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影放下卷轴, 转身往其余摊位走去。
云濉挑眉，瞥向画摊半晌后，眸色幽深的瞟向秦影。
她为什么没有买？
喜欢, 不应该是占有么？
为什么秦影表现的不一样？
“师尊。”
苏灵犀瞧见云濉发呆, 连秦影进了一间字画坊都没注意到, 便适时打破提醒：“小师妹似乎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我们也一同去瞧瞧？“
“嗯。”
云濉清冷回应, 周身气温骤然降低，有些被云濉清冷绝尘的气质吸引来的人此刻纷纷退避三舍。
她一进入字画坊, 就瞧见，云濉撅着腚在那里埋头苦画着什么。
似是听见她俩脚步声，回头咧嘴一笑：“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想买什么就去逛逛, 好了我喊你们。”
苏灵犀噗嗤一笑。
只因秦影脸上被墨汁晕染了，又滑稽又可爱。
但她没有戳破：“师尊，逛逛？”
这字画店卖的东西就正经多了, 有些山水图是一些喜爱字画的修士画的, 内里隐藏着一些自己的感悟, 有缘人得之, 可能会参悟某些东西, 别有一番机缘。
苏灵犀就被眼前的一副图给吸引了。
远远瞧过去, 一片火红，似是云端被火燃烧，又像是漫山遍野彼岸花开般艳丽。
她不知不觉被吸引到画卷之前，抬手点上去, 烫的指尖骤然回缩。
而此时, 画卷内画面又变了。
云端落下的火，燃烧了大片大片彼岸花, 花瓣纷飞，噬魂夺命。
苏灵犀晕晕乎乎的往画卷靠近，脸都要贴上去了。
“灵犀。”云濉一声轻喝。
苏灵犀猛然回神，可额间的刘海还是被烫的冒了烟。
“师尊！”苏灵犀后怕，退后几步。
云濉上前，那画面恢复原状，依旧是一片火烧云，似是普通的晚霞。
“看来这幅画与你有缘，可以买下。”云濉道：“但需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去参悟！”
她虽没有看到这幅画作有何不同之处，但能动摇苏灵犀心神的，必定是大能之作。
“多谢师尊指点！”
苏灵犀转身让掌柜帮她包了起来。
岂料掌柜的竟然不收费：“那位大人说了，如果有缘人得之，无需钱财，只求传承。”
那便是要收苏灵犀做弟子的意思。
苏灵犀踟躇，她如今是凌霄宗弟子，若再师承她人，对青鸾仙尊来讲，是为侮辱。
岂料云濉却是不在意：“仙门百家，各有所长。继承她人衣钵，并不妨碍你身为凌霄宗弟子身份，锄强扶弱的本意。”
她顿了顿，道：“固守本心，方能始终。”
苏灵犀喜上眉梢，练练道谢，转身问掌柜道：“敢问做这幅画的上仙如何称呼？”
“花神，红蔷。”掌柜道。
花神并非真的神。
而是玄天大□□位极其貌美仙子被人用风花雪月称呼。
苏灵犀心中默默感谢，想要与秦影分享喜悦。
岂料她一回头，却见秦影眉眼弯弯的给云濉指着什么。
而云濉，竟然一改之前的清冷，一脸温柔的给她擦着脸上的墨迹。
“师尊你瞧！”秦影手中拿着画像。
她把自己整的跟花猫似得，手中画面也乌漆嘛黑，勉强能看出来似是有人舞剑时的模样。
不过怕是没人想要承认是自己吧，苏灵犀如是想着。
岂料云濉眸色微微亮了起来：“画的为师？”
咳咳咳！
苏灵犀被呛到了。
她使劲瞅了很多眼，愣是没看出来这一团糟，哪里有师尊的气质？
怎奈云濉似乎心情极好，与刚才在外面那能冻死人的气息完全不同。
“师尊。”秦影笑的烂漫：“她们外面卖的都千篇一律，我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真心之作，师尊喜欢吗？”
她不买那些，是因为有师尊本人在侧，那些画与她而言没有稀奇，更无多大意义。
还是自己画出来的显诚意。
云濉面色稍稍好了些，但还是清冷道：“尚可。”
