢的散去。

看着那三个监督者雌虫消失在夜色中,陆鸣沧沉思了片刻,然后提出了和约书亚他们换位置睡的请求,约书亚虽不知道他的用意,想了想也还是同意了。

吃完东西,众虫开始收声休息。

外面的雨还在下,所以今天他们得住在庇护所里,这么一群虫,虽然各有不快和牢骚,但也都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所以很快都接受了事实,或靠着,或躺着,蜷曲着身体,静静的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所有虫都记住了刚刚那个红发雌虫的提醒。

“等雨停,记得要尽快离开哦。”

“为什么?”

“哈,因为,危险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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