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濉, 云濉，云濉……”
小云濉一直念着自己的名字，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蹲在地上痛苦流涕, 秦影从身后, 虚虚的抱着她：“师尊不哭, 你已经遇到了最好的师姐……”
这边, 秦潇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她没哄过别人，都是别人哄她。
半晌, 她抬手摸着云濉的头：“阿濉，不哭。马上，你就有新的家人了。”
云濉哽咽着擦眼泪。
秦影慢慢退到一边, 却敏锐的捕捉到金荞看向云濉眼中时，那一闪而逝的嫌弃。
“潇潇。”金荞也不叫秦潇三师妹了：“走，我们再去灵兽山谷转转, 看能不能碰到你中意的灵兽。”
“不用这么着急。”秦潇莞尔一笑：“小土豆挺好的。”
她话音刚落, 一只黄色小老鼠落在她肩上, 朝着金荞龇牙咧嘴。
金荞无奈摇头：“你看小土豆, 你都元婴后期了, 它连二品都没突破, 已经不可能化作异兽了。”
秦潇摸了摸小土豆脑袋：“那也陪伴了我这几十年，舍不得。”
“又不是让你不要它，只是你还得寻一个与你资质相同的。”金荞道：“要不，让小土豆先陪着这小乞……云濉吧。”
秦潇想了想, 伸手将小土豆放在云濉脑袋上：“小土豆很乖很听话, 这几日我不在，你好好照顾它。”
云濉乖巧点头。
秦潇转身离去。
秦影本还想看着云濉, 但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不由自主跟着秦潇离开。
她挣扎无果，只能跟着去看看。
巧了，她再次验证了一场兽潮动荡。
只是秦潇实力高强，所在的范围乃是灵兽山谷中段，遇到的都是三到五品的灵兽。
这个品阶的灵兽暴动，已经能隐隐催动天地之力，各种颜色的灵兽术法在林中绽放，甚至点燃了山火。
秦潇伸手，手中碧落剑幻化而出，她往上一抛：“清风沐雨，去！”
剑光化作点点雨落，洒下甘霖，浇灭了这场山火。
秦影心神动荡，这就是御水游龙第六式，明明是杀招，却让潇湘仙子使的如此温柔，救了无数灵兽。
蓦地，她瞧见林中有一只浑身是血的五品瑞兽，青鸾。
青鸾被灵兽围攻，她怀中，死死护着什么东西。
秦潇身形一动，却被金荞拉住：“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莫要强行干预！”
秦潇咬了咬下唇，微微笑道：“或许，是缘分呢。就像今日救下阿濉一样。你瞧，是不是和这只青鸾一样倔强！”
金荞无奈松手：“你啊，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秦潇落下，碧落剑在手，婉转在灵兽中间，身若游龙，翩若惊鸿。
隐隐间，天色一暗，似是有星光落下，逼退一众灵兽。
“好强大！”
秦影不自觉感叹出声，也察觉到这剑法好生熟悉，就好似……
她一惊，自己拿到无妄剑时候，不自觉使出来的剑法，可不就是这套？
只不过她并没有引来星辰之光。
可为什么，自己会摘星剑法呢？
秦影久思未果，那边秦潇已经结束战斗。
她翩然飞落至青鸾面前，淡淡一笑：“安全了，你回去吧。”
青鸾感激的朝着秦潇点点头，摊开翅膀，里面一枚翻着青蓝色流光璀璨的蛋。
它把蛋往前推了推，示意秦潇带走。
秦潇摇头，捏诀，施展枯木逢春，给青鸾疗伤。
却忽然发现不对：“你的内丹……”
青鸾扑簌簌掉眼泪，用嘴啄了啄前面的蛋。
原来，是想着万一自己死了，内丹还能护住孩子，便把内丹融入到蛋里面了。
秦潇眸光微垂，似是压下心中悲痛：“好，我带你照顾孩子，你安心去吧。”
五品瑞兽青鸾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潇招手将蛋拿到手中，飞回上空：“二师姐。”
金荞摇头：“这可不行，你虽然是元婴期，但已经几近圆满，马上步入化神期，至少也得找六品以上的才行。”
秦潇无奈：“可我已经来了三日了，再寻不到，还要等好几年，要不让小土豆再努努力？”
金荞嗤笑一声：“行吧。若是明日去更深处再找不到，你就孵化这五品青鸾吧。”
秦潇一笑，正欲转身离去，天边忽然布满火云。
金荞眸色一凝：“是六品火云鹤！师妹，走！”
金荞拉着秦潇往天边飞去，岂料那火云越来越近，直接扑到了秦潇面前。
秦潇捏剑戒备，岂料火云鹤却停了下来，绕着她转圈。
“就是你，带走了老娘小跟班的儿子？”火云鹤边说边吐着火星子。
六品火云鹤已然能开口讲话。
秦潇瞬间明白过来，拿出青鸾蛋：“火云尊者说的是这个？”
火云鹤一瞧，却见她并未标记青鸾蛋，不禁生气起来：“怎么，你瞧不上我小跟班儿子的资质？”