秦影面色一僵，以为师尊不喜欢。
岂料云濉回头，对着掌柜道：“裱起来，送去凌霄宗宗主住处！”
秦影立马喜笑颜开。
“这……”
掌柜抖了个激灵，这画送上凌霄宗，真不会被那位清冷绝伦的青鸾仙尊给撕了嘛？
“我是云濉。”云濉声音清冷道。
掌柜连连拱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让人裱起来送过去。难得您与弟子光临鄙舍，这笔墨纸砚随便用，只要能让这位小仙子画的开心。也希望贵人能留副墨宝来，让鄙店蓬荜生辉！”
只要仙尊高兴，管这貌美小徒儿画的是鸡是鸭，都通通裱起来！
掌柜这话，引得秦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但秦影是个识趣的：“我不行。”
她连连摆手：“要留墨宝，还是让师尊给你留吧。”
云濉向来不喜与人打交道，可今儿破天荒的，接过秦影手中的笔，描绘起来。
满天星光落，碧人舞风动。
回眸一笑间，玲珑剔透心。
秦影惊得捂住了嘴巴，这不就是前几日她在出云殿前舞剑的模样。
虽然那画卷中女子脸庞留了白，但那随风波动如同浪涛般的发，还是让秦影动容。
“师尊。”
秦影呢喃。
她答应了师尊游历归来便结为道侣，但总归心底有所抵触。
可这幅画，着实让她打破了心中的顾虑。
云濉落笔，笑看向秦影：“喜欢吗？”
秦影点头：“喜欢，多谢师尊。那这幅画，要留给我吗？”
云濉摇头，看向掌柜：“挂在这里吧。”
掌柜喜笑颜开，捧着画卷如获至宝。
但掌柜背过身的一刹那，更加惊呆。
这画背光后，画卷上星光更加灿烂，竟有与皓月争辉之相。
而那女子满头微微蜷缩的发，却如同瀑布一般，随风而动。
似是同一人，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但掌柜的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说破，悄咪咪回到后台，打算等人走后再挂起来。
苏灵犀随便瞥了一眼，看到的也是这幅景色。
她连忙回头看向秦影，却发觉秦影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且那画卷一转到了光线明亮之处，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苏灵犀替秦影心疼。
但看见秦影笑靥如花的笑颜，最终默默忍耐住，只是叹息一声，将刚才掌柜抱起来的火云图收入囊中。
而这些，唯有秦影不知道。
出了字画坊，又逛了成衣店。
以前云濉可不会带秦影来这种地方，每每出门都是带着宗门内的校服，游历的也是各大宗门。
秦影换了一套又一套，云濉也不会觉得烦，与苏灵犀耐心替她挑选。
“小师妹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苏灵犀艳羡道。
云濉微微颔首：“白衣于她而言，却是素净了些。碧色，刚刚好！”
于是，秦影收获了几件碧色衣衫，临走时她自作主张，拿了一件桃粉色裙子。
晚上在宁丘城休息，次日赶路前往朱雀城。
朱雀城乃四象城之一，位于南方。
还未靠近，便觉得空气湿润了许多。
已是秋季，越往南却越加燥热，秦影脸上红扑扑的布满了汗渍。
苏灵犀已经换上了稍显清凉的薄衫，也拿出了提前替秦影准备好的衣服。
轻薄的白色纱衣罩在渐变的水蓝色裙装之上，袖口的金边显得秦影华贵中带着几分俏皮。
看出来是苏灵犀精心准备过的。
秦影白皙的皮肤本就胜雪，此刻被晒的微红。
加上少女如今正是豆蔻般的年纪，身姿玲珑，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云濉多看了两眼，红了耳根。
苏灵犀这才想起来，没给云濉准备衣服。
主要是这种清凉装扮，与云濉气质着实不搭。
好在云濉修为高，随便捏诀，她身周便凉快得很。
秦影贪凉，便撒懒待在云濉剑上。
到了朱雀城门前，才落下来不行。
朱雀城门上一尊火色朱雀呈飞翔姿势般傲然抬头，似是随时都能飞上九天。
而朱雀雕塑眉心的一点火，在这白日里都异常明艳。
散发出来的淡淡威压，让过往来客，都不禁微微低头。
当然，也可能是热的擦汗。
云濉广袖一挥，三人燥热感被清楚。
转而来的却是朱雀鸣唳之声，似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苏灵犀往前一步，朝着朱雀雕像拜了拜，朱雀鸣唳之声这才淡去。
秦影拍拍胸口，单纯的问道：“好厉害的威压！这朱雀比之凤凰尊者如何？”
苏灵犀淡淡一笑：“朱雀神尊留存一点君火，便能保得朱雀城平安。当然凤凰尊者也不差，不过两尊从未在同一时期现世，终究是比不出尊卑的。”
秦影点头：“朱雀城真厉害，不愧是师姐的家！”
苏灵犀扑哧一笑，抬手点了点她额头：“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拍马屁，小机灵鬼。”
云濉眸色微沉，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快。
苏灵犀归家，并未告知家人。
到了城主府时，朱雀城主才晓得自己女儿回来，竟还带来了凌霄宗宗主青鸾仙尊。
“青鸾仙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朱雀城主修为也是金丹期，但资质应当没有苏灵犀好，容颜驻足在四十岁中年左右，且身体微微发福，看起来不觉得很威严，倒是有几分憨厚的可爱。
苏灵犀从进门便一直待在云濉身侧，与朱雀城主交流不多，甚至有些问答都是词不达意，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尤其是没过多久，客厅里乌泱泱占满了青年才俊，纷纷想要瞻仰青鸾仙尊姿容，更有甚者想要拜她为师时，向来大大咧咧的苏灵犀更加局促不安。
“师姐。”秦影看出了苏灵犀的异样，道：“我第一次来师姐的家，师姐可否带我逛逛？”
苏灵犀欣然答应了秦影的要求。
城主府很大，从客厅走到花园，都用了半刻中时间。
向来性格开朗，大大咧咧一直护在秦影身前的苏灵犀，没有任何要给秦影介绍自家家园的意思，反而是闷闷不乐。
就算遇到沾亲带故的堂亲，也冷淡的似是陌生人一般。
回家的苏灵犀，比云濉还冷淡三分。
秦影想问却又不敢问，乖乖的陪着大师姐沉默，一直穿过府邸，踏上花园后面幽静的小路，直达后山。
后山小路上落叶铺满，似是嫌少有人踏足。
上山的路崎岖，苏灵犀放弃御剑飞行，一步一步往上走去，从日出东山，走到了艳阳高照。
山顶坐落着一方小院，内里有一间雅致的竹屋，竹屋前的园子里开着不知名的花，红艳艳的血之色。
苏灵犀站在篱笆门前，默了默，跪了下去，也不出声。
秦影立马照做，刚好跪下时候却见苏灵犀头一歪，一道鲜红的巴掌印甩在了她的脸上。
“滚！”
凌厉的女声从竹屋内传来。
将要跪下的秦影立马挡在苏灵犀面前，一脸戒备。
苏灵犀却抬手拉了拉秦影的袖子，把她扯到自己身后。
秦影回眸，却瞧见苏灵犀望向竹屋的眼神是那么的彷徨，无助。
还带着几分期许。
秦影心底触动。
从到了朱雀城，苏灵犀就一直很沉默。
朱雀府邸内，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带着三分疏离。
只见城主这个父亲，并未见过大师姐母亲。
秦影心中骤然一惊。
难道这里面的是大师姐的母亲？
可她为何对大师姐如此冷漠，甚至直接出手？
“师姐。”秦影低低出声，想要说什么，却还是说不出来。