“没有。”秦潇温婉一笑：“机缘未到，不敢贸然契约。我与火云尊者，似乎更是一见如故。”
火云尊者冷哼一声，收起翅膀，化作一红发的女子。
但手臂却还是羽翼状，应当是未完全化形。
“就你，也配与本尊契约？”火云鹤高傲抬头，似是打量着秦潇。
秦潇气度坦然，不闹不怒，任由她打量：“许是机缘到了。”
“嗯，不错！”
火云鹤挥舞着翅膀，一道火焰祥云状灵纹到了两人之间。
秦潇淡淡一笑，指尖点向眉心，抽出一滴精血来，融入火焰灵纹之中。
两人身子齐齐一颤动，而后相视一笑！
火云尊者小道：“小丫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未处理好。待处理好，我自会去寻你！”
秦潇还未说话，金荞一愣：“你该不会是想跑路吧！”
火云尊者睨了她一眼：“敢伤我小弟的，必当付出代价！”
说罢，火云尊者化作流火，翱翔而下。
“啧！”金荞一脸嫌弃：“三师妹，你这契约的草率了。瞧她这性格古怪，睚眦必报，怕是不符合你的心性。”
“真性情而已。”秦潇洒脱一笑：“走吧，回去了。”
说实话，秦影不得不佩服秦潇这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模样。
但她也瞧出来，金峰主似乎对秦潇，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回到宁丘山客栈，一进门，便见小云濉飞奔出来，手中拖着小土豆，瑟瑟发抖：“仙女姐姐不好了，小土豆，小土豆死了。”
秦潇无奈：“我叫秦潇。”
“潇潇仙女姐姐！”小云濉改口。
秦潇叹气一笑，随即指尖点了点小土豆后，无奈道：“火云尊者，确实有些霸道。”
她回头对金荞道：“怪我，没察觉到火云尊者竟然抹去了我与小土豆的契约，导致小家伙昏迷。不过还好，并不致命。这里离宁丘山很近，拜托宁丘山养着吧。”
金荞点头，拿起小土豆转身飞向宁丘山。
晚饭，秦潇刻意给小云濉夹了几筷子菜：“多吃点，看你瘦的。放心吧，吃不穷我的。”
小云濉乖巧点头，埋头扒饭间，眼神一直瞟着秦潇。
那眼神似是再说——
仙女姐姐真漂亮，仙女姐姐真温柔，仙女姐姐是一道光！
秦影难受极了。
“如果，我真的是潇湘仙子，该多好！”
秦影心中流泪。
忽地她感觉自己灵体被一阵拉扯，头晕目眩。
与此同时，秦潇晕了过去。
“仙女姐姐，潇潇仙女姐姐！你醒醒！”
秦影感觉有人摇着自己肩膀，抬头，就瞧见小云濉泪眼涟涟，可怜极了。
“不要哭！”
秦影抬手摸上小云濉的脸，给她擦拭眼泪。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手上的一瞬间，秦影懵了。
她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又掐了一下大腿：“嘶，好疼！”
“仙女姐姐你怎么了？”小云濉紧张的拉着秦影的手。
“仙女姐姐？”秦影出声，却觉得音色也变了，带着三份温婉。
蓦地一阵头痛，她捂着头：“有些累，我先上去休息。”
她冲到原本秦潇的屋内，抬手一探，发现一个小婴儿坐在自己丹田内。
她连忙去看铜镜，铜镜中的自己，眼角一颗垂泪痣，这分明是秦潇！
各种疑惑充斥着她的脑海，却听有人敲门。
“三师妹，听云濉说你不舒服？”是金荞。
“无妨。”秦影立马道：“有些累了。”
“那你好生歇息，明日我们便回宗门去，像师傅交差。”
“好。”
金荞离去很久，秦影才她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
“也罢，若能陪伴师尊少年时期，也是一桩幸事。”
只是，陪着师尊的，也只是秦潇，并非秦影。
可那又如何呢？她，还是她。即使成为真正的替身，也好过失去师尊。
秦影自我催眠完毕，却还是一夜未眠，怎么都没想通为何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
次日一早，她推开门出去，就见小云濉已经侯在门外，手上提着一桶热水。
她讶异：“你这是……”
小云濉咧嘴一笑：“给仙女姐姐送来洗澡水。后厨还烧着呢，我先兑好这一桶，再去提。”
“师……你无需如此。”秦影受宠若惊。
她回头看向秦影，抬手擦汗后咧嘴一笑，发自内心的笑，纯真又无邪。
恍了秦影的眼，也恍了秦影的心。
秦影心疼的：“我可以的，不需要你这样。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你……”
“仙女姐姐是不想要我了吗？”
小云濉抬眼望她，满眼是担忧和害怕：“阿濉很能干，仙女姐姐不要丢下我，我可以永远侍奉你左右。”