似乎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想了想，还是跪在了苏灵犀身侧，安安静静。
烈日渐渐偏西，竹屋门打开来。
一位穿着雪青色衣裙，面容与苏灵犀有七分相似，约莫三十岁的夫人的缓步出来，她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口：“谁让你回来的？”
她话音落，挥手灵气便朝着苏灵犀飞来。
秦影立马挡了过去。
“小师妹不要！”
苏灵犀惊呼，抬手拉住秦影一个转身，后背重重挨了一掌，直接扑倒在秦影身上。
她朝着秦影无声摇头，回头对着雪青色衣裙的夫人凄楚的唤了声：“阿娘，灵犀并非忤逆阿娘之名，只是师尊有要事前来朱雀城，女儿凑巧前来……”
“凑巧也不行！”
阿娘抬手，将苏灵犀吸过去，掐着她的脖子道：“你若想死，阿娘亲手送你！可你若是落到那畜生手里，那阿娘宁愿从未生过你！”
苏灵犀毫无反抗之心。
秦影着急了，连忙往里面扑。
岂料刚踏入篱笆门，天旋地转斗转星移，眼前景色全变了。
花园竹屋变成了山川湖泊。
“阵法！”
秦影眉头一挑，想起了幻境之内接受过秦潇记忆中的星途，再瞧着景色，立马明白这其实就是一处阵法。
她定心凝神，捏诀运转星途，天色一暗，星光乍现，指引方向。
她脚踏北斗，只七步，便出了阵法，直接到了苏灵犀与她娘亲面前。
此刻，苏灵犀的脸已经被捏的涨红，加之她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秦影立马捏出在堕神之地爆裂过后，仅存的一枚青鸾羽射了出去。
无论此人是谁，哪怕是苏灵犀娘亲，也绝对不能伤害大师姐！
她几乎是豁出去全身灵力：“青鸾碎空！”
铛——
苏灵犀娘亲玉手一抬，徒手便接住了秦影花费九成灵力的攻击。
“牵星术，青鸾宝术，你是何人？”苏灵犀娘亲手骤然一松，丢下苏灵犀，朝着秦影攻击而来。
“阿娘不要！”苏灵犀缓过神来，便扑过来要护着秦影。
秦影脚踏凌霄步，又借用御风符连连后退，却还是被苏灵犀阿娘追上。
“苏夫人，大师姐很想你，日日夜夜都念着你。”秦影急呼。
岂料这话，却像是触动了苏灵犀阿娘的逆鳞般，她空洞的眸子里染上猩红：“不要叫我苏夫人！”
“灵韫！”苏灵犀大喝一声。
这两个字，却像是魔咒似得，让灵韫夫人住手。
她的指尖离秦影只有一指之遥，她却仰头哈哈大笑，似是疯魔：“灵韫，灵韫哈哈哈……”
苏灵犀连忙到了秦影身侧，拉着她一直退出篱笆门：“阿娘，是灵犀无状，莫要牵连小师妹。”
灵韫夫人笑完之后，趔趄倒退几步，再回头看向篱笆门时候，面色恢复如常。
“竟没想到，如今你也有了想要护着的人，甚至不惜顶撞我。”
她转身朝屋内走去：“进来。”
苏灵犀一愣，这还是娘亲第一次唤她进去，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手紧紧捏着袖口。
挣扎间，有温暖覆上她的手腕。
抬眸，秦影眉眼弯弯：“大师姐，我陪你。”
苏灵犀眸色柔和下来：“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也看到了，我娘亲她……”
“大师姐娘亲就是我的娘亲。我可不相信天下娘亲有谁不爱自己孩子的，她不会伤害我们的。”秦影一脸天真的扯着苏灵犀袖口。
苏灵犀眸色凉了凉，推开她的手：“小师妹，你下山寻师尊吧。”
秦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那不想揭开的伤疤，就算关系再好，也好给足喘息舔舐疗伤的空间。
她松了手：“那我听话，在这里等你。大师姐，我永远在你身后！”
苏灵犀也是愣了愣，转而淡淡一笑，抬手摸摸她脑袋：“是，大师姐会保护好你的。”