秦影从未见过如此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云濉，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似得疼。
她抬手几番踟躇，最终还是摸了摸小云濉的头：“怎么会。我只是想说，你要吃好点，你看你这么瘦，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
小云濉眼中闪过一抹黑气：“谁敢说仙女姐姐，我就杀了谁！”
秦影一惊：“不可以。”
没想到少年师尊还听护短的。
可这小师尊，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被家族虐待厉害，所以心底藏着的不甘？
这种执念，可对修行不利。
秦影想了想，拉着小云濉坐到旁边凳子上，耐心道：“打打杀杀，可不是我们凌霄宗的作风。等你成为了凌霄宗弟子，一定要恪守本心，以守护苍生为己任。
至于别人的言语，我们控制不了，就当耳旁风吹过，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不是。”
小云濉一愣：“仙女姐姐经常这样被人说么？”
这些年秦影，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
可她现在应当不是秦影，便笑道：“何必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来消耗自己。好了，以后不要叫我仙女姐姐，叫我……”
秦影突然一顿，此刻的师尊应当还未拜入凌霄宗，不应该叫秦潇师姐。
随即道：“就叫我秦姐姐吧。”
说罢，她略微有点心虚：师尊不好意思，偷摸占你便宜了。
反正如今我已经死了，能在这里遇到你，陪伴你，是我之幸。
小云濉眸色闪了闪：“好！”
-
回到凌霄宗。
今年凌霄宗入门弟子考核将将完毕，大家准备散去时，天资卓绝的潇湘仙子却带着一个小姑娘回来了。
小姑娘一席白衣，凤眼狭长，漂亮的紧。
可如今宗门考核完毕，想要入宗做弟子，需等来年入宗考核才可。
“没事的阿濉。”秦影笑道：“我先带你回云霄峰教你基础功法，明年再来也可。实在不行，你拜入我门下……”
说完这话秦影自己都愣了。
这绝对不是她想说的话，她自始至终都知道云濉是冲虚仙人弟子，怎会说拜在自己门下这种话。
所以，这话，肯定是原身秦潇的意思。
秦影心中苦涩。
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活过来，而是附在秦潇身上的一抹幽魂，一部分时间可以自己行事，可真遇到一些转折点的事件，就会由秦潇本体做决定。
“不可以！”
岂料云濉当即拒绝：“我不要做你的徒儿。”
小小的云濉满脸倔强：“又不是非要通过宗门考核才可以。”
她抬头看向凌霄宗掌门冲虚仙人，似乎是下定了非常大的勇气，朝着冲虚仙人面前走去，跪在所有人中央。
“小女云濉，愿意接受入宗试炼，倘若通过，求冲虚仙人收我为徒！”
她说罢，拜了下去，非常虔诚。
秦影一惊，连忙道：“不可以！”
可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急的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入宗两种途径，一种是参加宗门考核，是给一些有灵气基础的弟子入宗用的。
另一种是参加凌霄试炼。
凌霄试炼，有三重。
一曰荧惑。
二曰锻体
三曰粹魂。
通过一重，可入宗门。
通过二重，可拜峰主长老为师。
想要拜入冲虚仙人门下，必须过三重！
她想要阻止，可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似得，压根动不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然飞上高台，落入冲虚仙人身侧。
冲虚仙人回头捋着胡子淡笑：“小丫头，此次猎取灵兽，倒是带回来个有趣的人儿。”
秦影一愣，这老头儿虽然压低了声音很是威严，但那烟熏火燎过的公鸭嗓子，着实熟悉，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她道：“师尊，她还未正式修行，接受试炼只怕不妥。”
“唉啊！”
冲虚仙人摆摆手：“又不打打杀杀，怕什么。数百年来，想做我徒儿的人不少，敢冲试炼的人却不多。让这小丫头试试……”
他叹了口气：“谁让你们一个个都忙于修炼，不肯与我这糟老头儿多聊。”
秦影还想说什么，但最终默了默：“或许，她真的可以呢。”
毕竟云濉可是冲虚仙人在收了秦潇这个关门弟子后，还破格收取的弟子，虽看起来资质不算顶好，但也定有过人之处。
第一重，荧惑。
清沐峰峰主双手一伸，指尖幻化出蝶舞纷飞的七弦琴来。
音律自她手中传遍整个凌霄宗，众弟子听得如此如醉，只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但一直关注着小云濉的秦影却知道，她有多么难熬。
小云濉盘膝而坐在广场上，巴掌大的小脸儿神色凝重，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紧锁，指尖死死掐着大腿。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云濉一口血吐出来，大叫一声：“师姐！”
与此同时，清沐峰峰主星轨琴收入指尖，回头对冲虚仙人道：“掌门师兄，次子心性尚佳。”
冲虚道人笑了笑：“甚好！但你刚才叫了师姐……莫不是曾今拜入过其它宗门之中？”
“未曾。”小云濉垂眸。
可秦影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心中道：“刚刚师尊喊了师姐，难道师尊也死了，与我一样情况？可这不可能，师尊已经是元婴后期，差一步化神，玄天大陆上除了那三个老祖宗，无人能危及她的性命。难不成是情蛊发作，性命堪忧？”
可不管如何，她都没法帮到师尊了。
察觉到自己弟子‘秦潇’神色不对，冲虚仙人回头看她。
她忙道：“弟子只是惊叹，没修炼过尚且有如此心性，以后定是我凌霄宗栋梁之材。”
冲虚仙人点头笑笑。
第二重，锻体。
冲虚仙人带着三位峰主，以及秦影和云濉来到了藏器峰。
藏器峰峰主打开炼器窟。
窟内泗水环绕，中间是火红色的铁水池。
男弟子赤着膀子火热的打造，女弟子也只穿轻薄衣衫，皆是面红耳赤。
大家朝着冲虚仙人等人行礼，藏器峰峰主大手一挥：“无需多礼。”
而后一点旁边的锻器台：“千锤百炼，方能成器。只要你能挥动破风吹千次，便可通过锻体。”
秦影闻言，眼睛红了。
这千锤百炼，就连筑基期弟子都不一定能挥完，一些身形壮硕的男弟子都望而却步，更何况是营养不良，身形瘦小的云濉。
她多想让云濉放弃呀。
可是云濉却面不改色，朝着锤子面前走去。
走到面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秦影，却是将外衫脱下来，叠的仔仔细细，放到一旁，生怕弄脏了似得。
这是秦潇送云濉的第一身衣服……
云濉挥锤。
百锤，面色赤红。
三百锤，气喘吁吁。
五百锤，已经是双手握锤，胳膊都肿了数倍，隐隐似有一些血管已经爆裂，鲜血从肩头滑下。
秦影心中已经扑朔朔的往下落眼泪，但面上去似是只有欣赏。
哭的，是秦影。
九百锤，她双臂落血，腰也肿胀了一圈。
“坚持不住便停下。否则就算通过试炼，废人一个，也无人愿意收你。”藏器峰峰主告诫道。
但云濉恍若未闻，沙哑干涸的嗓子一声一声念叨：“九百零一，九百零二……九百九十九，一千！”
数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
最后一锤，落下，小云濉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周围静的落针可闻。
秦影走到云濉身侧，淡淡道：“可以了。恭喜你，通……”
云濉身子一歪，朝着一旁的血水池中倒去。
秦影伸手扶住了她，鲜血染红了两人，似是早早便给嫁衣渡上了红。
“师尊，我先带她去疗伤……”秦影连忙道。
她抱起云濉就要走，云濉却握住了她的手，缓缓摇头：“还有……一……重。”
云濉推开秦影，艰难落地，面目全非异常可笑。
但她声音却沙哑而坚定：“还请，赐教！”
第三重，粹魂。
符峰，噬魂阵。
云濉盘坐阵中。
符峰峰主叹息一声：“就连本尊者，也不敢讲可以在噬魂阵中坚持多久。只要你能坚持半柱香，便算你通过！”
“请尊者赐教！”
符峰峰主指尖一点，灵力渡入阵石。
嗡——
噬魂阵打开。
呜呜低吼声，凄凄呜咽声，簌簌寒风声。
百鬼夜行，声声入耳，乱人心魄，绞杀神魂。
小云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阵法内。
秦影紧张的往前踏一步，却被阵法反弹回来。
“潇丫头？”冲虚仙人疑惑回头。
秦影连忙正色道：“师尊，她只是想拜入宗门，总不好未此丢了性命。”
冲虚仙人捋捋胡子，微微点头：“虽不知她执念为何如此之深，但这份胆识，确实过人！”
秦影松了一口气，以为冲虚仙人会点头让符峰峰主撤下阵法时候，却又听他道：“然，这小女子似是命中带煞，且与你的命格相冲，若真入了凌霄宗，于你而言，并非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