“不是这个意思。”秦影囧迫。
她只是想着能在苏灵犀背后坚定的坚持她。
然，苏灵犀已经大步流星朝着竹屋走去。
秦影站在屋外，隐约听到竹屋内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以及强大的火灵气爆发席卷上空，却是不属于苏灵犀的。
怕大师姐受伤，秦影焦急的想要进去，可想到师姐那时的冷淡表情，终究没有踏入篱笆一步，只是在外面不停踱步。
约莫一刻钟，灵气才平复下来。
而苏灵犀略显疲倦的从竹屋内出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这才大步流星走到秦影面前。
就在此时，灵蕴夫人的怒吼声从竹屋内传来：“苏灵犀，你若敢帮助外人盗取君火，这辈子，都别再回来！”
君火？
朱雀圣火？
大师姐要君火做什么？
秦影还未来得及问出来，就见刚刚出了篱笆门的苏灵犀转身朝着竹屋跪下去，额头重重在地上三叩首，这才起身。
额头都叩出了血。
但她眸子却熠熠生辉，高兴得很：“秦影，成了。”
“什么成了？”秦影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苏灵犀与母亲争执为何。
苏灵犀却是拉着她下山：“秘密。对了小师妹，你如果要大婚的话，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大婚？”秦影想起了云濉的话，顿时红了脸：“大师姐，你在说什么呢，我……”
“只是让你想想而已。怎么，难不成你真要大婚了？”苏灵犀揶揄道。
秦影这才明白苏灵犀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便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希望，大师姐可以祝福我。”
“那是自然！”苏灵犀立马回答道：“并且，师姐一定会给你最珍贵的礼物。”
苏灵犀回头深深看了眼越来越远的竹屋，满目伤情。
可转头看向秦影时，将忧伤藏起，眼眸中带着柔和。
纵然那是君火，但只要是给你的，我都定然会想尽办法帮师尊为你取来！
下山后，回到朱雀城主为云濉准备的别苑，简单用饭之后，秦影困觉来袭，先行回去休息。
云濉坐在院中赏月。
苏灵犀想了想，端了碗冰镇莲子汤过来，放在石桌上：“师尊，朱雀城燥热，喝碗莲子汤去去火。”
“多谢！”云濉道。
其实修仙之人不惧怕燥热，显然是苏灵犀有话要讲。
苏灵犀几番踟躇，终于问道：“师尊，是否会一直对小师妹好？”
云濉挑眉，看来苏灵犀看到那单子，是猜到一些事情了。
苏灵犀知道这些话有些僭越，但还是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师尊可是真心实意对待小师妹？一生护她周全？”
“自然会护她周全。”云濉道，省去了‘一生’这两个字。
“好。”苏灵犀扬了扬小脸儿：“我相信师尊为人，不会诓骗弟子。那弟子还有一问，师尊取得君火，可否给小师妹？”
云濉一愣，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
显然，苏灵犀是误会了。
她需要君火，只不过是开启大阵需要四象之灵的加持，才可以聚集四方灵气，重塑秦潇神魂。
并不是为了与秦影结成道侣而准备的礼物。
不过，阵法完成前，先给秦影倒也无妨。
她随即点头：“可以。”
苏灵犀当即觉得自己猜测没错，师尊怕是想要炼制独一无二的法宝给小师妹，当即笑道：“那弟子愿意协助师尊取得君火，死而后已。”
“唯愿师尊，不辜负小师妹！否则——”
她顿了顿，眸色染上血红，掷地有声：“纵然拼的身死，弟子也会为小师妹，向师尊讨回一个公道！”
